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一口拒絕，“不要取消。”

“啊？這麽堅決嗎？”清歌詫異。

“是。”

許清歌長的太好看，她若取消面具，肯定會慢慢變成網紅。

但現在的直播環境不太好，一旦清歌變成網紅，就會出現很多她這個年齡無法接受的事。

“會影響到你生活，也可能會暴露你的隱私，”秦雋盡可能溫柔不嚴厲的和她說，“而且你現在只是想賺錢買個單反而已，萬一以後你的人氣高了，你會不會為一時的成功而對學習沒有興趣？”

“應該不會吧……”清歌認為自己還算是有分寸的。

秦雋仍是搖頭，為了不讓清歌感到抗拒，他語速盡量徐緩輕慢，“還有一個月你就開學了，大學生活很有趣，清歌，我真的不建議你把該去享受的大學生活，用在直播上賺錢。”

秦雋說的話，是為清歌好，而且他不是用她爸媽那種教訓她的語氣，清歌能聽進去。

暗自思索了兩站地，清歌答應，“好，我聽哥哥的。”

可是清歌心裏還是有點著急，她都想好了，趁大一不忙，加入個攝影社團。

然後十月一去青海大環線拍照，元旦去清邁，四月去日本拍櫻花，暑假再去尼泊爾和西藏。

手機很難拍出超大廣角全畫幅，景深也不夠，顏色也不行，還是單反更專業。

現在就很惆悵。

·

秦雋回家時，呂女士已經做好飯等在家裏了，瞇著眼上下打量他，“是不是帶小清歌出去了？”

秦雋笑著進洗手間洗手，“媽，您這表情，怎麽好像我帶小清歌去開房了似的。”

呂喜盈罵：“禽獸。”

“哎？”

呂喜盈追到洗手間門口，“兒子，小清歌太小了，你把她當妹妹似的照顧著沒問題，但你可千萬註意分寸啊。她這個年紀特別容易喜歡上照顧她的大哥哥，可是你又多少次都跟媽說你以後不會結婚，那萬一小清歌喜歡上你了，你又不跟人家好，這不是禍害人嗎。”

秦雋打開水龍頭沖水，水流沖力很大，濺濕了秦雋的衣服。

呂喜盈皺眉看他，“你幹什麽。”

秦雋關閉水龍頭，笑著甩了甩手，“沒什麽，就是突然覺的吧。”

“什麽？”

“突然覺的吧，”秦雋擦過他媽的肩膀往餐桌走，笑聲充滿愉悅，“你兒子說話跟放屁似的。”

呂喜盈：“…………”

·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維修網絡的人來了。

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清歌最近越來越懂得安心眼了，她把家裏的門大敞四開著，才讓維修員幫忙進門查看她家的網絡。

維修員拿著個盒子來的，蹲在清歌家網絡接線口處調試，又去外面看扯進房間的光纖。

清歌也跟著進進出出，“師傅，是哪裏斷了嗎？”

“儀器顯示是沒斷。”師傅說。

“那要怎麽修？是我家wifi盒子年頭多了壞了嗎？”

“不像是寬帶的問題，我再看看。”

“那麻煩您了師傅，”清歌去冰箱裏拿冰鎮水放到師傅旁邊，“家裏沒開空調，師傅您熱了，就喝點冰水。”

隔壁秦雋出來往門口放垃圾袋，看見清歌家門開著，裏面傳來男人和小女生的交談聲，微皺了下眉，過去敲門，“清歌？”

清歌從地上站起來，“哥哥，我家網壞了，找師傅來修。”

秦雋點點頭，走進清歌家門口，看蹲在地上的維修師傅。

短短一個月，清歌就被欺負好幾次了，秦雋都對和清歌接觸的男人產生反射性的探究與觀察。

不過這種維修師傅都有售後回訪，進門都穿工裝穿鞋套，應該沒什麽問題。

但秦雋還是陪著清歌到師傅檢查完畢。

他半明半暗的倚著清歌家的門，漫不經心的抱著肩膀，時不時的輕掃清歌家的客廳，偶爾目光落在師傅身上琢磨著什麽，就很像他是這家的主人。

“是這樣，”維修師傅按著腰站起來，“寬帶貓、線路和外面光纖都沒有問題，應該是你家路由器的問題，換一個路由器吧。”

