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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鎖文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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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我當初也以為自己是個好妹妹,為了救兄長而甘願犧牲,”她搖搖頭,“可是不是那樣,哥,我沒有那麽偉大,這些日子,我真的很貪戀這裏的平靜與美好,我很享受葉景給我的一切。”

聽著露沁的話,雨澄楓的心無比沈重,事情已經到了他無法想象的地步,一切都陷得太深了,來不及扭轉了,只希望噩夢永遠都不要來臨,“好,沁兒,只要你舒心就好,既然決定要出嫁了,就一定要放下過去的一切牽絆,努力的讓自己幸福起來。”

是啊,她應該要幸福起來的。那個心底深處的影子,是時候該放下了。

可是,想到那張絕美的俊顏,那頭烏黑的波浪卷發,那對珍藏的情人手鏈,以及那些直入骨髓的情話和纏綿深情的吻時,她的心裏又游動著絲絲的不確定。

畢竟,那個男子在她的心裏太深太久了。

☆、最後的痛

時間過得真快,葉景出差已經第六日了。

雨澄楓的到來,的確讓露沁歡愉不少,竟然暫時忘記了那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子。

這一夜,她失眠了,腦海中總會出現他兩過往的種種,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應該察覺的,葉景那麽一個精明的人,怎會為了她的三日陪伴,就答應獻骨髓救哥,又怎會在她的苛求中,答應救下華宇。那條‘水晶愛心街’,水心亦沁,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所有的結論都在告訴她,他很早就愛上她了,只是遲鈍的她一直未覺察到而已。

可是,被這樣一個絕代風華的男子愛上,於她會是件幸福的事嗎?

此刻的她,不想再思考下去,起碼現在她是舒適寧靜的,起碼現在她很享受這裏的一切,那就夠了吧。人生中雖有很多的選擇,但所有的跡象都在暗示她,選擇他,會是最好的選擇。

婚禮的日期也臨近了,她忽然覺得好安心,只要她嫁給了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身邊的人幸福了,她也會努力幸福起來的。

露沁拿出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可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像一顆急速飛馳的子彈,毫無防備的刺穿她的腦袋,讓她瞬間呆楞住了。

電話的那頭,曲輕拂不緊不慢的說道,“露沁,我們就在葉氏集團的公寓裏,如果你有什麽疑問,可以.....”

‘啪’的一聲,電話瞬間占線,露沁來不及多想,慌亂的穿上衣鞋,徑直跑出別院。

她大概是太害怕了,或是心太沈痛了,竟完全沒有聽見身後雨澄楓撕心裂肺的吶喊。

她快速的打開車門,急速的踩油門,車子飛快的消失在別院了。

雨澄楓半蹲在走廊的墻壁上,心如萬千蟲蟻啃食,痛得他說不出話來,鮮血一大口一大口的湧向喉間,從烏黑色的口腔裏噴出。

就要死去了吧,再也見不到沁兒了吧,生命於他竟是那樣的短暫,絲毫沒有對他半分憐憫,連告別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露沁快速的在馬路上飛馳,一個個路燈一閃而過,就如同她的心一樣,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知道那個即將要娶她的男子,瞞著她究竟做了什麽?

今晚的天空是一望無垠的漆黑色,月亮躲到雲層裏,星星也被周圍彌漫的恐怖氣息嚇住了。放眼望去,也只有這個城市的燈紅酒綠,才能那樣肆無忌怠的閃亮著,像是一個個無情的劊子手,正在註視著一切悲劇的發生。

120的報警聲回蕩在馬路的每個角落,雨澄楓靜靜的躺在後車身裏,臉色煞白的嚇人,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葉氏公寓裏,一片狼藉。

露沁奪門而入,放眼望去,地上是滿滿的茶幾玻璃碎片,還有男女歡愉時褪去的衣物。

葉景□□著上身,將頭埋在雙掌裏。

曲輕拂著一套簡單的粉紅睡衣,站在床前。

露沁的瞳孔將要沁出血來,該怎樣去想象剛才兩人的纏綿時刻呢,該怎樣去接受這樣的真相呢?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她好不容易的選擇去幸福。

