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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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長豐被周芳一巴掌打坐在了地上, 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捂著自己被打腫的左臉，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被周芳給打了。
而周芳站在竈臺邊, 心中的震驚一點都不比賴長豐少。她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松開又握緊, 似乎在感受著剛剛那強大的力量。
賴長豐腦袋嗡嗡的, 甩了好幾下腦袋都沒有擺脫那種暈眩的感覺。但顯然被周芳打了這個事實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他感到了無比的憤怒，強撐著就要站起來，他的眼睛無比惡毒的盯著周芳，嘴裏吐出的全是汙言穢語和威脅的話。
“你他媽的臭婊.子！你反了天了竟然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把你打死！你這個賤人, 老子要打死你！”
周芳原本還在楞神，當她聽到賴長豐那滿嘴汙言和威脅的話語的時候, 她夢的回過了神。這些話她從嫁給賴長豐的第三年就每天都會聽到, 這麽多年來, 她聽到這話就會下意識地害怕顫抖。但今天，現在。她看著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晃晃悠悠的站不直身體的賴長豐，突然覺得這些話變得毫無意義，變得可笑。
周芳握緊了右手, 深吸一口氣。在賴長豐好不容易站穩的時候，她幾步就沖了上去, 然後又舉起了右手對著賴長豐的臉使勁的扇了過去。
啪！！
賴長豐剛剛站穩, 還沒來得及發飆，就又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這次耳光的力量雖然沒有第一次大, 但是賴長豐依然感到了那手掌上可怕的力量，仿佛打他的人並不是瘦弱的周芳，而是一個二百多斤的壯漢一樣。
“啊——”
賴長豐再次被打坐到了地上。這一次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鼻孔都流出了鮮血，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鼻子，然後看到了滿手的鮮紅。
“周芳你他、”
賴長豐簡直出離憤怒，他又要破口大罵，可周芳站到他的面前，左右兩只手握拳，開始瘋狂的拍打砸落在賴長豐的頭、臉、背部和全身。
“啊！”
“啊啊媽的！”
“周芳你這個婊.子！”
“啊啊好疼，你他媽吃了炮仗了嗎？！”
“你快住手！老子要疼死了！”
“啊啊啊快住手啊！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賴長豐感覺自己仿佛在被兩個巨大的鐵錘錘打著，是被錘到的地方疼的讓他想要滿地打滾。他從來沒被人這麽打過，從來都沒有這麽疼過，賴長豐中途好幾次起身想跑，卻都被死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周芳給抓回來重新打。
到了最後，賴長豐只能捂著自己的頭跪趴在地上，嚎叫著憤怒著抵抗著周芳的拳頭。
不是賴長豐不想反抗，而是周芳吹在他身上的拳頭實在是太疼太疼了，疼的他大腦都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反抗的機會。
然而，這個時候的賴長豐在心中依然是憤怒至極的。
他不明白周芳什麽時候變得力氣這麽大了，但是即便是他現在被周芳打了，他也憤怒的認為是自己大意之下造成了這樣的劣勢。如果給他重新來的機會，他一定能夠把周芳給狠狠地、狠狠地打一頓，打的她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有反抗自己的意識了！
賴長豐這樣想著，他臉上顯出了陰狠的表情，不過嘴裏卻開始求饒：“周芳！周芳！你快停手！”
“你有什麽事兒不能跟我好好說嗎？幹什麽非要動手！”
“你還要不要臉了？你看看整個村子裏有哪個女人會動手打男人的？說出去你還有什麽臉見人？”
“快停下來！我剛剛就是想問問你這幾天怎麽回事兒，你卻突然動手打我，你怎麽能這樣？我是你男人！快停手！！”
周芳幾乎是猩紅著眼在瘋狂的捶打賴長豐，仿佛是要把她這十幾年受過的所有屈辱和痛苦都發洩出來一樣。前幾分鐘她是沒有理智的，不過在賴長豐開始停止喝罵、說軟話的時候，周芳已經從那瘋狂發洩的情緒中回覆了過來。
她的動作緩慢了下來，聽到賴長豐的話，嘴巴抿了起來：
“是你先要打我。”
賴長豐聽到周芳說話了，並且已經停下了毆打他的動作，狠狠地磨了磨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點。
“沒有，我沒想打你。我就是想摸摸你的肩膀。”
“你現在不要動手了。還有大妞她們看著呢，讓她們看見你打我，對她們可不好。”
周芳盯著緩緩扶著墻站起來的賴長豐，道：“那你打我，大妞她們也在一直看著。”
