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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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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除了符文修煉的那一部分,和歌姬晉級的機緣巧合,柏青對他們二人之間黏黏糊糊的情情愛愛,那些碰撞糾紛不是很感興趣。

奈何煙行雲談性上來了,比長江水還長的故事,一一地都被他講了出來。

他記憶力也是好,千把年前雞毛蒜皮的小事記得一清二楚。

首先將一千字形容歌姬美貌的語句省略。

當煙行雲說道二人相遇是因一個金丹歷劫修士的失蹤,當然,就是歌姬幹的,他追了歌姬十萬八千裏,就為打一架。

你說,他不是有毛病嗎?那歷劫之人他人認都不認識。估計是看那歌姬美貌,找借口接近罷了。

當煙行雲說歌姬作惡多端,他心裏百般糾結,要不要跟歌姬在一起。

柏青想,你就別臭美了,人家歌姬那時逃都來不及還想著跟你談戀愛?

果然,煙行雲嘆一口氣,說道他終於放下心中芥蒂去告白,怎奈歌姬當他是別有用心。

難道不是別有用心嗎?好好的天敵不做,做什麽情人?開什麽玩笑!

煙行雲這個千把歲的老頭,長得就像一個貌美的狐貍,又是修真派符文大能。你說他追著個山靈跑了幾十年,像話嘛!關鍵都只有一縷幽魂了,話還那麽多!,

他這一回憶就是七天七夜,跪在墓前姿勢變不變,柏青幹脆把他的寒玉床從另外一間房裏挪了過來,坐著聽躺著聽跳著聽最後邊打坐邊聽。

煙行雲摸了摸眼淚,回身過來說:“你說我們.....”

看到柏青躺在他生前最寶貝的千年寒玉床上睡覺,氣的一口老血要吐出來,虛影的手指指著她直打顫。

柏青擦了擦眼睛,做起來點點頭附和:“二位前輩的感情真是感天動地,這般比天高比海深的情義恐怕是盤古開天地頭一回!二位不能執手到老,真是老天不公!”

煙行雲哼了一聲,然後翹了翹嘴角,他道:“若不是你先給觀歌點了三根香,這間石室你恐怕是有來無回了!要是你私自動了我這寶貝石盒,你就要同我的寶貝一起灰飛煙滅了!”

柏青想,哼哼,就知道你那石盒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問道:“前輩,你為何不早點投胎去追隨觀歌呀?”

煙行雲嘆了一口氣:“輪回轉世,我要去哪裏找我的觀歌?就算真的轉世了,觀歌沒了曾經的記憶,那還是我心目中那個觀歌嗎?我去投胎了,怎麽記住她?最後兜兜轉轉,遇見都不知道是哪年的事情。還不如,我多活一些時候,把我的觀歌好好放在心裏。”

柏青想:老古板,不知道偷偷倒掉孟婆湯?不知道提前收買閻王?沒了以前的記憶不知道創造新的記憶讓人家重新愛上你?

她真的不忍心告訴這個修煉修傻了的家夥他白白浪費了一千年的時間。

煙行雲道:“看你我有緣,夾子裏的東西就送給你啦!我畢生研究的心血不能就這般消失不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影越來越淡。

看來他最後的時限即將到來了,因為他的七魄少了這最後的一魄,又不願這關鍵的一魄未歸位就去輪回,他將自己的其餘六魄封印在石盒裏面。

如今,最後的心願已了,他真的該走了。

柏青手上多了一本書,書的封面無字,煙行雲點了一下後,顯現出“煙波釣叟歌”幾個字。

這是一本奇門遁甲術的歌訣。

除了第一頁,後面全部都是空白頁。

煙行雲解釋道:“你參透了第一頁,才會顯出第二頁。”

翻到尾頁,一行字倒是特別明顯:“三元積數成六紀,天地未成有一理,請觀歌裏真妙訣,非是真賢莫傳與。”

她問道:“非是真賢莫傳與,您怎知我是真賢了?”

煙行雲倒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真賢假賢的,我還管的上不成?去罷。”

話畢,一掌緩慢的推過來,看著輕柔緩慢,實際力大千金,一層光籠罩著包裹著她,眼睛陷入一片昏暗,等她的視覺恢覆後,這石室裏除了寒玉床,全都消失了。

而柏青卻被困在此洞裏面不知多少日夜!

全因煙行雲臨走前重新布置了禁制,歌訣不參悟到三成是決計離不開此處的。

操之!睚眥必報的小人!

更加扯淡的是,參悟這歌訣必須是唱出來的,唱-出-來!

終於翻到一頁,上面顯現出“爾的符修基本功已紮實,可進一步修行。為師就不限制爾修行的地點了,爾可自行離去。勿忘修行,將我歌訣發揚光大!”

