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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結局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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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的行走。

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即使我和他發生過一次親吻,可是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我依然還是那麽白癡。

“小丫頭,難道你不知道接吻的時候,需要閉上眼睛嗎?”

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居然想都沒想的給了慕清揚一個巴掌。

打了之後,我心裏又後悔了。

“小雪,你打吧,如果能彌補你,想打多少都可以,之前是我錯了,讓你等了這麽多年,都是我的不對,給我一個機會補償好不好?”

我後退了兩步,看著眼前明明熟悉的臉,卻不知為何有些陌生。

他這是向我表白嗎?

就在幾天前,他還一臉深情的跟小琪表白,而現在又跟我表白,真的只是因為那個笑臉?

究竟是什麽時候的笑容,居然這麽重要?

“小雪,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你最清楚,如果不是心在你這,我根本不會過多糾纏!”

的確,他來不是一個喜歡糾纏的人,這一點跟我卻特別的像。

雖然不糾纏,卻異常的固執!

不知何時,他居然再次站在我面前、

我和他的距離行別近,近在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暖暖的,柔柔的,帶著癢癢感覺!

“小雪!”

他再一次猛然把我擁在懷裏。

那用力的程度,讓我感覺自己就是他手中的至寶。

原本層層包裹起來的心,被他一點一點戳破。

下巴一緊,我不得不跟他四目相對。

此時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透著滿滿的情意和深深的自責。

我伸手撫摸著他的臉,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

“慕清揚,這是真的嗎?”

他捂住我的手,並沒有移開他的臉頰,“叫我清揚,或者慕哥哥。”

原來,原來,他一直都記在心裏,原來,他一直都懂我的心。

不可否認,這一刻,我又有什麽理由去拒絕呢。

眼前的人,可是我愛了17年,喜歡了17年的男人,終於在新年即將到來之際,我和他心意相通,又怎麽會拒絕他的親吻。

所以,在他的舌尖鉆入我的唇齒間時,我特別生澀的回應了。

慕清揚,你知道嗎?

這一刻,我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在你眼裏,終於不再是妹妹,而是一個女人。

空白的大腦越加迷亂,迷亂的像是喝醉了酒,怎麽搖晃都變得不再清醒。

慕清揚笑我傻,我笑自己真笨!

接個吻,都不會換氣。

可是沒想到,慕清揚卻說,他喜歡這樣的人我。

他特別的有耐心,像老師教導愚笨的學樣我那樣,一點一點的交我如何如何。

終於在他氣喘籲籲的時候,我學會了該怎麽親吻。

可是他的身體卻特別燙,特別炙熱,就在我以為他發燒了的時候,沒想到,他居然握著我的手,來到從來沒去過的秘密基地,那裏鼓鼓腫漲著 。

騰!

我的臉蛋兒紅了,聲音更加顫抖。

這個時候,我哪裏還知道拒絕,哪裏還知道理智是什麽東西。

不知何時,慕清揚脫掉外套、毛衣、以及最裏面的保暖衣。

光著膀子就這麽走過來,心跳噗通噗通的劇烈的跳動,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視線更加慌亂,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看他此時的樣子。

頭,越來越低,一直低到他赤腳站在我跟前,他那骨節均勻的大腳趾還長著粗粗的體毛。

“小雪,看著我!”

他的聲音柔得可以滴出水。

“慕,慕清揚……”我有點緊張。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那裏又是一記狠狠的親吻,不但如此,他居然把我壓在床上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為什麽一點都不知道!

“可以嗎?”

我愛的男人,他就那樣喘著粗氣,用那雙炙熱的眼神註視著,聲半日沙啞的問我可以嗎?

可不可以?可以,不可以?

心跳又加快了許多。

沒等我說什麽,他那帶著煙味的大手,不知何時已經解開我的大衣,另一只手伸進我的衣服,在我身上來回的移動。

我的身體一直處於高度緊張和顫抖的情緒中。

“小雪,不要怕,你喜不喜歡我?”