賴長豐下意識的就要反駁，老子打你怎麽了？男人打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不過他現在還疼得齜牙咧嘴，喘了兩下總算是把那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咽進了肚子裏。
他低著頭眼睛掃向整個屋子，然後看見了立在門邊的那把砍竹子用的砍刀。
賴長豐的眼中閃著陰毒的光芒，慢慢的向著門邊挪過去。嘴裏還在應付著周芳：“……那我以後都不打你了。你也別這麽突然發瘋，咱們都是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周芳聽著賴長豐說的話，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她這十幾年來逆來順受，不知道多少次懇求賴長豐不要打她，不知道在心裏求了多少次希望賴長豐能夠好好過日子。哪怕賴長豐不願意在家裏幹活，哪怕賴長豐總是拿著家裏的錢出去賭，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賴長豐不打她，能夠好好過日子就行。
可她求了這麽久，賴長豐從來都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賤人婊.子，甚至在她哀求的時候還會變本加厲的打她。
她想不明白，她求著賴長豐的時候賴長豐從來都不屑一顧，可她只不過是剛剛打了賴長豐一頓。這個男人就說以後再也不打她了，要跟她好好過日子了。
所有的懇求和好言好語還不如一頓打。
周芳覺得這真是既嘲諷又可笑。
就在周芳這樣想的時候，賴長豐已經喘著氣走到了門邊，而後他轉身看到仿佛在發呆的周芳，臉色猛然變地猙獰，他一把就抓住了門邊的那把砍刀，然後舉著刀就沖向了周芳。
“給老子去死吧賤人！！”
此時的賴長豐心中恨毒了周芳，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女人竟然敢反抗他，竟然敢打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女人！一定要把她打得頭破血流，砍的渾身是血，才能夠解他剛剛那滿腔的憤怒。
周芳看到拿著砍刀向她沖來的賴長豐，身體猛的打了個哆嗦，即便是她今天有所反抗，但長期被打的身體對這個可怕的男人已經形成了畏懼的條件反射。周芳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跑，然而在她想要跑的時候，卻忽然感到自己的右臂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猛地舉了起來！
周芳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右臂直接迎上了賴長豐的砍刀。她呆滯的等待著自己的胳膊血流如註，甚至直接被賴長豐給砍斷。
賴長豐見到砍刀砍上了周芳的胳膊，嘴裏也發出了興奮的罵聲：“去死吧你這個賤人！”看這女人沒有了胳膊，還要怎麽反抗他？！
然而。
砍刀接觸到周芳的右臂的時候，發出的竟然是一聲清脆的鳴響。
叮！的一聲，就像是砍刀砍在了什麽堅硬的金屬上一樣。
周芳感到自己的右臂一陣被大力擊打後的麻，可那寒光閃閃的砍刀卻沒有砍掉她的右手。
賴長豐臉上露出了憤怒又驚恐的表情：“這不可能！”
而周芳看著兇神惡煞，甚至剛剛真的想要砍死她的賴長豐，再一次爆發了。
在賴長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芳已經又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同時她也擡起了腳狠狠地踹在了賴長豐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飛了出去。
賴長豐慘叫一聲，手裏的砍刀都拿不穩了。
周芳已經追了上來對著賴長豐拳打腳踢。
“賴長豐！你不是個東西！”
“你這個喪了良心的狗男人！”
“我嫁給了你十二年！你剛剛竟然想要殺了我！！”
“你竟然要殺我！”
“你天天都打我！天天都要打我！我欠了你的嗎你憑什麽打我！！”
“你天天在外面賭在外面找女人，我一個人養家糊口，你憑什麽打我！！”
“賴長豐，你這個殺千刀的，我存下來的錢全都被你拿去賭了，大妞的學費你也搶走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不是要打死我嗎？你打啊！今天你打不死我，我就打死你！！！”
周芳的每一句話都仿佛是從胸膛裏嘶吼出來的一樣，這些話在她心裏憋了太久太久，直到今天，她終於把它們喊了出來。
當司逍跟著老鬼的定位走到周芳家前面的時候，就看到了五六個婦女正在一棵樹下邊聽周芳家的動靜邊吃瓜子。見到司逍像是要往周芳家的大門院子裏走，一個婦女趕忙上前拉住了司逍的胳膊。
“哎，小兄弟，你是幹什麽的啊？為什麽要去賴老四家？他現在正在家裏打老婆呢，你沒聽見裏面周芳的哭聲啊？這個時候你要是進去了，肯定會被賴老四一塊打的。還是等賴老四打完了再進去吧！”
“是啊是啊，賴老四那就是個混不吝的，是咱們村裏的一霸，誰都管不了的。你還是別主動去找打了啊。”
司逍看著自己被拉住了胳膊，轉頭看著這幾個聽熱鬧的婦女：“大嬸，賴老四打老婆難道你們就這樣聽著嗎？為什麽不喊村長或者村主任來啊？或者報警也行啊，萬一周芳被打出毛病怎麽辦？”
那幾個大嬸聽到這話就立馬搖頭了。
“哎，就是打老婆而已。報什麽警啊？警察來了也沒用，走了之後賴老四照打不誤。”
