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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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 方莫懷就要趕去機場了, 他早早地起床, 卻突然發現穆矜的眼睛是睜開的，他微微嚇了一跳。
“穆穆？”
穆矜身形微動，看了他一眼, 抿抿唇：“嗯。”
“怎麽了？”方莫懷下床, 走到她的床邊。
因為他們開的都是標準間，所以一間房子裏有兩張床。
“睡不著嗎？”他蹲下, 揉揉她的腦袋。
穆矜看著黑暗中的他, 突然一下子變得脆弱了許多, 至少她不知所措仿徨的時候, 方莫懷還在她身邊陪著她，守著她。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聲音細聽之下, 還有點哽咽。
“你可以和我說說,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什麽都不和我說，但我以為你有一天會和我敞開心扉的，別把自己憋壞了，也不要把我看的太沒用, 至少我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 對不對？”他說完捏捏她的臉。
“你是不是要趕飛機了？”穆矜轉移話題。
“是要走了, 但是我希望你正式這個問題，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地依賴我，信任我？”方莫懷嘆口氣。
他站起身, 剛想轉身走，卻突然被她拉住了手腕。
“方莫懷。”她仰頭看著他。
“我答應你，等你出差回來，我就和你談談。”
方莫懷笑了，揉揉她的腦袋，抹黑低頭親了她一口：“這才對。”
“行了，我走了，你再睡會兒。”
穆矜搖搖頭：“我送你吧，反正我也睡不著。”
方莫懷本來要拒絕，但是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機場，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方莫懷掐著點來的，所以剛到沒一會就要走了。
他拖著行李，看著後面的某人，帶著口罩還有帽子，全副武裝，只留下一雙眼睛。
“我走了，盡快回來。”他替她正了正帽檐。
穆矜點點頭：“註意安全。”
方莫懷笑了，伸手輕輕捏了捏她隱藏在口罩下的臉蛋。
剛想說什麽，廣播裏又催促登機了。
方莫懷嘆口氣，穆矜推一推他：“快去吧。”
他點點頭，拉起行李箱的拉桿，轉身準備走，穆矜正目送他，卻看到他突然轉身，捧起她的腦袋，一手拽下她的口罩親上去。
只親了一下就松開，給她戴好口罩，總感覺有點不安，但是哪裏不安他也說不出來。
穆矜被他親楞了，抿抿唇，扭頭擺脫他的手：“快走吧。”
這下是真的不能再耽擱了，方莫懷拉著行李箱：“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開機，如果聯系不到我，就給我助理打電話，他的電話你也有的。”
“如果他也不行，就給我爸打電話，聽到沒有？”方莫懷不放心地囑咐。
穆矜反而被他逗笑了：“哪有那麽誇張？”
“快走吧快走吧。”她催促。
方莫懷點點頭，拉著行李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穆矜松了口氣，扶了扶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出去找到來時坐的車，坐上去趕往片場。
方莫懷剛落地，就開機先給穆矜發了條信息，然後給自己爸媽報了平安。
穆矜還在拍戲，沒有收到他的信息，等到晚上回了酒店，才有時間回覆他。
也不知道他忙不忙，先給他發了條信息，沒想到他立刻就發來視頻聊天。
她理理頭發，點了同意：“你沒有在忙嗎？”
方莫懷搖搖頭，指尖還夾著一根香煙，笑著說：“還好不算忙。”
隨行的公司高管：方總您要抽完那根放松煙就回來開會好嗎？
“別抽太多煙。”穆矜看到鏡頭前面有點煙霧繚繞，出聲提醒道。
方莫懷笑的更歡了，點點頭把煙頭按滅：“聽你的。”
“拍戲順利嗎？”他問道。
穆矜點點頭：“挺好的，諗姐很照顧我，劇組的人也很好。”
除了明顯多出來的尾隨者和監視者以外，生活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
他們不會傷害她，她也知道那些都是梁先生的人，害怕她不安分。
“那就好，你好好照顧自己，到點就吃東西，不想吃劇組的你就讓助理出去買，聽到了嗎？”方莫懷說道。
“知道了，你不用倒時差嗎？”穆矜問道。
算算時間方莫懷到現在應該才剛剛落地幾個小時而已。
“哪有時間倒時差，一下飛機就有工作，等開完會就去睡一會。”他說道。