“清揚……”

他火熱的呼吸,剛好噴在我的耳朵處,讓我意識一再迷糊,越來越不清醒。

迷迷糊糊中,我居然跟他赤裸相見。

他用手指理順著我頭發,一臉溫柔的攏向腦後,手指順著肩頭一點一點滑下去。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中的力道也強上幾分,我不由得沈淪了。

張小嫻說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有痛苦的。愛一個人,也許有綿長的痛苦,但他給我的快樂,也是世上最大的快樂。

五天以後,我和慕清揚離開了草原,一起登上回A市的飛機。

飛機翺翔在藍天時,他向我求婚了,沒有鮮花,沒有大大的鉆戒,有的只是他那句,我愛你。

可就是這一句話,我動容了,感動的一塌糊塗。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慕清揚,我願意嫁給你!”

“那好,回去之後,咱們馬上訂婚好不好?我等不急,想抱你入睡了。”

他的甜言,他的蜜語,像慢性的毒藥,讓我一點一點沈淪。

☆、番外篇:因為懂得,所以寬容---墨雪

如我所願,年末的最後一個月,我和慕清揚訂婚了。

美中不足的便是,訂婚那天我的閨蜜發生了點意外,當時大哥的臉都綠了,擔心的要死。

我不知道媽咪究竟跟小琪說了什麽,不過那天之後,她便一心撲在工作上,而我卻陷入慕清揚的柔情裏,越來越不能自拔。

一個陽光初升的早上,我接到大哥的電話,說什麽也要把小琪送到車上,讓她立刻前往多倫多。

隱約我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大哥鮮有那種嚴肅的語氣。

好在,送走小琪的過程還算順利。

只是我沒想到,我從車站趕回來的時候,慕清揚會在家裏。

“清揚,公司不忙?”

我還像從前那樣從背後擁住他,調皮的往他耳朵裏吹著熱氣。

“你剛才去哪了?”

他的口氣,聽起來相當的不好。

我剛想說送小琪去多倫多,想起大哥的叮囑,我沒心沒肺的笑了笑。

順著力道滑進他的懷裏,雙手掛著他的脖子,眼巴巴的看著他。

“怎麽了,一會沒見就開始擔心我了?”

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是用胳膊圈住我,一副生怕我會掉下去的樣子,可是這次卻沒有。

所以,我毫不客氣的握向他的手腕,剛打算放在腰上,這時他猛得一把推開我,倒了口涼氣,眉頭緊緊皺著。

“清揚,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盡管他不讓我看,但我還是看到了。

那是一排牙印,從大小痕跡來看,一定是女人咬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

聞言,我笑了。

慕清揚,如果真不是那樣,你急什麽?

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小雪,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這是汪小琪咬的!”

“什麽,你說誰?”

不,不可能,我前腳剛剛把她送走,依我和她的關系,她不可能騙我!

“是她,她發生了點意外,你大哥出差前,他們一起在一起,好像追什麽人,跟陸明軒很像,後來你大哥叫要我過去照看她,然後發生了點誤會。”

“誤會?”

會是什麽樣的誤會,讓小琪下嘴去咬他,難道他想趁機非禮……

不,不是這樣的,我猛然搖了搖,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爹地打來的,要我現在立刻回家。

說不清楚為什麽,總感覺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對勁,具體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對。

慕清揚堅持送我,路上我半句話都沒說,不管是左眼皮,還是右眼破,不停的跳著。

同樣,慕清揚路上也沒說話,他表情特別嚴肅,好像在考慮什麽事情一樣。

下車前,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墨叔叔的身體不好,盡量不要惹他生氣。”

我笑了笑,什麽話都不想說,側身打開車門。

“小雪!”

見他一臉急切,最終我開口了:“有事?”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汪小琪?”他把手背上的牙印顯在我眼前,“你該不會向男女那方面想了吧?”

