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自助。

簡慕的腿跟瘸了沒啥差別，什麽都拿不了，張閑卻堅持選自助。

簡慕拗不過他，只好說行。

張閑坐下去像是沒事人一樣，等著簡慕給他拿食物。

簡慕一趟趟跑，一趟趟折騰回來。

腿上疼的厲害了，就拿著棒球棒杵著地面。

張閑像是看不到，拿了飲料過來，他喝了一口說不好喝，叫簡慕換一種。

簡慕嗯一聲應了，拿著棒球棒又跑去換掉。

回來的時候，張閑烤好了幾樣，放到她盤子裏，“這麽瘦，多吃點。如果被陸總怪罪下來，還以為我怎麽虐待你了。”

簡慕說夠了，吃不了那麽多，張閑卻還是將她的盤子塞滿。

他吃東西的樣子很斯文，從前大學的時候，他就這樣，書生氣的味道濃厚的不行。

其實張閑討厭她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因為白鳳姿，張閑討厭她討厭的理所當然。米樂樂跟簡慕私下裏說過，張閑除了對她說話刻薄些，對別人卻是很禮貌很溫柔的。

簡慕煩躁的不想想這些過去。

張閑這時候咧嘴笑了笑說：“大學那時候出來吃烤肉別提多擠了。我老記得那時候五花肉排著隊拿，每次就只有幾塊。然後你就多跑幾次去排隊，每次都拿的比我們多。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法子。”

簡慕已經不太記得了：“有這事嗎？我哪有這麽饞皮。”

張閑說有，“當然有了，你那時候幹什麽都特別認真，拿個快遞都站在路邊認真的對名字，別提多傻了。”

那個場景，簡慕竟然無法想象，自己那時候蠢到了這個地步？

簡慕說：“哪有這麽丟人。”

張閑卻說起大學那時候四個人在路邊吃燒烤喝啤酒。有家啤酒是自己釀制的，外面沒有賣的，張閑跟程傲都喜歡喝，白鳳姿也會喝幾杯。那個啤酒的味道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過。

簡慕說自己也不喝酒，自然體會不到那是什麽味道。

張閑看了看她問，“你一直都酒精過敏嗎？”

簡慕說是，“小時候擦酒精，就會起疹子，長大了還這樣。輕微的，並不嚴重。”

張閑說這樣不行，要去保養的，你們女孩子不都是很喜歡保養嘛，“小嵐也不知道哪裏的秘方，總之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

“當年的白鳳姿都沒有她保養的好。”

簡慕隨意跟他說行啊，到時候一定會騷擾他的未婚妻，別心疼就行。

張閑說：“騷擾吧，別看她電視上話多，在家很宅，很少說話。我兩在家都不怎麽說話。”

“那就是精神交流咯？”簡慕問。

他想了想，說算是吧。

說到這裏，張閑覺得特別煩躁。

簡慕突然對他說：“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抱歉。”

張閑怔了怔，“什麽？”

“我不知道修繁逼迫你來的繁說修簡。”簡慕繼續說：“他這些事情我過問不了。我替他跟你道歉。”

張閑的眼睛瞇了瞇，卻沒說話。

他仍是煩躁，抑制不住的煩躁。

吃的差不多了，也就結賬回公司。

簡慕仍是杵著棒球棒，堅持不讓張閑扶著自己。

張閑一手拽過她手裏的棒球棒，“簡慕，腿不夠疼是不是？你堅持什麽？”

簡慕擡頭看著他，“堅持不求人。”

他冷笑，“你是沒求人，陸修繁也沒求我。但是他卻有足夠的本事叫我呆在這裏走不掉。”

簡慕怔了下。

他摟住簡慕的腰將她抱起來，“不要亂動，我有未婚妻，不會對你做什麽。”

簡慕想說他是不會做什麽，但是她怕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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