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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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很抱歉，斯塔克。”
斯塔克抿著唇，眼神鎖著伊森，問道：“她死了？”
伊森想了一下，猶豫地說：“我不知道，因為她被這裏的老大帶走了。”
“老大？”斯塔克問，“是剛才那個男的嗎？”
“不是他，是個光頭。”
斯塔克煩躁地問：“那你說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當時也受了傷，雖然沒你受傷嚴重，不過我看見她的小腿骨都露出來了，可他們帶走了她。”伊森說，“我是這兒最好的醫生。”
“你有沒有想到她可能在哪裏？”
伊森再度搖頭：“我很抱歉。”
斯塔克在桌子邊坐下，抿著唇一言不發，沈默了一分鐘左右，站起身，說：“開工吧，畢竟我只能過一個星期。”
至於艾米——
她終於虛弱地睜開眼，入眼的是嶙峋粗糙的天花板，躺著的地方有個東西一直硌著她，即使是在昏迷中，她也被這玩意弄的夠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到後面摸了摸，抓到東西後猛地拿出來。
噢，她的背終於解脫了，不用說，一直被硌著的那一塊肯定紫了。
艾米再一看手裏的玩意兒，陷入了沈默。
這是個子彈頭……上面還有幹涸的血的那種……
這證明什麽？證明有人就像她似的這麽平躺在這個床上，然後被人用槍堵住了胸口，最後被毫不留情地射殺，子彈都貫穿了他的胸膛，於是屍體走了，來自先人的子彈頭還在……
到這裏，艾米的想象力雖然很豐富，不過也是有現實根據，能說得過去，可下面一段……
艾米繼續想，這床上躺著的先人是誰呢？誰這麽招人恨，讓人把槍口堵著胸發射呢？天哪！是她們家總裁托尼斯塔克先生啊！
於是悲從中來，不由得嗚咽一聲，眼角還流下兩行淚，老板雖然欠了點、花心了點，但是他畢竟那麽天才那麽帥呢！
“醒了嗎寶貝？”旁邊傳來一口不太標準的英文，接著一個光頭冒了出來，眼神柔情似水，不過沒法掩飾他面相兇煞這個特點。
艾米開口問：“你是誰？我在哪？”
“噢，你在我的領地，寶貝。”光頭眼神帶著點小驕傲和小炫耀，似乎說看哪我有領地我多棒快誇我。
艾米接收到光頭的暗示，下意識說：“尊敬的光先生——噢不是，尊敬的閣下，能踏上你的領地是我的榮幸。不過，我叫艾米莉亞，不叫寶貝。”
光頭很滿意她的恭維，撫摸著她的棕色長發，深情款款地說：“知道嗎寶貝，你非常形似也非常神似我的母親。”
艾米恍然大悟：“令堂的名字是寶貝？好名字啊！”
“……”光頭沈默了一瞬，接著說，“好吧，艾米莉亞，我必須告訴你，我的父親死了，母親跟著一個野男人跑了——打住，別用那個同情的眼神看我——而在我們這裏有個習俗，子承父業，也包括承他的老婆。”最後幾個字他是壓在艾米耳朵邊說的。
艾米覺得，這種調.情手段，自家總裁肯定五年前就不用了，不過不妨礙她僵住，光頭似乎更加得意，站在床邊開始了著名的反派笑，而且一邊笑一邊走，等他走遠，笑聲還一波波傳過來。
可惜，她僵住的原因是對他們倫理概念之淡薄的驚訝，並非是羞澀於他幼稚的調.情手段。
話說回來，他怎麽走了，艾米欲哭無淚，她連一口水還沒喝上呢。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艾米扯著嗓子喊：“有人嗎？”
其實她努力發出的喊聲，聽上去不過是虛弱的嘆息，但過了一會兒還是有個神色木訥的女性進來了，她發黃的手裏端著一杯水，動作輕柔地把她扶起來，讓她能坐著，還把水放到她嘴邊，艾米感到了生的盼望，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等大半杯下肚，她才停下。
艾米清了清嗓子，對正在收拾物品的女性打探道：“女士，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很帥的男人？和我一起的。”
木訥女性：“&@#&……”
艾米：“……”好吧，語言不通沒法打探。這種情況理科生根本沒有用處，掌握一門外語才是求生之道。
其實並不是，另外一位理工科天才靠才華讓這群土匪對他客客氣氣的。當然，艾米也讓這群土匪對她客客氣氣的，只是她靠的是長得像光頭他媽。