可是,這就是上天送她的禮物?送給她重獲新生的禮物?她這一輩子,註定是沒法再擁抱幸福了,終究是她太愚蠢了,是她將葉景看的太過美好,太過剛正,“你說你去韓國,呵呵,這就是你送給我兩婚前的禮物嗎?果然是我太貪心,還可笑的認為你是愛我的。”她慢慢的走近他,失望與灰心到了極點,這個世界,給了她太多難以愈合的傷痛,“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會成全你們的。原本我兩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你不愛我,我也從沒愛過你,又何苦為難自己,彼此折磨呢?”

葉景被她的話語激怒了,猛地站起身來,“我倒希望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那樣起碼你心裏還是有我一點位置的。”

露沁的目光狠狠的射向他,“有意思嗎?我無理取鬧的大鬧一場,是不是會給你很強的征服感呢?對不起,你的魅力還不足以讓我那樣做,我們就此結束吧。”

葉景慌亂的拉住她的手,“你還忘不了慕龍勳是不是,你還愛他對不對?今天的事正好給了你甩開我的理由,是不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晶藍的雙眼被怒氣逼得有些暗紅。

露沁不禁覺得好笑,明明是他做了錯事,明明受傷害的人是她,而他卻敢如此大言不慚的向她冠罪名,“對,那又怎麽樣,我喜歡誰,從今以後與你再無任何關系了。”

葉景快速的將她拉出室外,聲音強烈的有些可怕,“你以為慕龍勳真的愛你嗎,你不過就是他的一個替代而已,今天我就讓你看清楚,看清楚你這些年癡心一片的男人,究竟是如何對待你的真心?”

她被他霸道的拉至車內,快速的駛向慕家別院。

淩亂的客房內,曲輕拂癱坐在雪白的被褥上,眼淚嘩啦啦的流下,這一刻,她終於放聲大哭起來了,還是保不住了嗎?如今不只是華宇,連怎個曲升集團都將面臨破產的命運。

葉景的手段是如此的了得,他能在如此快的時間裏將一切的工作處理得萬無一失,他能如此精準的掌握整個曲升的商業機密,究竟是誰出賣了她呢?究竟是誰出賣了曲升呢?

她費盡心機的引誘他,不過是想從他身邊拿回那本決定公司存亡的賬本,不過是想挽救父親這一生的心血罷了。

但是卻被他反將一軍,既然如此,既然他要做的如此的決絕,那麽她也絕不會心軟,她必須要毀掉他畢生的最愛,要讓他此生都在孤獨中寂寞的死去。

醫院的急救室,緊急燈久久的亮著,白醫生靠坐在走廊的木椅上,眼神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從多年前露沁的換腎手術,到雨澄楓後來的換心手術,以致最近獨自到此處去跟蹤雨澄楓的病情。

這些年,他一直是受控曲誠的,只因多年前他有恩於他。

可是,誰又能說得準,這些年,他不是在竭盡全力的護雨澄楓周全,世事無常,他再怎麽努力,還是難逃命運的捉弄,上天終究還是不肯放過那個可憐的孩子。

身旁的曲誠面容憔悴,歷經公司破產的巨變,他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久病纏身的他,早已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多年前,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代,曾經與郁紅有過那麽一段刻苦銘心的往事,可是後來,他考上大學,而郁紅卻落榜了。

他兩相約,等他學成歸來,定當娶她為妻,讓她務必等他歸來。

可是她最終背棄諾言,嫁作他人為妻。

而他,一怒之下,娶了當時的富豪千金袁欣為妻,不久,岳父袁董病逝,他面臨著集團上下的爭議,排除異己,解決公司的內憂外患,將當時問題重重的集團漸漸的步入正軌。

三年後,他回國,特意找到了她。

當時的他由於酒醉過頭,對她粗魯至極,雨龍上前制止,兩人因此還大打出手。

雨龍說道,“郁紅是個好女人,她沒有背叛你,是我,是我逼著她嫁給我的。”

郁紅走到曲誠的跟前,“如今,你已娶她人為妻,我也有個好老公,再去耿耿於懷過去的恩怨還有何意義,忘了我吧,從我高考落榜的那刻起,我就已經放棄愛你了。”

曲誠的酒勁上起來,完全不受控制,他對著雨龍,“你不是愛她嗎?我倒要看看你能為她做些什麽,我可以為她去死,你可以嗎?”