柏青狠狠地將歌訣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腳,自覺閉關修行和被迫閉關修行意義完全不一樣好麽。

後者跟被迫強制性關小黑屋有什麽區別?

那書倒是不怕踩,它自己飛了起來,轉了一圈,啪啪啪自己拍自己,將身上的腳印子拍掉。

書也能生靈智!

柏青服了。

期間她也擔心爹爹找不到自己會不會著急,但又想到自己的靈牌還在玄道派的寺堂上供著,若是身死,這靈牌的光就會滅。她現在一點事都沒有,爹爹去看了靈牌就知自己還活著了。

考慮完這一層,她就繼續吊嗓子了。

等那石門終於大開,外面的陽光立即照進來,差點閃瞎柏青的眼睛。

修為不一樣,她很快就適應了這片日光,徐徐走出去,沿著一道蜿蜒的林間小路往外走。

樹影斑駁,鳥兒鳴叫,時而有些兔子跑著路過她,還好奇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柏青對著那紅眼睛的白兔子一笑,那兔兒撒開腿飛奔著竄入了旁邊的灌木裏。

她納悶了,它怎知自己許久不肉,想將它烤來吃?

再穿過一道水簾,入目就是蜿蜒到遠方的九曲河。

原來此處就是九曲河的初始地點了。

她又遠遠走了一段,在河水終於平緩的地方彎腰臨水照臉,竟然圓了一些!有沒有搞錯!

久病丹藥不離身的人,向來是纖弱細瘦的,但是現在這張臉似乎鼓了一點起來,臉蛋紅澄澄的。

這看著也太健康了吧。

看來是符修對她的身體起了作用。

柏青是從後山的山底下走出來的,在回玄道宗的路上遇到出來打獵的人,才得知五年已過。

為了避免不必藥的影響,她瞬移回了玄道宗,直接推開爹爹的房門,然而房間裏靜悄悄的,一看就知許久沒人居住了。

難道他又出山了?是出了什麽事還是出去尋自己去了?

木門吱呀一響,又有人推門而入,柏青回身興奮地叫:“爹爹.....”

然而,那是哪門子的爹爹,是青年版的趙凱之罷。

趙凱之身著藏青色的袍子,那顏色深得幾乎等於黑色了。

不知是衣服變化的原因,還是修煉的原因,趙凱之的氣質和氣場跟以前很有點不一樣。

在她的印象裏,昨天他們還生疏不已,所以她也只是客氣地打招呼:“大師兄,你怎麽在這裏?你知道爹爹去哪裏了嗎?”

趙凱之黑著臉越走越近,一股極為壓迫人的威壓蔓延開來。

柏青擡起手做了一個往外推的動作:“餵餵,幹嘛幹嘛?一言不合要打架嗎?”

她都快退到墻上了:“我跟你說,不要以為你是大師兄就可以為所欲為?更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為了避免流血爭鬥,手指翻飛準備瞬移逃跑,不料手指被人一把抓住,身體帶著往前一傾,這就倒進趙凱之的懷裏。

那人順手摟住她的腰緊緊地將人扣在懷裏,胸膛起伏著,似乎喘著氣。

柏青的骨頭如果不是錯覺的話幾乎要勒斷了,但她向來比較有顏色,雖然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麽事,但是可以肯定現在還是閉嘴為好,那人骨子裏面透出的兇氣要是真爆發出來就就好看了呢。

過了許久,趙凱之松開柏青,柏青連忙往後退,那人臉更黑了。

他一言不發地盯著柏青的臉,柏青怕人再動手,立馬給他一張大大的笑臉。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挺有道理的,趙凱之深鎖的沒有終於有松開的跡象。

於是她就更開心了,繞過擋在前方的趙凱之往外走,她總覺得兩人單獨在一個空間裏壓力很大。

趙凱之沒有阻攔,他轉身跟上柏青,同她並排走,順便言簡意賅地問她去哪裏了幹了什麽為什麽花了這麽長時間。

柏青很久沒有同人講過話,一開始言語阻止的還不利索,說道後面通暢了傾訴欲也上來,高高興興把煙行雲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柏青下意識地將她的經歷和感悟全部都說出來,沒有絲毫隱瞞,這其實是不正常的。

滿打滿算,她同趙凱之並沒有接觸多久,不過一兩年的時間,通常修真人士遇到額外難得的機遇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且慎行著。

她並未意識到這個執行了十幾年的原則,只覺得,跟趙凱之說道說道是見很正常的事情,就如跟自己爹爹說也是一樣的。

趙凱之側頭看著言語飛揚的柏青,神態也逐漸由冷厲平緩下來。

一人說得開心一人聽得沈默,漸漸走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幾年過去,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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