日子就這麽平穩地過了一兩天，第三天光頭黑著臉沖過來，嚇到了正在休養生息的艾米，驚慌的神色讓光頭收斂了一下。
“艾米莉亞，你是托尼?斯塔克的秘書對吧。”
哪怕只是個從他人嘴裏說出來的名字，還是讓艾米激動了一陣，不過她還是穩重，盡量裝作不感興趣地點點頭。
光頭走到床邊，二話不說就把她公主抱了起來，艾米一怔，害怕他真的去帶她入洞房了，於是故作老成地問道：“你這是想幹嘛，兒子？”
“……”光頭低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笑，“我想讓你幫我確認一件事，你可不要像我那不爭氣的母親一樣騙我，否則……”
艾米立馬點頭承諾：“我不會騙你的！”
等她眼睛重見光明，眼前的卻是很多個黑白顯示屏，似乎是監控。艾米恨不得趴到屏幕上去，因為顯示屏上其中有個胸口發光的男人身形很像多日不見的老板。
“艾米莉亞，他們在做什麽？”光頭冷冷地發問。
艾米反應迅速：“看不清，閣下。你得把我帶過去才能確定。”
光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行！”
艾米立刻激將他：“您是怕我看到托尼?斯塔克而不喜歡您了嗎？不會的，不要這麽害怕他嘛。”
“怎麽可能！”光頭怒不可遏，立刻把她扛起來，“走，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於是光頭扛著艾米，身後跟著一群持槍土匪，在九曲十八彎的山洞裏繞來繞去，終於到了一扇大鐵門前。
光頭調整了一下她的姿勢，又把她公主抱在懷裏，身後的人上前幫他開門，光頭則盯著懷裏的她：“艾米莉亞，你故意激怒我帶你過來的？”
艾米故作驚訝：“天哪，我這點小心思真是一點逃不過您智慧的雙眼，要知道我這手可是曾經瞞過了托尼?斯塔克！”
光頭下巴微微一揚，輕哼一聲，嘴角帶著點小弧度，趾高氣昂地抱著艾米走了進去。
艾米打心眼裏認為，光頭他實在不適合當反派，或者說他不適合跟老板為敵，就憑這智商，說不定怎麽被老板玩死的都不知道。
一進去，就看到斯塔克繃著張帥臉，看到自己的一瞬間，大眼睛炯炯地盯著她，她沖老板眨了眨眼，詢問地瞟向他的胸口，老板則無奈地聳肩，意味不明。
光頭把她放到一邊的板凳上，用英文開口道：“放輕松，朋友們。”
斯塔克和伊森對視一眼，放下了腦後的手。
光頭開啟嘴炮模式，還別說，他不傲嬌的時候挺像那麽回事兒。
可等他把伊森按到凳子上趴著，夾著燒紅的炭塊接近他時，斯塔克和艾米皆是臉色一變。
殺雞儆猴。
光頭反覆質問了伊森幾句話，伊森也回了幾句話，可炭塊依舊逼近著他。
旁邊的兩人都有點著急，還是斯塔克先開了口：“等一下！”
後面一群持槍土匪立刻把槍都指向他。
斯塔克看了他們一眼，再看向光頭，沈穩地說：“我需要他幫忙，他是個不錯的助手。”
光頭看了看斯塔克又看了看嘴硬的伊森，最後命人松開了他。
就在那邊兩人松了口氣的時候，光頭卻拿著桌上的圖紙走向了板凳上緊張坐著的艾米。
他把圖紙遞給艾米，柔聲問道：“艾米莉亞，你覺得他們在幹什麽？”
艾米迅速看了一眼圖紙，就這麽一張張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那邊的斯塔克忽然咳嗽一聲，然後皺著眉搖搖頭坐在了床沿上，手指揉著鼻梁，註意到周圍都在看他，解釋道：“噢，你們嚇到我了，我有些頭暈。”接著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光頭，“我不能坐一會兒嗎？”
光頭也不回答他，算是默許，轉頭繼續看著艾米。
艾米則感到十分古怪，什麽頭暈，捏鼻梁明明是他宿醉後的標準動作，哎？幹嘛這種眼神盯著她？她可沒有宿醉過，唯一喝醉的一次還是這趟來陪他來阿富汗和軍方交易傑裏科導彈，等等——
不會吧……
艾米再次盯著圖紙，怎麽看也不像是傑裏科導彈啊……
光頭似乎有些著急，看著艾米眉頭緊鎖，再次柔聲問道：“怎麽樣？艾米莉亞。”
“呃……”艾米擡起頭，那邊的斯塔克依舊在盯著自己，她猶豫了一下說，“對不起，閣下，我看不太出來。”
斯塔克面無表情看著鐵門，幾乎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他的氣場了。