雨龍堅定的說道,“我可以。”

曲誠抿嘴微笑,眼神邪惡至極,“好,很好,有本事你就站在那裏別動。”

他坐進駕駛座,快速的轟踩油門。

猛烈的撞擊聲瞬間將他微醺的大腦驚醒,他竟然真的沒有躲,他殺人了。

郁紅抱著血淋淋的雨龍,哭的撕心裂肺,“雨龍,你不可以有事,澄楓才三歲,你真忍心讓他失去爸爸嗎?”

雨龍的嘴裏吐著鮮血,艱難的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曲誠踉踉蹌蹌的走至她跟前,夜光裏的星星閃閃,卻照不見他此刻覆雜的神情。

郁紅的話語透著淒涼,“曲誠,你口口聲聲說我背叛了你,可你呢,你出國後,何曾有過一絲的音訊給我,我父親病重的時候,你在哪兒?在我無助痛苦絕望時,你又在哪兒,這些年,如果沒有雨龍,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她抱著已經沒有氣息的雨龍,艱難的說,“你走吧,這輩子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那些往事,是如此的沈重,如今說出來,也是這般的難受。

曲誠望著病床上剛剛蘇醒的雨澄楓,無比艱難的繼續說道,“後來,拂兒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嘴上她雖沒說什麽,但心底的介懷卻與日俱增,最終抑郁而終。”他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身體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白醫生快速的將藥和水遞至他有些不穩的手裏,讓他服下。

半晌後,等到身體略微的平覆下來,他繼續說道,“後來,我暗中派人去了解你家的狀況,想到什麽時候或許能幫上什麽忙,以彌補或是償還當初犯下的過錯,當年的換腎手術後,我就知道,你的身體存在著危險的隱患,於是,我勸說拂兒,讓她去接觸你,最好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就近照顧你。”

此時,他的眼角微潤,“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拂兒,當初她為了不讓我難過,答應了我的要求,從此走上了那條不歸路,她背棄了愛情,將她最愛的慕龍毅逼上了死路。”他艱難的喝了一口水,“還有就是,你父母的死,罪魁禍首不是拂兒,而是葉昆。”

雨澄楓的神情太過恍惚,不過卻一字不落的聽完了整個故事,對,這只是一個故事吧,這些年他一直疑惑的事情,終於有了個答案,原來自己這些年所受的榮寵,他的命能夠活到今日,是犧牲了那麽多人的幸福。

也許曲誠是對不起母親的,也許他應該怪他誤撞死了自己的親身父親,可是換位一想,他賠上了一輩子的時間去贖罪,他背負了一輩子的後悔與愧疚,他也堵上了自己親身女兒一輩子的幸福。

那麽,他又有何資格去恨他呢?

再也不想去想了,他真的好累,就讓這一切過去吧,就這樣一覺睡下去吧,這個世界真的太過沈重,他真的有些厭倦了。

如果就這樣睡下去,也會有不甘心,他的妹妹,最愛的妹妹在哪兒?

☆、33

慕家別院裏。

慕龍勳打開了房門。

葉景快速的沖進室內,快步走向書房。繞過書桌,在一個書櫃的角落蹲下,取出了那個有些發舊的木盒子。

慕龍勳快速的跟進書房,無比緊張的吼道,“葉景,你把盒子給我放下,我警告你,千萬不要亂來。”

葉景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堆發舊的照片和一本暗黃的筆記本。“警告我,你有什麽資格警告我,我今天就要將你偽裝的外殼撕碎。”

露沁也慌張的跑進來,怒斥道,“葉景,你大半夜的發什麽瘋,你有什麽不滿朝我發洩,不要在這裏裝狗亂咬人。”

葉景的神情有些失常,一改往日寂靜冰冷的面目,“你在害怕嗎?你是不敢看這裏面的東西嗎?”