“就是，村長和村主任也管不了賴老四的，只能說芳子命不好嫁了這麽一個男人啊。能怎麽辦呢，這日子只能這樣過著，還能離咋的？”
“反正賴老四雖然打老婆，但是他總不會把芳子給打死。等芳子再給他生個兒子就行了，還不是因為她只生了兩個閨女嗎？”
司逍聽著著毫無道理和無知的話，直接掙開了這幾個大嬸拉著他的胳膊。他完全不想和這些人浪費一丁點口舌，從某種方面來說，她們雖然不是加害者，卻是無動於衷的旁觀者。這世界不會被惡者毀滅，卻會毀於這些冷眼旁觀保持緘默的人。
司逍推開了賴長豐家虛掩著的院門，進去之後他就聽到周芳那夾雜著悲痛憤怒的嘶吼。這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是周芳被賴長豐給打的這樣喊叫，不過當他走到主屋門前的時候，就看到周芳在一邊流淚一邊拳打腳踢著賴長豐，而那個被幾個大嬸說的混不吝、誰都管不了的賴老四，卻蜷縮在墻角，一動不動了。
司逍：“……”臥槽。
這畫面有點顛覆三觀啊，還感覺很兇殘啊。
【嘖嘖嘖，這女人兇猛的很啊，你趕緊拉住她吧，再打下去這男的就得回歸天地了。】
老鬼的身形顯現了出來，看著這畫面一邊搖頭一邊幸災樂禍。
司逍抽抽嘴角，趕緊上前幾步抓住了周芳的手。
周芳還沈浸在拳打腳踢的洩憤之中，陡然被抓住手，她渾身一驚，下意識就使勁甩手。
司逍一米八的個子啊，楞是被她甩的後退了好幾步。
司逍：“……”這是誕生了一個大力女金剛嗎？！太兇殘了點吧？“周芳，你冷靜一下。你快要把賴長豐打死了。”
周芳在甩過手之後就看到了司逍，然後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此時聽司逍說話，她才猛的低頭看向那個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男人，差點就尖叫出聲了。她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副受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和她剛剛拳打腳踢的兇殘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司逍進來之後第三次抽了抽嘴角。
不行，他得趕緊回收那個天坑煉體衣啊。繼續讓周芳穿下去，簡直不敢想。
“我、我把他打死了嗎？我、我殺人了？！”
周芳的情緒有點崩潰，然後她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樣的看向了司逍。
司逍搖頭：“沒有沒有。他還沒死。不過你再打他就要死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沒事吧？還有，你就算反抗也不至於把他打成這樣子吧？之前發生了什麽？”
周芳聽到賴長豐沒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的雙手和全身都還在微微顫抖，聽司逍問話，她就老老實實的把早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了。聽得司逍直的冷笑。
果然是個渣滓無賴，竟然想拿著砍刀要砍死自己的妻子。活該他現在被打的暈死過去。
“我、恩人，我現在該怎麽辦啊？會不會有警察來找我？我，我太生氣了，沒想到會這樣。”
司逍翻個白眼：“警察來找你幹什麽。你又沒打死他。而且，這不是你們兩個人夫妻間的事情嗎？警察還能怎麽管？以前賴長豐打你的時候警察把他怎麽樣了嗎？”他不是說警察無用，只是在這種家庭內部暴力的事情中，即便是警察再怎麽敬業，也是很難管出個結果的。
以前這種情況對於周芳來說是無望的噩夢，但是，從今天開始，這種無奈和憤怒就要屬於這個倒地不起的男人了。
呵呵。真是想想就很爽啊。
於是司逍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示意周芳也坐下。開始他的厚黑教學。
“你別一臉慌張的樣子。不就是你把他打暈了過去嗎？這又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他沒死對不對？躺床上躺幾天就好了。”
周芳點點頭，卻有點欲言又止。
“從前都是他打你，現在你打他。風水輪流轉知道吧？完全沒毛病。”
周芳臉色有點糾結。
“剛剛我還在外面碰見了幾個大嬸，她們聽著你打賴長豐的聲音，卻還以為是賴長豐在打你。所以你看看，賴長豐打老婆已經在村裏出了名了，就算他醒來之後出去說你打他，誰會相信？只要你在外面還是一副怕他的樣子，回到家你關上門怎麽打他都沒事！”
“你就對著肉多的、不能讓別人看的地方打。賴長豐總不至於脫褲子讓別人看他屁.股對不對？”
“保持好你在村民心中柔弱的人設，賴長豐就沒有任何辦法對付你。”
司逍一句一句的教周芳之後怎麽保持人設和優勢，老鬼在後面看的直搖頭，這小子真是心黑手辣啊。而且還狡猾狡猾的。
周芳聽著司逍的話，雙眼慢慢的亮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條通往幸福生活的道路。
“還有，等你把賴長豐打夠了、把他打怕了，就找個時間跟他離婚吧。那樣的人渣不值得你賠上一輩子。留著過年都嫌膈應人。”
周芳卻咬牙搖頭了：“不行，我要是離婚了，大妞二妞怎麽辦？我娘家人不會同意，就算我私下裏離了，他們也會逼我重新嫁人的。”