我面上不由得一滯,我的確向那方面想了。

下車前,我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回頭看了一眼慕清揚。

卻就在這個時候,他一把把我拉進懷裏。

不由分得給我一個猛烈而又不同尋常的熱吻,直到我和他都在喘著粗氣,他才肯放過我。

“小雪,別再懷疑我,不然,我會傷心的!”

我擡頭的時候,他臉上寫滿了哀傷。

“我在這裏等你,你過去吧!”

說話間,他從懷裏掏出煙盒,吧嗒一聲點燃嘴角處的煙圈。

一直以來,我對於煙味並不討厭,這是一次卻感覺特別的刺鼻。

發生我的異樣,他幾步趕過來,“小雪,你怎麽了,沒事吧?”

見我一直盯著煙頭,他沒多想直接扔在地上,然後撚了兩腳。

看他的樣子,是湊過來想查看我的情況。

可就在這個時候,胃裏一陣翻騰,好像是暈車了一樣,特別的不舒服。

我半彎著吐了兩口,拍著胸口直起來身來的時候,慕清揚猛然把我擁在懷裏。

“小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們結婚吧!”

“……”我有點懵了。

“小雪……”他低頭又是一記親吻,表情特別激動:“你,那個,是不是好久沒來了?”

那一刻,我懂了,情不自禁的摸向小腹,這裏有了他的孩子嗎?

如果真有了的話,那算起來應該是草原的那夜。

“清揚,你說真的嗎?”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直接把我攬腰抱起來,一路都沒有放下。

一直到走進客廳,爹地咳嗽了兩下,他這才把我放在地上。

“墨叔叔,我想跟小雪盡快結婚,請您答應我。”

慕清揚的這句話,不但我驚訝,就連爹地也是特加的驚訝,他好像把我訂婚的事情給忘記了。

居然來了句:“小雪還小,等長大了再說。”

唉喲,我的爹地呀,小雪已經不小了,過完年,馬上就28了。

都是老姑娘了。

那天,爹地找了下借口把慕清揚支開,然後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讓我坐過去。

我正想把有可能懷孕的事情告訴他,可是沒想到,爹地居然很嚴肅的讓我再考慮跟慕清揚的關系。

“為什麽,爹地?這究竟是為什麽,我和他已經訂婚了,難道不是嗎?”

爹地不說話,只是用力嘆了口氣,我的心不由得更緊了。

“爹地,你能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麽嗎?之前您不是一直讚成的嗎?他是女兒喜歡了17年的男人,好不容易我和他……現在您為什麽又不同意了?”我看著皺眉的爹地,試探性的開口:“難道是媽咪的原因?”

不可能啊,從第一次慕清揚把我送回來,媽咪就暗許,現在完全沒有理由不同意啊。

“最終,跟你大哥聯系了沒有?”

我有些楞楞的擡頭,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爹地居然只說了一半,便不再開口,他岔開話題是因為沒想好嗎?

“爹地,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爹地放下手裏的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只有你這麽一個女人,我不想你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這也是你媽咪的意思。”

☆、番外篇:因為懂得,所以寬容--墨雪

最終,那天晚上,爹地沒告訴我,為什麽不同意我和慕清揚結婚的原因。

為怕他的病情再加重,就算我心急如焚的想要知道為什麽,最終我還是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我跟慕清揚說起這個問題時,他好像特別的淡然。

小琪的突然回來,給我平靜的生活,掀起一層漣漪,那天她找到我,一副言而又止的樣子。

盡管她說的很小心,但我很清楚,她在側面打聽慕清揚的事情。

特別是她離開前,那麽認真的叮囑我,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定要等她從老家回來再說,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我想一定發生了什麽變故。

那一刻,我想到了大哥。

可是我沒想到,接電話的人居然是媽咪,她什麽時候去多倫多?為什麽我一點都不清楚。

更讓我驚訝的便是,第二天一早,她居然從多倫多趕出回來了、

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特別嚴謹,好像發生了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