露沁被他一激,直接拉過盒子,將其放在書桌上,她將裏面整齊的照片取出,驚異的註視著...照片裏,那雙眼睛,明亮而清澈,閃閃動人,就像是自己照鏡子一般。

可是,那並不是自己,那是慕龍勳曾經深愛的那個女子吧。當初他也坦言她長得像楓樹林裏的那個女孩,可是卻不曾想過,竟是如此之像。

那麽這些年,他對她的情與愛,究竟有幾分是真心的呢,難道真如葉景所說的那樣,她只是他的一個替代而已。

她的雙眼凝望著那個有些暗黃的筆記本,手指竟不由得顫抖起來。她慢慢的打開筆記本,裏面清晰醒目的字跡,將她的心推入無邊的深淵,永永遠遠的墜入黑暗裏。

————2005年9月2日。

百荷,與你分別已經三年了,可是我卻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是上天眷顧我嗎?竟派了一位與你相識的天使來到我身邊。可是,那卻不是你,而且我恨她,恨她的哥哥雨澄楓,恨那個拋棄哥的曲輕拂。

————2005年9月12日。

計劃正在精密的進行著,露沁漸漸的對我放松了警惕。今天與葉景見面,才得知當年傷害他的那個女孩竟然是露沁,原來有些人,一出生就披著狼皮,骨子裏永遠是那樣的殘忍與不堪,所以,我答應葉景,我會努力讓那個女子愛上我,然後狠狠的甩掉她。

————2006年3月8日。

今天露沁終於答應和我交往了,這個女子始終是愚笨啊,還是乖乖的掉進我的溫柔陷阱裏了。

............................露沁猛的合上筆記本,眼淚無止境的往下掉,再也看不下去了,曾經那些美好的歲月,原來全都是場虛偽的報覆計劃啊,原來那個曾經視她如命的男子,也不過是打著愛情的幌子,給了他一步步的行使傷害她的權利。

是她自己太愚蠢,當曲輕拂告知她真相的時候,自己還努力的為他開解,總以為他是不得已,他是有苦衷的。

她無力的蹲坐在地上,她唯一的支柱沒有了,剛剛還是她最信任的人,轉眼間竟成了最殘忍的笑話。他果真是個愛情的高手,將她如此輕易的玩弄於手掌間,“慕龍勳,多少次你抱我在懷的時候,是不是還在偷笑,還在竊喜我這麽容易就上當了。”

她努力的起身,慢慢的向門口走去,“這輩子,我唯一的錯誤就是背棄哥的真心,最大的笑話就是愛上了你。你贏了,你痛快了吧,可是你卻掉進了自己的陷阱裏,最終你還是下不了手了,你還是放任我快活了這麽久,你愛上我了,不管是將我當做影子,還是那個死去的女子,你都已經輸掉了,你困惑了,你無奈了,所以當真相揭露的今天,我看不見你一絲的快感。”

她依舊背對著他,冷冷的吐出了最後一句話,“這輩子,你已經輸掉了愛情,等待你的就只剩下茫茫無邊際的痛苦。而我,會如期的嫁給葉景,永永遠遠的離開你,這是你欠我的。”

葉景快速的跟了出去,這一刻,他竟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了,這樣做,這樣歇斯底裏的去踐踏她的愛情,難道就能將她的心留下嗎?

結果當然是否定的,讓她對愛情絕望的後果就是,他也永永遠遠的走不進她的心了。

灰暗的書房,彌漫著濃濃的悲傷的氣息,慕龍勳狠狠的拍打著桌面,心口疼痛的說不出話來,這一輩子,他終究還是永永遠遠的失去她了,她又何嘗知道,在他那樣強烈的報覆計劃裏,他又是多麽的掙紮,她又何嘗知道,他為了她,早早就放棄了報覆。