“而且賴長豐那個男人不會同意和我離婚的，要是離了婚，家裏的活誰幹？誰給他做飯洗衣？他找不到人就會去找我鬧騰，他就像是毒蛇，纏上了就甩不開。甚至還會找大妞和二妞的麻煩。我怎麽也得等到大妞上中學，帶著她和二妞一起去鎮上才能想這件事。”
司逍：“……”真是越聽越想再揍賴長豐一頓。
司逍抹了把臉：“那就暫時先留著他吧。不聽話就一天三頓打，打到他怕你為止。”
“他要是去賭博你就拉著孩子在旁邊看著，看到他賭不下去。回來再揍一頓。”
“他不幹活你也揍他，什麽都別說，能動手的就不要逼逼。他總會被打服氣的。”
“不過，你要註意他會不會對你下毒、或者用手機拍你打他的畫面。所以，打他的時候最好都在晚上。”
“然後，你就帶著大妞和二妞好好過日子吧。等大妞考上初中，你們到了鎮上，可以聯系我，我幫你們去更遠的地方。”
“最後，記得讓兩個孩子和你統一口風，別讓她們兩個露了什麽。”
周芳這個時候眼神已經全部亮了起來，甚至她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激動和向往。她從來沒有這麽期待過以後的生活，甚至連縮在角落裏的賴長豐，都讓她覺得不再那麽面目可憎了。
“嗯！恩人你放心！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我一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恩人，太謝謝你了，我、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周芳說著，看樣子就想要給司逍跪了。
司逍趕緊制止她，“沒事兒，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就行。不過，這衣服的租金你得給我，總共五千塊，先記賬吧。等你們有錢了再還給我就行。”
“我覺得你把他打服氣以後，你再去古城當服務員，他不但不會攔你，還會特別慶幸。”
周芳連連點頭。
她有點舍不得穿在身上的寶貝衣服，不過這會兒精神放松之後，那無時無刻被錘煉的疼痛又如影隨形。周芳一想到之後不用再受這種痛苦，那點舍不得就煙消雲散了。
說實話，就算是她挨了賴長豐那麽多年的打，穿上這衣服之後還幾次都疼的想要暈死過去。這衣服雖然是寶貝，可是也實在是太痛了。
之後周芳就去屋裏把衣服脫了下來。她還想把衣服洗一洗，就看見那衣服忽然自動的燃燒起來，她驚呼一聲想要伸手去搶救，結果火焰消失之後那衣服又變得幹凈潔白了。
周芳目瞪口呆。
司逍把衣服拿起來塞進包裏。又和周芳一起把賴長豐扔到了床上。
想來，從今天之後，這個曾經周芳經常躺著的病床，就歸賴長豐了。
司逍咧咧嘴，走了。
周芳看著空蕩的家，她楞了好一會兒，最終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她敲響了女兒們的房門，等賴玲玲打開房門之後，看到的母親並不是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樣子一楞。
周芳對著大女兒露出笑容：“玲玲。你明天就能繼續上學了。”
賴玲玲驚訝地瞪大了眼。就聽到自己的媽媽說：“你爸爸以後都沒法打我們了。”
之後，不明所以的賴玲玲就在媽媽經常躺到小床上看到了她身體強壯的父親，可她看到他父親卻鼻青臉腫的樣子，淒慘無比。
賴玲玲覺得自己可能是做了個美夢，還沒睡醒。
直到下午賴長豐醒了過來，他躺在床上破口大罵周芳。周芳卻完全無視了他。
賴長豐覺得心慌的不行，現在他都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竟然被周芳打了的事實。
但是，之後三天裏賴長豐又被周芳打了兩頓的時候，賴長豐才覺得崩潰了。他竟然真的打不過周芳了！而且，周芳每次都把他打的滿地打滾！！
賴長豐出離憤怒，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天理了。他沖出家門告訴村長和村主任周芳打他，結果村長和村主任都用一副你怎麽能這麽無恥和無理取鬧的眼神看著他。讓他不要鬧了。
“賴老四啊，芳子好歹也是你婆娘。你別太過分了啊。明明是你打她，你怎麽能說他打你？”
“賴長豐，不講理也要有個限度！你看看你再看看周芳，她可能打你嗎？！你不要把外面惹了人之後被打的責任推到你媳婦身上，她一個人照顧你們一大家，難道還不夠可憐嗎？！”
賴長豐目瞪口呆的聽著村長和村主任的訓斥，當他憋屈憤懣的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周芳那個死女人竟然帶著兩個丫頭，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樣子，眼淚巴巴地等著他。周圍還有幾個婦女圍著安慰。
“哎！賴老四！你可真不是東西，你看看你跑過來給芳子身上潑汙水，芳子卻還帶著孩子來給你說話幫你求情！你能不能有點良心？今天你必須得給芳子道歉，不然我們可都不能忍你了！”
賴長豐：“……”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有嘴也說不清的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司精英/黃毛：立好人設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周芳：弱小、可憐、無助還聽話。
