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爺您現在。”聶管家遲疑。

“我讓你去，你就去！”聶老爺子怒吼。

轉頭喝下柳媽遞來的藥和溫水，已經緩下了許多：“趕快去！”

聶管家也知道自己勸不住聶老爺子，無奈，和柳媽對視了一眼，他打電話準備車子，而柳媽打電話給聶家其他小輩，出了這種事情，他們總歸是下人，是做不了主的。

——

張筱清醒時，已經感覺不到什麽痛感了，她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周圍激烈爭吵的人。

“爸……媽……”喉嚨嘶啞，讓她幾乎發不出聲來。

張筱的父親張震聽到自己寶貝女兒的聲音，趕緊低下了頭，心疼的摸著她的小臉：“筱筱，別怕，爸爸在這兒，爸爸會救你的。”

張震的聲音溫柔，手上的溫度也讓張筱很安心，她看向一邊淚流滿面的湯小姊，委屈的道：“媽媽，我疼……”

張筱的一句話，讓湯小姊泣不成聲，撲倒在她的身邊，哭著喊著：“我可憐的筱筱啊，你怎麽會這樣啊，你這不是要挖媽媽的心嗎？”

湯小姊嫁給張震這麽多年，雖然一直相敬如賓，恩愛有加，可孩子始終只生了張筱一個，當真是當眼珠子護著寵著啊，可是今天，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這簡直比挖她的心還要疼。

“你們怎麽還看著啊，快點救人啊！”張震也心疼的不行，聲音暴怒的吼著旁邊的醫生護士。

“你們先別急，和你們說了，現在情況覆雜，張小姐的車因為車頭嚴重變形，前面的引擎已經完全擠壓到了她的腿上，如果要強行挪出來，只能截肢！”

截肢？！

湯小姊聞言，幾近昏厥。

恢覆了意識的張筱也哭喊著：“我不要截肢，我不要，爸，爸，你快救救我，你告訴他們，我不要截肢，我不要……”

張震轉頭看向一邊的警察，剛準備吼，那邊正在努力施救的消防員就道：“是要腿還是要命，必須馬上選擇，她失血太多，不管車子怎麽動，都會毀掉這雙腿，而且……”說到這裏，那人看向張筱：“你的腿應該已經完全沒知覺了，這和截肢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不，不，我不管，我不要截肢，媽，你幫幫我……”張筱絕望的哭喊起來，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可能，她怎麽也沒想到，最後殘疾的會是自己。

想到這裏，她突然停止了嚎叫，看向抹著眼淚的張震，小心翼翼的問：“爸，前面那輛車裏的人怎麽樣了？”

張震早在接到消息時就知道前面那輛車裏是聶祀，但他並不知道是張筱撞上去的，更不知道張筱那些陰暗的心理，只以為她對聶祀深情不疑，不禁心疼的道：“筱筱，你別擔心，聶祀沒有什麽事，已經送去醫院了，只是腦袋受了點皮外傷……”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沒被撞殘……”張筱瞠大了眼睛問，已經被這樣的結果弄得心智不清，呢喃的聲音也不小，周圍的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尤其是那些警察，更是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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