如今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布置的騙局,不過是為了替父親免去牢獄之災罷了。

沒錯,曲升集團的商業機密是從慕憧的手裏流失的,不過卻是葉景與程瞬聯合起來的陰謀。父親只是為了保住這個家,為了不讓這個家庭支離破碎。

所以,他只能這麽做,只能答應葉景的要求,只能讓沁兒遠遠的離開他,這個世界,他已經失去了最愛的哥哥,他再也承受不起親人的再次離開了。

親情與愛情,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家人。

露沁坐上副駕駛,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她掏出手機,看見屏幕裏清晰的寫著‘曲輕拂’,她本想拒聽,可是猶豫片刻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這一接聽,露沁的腦袋早已嗡嗡作響,眼神模糊不清,一定是在做夢,她沈沈的睡下去,一切都是夢境,只要一覺醒來,一切的悲傷都會過去的。

露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她猛地起身,夢境裏那個可怕的聲音還一直在耳邊縈繞,‘露沁,雨澄楓心臟衰竭,已經不行了。’她猛地從病床上爬起,光著小腳,打開病房門,踉踉蹌蹌的在走廊裏奔跑著,嘴裏不停的叨念著“哥........”

她快速的跑至急救室,只見葉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木椅上,門頂上的緊急燈一直閃亮著。

露沁死死的盯著急救室的大門,不敢相信的質問葉景,“是哥嗎?”

葉景的語氣出奇的低沈,“從昨晚到現在,已經是第四次搶救了。”

露沁強撐的身子癱軟下去,葉景快速起身,將她扶住。

怎麽可能?昨天還好好的,怎麽才短短一天的時間,一切都變得那樣的糟糕。

‘哥?千萬不能有事,在這個世界,沁兒已經什麽都沒了,難道連你都將要失去了嗎?’那麽,生命於她而言,究竟還有何意義呢?就只是為了承受一次次的背叛,傷害嗎?

緊急燈突然熄了,醫生從門口走出,摘下口罩,露沁快速的起身,醫生卻不緊不慢的說著,“對不起,現在沒有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我們已經盡力了。”

怎麽會沒有合適的血型,露沁疑惑的望著葉景,“你不願意是不是,你不願意獻骨髓對不對?”

她猛地跪在他身前,“求求你,救救他,你都已經害死了我的父母,你現在也要眼睜睜看著哥死去嗎?”

葉景沒有回答,只是漫步離開,背後傳來冷冷的話語,“如果他能夠撐到明天我兩的婚禮結束,我就救他。”

救了又如何,還不是像植物人一樣,無知無覺的活著,更何況他的心臟已經完全衰竭,早已是無力回天了。

...................................“大哥,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骨髓來維持那短暫的生命,請你一定要拒絕,這些年,我已經被病痛折磨夠了,我可不想做無知無覺的植物人。”雨澄楓面對著葉景,眼神中有種懇求的味道,白醫生早就說過,他的心臟已經衰竭到無法挽救的地步,骨髓移植只會加深他中樞神經的麻痹,成為植物人。

...........................那個時候,葉景答應了他的請求,所以剛剛,他選擇了回避,選擇了拒絕輸血給雨澄楓。

但是此刻,他又卑微的將它當做了一次交易籌碼。真是諷刺啊,他這一生唯一愛護的女子,竟只能用這種辦法將其留在身邊了。

輾轉了這麽多年,他倆的情誼也就只剩下這點可憐的利益交易了吧。

翌日,豪華的西式禮堂裏,擺放著各色的白玫瑰,大廳的四周被粉刷得亮堂堂的,往來布置的小姐都是那樣的美麗清秀,一切都如葉景計劃的那樣,毫無懸念的進行著。

第一次穿上雪白色的婚紗,露沁腦袋暗沈沈的,心口像被大石壓住,空氣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卻是在這樣沈重的環境下進行的。

婚禮的交響曲回蕩在大廳的每個角落,賓客席上的人也漸漸的多起來,往來的人群間,總會有幾個很熟很熟的故人,埋藏著一段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婚禮的步驟永遠都是千篇一律,露沁與葉景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完美的配合著,順利的將流程走完了。