賴長豐：我他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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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自己被打腫的左臉，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被周芳給打了。
而周芳站在竈臺邊, 心中的震驚一點都不比賴長豐少。她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松開又握緊, 似乎在感受著剛剛那強大的力量。
賴長豐腦袋嗡嗡的, 甩了好幾下腦袋都沒有擺脫那種暈眩的感覺。但顯然被周芳打了這個事實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他感到了無比的憤怒，強撐著就要站起來，他的眼睛無比惡毒的盯著周芳，嘴裏吐出的全是汙言穢語和威脅的話。
“你他媽的臭婊.子！你反了天了竟然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把你打死！你這個賤人, 老子要打死你！”
周芳原本還在楞神，當她聽到賴長豐那滿嘴汙言和威脅的話語的時候, 她夢的回過了神。這些話她從嫁給賴長豐的第三年就每天都會聽到, 這麽多年來, 她聽到這話就會下意識地害怕顫抖。但今天，現在。她看著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晃晃悠悠的站不直身體的賴長豐，突然覺得這些話變得毫無意義，變得可笑。
周芳握緊了右手, 深吸一口氣。在賴長豐好不容易站穩的時候，她幾步就沖了上去, 然後又舉起了右手對著賴長豐的臉使勁的扇了過去。
啪！！
賴長豐剛剛站穩, 還沒來得及發飆，就又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這次耳光的力量雖然沒有第一次大, 但是賴長豐依然感到了那手掌上可怕的力量，仿佛打他的人並不是瘦弱的周芳，而是一個二百多斤的壯漢一樣。
“啊——”
賴長豐再次被打坐到了地上。這一次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鼻孔都流出了鮮血，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鼻子，然後看到了滿手的鮮紅。
“周芳你他、”
賴長豐簡直出離憤怒，他又要破口大罵，可周芳站到他的面前，左右兩只手握拳，開始瘋狂的拍打砸落在賴長豐的頭、臉、背部和全身。
“啊！”
“啊啊媽的！”
“周芳你這個婊.子！”
“啊啊好疼，你他媽吃了炮仗了嗎？！”
“你快住手！老子要疼死了！”
“啊啊啊快住手啊！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賴長豐感覺自己仿佛在被兩個巨大的鐵錘錘打著，是被錘到的地方疼的讓他想要滿地打滾。他從來沒被人這麽打過，從來都沒有這麽疼過，賴長豐中途好幾次起身想跑，卻都被死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周芳給抓回來重新打。
到了最後，賴長豐只能捂著自己的頭跪趴在地上，嚎叫著憤怒著抵抗著周芳的拳頭。
不是賴長豐不想反抗，而是周芳吹在他身上的拳頭實在是太疼太疼了，疼的他大腦都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反抗的機會。
然而，這個時候的賴長豐在心中依然是憤怒至極的。
他不明白周芳什麽時候變得力氣這麽大了，但是即便是他現在被周芳打了，他也憤怒的認為是自己大意之下造成了這樣的劣勢。如果給他重新來的機會，他一定能夠把周芳給狠狠地、狠狠地打一頓，打的她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有反抗自己的意識了！
賴長豐這樣想著，他臉上顯出了陰狠的表情，不過嘴裏卻開始求饒：“周芳！周芳！你快停手！”
“你有什麽事兒不能跟我好好說嗎？幹什麽非要動手！”
“你還要不要臉了？你看看整個村子裏有哪個女人會動手打男人的？說出去你還有什麽臉見人？”
“快停下來！我剛剛就是想問問你這幾天怎麽回事兒，你卻突然動手打我，你怎麽能這樣？我是你男人！快停手！！”
周芳幾乎是猩紅著眼在瘋狂的捶打賴長豐，仿佛是要把她這十幾年受過的所有屈辱和痛苦都發洩出來一樣。前幾分鐘她是沒有理智的，不過在賴長豐開始停止喝罵、說軟話的時候，周芳已經從那瘋狂發洩的情緒中回覆了過來。
她的動作緩慢了下來，聽到賴長豐的話，嘴巴抿了起來：
“是你先要打我。”
賴長豐聽到周芳說話了，並且已經停下了毆打他的動作，狠狠地磨了磨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點。
“沒有，我沒想打你。我就是想摸摸你的肩膀。”
“你現在不要動手了。還有大妞她們看著呢，讓她們看見你打我，對她們可不好。”
周芳盯著緩緩扶著墻站起來的賴長豐，道：“那你打我，大妞她們也在一直看著。”
賴長豐下意識的就要反駁，老子打你怎麽了？男人打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不過他現在還疼得齜牙咧嘴，喘了兩下總算是把那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咽進了肚子裏。
