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巴掌甩在臉上，比什麽都要響。

聶幺幺被整個人都甩到了地上去，玻璃渣子紮進了撐地的雙手裏，鉆心的疼。

她伏在地上，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她看見自己的手在流血，血順著地板蜿蜒爬行，那些糖果也被染上了鮮紅的顏色，好像被泡在了血海裏一樣。

疼……

真的很疼。

她擡著頭，眼神那麽茫然無措的看著他，驚愕痛楚。

四四呢？

這是她的四四？

不是這樣的，四四不是這樣的。

聶幺幺開始在地上掙紮起來，鮮血淋漓的手在地上塗了一地的爪子印，有些玻璃渣子甚至都紮進了肉裏，真的好疼啊。

她看著他，眼淚往下掉，雙手舉起來托著給他看。

那雙手，已經被鮮血模糊到看不清的程度，有些肉在往歪翻，真的好疼好疼。

聶祀蹙著眉頭看著她被甩到地上，又自己爬起來的一系列動作，瞥見她手心的傷，他立即就反應過來了，他剛剛是真的氣糊塗了，那一巴掌的聲音打出來，他自己都傻了。

“貓貓……”他想去扶她，想將她抱進懷裏。

可聶幺幺哪裏會願意，她歪著頭，僵硬著看著他，身體在往後顫抖的躲，腳踩在地上，身體跟沒有了力氣一樣往地上滑。

“四四……我疼……”她說，可這一刻卻像是奇跡一般，她沒有淚了，她只是看著他，重覆的呢喃著：“四四，我疼……我疼……”

聶祀看著癱在地上的聶幺幺，伸著手去抱她，聶幺幺順勢拽著他的衣服，軟軟的爬起來，可沒幾下就又癱軟了下來去。

“好疼啊，四四，我好疼……”她一遍一遍的重覆著，像是念經一樣。

聶祀再也忍不住，雙手將她抱進懷裏，兩只大手緊緊的將她拖住，望著她失神茫然的樣子，心裏那熟悉的疼又來了，他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下來：“你為什麽就這麽犟……”

“好疼，好疼，貓貓好疼……”她微微擡著頭，看著他，眼淚含在眼眶中，卻就是不落下來。

“沒事了，我們回去看醫生……”聶祀心疼道，雖然還是為她的任性而生氣，可是這一巴掌落在她的身上，他就已經特別後悔了。

“貓貓真的好疼，貓貓的四四呢，貓貓好疼啊……”聶幺幺繼續呢喃著，身體在他的懷裏掙紮著，不肯安分下來。

聶祀有些頭疼，周圍還有很多人都在瞧著他們，他低頭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那邊被女傭們扶起來，被聶幺幺撓得只剩下半口氣的伍依依，低聲道：“今天的事情，由我全權負責，你們公主有什麽問題，讓King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聶祀就抱著懷裏掙紮的聶幺幺走了。

回去的路上，聶幺幺亂踢亂踹，聶祀只能將她整個身體都固定住，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上有個巴掌印，語氣不只覺得柔和了下來，甚至帶著小心翼翼的問：“貓貓，臉疼不疼？”

聶幺幺接觸到他的目光，掙紮的身體有了一刻鐘的安靜，就那樣楞楞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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