“你註意身體。”
方莫懷點點頭：“你也是，趕緊睡吧，你那邊應該不早了。”
穆矜應了一聲，掛斷了視頻聊天。
穆矜的戲不算多，零零總總加起來，差不多拍一個多月就差不多了，從進組到方莫懷出發的第三天，劇組裏面有一位女三號成功殺青，一群人去了會所慶祝，穆矜當然也去了，女三號和她關系還算不錯。
酒過三巡，穆矜實在不能喝了，借口上廁所逃了出來。
頭略微有點暈，所以走路就盯著地上的地毯了，沒註意到就撞了個人。
她茫然的擡頭：“施霖？”
施霖也有點驚訝，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嗯，你不是在拍戲嗎？”
兩個人認識，所以一向惜字如金的施霖也話多了起來。
“劇組女三號殺青了，出來玩一玩。”
穆矜笑笑：“你呢？”
她明顯看到施霖皺了皺眉，還以為是自己問的唐突了，心裏還直犯嘀咕，這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沒想到想法剛成型，就聽到身後一聲嗲嗲的聲音，然後撲過來抱住施霖的手臂：“哥……”
施霖眼神中的嫌惡閃過，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手臂拿出來：“我在和朋友說話，你先回包廂。”
那人把穆矜從頭到腳，來回巡視了一遍，眼角都是不屑，語氣更是輕蔑到不可一世：“哥，你怎麽什麽窮酸朋友也有啊？”
穆矜臉色微變，施霖也明顯生氣了：“你怎麽說話的？！”
穆矜的衣服都是方莫懷搞來的，都是手工高訂，所以沒有牌子。
不像面前這位施大小姐，搭配的很土，很老氣，穿著的背著的都是顯而易見爛大街的名牌，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家裏條件好一樣。
畫著那樣的妝容，嘴唇上的口紅顏色卻突兀極了，很明顯一點都不懂美妝，硬生生往自己身上套而已。
“我說的有錯嗎？”施琉瞪他，“還說以後會好好對我，哼，你看看你什麽態度？！”
她說著，跺跺腳，轉身走進了包廂，還不忘狠狠地白她一眼。
穆矜有點懵逼，這……施霖這麽好的教養，怎麽會有這麽沒有教養的妹妹？
“服務生！”施霖突然舉起手，把那邊的服務生叫過來。
服務生走近：“請問需要點什麽？”
“兩大杯啤酒。”
說完看著穆矜：“不好意思，管教不當，還請海涵。”
穆矜聳聳肩：“沒有，沒什麽大事，小孩子而已。”
兩個人剛說了這麽兩句話，服務生就把啤酒拿來了，看著真的好大杯，好像差不多有快一升吧……
他拿起酒杯，遞給她一杯：“聊聊？”
說著自己也震驚了，他從來沒有和女生聊過，更不用說這種主動搭訕，穆矜是第一個。
穆矜楞了一下，也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施霖說完，轉身就走向了陽臺。
穆矜看著手裏的大杯啤酒，跟在他身後。
“你妹妹和你性格差好多。”穆矜問道
施霖楞了一下，端著酒杯笑了，仰頭喝了一口，轉身看著穆矜：“想聽聽看我的故事嗎？”
還沒等穆矜回答，施霖卻回答道。
“小的時候，是一家四口，我，父母，還有最可愛的柔柔，柔柔特別可愛，那次出去玩，父母讓我看著點柔柔，但是我並沒有在意，最後柔柔不見了。”施霖喝了一口酒。
施霖現說起這件事情，好像是別人家的故事一樣，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說起這個事情，都是把他的傷口徒手撕開然後再撒把鹽。
“再後來我們一家子輾轉好多地方，卻一直沒能找到，我母親也因為這件事情身體越來越差，到現在有了心臟病，不能受刺激。”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前段時間。”施霖說到這裏，突然仰起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整杯。
“前段時間，警察通知我們，找到了當初拐賣我妹妹的人，我們一家子過去，那人卻說當年早就把我妹妹扔掉了，因為村子裏很少有人買女娃子，所以他就直接把人帶到了福利院，扔到了門口。”施霖說完。
“我們一家人又去了他說的福利院，找到了施琉，身上的胎記和我妹妹的一模一樣。”他看著她。
“恭喜你。”穆矜也笑笑，喝了一口啤酒。
施霖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她恭喜的話，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想起什麽，從褲兜裏拿出錢包，打開給她看兩個人小時候的合照。
“看，這就是我妹妹。”
“我好想帶她回家，和她道歉，給她最好的。”
施琉不是他的妹妹，他清楚的很。