☆、永久的婚姻

一切計劃也並不是完美的那麽無懈可擊,婚禮的現場,因為程宇輝的出現,也就變得不平靜起來。

程宇輝一早就被程瞬和尹瀾鎖在屋裏,就是怕他來婚禮上鬧騰。

但是,區區一把鎖,加上幾個不中用的看門狗,又豈能將他的手腳困住。

當他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他襲一身黑色的孝子服,大步跨至婚禮前臺,狠狠的掐住露沁的脖子,“為什麽,你不是答應說,葉景會放過華宇的嗎?可現在呢,整個曲升集團就將成為你新郎的囊中之物,你這個蛇蠍女子,是你與葉景串通好的對吧,你一邊充好人,假借犧牲之名博得同情,另一面勾結葉景,將華宇出賣。”他的手更加用力起來,從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要替曲姐討回公道,哪怕賠上他這條命,他也在所不惜,“你的算盤打得再精準,可惜也無福去享受了。去死吧...”

臺下的尹瀾慌亂起來,脫口叫道,“輝兒,不可以,她是你的親姐姐。”

這話一出,一旁的慕憧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姚蕓也強烈的不安起來。

在程宇輝分神之際,葉景很快的將他制服,兩個強壯的保安上前,死死的鉗制住他。

葉思走上前去,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然後快步退去了婚禮現場。

於葉思而言,與程宇輝這樣的結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初他追她的時候就說得很明確,只要解除了與曲鴻威的訂婚,他倆便再無瓜葛。

直至昨晚,他才知曉,原來小叔查潤斯並不是爺爺親生,而是領養來的。所以,她這麽多年的單戀是不是可以有一個結果了呢?

婚禮教堂裏,又一個悲涼的傳奇正慢慢的上演。

尹瀾的話語永遠都是那樣的溫柔,像一把刀刃狠狠的□□了姚蕓的心口。

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無法將過去那些不堪的往事埋藏,終於在二十多年後的今天,被重新翻出來。

..............................................那是多麽久遠的事情了呢?

八十年代末期,尹瀾,姚蕓,李嬌,慕憧,楚傑,是一所大學裏的五劍客,他們成績優異,能力超強。

可是這個風雲一時的五劍客卻因為感情問題而破碎。

最終,李嬌與楚傑共結連理,可是卻也好景不長,在李嬌懷孕七個月的時刻,楚傑因心臟病覆發離開人世。

李嬌也在生產過程中,難產而亡,獨留下一對雙胞胎兒子。

當時的慕憧放棄了學業,承擔起撫養兩個孩子的重擔,只是因為,李嬌是他深愛的女子。

可是,在李嬌的追悼會上,慕憧與尹瀾都喝多了,當晚的兩人發生了關系。

當時的尹瀾認為,畢竟慕憧是自己一直愛著的男子,只要他願意,她願與他一同撫養那兩個遺孤。

可是,在她不知情的時間裏,慕憧與姚蕓早已經好上了。

不久,她得知自己懷有身孕,便下定決心獨自出走。

當遇見露進華的時候,她便以為他就是她此生的依靠。但他卻容不下她的背叛,接受不了她懷的孩子不是他的。

就這樣,帶著傷痛與絕望再一次出走,本想從此了結自己那不堪的生命,但卻奇跡般的遇見了程瞬,後來在他的悉心照料中暗生情愫,育下兒子程宇輝。

.............................................如今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了,露沁突然覺得好諷刺,一瞬間,她竟又不再是孤兒了,她的親生母親是哥哥的養母尹瀾,她的親生父親是慕龍勳的養父慕憧。

上天真是會開玩笑,她一時間覺得好混亂,好不真實。

慕龍勳聽著這個故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早在幾天之前,她就從父母的談話中了解了真相,那時的父親,受葉景的脅迫,更何況主謀之一還是尹瀾的丈夫程瞬。

商場利益,都是不講人情的,葉景並沒有錯,程瞬亦是如此,如果誰能抓住對方的死穴,誰便有了必勝的把握。

父親也沒有錯,錯的只是這個世界的不公平,有的人看重的是利益,而有的人卻看重人情,所以當兩個‘重要’起沖突時,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抉擇。

