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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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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十分憋悶九分委屈八分迷惘七分憤恨六分難受,眼淚流地跟不要錢一樣。

作為門派地位最高的女人,自尊心被打壓到谷底。

作為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驕傲都被無情掀翻。

作為愛財享樂之人,還有比辛辛苦苦煉就的名丹妙藥被掠奪一空更痛苦的事情嗎?有人身自由被剝奪更心酸的事?

你說有,柏青也不信,這世界上真是沒有比她更悲催的女人了....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跟兩三歲小娃一樣,用屁股蹭著地板,兩只手左右擺動,臉朝天,放開嗓子哇哇大哭,邊哭邊罵:“趙凱之你這個王八蛋!別以為做了代掌門就了不起,只要....嗚嗚...只要....哇哇爹爹回來,分分鐘讓你滾下這個位置你知不知道.....哇哇....”

這種帶有威脅之意的言語會對某面冷心冷的大魔王有用?

柏青抽噎的間隙,用手捂住眼睛,偷偷從指縫裏面瞧人,馬丹,沒用!

-這麽哭都沒有?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不可憐一下小孩子?

想到這裏,柏青繼續哽咽:“哎呀爹爹呀...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料到女兒被你任命的代掌門欺負到這個程度呀....嗚嗚嗚.....你回來的時候恐怕就見不到女兒了....女兒早就被某人壓榨得精盡人亡了....錢也沒有了....自由...也沒有了....天天起早貪黑!哇哇....我不幹了!”

她忙著哭,沒有見到趙凱之聽見“精盡人玩”幾個字時面皮抽動了一下。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問道:“你哭夠了沒有?”

你不理她還好,一理她更來勁兒,她大喊一聲:“沒有!當然沒有!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給你做牛做馬,你竟然這樣對我!你還是我的大師兄嗎?你還當得起掌門的風度嗎?我....辛辛苦苦....淒淒切切....好不容易有點時間煉丹,你以為練丹容易麽?我說的輕巧,你當我真的練得輕巧呀....”

說著跟蠕蟲一樣爬到趙凱之腳邊,抱住那人的大腿,別說,大腿筋肉勁道,削了拿去燉肉估計也能燉出一鍋勁道十足的好肉。

她摸了摸,仍舊很傷心,拿趙凱之的外袍擦眼淚,擦了兩下接著醒了一下鼻涕,仰起頭望著趙凱之:“師兄.....”

趙凱之抖腿,人沒抖掉,越扒越緊,那腦袋揚起來的地方,剛剛就要擦到他的兩腿之間了,渾身肌肉緊繃,不得不稍微退一步,悶聲咳了兩下,拉著臉說道:“就這麽點兒事用得著哭嗎?不爭氣的東西!”

說完開始脫外衣,嚇得柏青趕緊後撤,雙手抱住胸:“師兄.....你....你要幹嘛?”

趙凱之冷笑著哼了一聲,脫完袍子一把甩到她的頭上:“把這衣服拿去洗幹凈!”

柏青胡亂扯下衣服抱住,呆楞著“哦哦”兩聲,轉而問道:“丹藥.....”

代掌門從儲物空間裏面重新取了新衣套上,眼神都不留給她一個,只道:“這次當做是你使用丹藥館的利息,以後就不收了!”

柏青立即跳了起來,因為在地上蹭久了腳跟不小心歪了一下,趙凱之似乎準備伸手過來扶她,誰知她嘴巴一咧,笑嘻嘻道:“沒事兒,沒事兒,謝謝師兄關心。”

趙凱之一甩袖子,走了。

雖然面子裏子都沒了,但好歹基本權益爭取到了,原來民間常用之法一哭二鬧三上吊真的有用!還挺好用!讓她的演技又上了一層新境界。

-唉,我也不是全演戲嘛,真的很傷心....

-唉,還有比自己更掉份兒的大師姐嗎?44

-要是讓別人看到,豈不是笑掉大牙?

風平浪靜了幾日,柏青的活兒也少了,不免沾沾自喜。

昨日趙凱之並未讓她近身伺候,給她一天假,她又滾進了丹藥館,不知為何,火靈根不如前些日子好用,一些基本配比也弄得她焦頭爛額心煩氣躁,索性離開丹藥館,回了自己的青絲洞崖。

她在青絲洞崖外設置了一道簡單的屏障,這道屏障唯一的作用就是對內“吸聲”,於是她在裏面如何練習釣叟歌,外面都是聽不到的。若是有人穿過這道屏障,她都能感知。

當她唱到:

三為生氣五為死,勝在三兮衰在五。

能識游三避五時,造化真機須記取。

就中伏吟最為兇,天蓬加著地天蓬。

“天蓬”二字才唱完,一口血噴了出來,筋脈鼓動紊亂,氣息不穩,燥氣和冷氣輪番交加,她伏在床邊半天不能動。

這又是到了瓶頸了,這段時間開始,修煉越發困難,難道是餘毒又開始反噬了?

為何在洞內五年都不曾有反應?