他低著頭眼睛掃向整個屋子，然後看見了立在門邊的那把砍竹子用的砍刀。
賴長豐的眼中閃著陰毒的光芒，慢慢的向著門邊挪過去。嘴裏還在應付著周芳：“……那我以後都不打你了。你也別這麽突然發瘋，咱們都是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周芳聽著賴長豐說的話，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她這十幾年來逆來順受，不知道多少次懇求賴長豐不要打她，不知道在心裏求了多少次希望賴長豐能夠好好過日子。哪怕賴長豐不願意在家裏幹活，哪怕賴長豐總是拿著家裏的錢出去賭，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賴長豐不打她，能夠好好過日子就行。
可她求了這麽久，賴長豐從來都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賤人婊.子，甚至在她哀求的時候還會變本加厲的打她。
她想不明白，她求著賴長豐的時候賴長豐從來都不屑一顧，可她只不過是剛剛打了賴長豐一頓。這個男人就說以後再也不打她了，要跟她好好過日子了。
所有的懇求和好言好語還不如一頓打。
周芳覺得這真是既嘲諷又可笑。
就在周芳這樣想的時候，賴長豐已經喘著氣走到了門邊，而後他轉身看到仿佛在發呆的周芳，臉色猛然變地猙獰，他一把就抓住了門邊的那把砍刀，然後舉著刀就沖向了周芳。
“給老子去死吧賤人！！”
此時的賴長豐心中恨毒了周芳，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女人竟然敢反抗他，竟然敢打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女人！一定要把她打得頭破血流，砍的渾身是血，才能夠解他剛剛那滿腔的憤怒。
周芳看到拿著砍刀向她沖來的賴長豐，身體猛的打了個哆嗦，即便是她今天有所反抗，但長期被打的身體對這個可怕的男人已經形成了畏懼的條件反射。周芳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跑，然而在她想要跑的時候，卻忽然感到自己的右臂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猛地舉了起來！
周芳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右臂直接迎上了賴長豐的砍刀。她呆滯的等待著自己的胳膊血流如註，甚至直接被賴長豐給砍斷。
賴長豐見到砍刀砍上了周芳的胳膊，嘴裏也發出了興奮的罵聲：“去死吧你這個賤人！”看這女人沒有了胳膊，還要怎麽反抗他？！
然而。
砍刀接觸到周芳的右臂的時候，發出的竟然是一聲清脆的鳴響。
叮！的一聲，就像是砍刀砍在了什麽堅硬的金屬上一樣。
周芳感到自己的右臂一陣被大力擊打後的麻，可那寒光閃閃的砍刀卻沒有砍掉她的右手。
賴長豐臉上露出了憤怒又驚恐的表情：“這不可能！”
而周芳看著兇神惡煞，甚至剛剛真的想要砍死她的賴長豐，再一次爆發了。
在賴長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芳已經又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同時她也擡起了腳狠狠地踹在了賴長豐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飛了出去。
賴長豐慘叫一聲，手裏的砍刀都拿不穩了。
周芳已經追了上來對著賴長豐拳打腳踢。
“賴長豐！你不是個東西！”
“你這個喪了良心的狗男人！”
“我嫁給了你十二年！你剛剛竟然想要殺了我！！”
“你竟然要殺我！”
“你天天都打我！天天都要打我！我欠了你的嗎你憑什麽打我！！”
“你天天在外面賭在外面找女人，我一個人養家糊口，你憑什麽打我！！”
“賴長豐，你這個殺千刀的，我存下來的錢全都被你拿去賭了，大妞的學費你也搶走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不是要打死我嗎？你打啊！今天你打不死我，我就打死你！！！”
周芳的每一句話都仿佛是從胸膛裏嘶吼出來的一樣，這些話在她心裏憋了太久太久，直到今天，她終於把它們喊了出來。
當司逍跟著老鬼的定位走到周芳家前面的時候，就看到了五六個婦女正在一棵樹下邊聽周芳家的動靜邊吃瓜子。見到司逍像是要往周芳家的大門院子裏走，一個婦女趕忙上前拉住了司逍的胳膊。
“哎，小兄弟，你是幹什麽的啊？為什麽要去賴老四家？他現在正在家裏打老婆呢，你沒聽見裏面周芳的哭聲啊？這個時候你要是進去了，肯定會被賴老四一塊打的。還是等賴老四打完了再進去吧！”
“是啊是啊，賴老四那就是個混不吝的，是咱們村裏的一霸，誰都管不了的。你還是別主動去找打了啊。”
司逍看著自己被拉住了胳膊，轉頭看著這幾個聽熱鬧的婦女：“大嬸，賴老四打老婆難道你們就這樣聽著嗎？為什麽不喊村長或者村主任來啊？或者報警也行啊，萬一周芳被打出毛病怎麽辦？”
那幾個大嬸聽到這話就立馬搖頭了。
“哎，就是打老婆而已。報什麽警啊？警察來了也沒用，走了之後賴老四照打不誤。”
“就是，村長和村主任也管不了賴老四的，只能說芳子命不好嫁了這麽一個男人啊。能怎麽辦呢，這日子只能這樣過著，還能離咋的？”