清歌下意識看向秦雋，有種秦雋是一家之主的感覺。

秦雋接收到她詢問的目光，輕笑了聲，伸手和維修師傅握手，“謝謝您了師傅。”

“不客氣，不客氣，就是麻煩回訪電話您註意接聽一下。”

維修師傅笑起來很憨厚，看向秦雋和清歌時，實在沒忍住的說：“你們爸媽應該長的也都特別好看吧？”

清歌楞了一下，這師傅是把她和秦雋當兄妹了嗎。

她笑出聲來，“是啊是啊，不過師傅，我哥比我還好看，是吧？”

秦雋被當成兄妹，略有不服，沒想到這小丫頭還順桿往上爬，但輕笑了聲，也沒反駁。

秦雋自覺送師傅下樓，又和師傅道了聲辛苦，返回到樓上。

清歌已經把家裏的路由器給拔了，坐在沙發裏拿著手機上淘寶，看到秦雋回來，她立即走到門口給他看手機，“哥哥，你知道哪家的路由器比較好嗎？這種類也太多了。”

秦雋抱著肩膀沒看她手機，懶洋洋的倚著她家的門，好像有點質問的口氣慢悠悠問：“家裏網絡壞了，怎麽不先問問哥哥啊？”

“……”

清歌感到這個哥哥的氣場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像之前那麽溫柔了，臉上有微笑，但笑的好像不太愉快。

清歌滿臉疑惑，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

就猶豫著說：“不是的，哥哥，你不是說最近工作室都很忙嗎？昨天還麻煩你陪我去要錢，我有點不好意思總麻煩你了。”

“不是說了不要怕麻煩我？”秦雋忽而輕笑了聲，“怎麽一副哥哥訓你了的表情似的。”

清歌想，這還不是訓嗎，語氣都不對勁兒了。

“這不是逗你玩嗎，總和哥哥那麽生疏，”秦雋笑著抽走她手裏的手機，“來我家吧，我幫你挑，兩個寶貝在家，你還能和它們倆玩一會兒。”

·

秦雋幫清歌挑了個路由器，清歌陪一貓一狗打了會兒架，滿頭大汗的坐到秦雋身邊，“對了哥哥，你再給我推薦個好用的VPN吧？”

“嗯？”秦雋摟著貓輕描淡寫的問，“有朋友在國外？”

“不是呀，”清歌瞇著眼睛笑，“是想看愛豆的ins。”

“愛豆？男明星？”

“對呀。”

男的愛豆。

秦雋沈吟了不到一秒的時間，默默把手機裏的VPN給刪了，“我沒用過VPN，都是用電腦直接網頁更改國外代理IP地址上網。小清歌，這件事，哥哥可能幫不了你了。”

“哦，”清歌失望了一下，又揚起笑臉，“沒事，我就看看微博好了。”

“……”微博有什麽好看的。

清歌一會兒還得直播，向秦雋家借了wifi密碼，還有她之前就說要請秦雋吃飯的，就問：“哥哥你一會兒還出去嗎？中午我請你去樓下喝羊湯啊？”

秦雋中途接了個電話，當下擡腕看手表，“我一會兒要出去，下次吧。”

“哦，好吧。”

清歌開門回家，秦雋在她身後目送她，眼看清歌耷拉著腦袋不開心的樣子，輕笑著敲門發出兩個咚咚聲響，“我說小清歌，是不是不開心了？”

清歌立刻揚著笑臉回頭，“沒有呀。”

“還以為你沒請成哥哥吃飯就失望了呢。”

秦雋腦袋倚著門框歪頭笑，笑的異常溫柔，“這樣吧，我再給你出兩個新的賺錢的主意，加起來你就欠我兩頓飯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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