“不過——”艾米小心翼翼地說，“我雖然沒參與到傑裏科導彈的制作中，但是曾看到過它的圖紙，我的記憶有點模糊了，可這個部件——”她隨便挑了一張圖紙，嚴肅地仿佛在做什麽科學報告，天知道她只不過在虛張聲勢，“這個部件是傑裏科導彈的核心動力。”
光頭拿出那張圖紙仔細研究。
“因為這個部件和其他的導彈內部動力大不相同，所以我才記住它的。”艾米偷瞄著光頭的神色，“我想傑裏科導彈之所以威力如此之大，或許和這個部件有關……”
光頭似乎是信了，把圖紙放回到原位，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才抱著艾米離開了那裏，艾米在路上十分緊張，一個勁兒地問光頭：“閣下，您的臉色不太好，是我剛才說錯了嗎？”
光頭被她問的煩了，把她重重摔在床上，道：“對，你剛才全都說錯了！我現在就要去殺了他們倆！”說完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她所在的那個小房間。
看他這麽暴躁，想必是沒能如願，艾米這才深深松了口氣。想到剛才的場景，不由得感慨，自己跟老板真是……心有靈犀……心有靈犀啊！
另一邊，鐵門剛一關，伊森就問斯塔克：“那個女孩兒就是和你一起的秘書？”
斯塔克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對，就是她。”
“她可真是聰明！”伊森感慨道，“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給她傳遞的信息。”
“她還有的練呢。”斯塔克如苛刻的嚴師一般評價道，“解釋的太多了，顯得一點底氣也沒有，也就只能騙騙那個光頭了。”
伊森笑著看他，斯塔克也笑。沈默了兩秒後，兩人一起開懷地大笑了起來。
“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話嗎？”伊森笑著說，“你也不算一無所有，好歹有個機靈的小秘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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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個光頭。”
斯塔克煩躁地問：“那你說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當時也受了傷，雖然沒你受傷嚴重，不過我看見她的小腿骨都露出來了，可他們帶走了她。”伊森說，“我是這兒最好的醫生。”
“你有沒有想到她可能在哪裏？”
伊森再度搖頭：“我很抱歉。”
斯塔克在桌子邊坐下，抿著唇一言不發，沈默了一分鐘左右，站起身，說：“開工吧，畢竟我只能過一個星期。”
至於艾米——
她終於虛弱地睜開眼，入眼的是嶙峋粗糙的天花板，躺著的地方有個東西一直硌著她，即使是在昏迷中，她也被這玩意弄的夠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到後面摸了摸，抓到東西後猛地拿出來。
噢，她的背終於解脫了，不用說，一直被硌著的那一塊肯定紫了。
艾米再一看手裏的玩意兒，陷入了沈默。
這是個子彈頭……上面還有幹涸的血的那種……
這證明什麽？證明有人就像她似的這麽平躺在這個床上，然後被人用槍堵住了胸口，最後被毫不留情地射殺，子彈都貫穿了他的胸膛，於是屍體走了，來自先人的子彈頭還在……
到這裏，艾米的想象力雖然很豐富，不過也是有現實根據，能說得過去，可下面一段……
艾米繼續想，這床上躺著的先人是誰呢？誰這麽招人恨，讓人把槍口堵著胸發射呢？天哪！是她們家總裁托尼斯塔克先生啊！
於是悲從中來，不由得嗚咽一聲，眼角還流下兩行淚，老板雖然欠了點、花心了點，但是他畢竟那麽天才那麽帥呢！
“醒了嗎寶貝？”旁邊傳來一口不太標準的英文，接著一個光頭冒了出來，眼神柔情似水，不過沒法掩飾他面相兇煞這個特點。
艾米開口問：“你是誰？我在哪？”
“噢，你在我的領地，寶貝。”光頭眼神帶著點小驕傲和小炫耀，似乎說看哪我有領地我多棒快誇我。
艾米接收到光頭的暗示，下意識說：“尊敬的光先生——噢不是，尊敬的閣下，能踏上你的領地是我的榮幸。不過，我叫艾米莉亞，不叫寶貝。”