麻煩的事情好像一個接一個,隱約我從媽咪接電話的聲音裏,聽出好像阿詩琪要抽出股份,然後墨氏新開發的工程流轉資金發生了問題,大哥則是在多倫多少忙於處理其他的事情。

就在這個最最不順的時候,爹地的病情加重了。

接連幾天的守護,讓我差一點虛脫了,再加上孕期的反應,全身沒有半點力氣。

我不明白,慕清揚最近幾天都在忙什麽,居然三天兩頭不見蹤影。

護士小美找到我時,我正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孕吐的反應,差點掏空了我所有的力氣,我變得很虛弱。

聽完小美語無倫次的帶話,那一刻,我的心,差點沒了跳動。

我怎麽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那個我愛了17歲的男人,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想跟阿詩雅聯手對付墨氏嗎?那麽他對我之前的那些情意又是為何?還有腹中的寶寶他又是為何?

我很清楚的記得,就在剛剛半小時前。

他打電話給我,說是已經動身準備回來,要我無論如何都要再跟爹地說一下結婚的事情。

現在看來,他要對付的,不單單是墨氏,還是爹地!

我不知道慕家跟墨家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讓慕清揚如此的憎恨,不過不管怎麽樣,對於小美的話,是真,是假,我都要找爹地問清楚。

我像瘋了一樣沖進病房。

明知道爹地不能激動,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因為他馬上就要到了。

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即使他是我愛了17年的男人,但我仍然不能讓他傷害到我的親人!

“小雪,這件事,爹地會處理,你就不要操心了!”

“為什麽,你們之間有什麽過節?”

躺在病床上的爹地重重的嘆了口氣,居然一臉嚴肅的警告我。

“就當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你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他不是讓你提結婚的事情嗎?那好,你就提!”

“爹地!我總要知道為什麽吧!”

爹地擺了擺手,一臉蒼白的再次嘆氣。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不要再問,他們來了,你開媽吧!”

我有些楞楞看著爹地特別疲憊的閉眼睛,看他的樣子,是下定決心不跟我說,然後我轉身看向坐在床上的媽咪。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

“小雪,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聽你爹地的安排,快點!”

病房之外的影子越來越近,我知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想爹地和媽咪一定不會害我。

所以,在慕清揚推開房門時,我開口了、

“爸爸,為什麽我跟清揚不能在一起,以前您不是最希望我嫁給他嗎?”

“小雪,這件事情以後再商量!”

媽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呵斥,我想這樣的反應,在慕清揚那裏,一定是逼真的吧。

看見慕清揚拉著小琪進來的時候,我明知道小琪是被要挾的,一切都只是作戲,可是眼視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們相牽的雙手。

低落的心,隨著慕清揚的下跪而一起破碎。

他說,他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汪小琪!

那一刻,我不由得記起草原的那個夜晚。

他的誓言,他的蜜語還歷歷在目!

為了不讓爹地擔心,我學大哥的樣子,用面無表情來偽裝自己,可是盡管如此,我還是爹地的臉上看到憤怒。

依爹地疼愛我的性子,慕清揚的做法無疑在受死,更重要的是,他拉著的女人還是大哥要娶的人,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知道小琪在不停的跟我交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爹地究竟想做什麽,更加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我只能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憤怒中,那天我狠狠甩給她一個巴掌,卻沒想到慕清揚心疼了。

他說:小雪,你要打要罵,全沖我來,你打小琪做什麽?

他就那樣站在我面前,把小琪緊緊攬在懷裏,一遍一遍叫著寶貝兒,而且還自稱是小琪的老公。

盡管我已經從小美口中知道些什麽,盡管我心裏早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是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心,並沒有想象那麽緊強,那麽淡定。

趁著混亂,小琪另有所指的喊著我,她說:我是你的好姐妹汪小琪啊!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小美的話,不是捕風捉影。

是事實!

墨家和慕家的確的深仇,有大恨!

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爹地,你瞞得我好苦,慕清揚,你欺騙的我好苦!