於商場交易而言,父親是個背叛者,可是於家庭人情而言,父親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就如同他一樣,背叛了愛情,拯救了家人。

正當眾人都在驚呼這一段糾結往事時,一個中年婦女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你們看對面的屋頂,有人好像要跳樓。”

程宇輝放眼望去,瞳孔猛地收緊,他強烈的掙開保安的束縛,快速的奔至對面寫字樓的頂層。

見此情形,露沁,葉景,慕龍勳等人都跟了上去。

曲輕拂站在最頂層的女兒墻上,放眼望下去,眼睛昏花無比,腦袋出奇的眩暈,究竟有多少樓層呢,究竟又有多高呢?從這裏跳下去,是不是就能粉身碎骨了呢?

‘龍毅,我這一生最懊悔的事情就是放棄了你,傷害了你,背叛了你,如果時間可以回到我們彼此少年的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這一生,我背負的孽債太多,就算死掉也會被打入十八次地獄吧,在陰間,我們恐怕也沒有機會再見面吧。’‘龍毅,該做的我全都做了,可是還是什麽也沒能改變,雨澄楓就要死了,曲升集團也垮了,父親病重早已是奄奄一息,生活於我早已沒有半分的留戀與不舍,當初我欠你一條命,現在我就還給你。’她仰面縱身躍下,嘴角微微上翹,原來這一刻,死亡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只要身體落地的那一刻,就全都解脫了。“龍毅,我來了。”

程宇輝拼命的跑至女兒墻臺,望著急速墜落的曲輕拂,心口像被一把利刃翻攪,痛得他幾乎眩暈過去。

‘曲姐,這一生,你可曾註意到,有個男子一直視你為他生命的全部,從十七歲到二十一歲,整整四年的青春歲月,整整四年的朝夕相處,難道你就沒有一絲絲的感動與留戀嗎?’他回過頭來,對著露沁冷冷的吐了一句話,“這輩子,你與葉景在一起多久,我便不認你這個姐姐多久。”

露沁被她的話嚇住了,她與葉景,還能在一起嗎?他倆還能有明天嗎?那個男子,曾經是多麽可笑的欺騙她,多麽殘忍的傷害她?

他倆不會再有未來了,她這輩子也不會再有幸福了。

葉景走至她的跟前,“你要為了他的話,而和我斷絕關系嗎?”

露沁的眼神空洞,沈默不語。她不能這麽快的回絕他,因為她最愛的哥還在急救室裏等著他的骨髓救治。

葉景的表情僵住,狠狠的說道,“曲輕拂她該死,當年父母的死全是她造成的。”

露沁搖搖頭,終於將真相說了出來,那個隱藏在哥哥遺信裏的秘密,“是你,你以為你不折手段的收購華宇,費盡心機的毀掉曲升集團,就能替死去的父母報仇了嗎,就能洗掉你是劊子手的罪名嗎?”露沁苦笑出聲,“別做夢了,你已經黑了,永遠都洗不掉的,當年殺害父母的罪魁禍首就是你的父親葉昆。”

葉景此刻的心情真的萬般無奈,他絕望的嘶啞著,“不可能,這不可能。”如果真相如此,那麽他又該怎樣去接受呢?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那麽他與她又該怎麽辦呢?隔著曲輕拂,隔著程宇輝,隔著雨澄楓,隔著當年父母的血海深仇。

還能夠幸福嗎,還有勇氣走下去嗎?

花了這麽多心思,最終還是沒能將幸福留下,沒能將她留下,他這一輩子承受的背叛,遺棄,傷害,報覆,早已將心折磨的不堪一擊。眼如今,如果連她都失去了,他真不敢想象還有什麽活下去的牽絆與勇氣。

成管家踏著沈重的步子走上屋頂,再次通報了一個慘痛的噩耗,“雨澄楓逝去了。”

露沁直接癱坐下去,如今什麽都沒了,最愛她的哥哥也離去了,她該怎樣去繼續後面漫長而寂寞的人生。

葉景將一份文件帶放至她的手上,失落的離去了。

露沁打開文件口袋,裏面整齊的印著幾分文件,是慕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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