他的媽媽不讓驗DNA，對於施琉是她女兒這一點堅信不移，驗DNA她害怕傷著施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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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
穆矜身形微動，看了他一眼, 抿抿唇：“嗯。”
“怎麽了？”方莫懷下床, 走到她的床邊。
因為他們開的都是標準間，所以一間房子裏有兩張床。
“睡不著嗎？”他蹲下, 揉揉她的腦袋。
穆矜看著黑暗中的他, 突然一下子變得脆弱了許多, 至少她不知所措仿徨的時候, 方莫懷還在她身邊陪著她，守著她。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聲音細聽之下, 還有點哽咽。
“你可以和我說說,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什麽都不和我說，但我以為你有一天會和我敞開心扉的，別把自己憋壞了，也不要把我看的太沒用, 至少我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 對不對？”他說完捏捏她的臉。
“你是不是要趕飛機了？”穆矜轉移話題。
“是要走了, 但是我希望你正式這個問題，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地依賴我，信任我？”方莫懷嘆口氣。
他站起身, 剛想轉身走，卻突然被她拉住了手腕。
“方莫懷。”她仰頭看著他。
“我答應你，等你出差回來，我就和你談談。”
方莫懷笑了，揉揉她的腦袋，抹黑低頭親了她一口：“這才對。”
“行了，我走了，你再睡會兒。”
穆矜搖搖頭：“我送你吧，反正我也睡不著。”
方莫懷本來要拒絕，但是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機場，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方莫懷掐著點來的，所以剛到沒一會就要走了。
他拖著行李，看著後面的某人，帶著口罩還有帽子，全副武裝，只留下一雙眼睛。
“我走了，盡快回來。”他替她正了正帽檐。
穆矜點點頭：“註意安全。”
方莫懷笑了，伸手輕輕捏了捏她隱藏在口罩下的臉蛋。
剛想說什麽，廣播裏又催促登機了。
方莫懷嘆口氣，穆矜推一推他：“快去吧。”
他點點頭，拉起行李箱的拉桿，轉身準備走，穆矜正目送他，卻看到他突然轉身，捧起她的腦袋，一手拽下她的口罩親上去。
只親了一下就松開，給她戴好口罩，總感覺有點不安，但是哪裏不安他也說不出來。
穆矜被他親楞了，抿抿唇，扭頭擺脫他的手：“快走吧。”
這下是真的不能再耽擱了，方莫懷拉著行李箱：“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開機，如果聯系不到我，就給我助理打電話，他的電話你也有的。”
“如果他也不行，就給我爸打電話，聽到沒有？”方莫懷不放心地囑咐。
穆矜反而被他逗笑了：“哪有那麽誇張？”
“快走吧快走吧。”她催促。
方莫懷點點頭，拉著行李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穆矜松了口氣，扶了扶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出去找到來時坐的車，坐上去趕往片場。
方莫懷剛落地，就開機先給穆矜發了條信息，然後給自己爸媽報了平安。
穆矜還在拍戲，沒有收到他的信息，等到晚上回了酒店，才有時間回覆他。
也不知道他忙不忙，先給他發了條信息，沒想到他立刻就發來視頻聊天。
她理理頭發，點了同意：“你沒有在忙嗎？”
方莫懷搖搖頭，指尖還夾著一根香煙，笑著說：“還好不算忙。”
隨行的公司高管：方總您要抽完那根放松煙就回來開會好嗎？
“別抽太多煙。”穆矜看到鏡頭前面有點煙霧繚繞，出聲提醒道。
方莫懷笑的更歡了，點點頭把煙頭按滅：“聽你的。”
“拍戲順利嗎？”他問道。
穆矜點點頭：“挺好的，諗姐很照顧我，劇組的人也很好。”
除了明顯多出來的尾隨者和監視者以外，生活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
他們不會傷害她，她也知道那些都是梁先生的人，害怕她不安分。
“那就好，你好好照顧自己，到點就吃東西，不想吃劇組的你就讓助理出去買，聽到了嗎？”方莫懷說道。
“知道了，你不用倒時差嗎？”穆矜問道。
算算時間方莫懷到現在應該才剛剛落地幾個小時而已。
“哪有時間倒時差，一下飛機就有工作，等開完會就去睡一會。”他說道。
“你註意身體。”
方莫懷點點頭：“你也是，趕緊睡吧，你那邊應該不早了。”
穆矜應了一聲，掛斷了視頻聊天。