所以,不管怎麽樣,即使該演的戲,那就要繼續演下去,我不想讓爹地失望。

我讓他們滾,滾得越遠越好。

激動中,我說到爹地對慕清揚的疼愛,可是我卻觸到雷區了。

慕清揚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猙獰,我想阻止,可是媽咪暗中提醒我,一切由爹地說了算。

那一刻,我無力的深了口氣,睜睜睜的看著爹地的臉,越來越蒼白,卻什麽都做不了。

這一刻,我多麽期望大哥能在。

“汪小琪,寶貝兒!”

聽到慕清揚的聲音,我胃裏不由得又一陣翻滾。

“嘔!”

跑向洗手間,我隱約間聽到慕清揚在說上一輩的恩怨。

殺父仇人的女兒……

慕叔叔的死,難道跟爹地有關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慕叔叔是跟爹地兩人一起外出談生意,結果乘船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難道這裏面還別有隱情?

正在這時,我好像聽到慕清揚在說,我只是他的玩伴。

我和他的一切只是一場游戲,一場他蓄謀了很久的玩笑。

心,不由得就痛了。

我毫不遲疑的打了他。

可是,他居然罵我勾引,罵自己的親生骨肉是野種,而且還告訴我二樓就是流產的地方。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麽感覺,只知道喉嚨一甜,一股鹹鹹的血腥味在口腔裏亂躥。

爹地的臉色越來越差,慕清揚卻依然不肯松口,更加不肯讓步。

我不著痕跡的按著床前沿的警鈴,可是根本沒有半點反應,慕清揚告訴我,即使開始了報覆,他就沒打算留出任何後路。

房間鏈接外界的方式,都被他切斷了。

噗!

那口一個含在嘴裏的血水,硬生生的被再一次憋出。

視線迷離之際,我看到小琪跟慕清揚打起來了、

我很想提醒小琪,你不要亂動,畢竟他拿你的父母在要挾,可是我卻沒有半絲力氣。

我不但要承受心理和精神上的刺激,我還要照顧父親的情況。

就在這個萬分緊急的情況下,慕姨趕來了。

“混帳,跪下!”

☆、番外篇:因為懂得,所以寬容----墨雪

墨姨的到來,讓事情有了截然不同的轉機。

只是我的心,早已經死了,碎了,隨著他句句薄情的話,碎得早已經再也無法愈合。

所以,當慕姨跟我說,她一定會給我一個交待時。

我笑了。

此時,病床上的爹地,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緊皺著。

相對於慕清揚剛剛的所作所為,他臉上的愧疚要比憤怒更多一分,就連向來強勢的媽咪在這件事情都保持著沈默。

那一刻,我想,或許墨家真的對不起他。

所以,當他侮辱我時,我忍了。

輕蔑我肚子裏的骨肉時,我默然心死了。

當他不顧一切的阻止醫生搶救時,我醒了,吐出的血,讓我更加明白。

這個我愛了17年的男人,他對我一絲一毫無的情感都沒有,那一段甜言蜜語的時光,用他的話來說,只不過是一場笑話。

一場我甘心充當玩物的笑話。

我走到慕清揚跟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最後一次這麽認真的看他。

“交待就不用了,我和他,到此結束!”

我轉身離開病房,好讓他們可以解決上一代的恩怨。

可是我怎麽都沒想到,從我轉身的那一刻,命運便不再眷顧我。

離開病房時,我和爹地註定陰陽相隔,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如果我有預知的能力,如果世上有後悔藥,我想不管十歲那年,遇到的那個人再溫柔,再可親,我都不會拆下防備。

給他靠近,給他走進,給他傷害我,傷害全家的機會。

慕清揚,這一份恨,我不知道你從什麽時候開始,但就讓所有的一切,從這一刻結束吧!