光頭很滿意她的恭維，撫摸著她的棕色長發，深情款款地說：“知道嗎寶貝，你非常形似也非常神似我的母親。”
艾米恍然大悟：“令堂的名字是寶貝？好名字啊！”
“……”光頭沈默了一瞬，接著說，“好吧，艾米莉亞，我必須告訴你，我的父親死了，母親跟著一個野男人跑了——打住，別用那個同情的眼神看我——而在我們這裏有個習俗，子承父業，也包括承他的老婆。”最後幾個字他是壓在艾米耳朵邊說的。
艾米覺得，這種調.情手段，自家總裁肯定五年前就不用了，不過不妨礙她僵住，光頭似乎更加得意，站在床邊開始了著名的反派笑，而且一邊笑一邊走，等他走遠，笑聲還一波波傳過來。
可惜，她僵住的原因是對他們倫理概念之淡薄的驚訝，並非是羞澀於他幼稚的調.情手段。
話說回來，他怎麽走了，艾米欲哭無淚，她連一口水還沒喝上呢。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艾米扯著嗓子喊：“有人嗎？”
其實她努力發出的喊聲，聽上去不過是虛弱的嘆息，但過了一會兒還是有個神色木訥的女性進來了，她發黃的手裏端著一杯水，動作輕柔地把她扶起來，讓她能坐著，還把水放到她嘴邊，艾米感到了生的盼望，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等大半杯下肚，她才停下。
艾米清了清嗓子，對正在收拾物品的女性打探道：“女士，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很帥的男人？和我一起的。”
木訥女性：“&@#&……”
艾米：“……”好吧，語言不通沒法打探。這種情況理科生根本沒有用處，掌握一門外語才是求生之道。
其實並不是，另外一位理工科天才靠才華讓這群土匪對他客客氣氣的。當然，艾米也讓這群土匪對她客客氣氣的，只是她靠的是長得像光頭他媽。
日子就這麽平穩地過了一兩天，第三天光頭黑著臉沖過來，嚇到了正在休養生息的艾米，驚慌的神色讓光頭收斂了一下。
“艾米莉亞，你是托尼?斯塔克的秘書對吧。”
哪怕只是個從他人嘴裏說出來的名字，還是讓艾米激動了一陣，不過她還是穩重，盡量裝作不感興趣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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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低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笑，“我想讓你幫我確認一件事，你可不要像我那不爭氣的母親一樣騙我，否則……”
艾米立馬點頭承諾：“我不會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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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亞，他們在做什麽？”光頭冷冷地發問。
艾米反應迅速：“看不清，閣下。你得把我帶過去才能確定。”
光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行！”
艾米立刻激將他：“您是怕我看到托尼?斯塔克而不喜歡您了嗎？不會的，不要這麽害怕他嘛。”
“怎麽可能！”光頭怒不可遏，立刻把她扛起來，“走，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於是光頭扛著艾米，身後跟著一群持槍土匪，在九曲十八彎的山洞裏繞來繞去，終於到了一扇大鐵門前。
光頭調整了一下她的姿勢，又把她公主抱在懷裏，身後的人上前幫他開門，光頭則盯著懷裏的她：“艾米莉亞，你故意激怒我帶你過來的？”
艾米故作驚訝：“天哪，我這點小心思真是一點逃不過您智慧的雙眼，要知道我這手可是曾經瞞過了托尼?斯塔克！”
光頭下巴微微一揚，輕哼一聲，嘴角帶著點小弧度，趾高氣昂地抱著艾米走了進去。
艾米打心眼裏認為，光頭他實在不適合當反派，或者說他不適合跟老板為敵，就憑這智商，說不定怎麽被老板玩死的都不知道。
一進去，就看到斯塔克繃著張帥臉，看到自己的一瞬間，大眼睛炯炯地盯著她，她沖老板眨了眨眼，詢問地瞟向他的胸口，老板則無奈地聳肩，意味不明。