出來未滿一年,處處不順?柏青開始吟唱起煙波釣叟歌的開篇:“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鄉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心中。”

反覆吟唱了三遍,沸騰的血脈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這一閉眼,直到第二天才醒來,挑指一算,竟然已經到了巳時,太陽曬屁股了。

平日要伺候都是辰時就去候著的,這還得了。

給自己下了道凈身咒,火急火燎地敢去承訓書院,結果看到一大幫人都堆在門口。

寄語看到柏青,給她使了使眼色,柏青回一眼安心,遂從正門入。

趙凱之這次倒沒有拍桌子,可能是為了在這麽多人面前給她留面子,不過冷冰冰地劃過一道眼光,很有點稍後領罰的味道。

柏青心領神會,笑著跟在趙凱之屁股和面往外走。

一群人包括林寄語、書晴空,何林聰和他的心上人周蘭芝,還有許久不見的薛亮,同他時常形影不離的彭兆倒是沒來。甚至幾百年都難得主動出現的金閔道都在。

這可奇了,金閔道怎麽也來湊熱鬧?他要想不來,也沒人能耐他如何。

柏青的眼光飄過粉桃紅色的書晴空,這才解開疑惑,哈哈,來作護花使者的吧。這些人浩浩蕩蕩地下山,剩下的弟子目送他們而去。

柏青蹭到趙凱之身邊,小聲問:“師兄...哦,不是....掌門呀,我們這是去幹嘛?”

趙凱之不理她,她臉上訕訕的,晴空小妹妹主動為她解惑:“是去參加討魔大會。”

柏青轉而面對書晴空,納悶:“討魔大會?我們這小門派哪裏來能力去討魔?去送死還差不多吧。”

林寄語擠了過來:“師姐,你耳目也太閉塞啦,討魔大會並不是真正去幹魔神,就是軒轅大陸各個門派集中在一起,喝喝茶打打擂臺,顯示一下各門派的實力和威風,順便推選討魔仙人。”

柏青恍然大悟,朝寄語妹妹擠了擠眼睛。

討魔大會的目的在堯城,中間會路過舜城。

你看這兩成的名字都差不多,就知它二人之間是兄弟城,關系好。

堯城比舜城大點,重要人物多點,因而也算是方圓千裏的政治中心。

舜城退而求其次作為經濟中心,也是一派繁華的景象。

這次路過舜城郊區,還遺留著幾個上次仙魔大戰造成的深坑,深坑旁寸草不生。

一群人也就瞟了兩眼,周蘭芝似乎掉了兩滴眼淚。

柏青翻了個白眼,人家舜城來的難民書晴空都沒表示你流哪門的眼淚。

何林聰抱住芝蘭的肩膀,柔聲安慰。

進入舜城已經是戊時,太陽剛落山,街道上零星的亮起幾站燈。

待這群人在客棧安頓好,下來大堂,外面已經燈火通明,人熙攘攘。

柏青捉來小兒問是怎麽回事,被告知今日剛好是乞巧節。

乞巧節盛行制燈、賞燈、猜燈謎,還有女子見的游戲蜘蛛乞巧,穿針乞巧等游戲。

有幾人心思萌動,想出去跟著節日熱鬧熱鬧。

柏青怎麽打算?那不廢話嘛,她不出去還等在客棧裏面種蘑菇麽。

柏青換了一套男兒裝,頭上頂個丸子,把劉海都書上去,插著一根男士古簪,斜襟淡青色外袍,學者公子哥兒一樣腰間別上一塊兒玉佩,手上一把折疊扇。

辦事要辦全套,她掩掉喉結,將自己的嗓音轉變成年輕男性的嗓音,雖然帶點清脆,但還算過得去。

她左右搖晃著腦袋,一腳踢開寄語的房門:“美人兒,陪著哥哥去逛逛?”

走廊上剛還來了一行人,面色古怪的看著“他”,這般不知禮數,哪個美人會鳥“他”?

令人驚悚的是,裏面出來一個活潑小美人抓住某人的胳膊歡歡喜喜地下樓去了。

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民間的生活真的是豐富多彩再熱鬧不過。

二人路過一些擺著瓜果和花茶的攤子,那站在攤子旁的女孩兒瞅著柏青竊竊地笑,還不時地扔了些繡著“郎情妾意”的帕子過來。

寄語揪了揪阿姐胳膊上側面的軟肉,恨恨喊道:“叫你風流!叫你風流!”

游了一會兒,寄語看到河面上飄著許多點了燭火的蓮花許願燈,催著柏青去給她買躲蓮花燈。

柏青無奈道:“那你站在這裏不要動哦,小美人被拐跑了我得不償失呀。”

寄語又掐她一下,腳一蹬:“亂說什麽啦,快去!”

柏青鉆進人流,順著向河道前方的路去找賣燈人。

行路當中,她的腰和背被人觸碰了好幾下,開始她還以為是擁擠的行人不小心碰到自己。越到後來越不對勁,那碰到腰部的手甚至還朝臀部滑了滑。

她突然一回頭,後面的人都一副正常逛街的模樣,並沒有人尾隨盯著自己。

但這並不是錯覺,的確有人跟著她,而她竟然感覺不到此人的氣息和修為!

事情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柏青:哪個不要臉的一天到晚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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