“反正賴老四雖然打老婆，但是他總不會把芳子給打死。等芳子再給他生個兒子就行了，還不是因為她只生了兩個閨女嗎？”
司逍聽著著毫無道理和無知的話，直接掙開了這幾個大嬸拉著他的胳膊。他完全不想和這些人浪費一丁點口舌，從某種方面來說，她們雖然不是加害者，卻是無動於衷的旁觀者。這世界不會被惡者毀滅，卻會毀於這些冷眼旁觀保持緘默的人。
司逍推開了賴長豐家虛掩著的院門，進去之後他就聽到周芳那夾雜著悲痛憤怒的嘶吼。這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是周芳被賴長豐給打的這樣喊叫，不過當他走到主屋門前的時候，就看到周芳在一邊流淚一邊拳打腳踢著賴長豐，而那個被幾個大嬸說的混不吝、誰都管不了的賴老四，卻蜷縮在墻角，一動不動了。
司逍：“……”臥槽。
這畫面有點顛覆三觀啊，還感覺很兇殘啊。
【嘖嘖嘖，這女人兇猛的很啊，你趕緊拉住她吧，再打下去這男的就得回歸天地了。】
老鬼的身形顯現了出來，看著這畫面一邊搖頭一邊幸災樂禍。
司逍抽抽嘴角，趕緊上前幾步抓住了周芳的手。
周芳還沈浸在拳打腳踢的洩憤之中，陡然被抓住手，她渾身一驚，下意識就使勁甩手。
司逍一米八的個子啊，楞是被她甩的後退了好幾步。
司逍：“……”這是誕生了一個大力女金剛嗎？！太兇殘了點吧？“周芳，你冷靜一下。你快要把賴長豐打死了。”
周芳在甩過手之後就看到了司逍，然後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此時聽司逍說話，她才猛的低頭看向那個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男人，差點就尖叫出聲了。她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副受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和她剛剛拳打腳踢的兇殘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司逍進來之後第三次抽了抽嘴角。
不行，他得趕緊回收那個天坑煉體衣啊。繼續讓周芳穿下去，簡直不敢想。
“我、我把他打死了嗎？我、我殺人了？！”
周芳的情緒有點崩潰，然後她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樣的看向了司逍。
司逍搖頭：“沒有沒有。他還沒死。不過你再打他就要死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沒事吧？還有，你就算反抗也不至於把他打成這樣子吧？之前發生了什麽？”
周芳聽到賴長豐沒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的雙手和全身都還在微微顫抖，聽司逍問話，她就老老實實的把早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了。聽得司逍直的冷笑。
果然是個渣滓無賴，竟然想拿著砍刀要砍死自己的妻子。活該他現在被打的暈死過去。
“我、恩人，我現在該怎麽辦啊？會不會有警察來找我？我，我太生氣了，沒想到會這樣。”
司逍翻個白眼：“警察來找你幹什麽。你又沒打死他。而且，這不是你們兩個人夫妻間的事情嗎？警察還能怎麽管？以前賴長豐打你的時候警察把他怎麽樣了嗎？”他不是說警察無用，只是在這種家庭內部暴力的事情中，即便是警察再怎麽敬業，也是很難管出個結果的。
以前這種情況對於周芳來說是無望的噩夢，但是，從今天開始，這種無奈和憤怒就要屬於這個倒地不起的男人了。
呵呵。真是想想就很爽啊。
於是司逍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示意周芳也坐下。開始他的厚黑教學。
“你別一臉慌張的樣子。不就是你把他打暈了過去嗎？這又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他沒死對不對？躺床上躺幾天就好了。”
周芳點點頭，卻有點欲言又止。
“從前都是他打你，現在你打他。風水輪流轉知道吧？完全沒毛病。”
周芳臉色有點糾結。
“剛剛我還在外面碰見了幾個大嬸，她們聽著你打賴長豐的聲音，卻還以為是賴長豐在打你。所以你看看，賴長豐打老婆已經在村裏出了名了，就算他醒來之後出去說你打他，誰會相信？只要你在外面還是一副怕他的樣子，回到家你關上門怎麽打他都沒事！”
“你就對著肉多的、不能讓別人看的地方打。賴長豐總不至於脫褲子讓別人看他屁.股對不對？”
“保持好你在村民心中柔弱的人設，賴長豐就沒有任何辦法對付你。”
司逍一句一句的教周芳之後怎麽保持人設和優勢，老鬼在後面看的直搖頭，這小子真是心黑手辣啊。而且還狡猾狡猾的。
周芳聽著司逍的話，雙眼慢慢的亮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條通往幸福生活的道路。
“還有，等你把賴長豐打夠了、把他打怕了，就找個時間跟他離婚吧。那樣的人渣不值得你賠上一輩子。留著過年都嫌膈應人。”
周芳卻咬牙搖頭了：“不行，我要是離婚了，大妞二妞怎麽辦？我娘家人不會同意，就算我私下裏離了，他們也會逼我重新嫁人的。”
“而且賴長豐那個男人不會同意和我離婚的，要是離了婚，家裏的活誰幹？誰給他做飯洗衣？他找不到人就會去找我鬧騰，他就像是毒蛇，纏上了就甩不開。甚至還會找大妞和二妞的麻煩。我怎麽也得等到大妞上中學，帶著她和二妞一起去鎮上才能想這件事。”