穆矜的戲不算多，零零總總加起來，差不多拍一個多月就差不多了，從進組到方莫懷出發的第三天，劇組裏面有一位女三號成功殺青，一群人去了會所慶祝，穆矜當然也去了，女三號和她關系還算不錯。
酒過三巡，穆矜實在不能喝了，借口上廁所逃了出來。
頭略微有點暈，所以走路就盯著地上的地毯了，沒註意到就撞了個人。
她茫然的擡頭：“施霖？”
施霖也有點驚訝，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嗯，你不是在拍戲嗎？”
兩個人認識，所以一向惜字如金的施霖也話多了起來。
“劇組女三號殺青了，出來玩一玩。”
穆矜笑笑：“你呢？”
她明顯看到施霖皺了皺眉，還以為是自己問的唐突了，心裏還直犯嘀咕，這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沒想到想法剛成型，就聽到身後一聲嗲嗲的聲音，然後撲過來抱住施霖的手臂：“哥……”
施霖眼神中的嫌惡閃過，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手臂拿出來：“我在和朋友說話，你先回包廂。”
那人把穆矜從頭到腳，來回巡視了一遍，眼角都是不屑，語氣更是輕蔑到不可一世：“哥，你怎麽什麽窮酸朋友也有啊？”
穆矜臉色微變，施霖也明顯生氣了：“你怎麽說話的？！”
穆矜的衣服都是方莫懷搞來的，都是手工高訂，所以沒有牌子。
不像面前這位施大小姐，搭配的很土，很老氣，穿著的背著的都是顯而易見爛大街的名牌，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家裏條件好一樣。
畫著那樣的妝容，嘴唇上的口紅顏色卻突兀極了，很明顯一點都不懂美妝，硬生生往自己身上套而已。
“我說的有錯嗎？”施琉瞪他，“還說以後會好好對我，哼，你看看你什麽態度？！”
她說著，跺跺腳，轉身走進了包廂，還不忘狠狠地白她一眼。
穆矜有點懵逼，這……施霖這麽好的教養，怎麽會有這麽沒有教養的妹妹？
“服務生！”施霖突然舉起手，把那邊的服務生叫過來。
服務生走近：“請問需要點什麽？”
“兩大杯啤酒。”
說完看著穆矜：“不好意思，管教不當，還請海涵。”
穆矜聳聳肩：“沒有，沒什麽大事，小孩子而已。”
兩個人剛說了這麽兩句話，服務生就把啤酒拿來了，看著真的好大杯，好像差不多有快一升吧……
他拿起酒杯，遞給她一杯：“聊聊？”
說著自己也震驚了，他從來沒有和女生聊過，更不用說這種主動搭訕，穆矜是第一個。
穆矜楞了一下，也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施霖說完，轉身就走向了陽臺。
穆矜看著手裏的大杯啤酒，跟在他身後。
“你妹妹和你性格差好多。”穆矜問道
施霖楞了一下，端著酒杯笑了，仰頭喝了一口，轉身看著穆矜：“想聽聽看我的故事嗎？”
還沒等穆矜回答，施霖卻回答道。
“小的時候，是一家四口，我，父母，還有最可愛的柔柔，柔柔特別可愛，那次出去玩，父母讓我看著點柔柔，但是我並沒有在意，最後柔柔不見了。”施霖喝了一口酒。
施霖現說起這件事情，好像是別人家的故事一樣，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說起這個事情，都是把他的傷口徒手撕開然後再撒把鹽。
“再後來我們一家子輾轉好多地方，卻一直沒能找到，我母親也因為這件事情身體越來越差，到現在有了心臟病，不能受刺激。”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前段時間。”施霖說到這裏，突然仰起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整杯。
“前段時間，警察通知我們，找到了當初拐賣我妹妹的人，我們一家子過去，那人卻說當年早就把我妹妹扔掉了，因為村子裏很少有人買女娃子，所以他就直接把人帶到了福利院，扔到了門口。”施霖說完。
“我們一家人又去了他說的福利院，找到了施琉，身上的胎記和我妹妹的一模一樣。”他看著她。
“恭喜你。”穆矜也笑笑，喝了一口啤酒。
施霖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她恭喜的話，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想起什麽，從褲兜裏拿出錢包，打開給她看兩個人小時候的合照。
“看，這就是我妹妹。”
“我好想帶她回家，和她道歉，給她最好的。”
施琉不是他的妹妹，他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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