光頭把她放到一邊的板凳上，用英文開口道：“放輕松，朋友們。”
斯塔克和伊森對視一眼，放下了腦後的手。
光頭開啟嘴炮模式，還別說，他不傲嬌的時候挺像那麽回事兒。
可等他把伊森按到凳子上趴著，夾著燒紅的炭塊接近他時，斯塔克和艾米皆是臉色一變。
殺雞儆猴。
光頭反覆質問了伊森幾句話，伊森也回了幾句話，可炭塊依舊逼近著他。
旁邊的兩人都有點著急，還是斯塔克先開了口：“等一下！”
後面一群持槍土匪立刻把槍都指向他。
斯塔克看了他們一眼，再看向光頭，沈穩地說：“我需要他幫忙，他是個不錯的助手。”
光頭看了看斯塔克又看了看嘴硬的伊森，最後命人松開了他。
就在那邊兩人松了口氣的時候，光頭卻拿著桌上的圖紙走向了板凳上緊張坐著的艾米。
他把圖紙遞給艾米，柔聲問道：“艾米莉亞，你覺得他們在幹什麽？”
艾米迅速看了一眼圖紙，就這麽一張張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那邊的斯塔克忽然咳嗽一聲，然後皺著眉搖搖頭坐在了床沿上，手指揉著鼻梁，註意到周圍都在看他，解釋道：“噢，你們嚇到我了，我有些頭暈。”接著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光頭，“我不能坐一會兒嗎？”
光頭也不回答他，算是默許，轉頭繼續看著艾米。
艾米則感到十分古怪，什麽頭暈，捏鼻梁明明是他宿醉後的標準動作，哎？幹嘛這種眼神盯著她？她可沒有宿醉過，唯一喝醉的一次還是這趟來陪他來阿富汗和軍方交易傑裏科導彈，等等——
不會吧……
艾米再次盯著圖紙，怎麽看也不像是傑裏科導彈啊……
光頭似乎有些著急，看著艾米眉頭緊鎖，再次柔聲問道：“怎麽樣？艾米莉亞。”
“呃……”艾米擡起頭，那邊的斯塔克依舊在盯著自己，她猶豫了一下說，“對不起，閣下，我看不太出來。”
斯塔克面無表情看著鐵門，幾乎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他的氣場了。
“不過——”艾米小心翼翼地說，“我雖然沒參與到傑裏科導彈的制作中，但是曾看到過它的圖紙，我的記憶有點模糊了，可這個部件——”她隨便挑了一張圖紙，嚴肅地仿佛在做什麽科學報告，天知道她只不過在虛張聲勢，“這個部件是傑裏科導彈的核心動力。”
光頭拿出那張圖紙仔細研究。
“因為這個部件和其他的導彈內部動力大不相同，所以我才記住它的。”艾米偷瞄著光頭的神色，“我想傑裏科導彈之所以威力如此之大，或許和這個部件有關……”
光頭似乎是信了，把圖紙放回到原位，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才抱著艾米離開了那裏，艾米在路上十分緊張，一個勁兒地問光頭：“閣下，您的臉色不太好，是我剛才說錯了嗎？”
光頭被她問的煩了，把她重重摔在床上，道：“對，你剛才全都說錯了！我現在就要去殺了他們倆！”說完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她所在的那個小房間。
看他這麽暴躁，想必是沒能如願，艾米這才深深松了口氣。想到剛才的場景，不由得感慨，自己跟老板真是……心有靈犀……心有靈犀啊！
另一邊，鐵門剛一關，伊森就問斯塔克：“那個女孩兒就是和你一起的秘書？”
斯塔克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對，就是她。”
“她可真是聰明！”伊森感慨道，“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給她傳遞的信息。”
“她還有的練呢。”斯塔克如苛刻的嚴師一般評價道，“解釋的太多了，顯得一點底氣也沒有，也就只能騙騙那個光頭了。”
伊森笑著看他，斯塔克也笑。沈默了兩秒後，兩人一起開懷地大笑了起來。
“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話嗎？”伊森笑著說，“你也不算一無所有，好歹有個機靈的小秘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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