司逍：“……”真是越聽越想再揍賴長豐一頓。
司逍抹了把臉：“那就暫時先留著他吧。不聽話就一天三頓打，打到他怕你為止。”
“他要是去賭博你就拉著孩子在旁邊看著，看到他賭不下去。回來再揍一頓。”
“他不幹活你也揍他，什麽都別說，能動手的就不要逼逼。他總會被打服氣的。”
“不過，你要註意他會不會對你下毒、或者用手機拍你打他的畫面。所以，打他的時候最好都在晚上。”
“然後，你就帶著大妞和二妞好好過日子吧。等大妞考上初中，你們到了鎮上，可以聯系我，我幫你們去更遠的地方。”
“最後，記得讓兩個孩子和你統一口風，別讓她們兩個露了什麽。”
周芳這個時候眼神已經全部亮了起來，甚至她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激動和向往。她從來沒有這麽期待過以後的生活，甚至連縮在角落裏的賴長豐，都讓她覺得不再那麽面目可憎了。
“嗯！恩人你放心！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我一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恩人，太謝謝你了，我、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周芳說著，看樣子就想要給司逍跪了。
司逍趕緊制止她，“沒事兒，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就行。不過，這衣服的租金你得給我，總共五千塊，先記賬吧。等你們有錢了再還給我就行。”
“我覺得你把他打服氣以後，你再去古城當服務員，他不但不會攔你，還會特別慶幸。”
周芳連連點頭。
她有點舍不得穿在身上的寶貝衣服，不過這會兒精神放松之後，那無時無刻被錘煉的疼痛又如影隨形。周芳一想到之後不用再受這種痛苦，那點舍不得就煙消雲散了。
說實話，就算是她挨了賴長豐那麽多年的打，穿上這衣服之後還幾次都疼的想要暈死過去。這衣服雖然是寶貝，可是也實在是太痛了。
之後周芳就去屋裏把衣服脫了下來。她還想把衣服洗一洗，就看見那衣服忽然自動的燃燒起來，她驚呼一聲想要伸手去搶救，結果火焰消失之後那衣服又變得幹凈潔白了。
周芳目瞪口呆。
司逍把衣服拿起來塞進包裏。又和周芳一起把賴長豐扔到了床上。
想來，從今天之後，這個曾經周芳經常躺著的病床，就歸賴長豐了。
司逍咧咧嘴，走了。
周芳看著空蕩的家，她楞了好一會兒，最終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她敲響了女兒們的房門，等賴玲玲打開房門之後，看到的母親並不是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樣子一楞。
周芳對著大女兒露出笑容：“玲玲。你明天就能繼續上學了。”
賴玲玲驚訝地瞪大了眼。就聽到自己的媽媽說：“你爸爸以後都沒法打我們了。”
之後，不明所以的賴玲玲就在媽媽經常躺到小床上看到了她身體強壯的父親，可她看到他父親卻鼻青臉腫的樣子，淒慘無比。
賴玲玲覺得自己可能是做了個美夢，還沒睡醒。
直到下午賴長豐醒了過來，他躺在床上破口大罵周芳。周芳卻完全無視了他。
賴長豐覺得心慌的不行，現在他都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竟然被周芳打了的事實。
但是，之後三天裏賴長豐又被周芳打了兩頓的時候，賴長豐才覺得崩潰了。他竟然真的打不過周芳了！而且，周芳每次都把他打的滿地打滾！！
賴長豐出離憤怒，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天理了。他沖出家門告訴村長和村主任周芳打他，結果村長和村主任都用一副你怎麽能這麽無恥和無理取鬧的眼神看著他。讓他不要鬧了。
“賴老四啊，芳子好歹也是你婆娘。你別太過分了啊。明明是你打她，你怎麽能說他打你？”
“賴長豐，不講理也要有個限度！你看看你再看看周芳，她可能打你嗎？！你不要把外面惹了人之後被打的責任推到你媳婦身上，她一個人照顧你們一大家，難道還不夠可憐嗎？！”
賴長豐目瞪口呆的聽著村長和村主任的訓斥，當他憋屈憤懣的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周芳那個死女人竟然帶著兩個丫頭，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樣子，眼淚巴巴地等著他。周圍還有幾個婦女圍著安慰。
“哎！賴老四！你可真不是東西，你看看你跑過來給芳子身上潑汙水，芳子卻還帶著孩子來給你說話幫你求情！你能不能有點良心？今天你必須得給芳子道歉，不然我們可都不能忍你了！”
賴長豐：“……”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有嘴也說不清的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司精英/黃毛：立好人設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周芳：弱小、可憐、無助還聽話。
賴長豐：我他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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