突然從病房內傳出的撕裂聲,讓我慌亂了。

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意識一片混亂,大腦更是空白如洗,整個人像懵了似的,雙眼空洞直直的望著病床。

那個早已經面無血色的爹地,看著他安詳的睡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 一步一步的走近病房,湊到爹地跟前,像兒時那樣趴在他的胸口上。

仿佛之間,我好像還能感覺到爹地的體溫,還有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還有他笑的樣子。

爹地,那個像山一樣的父親,他就這麽走了,我怎麽能接受?讓我怎麽接受?

“小雪……”

“小雪……”

小雪,小雪,又是小雪!

我一臉冷笑的看著叫我的這兩個人。

一個是我的親媽,一個是我未來的婆婆,那雙雙眼睛裏帶著濃濃的擔憂。

呵呵!

這一刻,對於我來說,什麽狗屁原因,什麽狗屁解釋都不能換回爹地的笑容。

所以,媽咪和墨姨試圖解釋的時候,我真的不想聽,什麽都改變不了爹地的離開。

我把他們全部都趕出去,在我眼裏,他們都是殺害爹地的兇手。

我恨他們,這個他們包括我的媽咪,包括那個我愛了17年的男人!

我不知道在房間裏待了多久,只知道爹地身上的溫度越來越涼,越來越沒有正常人類的體溫。

那一刻,我怕了,我真的害怕了。

不管我怎麽努力,都無法保住爹地的體溫,更加不能保住他流失的生命。

就在意識潰散的時候,我看到了汪小琪,還有那個我恨極了的男人,朦朧中我知道是他抱我去了二樓,那個他剛剛說流產的地方。

在他火急火燎的找醫生替我看病時,我心底不由得笑了。

慕清揚,為什麽你帶我來二樓,不是流產?你不是說,醫院的二樓是流產的地方嗎?

既然這是一個孽種,是一個沒有父親的野種,為什麽還要留下他?

當我聽到醫生說,有滑胎的跡象,我睜開眼睛對慕清揚笑了笑。

“這下省事了,就連流產的費用都省去了。”

“小雪……”

我閉上眼睛,不去他此時的樣子。

我想我真的累了,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隨著冰冷的液體註入我的體內,我沈沈的睡了過去。

夢裏陽春三月,天氣不冷也不熱,溫度剛剛適中,那個季節最適合爹地修養。

就在那個午後我和爹地開心的玩耍,我還是記昨三歲,五歲,十歲,以後來所有跟爹地相處的日子。

我想,不管時間怎麽流逝,歲月怎麽變遷,我都不會忘記爹地的影子。

爹地揮著手,影子越來越模糊,我淚水無聲息的落下來。

“我的丫頭,爹地該離開了,爺爺奶奶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你要幸福啊!”

幸福,爹地,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幸福在哪裏?

“小雪,小雪,你怎麽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汪小琪的聲音,聽起來特別著急,我皺了皺眉頭,根本不想醒來。

可是盡管我努力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昏暗,可是卻怎麽找不到爹地的影子。

我使勁跑啊,追啊,不管風再大,雨再猛,我一定要追上爹地的步伐。

可是我什麽都沒做到,我再沒找到爹地的影子,再聽不到他喊我丫頭時的慈愛!

爹地,你就這樣走了,安詳的走了。

你的夢裏有我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離開,我還有什麽幸福可言?

“小雪,你終於醒了,你還有寶寶呢!”

寶寶?

我一臉空洞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淚水再次順著眼角嘩嘩的流出來。

水,水是生命之泉,爹地說我要幸福呢!

他才剛剛沒走遠,我是不是不能讓他擔心?我是不是要努力著去幸福,好讓他安心上路?

想到這裏,我一臉木然的拿過杯子,機械的喝著杯裏的水,好像越喝越苦。

“你放什麽東西了?”

“水裏什麽都沒有,是你眼淚流太多了,所以水才會變苦了。”

哦,原來是這樣。

是不是只不要哭了,然後這水就會變甜,生活就會變得很幸福,很幸福?

