單子辰有些不認同：“他可是個無底洞啊，曾去過無間地獄的鬼，身上帶了多少罪孽，是你想象不到的。就算再多的功德，都可能填不滿。”

“你的意思是，在抵消那些罪孽之前，他都會一直跟著我？”葉念大致明白了些。

“自然，”單子辰肯定點頭，“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一直纏著你不放。”

聽到他這樣說，葉念反倒是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等到司淵修成人身之時，可能就是他們分開的日子。

現在看來，司淵並不打算離開，他們還是可以一起行動，互相幫忙。

想著，葉念便道：“那也沒事，反正，我死後去哪都沒關系，能好好活完這一世，就夠了。”

看她完全是死腦筋，怎麽說都不開竅，單子辰也只好作罷。

“行吧，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就言盡於此，多說了反而顯得我別有用心了。”

葉念知道他是好心，但是她情況特殊，不方便多說，便也只能讓他誤會，她是聽不進他的勸了。

看著他打算起身告辭，葉念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一件事：“你想和我親近些，是想多沾些氣運，這樣有功德的時候，便能更多是嗎？”

“……沒錯，”她還挺會舉一反三的，這麽快就聯想到了，單子辰坦然道，“如果你介意的話，那我就離你遠些。”

葉念搖頭道：“當然不介意，只是有些好奇，你都有信仰之力了，為何還要功德？”

單子辰道：“信仰是維持我的神力，功德則是，能讓我活更久一些。”

“我比較懶，一年就動個兩三回，能蹭上你，就不必擔心日後的問題了。”

葉念聽了不由一笑：“這也是為什麽，你希望我死後能上天界？”

“一半吧，只是懶得再去找下一個，像你這般的人，”單子辰說完便一揮手，“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不要跟你那司淵說。”

那他還真是夠懶的。

葉念點了頭，答應他：“好，再見。”

“下次見！”說完，單子辰就消失不見。

下一刻，司淵就開了口：“他也挺可憐。”

“誒？”葉念有些驚到，“你醒了？什麽時候？”

司淵沒有告訴她，在進入平安扣的那一瞬，他就差不多酒醒。

只是知道自己做了些反常的事，所以才一直不曾開口。

之後，她和單子辰的話，他都聽在了耳裏。

“不久前，”司淵很快轉移話題道，“他並非是世人熟知的神獸，曾經在神界，也只是個寵物罷了。等他睡了一覺醒來，就換了個天地，許多神都已然隕落。沒人信仰他，便沒有神力，沒有神力，就無法獲得功德。這數年來，他怕是活得很艱辛。”

“這樣嗎？”葉念也有些感嘆，還好時代變了，成為一個受人喜愛的明星，就可以輕輕松松獲得諸多信仰之力。

隨後，她還是有些在意的問：“你醉時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見她並不是那麽輕易就被打發了，司淵甚至還猶豫了一瞬，然後還是說了實話：“記得，那是我的本意，並非只是醉話。”

葉念也並不意外，但卻並沒有以為，他是有那麽一點喜歡她，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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