有時,讓人淚水更加崩潰的不是什麽樣的安慰,更不是什麽樣的貼心之語,而且那句:別哭了。

所以,當小琪說出這三個字時,原本止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

我猛得撲在她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場。

兩天之後,媽咪來接我回去。

我一路不言不語,她心疼交加,我卻不想理會。

就在爹地下葬的前一天,她走進我的房間,我權當什麽都沒看見。

我知道她是想跟我解釋那天病房發生的事情,可是再好的借口,再好的解釋都換不回爹地的生命。

“那個方式,是他選擇的。”

我聽耳朵裏,卻仍是不想回應。

媽咪見我沒說話,繼續開口。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對於你來說,他的離開或許太突然了,但對於他來說,未嘗不是一個解脫,這些年以來,他的心結一直都未打開。”

聞言,我皺著眉頭,幾天以來第一次看了眼跟前的媽咪。

她憔悴了,在好的臉上,時間仿佛一下子過去五年,突然間就那麽蒼老了。

“你進病房的時候,也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很安詳,像是睡著了一樣,那說明了什麽,小雪,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我暗暗吸了口氣,或計媽咪的話是對的。

這幾天我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

原來爹地和慕叔叔一起外出談合同,他們並不是乘船時發生意外,而是路上被人盯住了。

那個年代的五十萬,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可以算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特別再加上爹地和慕叔還是外地商戶,更加好對付。

所以,他們瞅準時機,趁趕往火車站偏僻的小路上,對慕叔和爹地下了死手。

為了快點趕火車,聽從酒店的介紹,爹地和慕叔選擇的那條路,居然鮮有人經過。

所以,兩個人一起死,無疑冤屈再沒有人知道。

就在那個時候,慕叔選擇了拋開性命,死也要讓爹地逃跑。

當時情況緊急,根本沒有時間去猶豫或許你推我讓的選擇,往往逃命的時機,只有那麽短短的幾十秒。

否則就是一起死,最後深仇大恨,再也無人知道,爹地和慕叔最後的下場頂多只能算無名男屍。

所以,在那個時候,爹地費盡千心萬苦回來了。

一方面履行對慕叔的諾言,一方面請人追查那天晚上動手的人。

終於事隔五年後,查清楚了主謀以及他們的同夥,該抓的全部抓起來了,只是卻惹來了更多的怨恨。

以至於,當那些逃生者偶爾遇到打探情況的慕清揚,很容易便起了報覆心理。

聽到這裏我終於明白,爹地當時看到照片,為什麽臉色更加難看。

那個時候,我還愚蠢的認為,慕叔的死,就是跟爹地有關,原來鬧到最後,居然是一場鬧劇結束。

這讓我怎麽接受?

知道真像以後,我媽咪:“你恨慕清揚嗎?”

“恨?”媽咪深深吸了口氣。

“自那次回來之後,你爹地每天都要背負深深的愧疚和自責,如果不是考慮到雙方都有妻兒要照顧,如果不是考慮到要報仇,或者,你爹地當時也不會選擇‘背信棄義’的逃出!”

背信棄義!

我吸了口氣,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父親背負的壓力居然那麽大,那麽重!

難怪當初,醫生勸他以身體為主,好好修養時,他不顧一切的繼續拼命工作,原來是為了他心中的那份兄弟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慕清揚一直在外面,你想怎麽辦?”

“讓他滾!”我想都不想的回答!

☆、番外篇:因為愛過,所以慈悲;因為懂得,所以寬容。

“小雪……”

我回頭看了一眼媽咪。

想笑,擠不出半絲笑容,想哭,卻不想讓陰陽相隔的爹地擔心。

最終我選擇了面無表情。

“如果你不想再失去我這個女兒的話,那就不要再勸我什麽!”

我從小就倔犟,固執。

我決定的事情,十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雖然我跟媽咪並不是很親近,但是我想她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

說完之後,我轉身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許久之後媽咪悄然離開房間,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我好像聽到她嘆息的聲音。

我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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