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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容銳當機立斷,將君昕然放下來,交給蕭暮緹,然後說道:“你帶著君昕然先走,你不是有可以吸引狼群的香水嗎?噴在我身上,我替你們把狼群引開,興許還可以利用狼群去對付一下那群村民。”

如果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談慈悲,那簡直就是扯淡!

“不行!”蕭暮緹將君昕然放到地上,起身連忙拉住容銳,生怕他推開,另一只手又死死的扯著他的衣角。“容銳,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而且這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要走也是你先走。”

“蕭暮緹,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帶著君昕然快走,別拖累我。沒有了你們兩個累贅,我自然會有脫身的辦法。”

容銳將蕭暮緹和君昕然推至身後,全身心的進入戒備狀態,口是心非的說道。

“你撒謊!你他媽的就是在找死!”蕭暮緹死死的拉住容銳,冷聲道:“你今天要是敢拋下我,我立馬就拋下君昕然。既然你是因我而死的,我自然要幫你在黃泉路上找個伴。我覺得君昕然就不錯,你覺得呢?你別以為我不敢,逼急了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前面的狼群在慢慢的靠近他們,後面的村民也快要追上來了。蕭暮緹急得要死,卻不得不先說服容銳。

“蕭暮緹,你簡直太煩人了!”

容銳嘆了一口氣,十分無奈的低咒了一聲。

蕭暮緹勾唇一笑,而容銳已經重新背起了君昕然。

“往這邊走!”

花田比較開闊,可以直通四面八方,沒有任何的阻礙。前方和後面都被堵住了,容銳就帶著蕭暮緹往右手邊跑。當然,剛才也不是沒有想到,只是左右手兩邊到底通往哪裏,他並不知道。這其實是冒險之舉,不得以而為之。

“容銳,你有沒有發現那些狼群和村民都很奇怪?特別是那些村民,他們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

蕭暮緹突然說道。

容銳微微一沈吟,答道:“那些村民我沒有註意,只是狼群確實是有異樣。它們似乎很焦躁,這不正常。”

“應該是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調制出了邪香,控制了村民的意識,還有狼群。”

“你能解嗎?”

“不能!”

“那你不早說!如果是剛才,我們興許還有機會擒住那個女人。”

“我剛才沒有想到。”

“你們調香師太可怕了?怎麽這麽詭異啊!蕭暮緹,你到底都得罪了些什麽人啊?”

“我怎麽知道。也許是她們看我長得漂亮,嫉妒我,所以想弄死我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然還能怎麽辦?”突然蕭暮緹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四周,問道:“容銳,我們這是到了哪裏?”

身後似乎是聽不到追來的腳步聲了,容銳停下腳步,借著微弱的月光朝著四周看,然後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還帶著我走這邊?”

“直覺這邊會比較安全。”容銳蹲了下來,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又對比著附近的植物看了看,才說道:“我們可能進入了深山老林。”

“深山老林?就是村民說的有各種毒蛇猛獸的深山老林?”

“嗯。”容銳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們現在應該只是剛剛進入邊緣地帶,後面那些人都沒有再追進來了。”

“可那些狼群肯定會追進來的啊!問題是這裏面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猛獸在等我們呢。我絕對會被你害死!”

蕭暮緹欲哭無淚,從一個狼窟進入另一個狼窟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好。

“這話說得有道理。我倒想問問,到底是誰害誰?”

容銳將君昕然隨意的丟在草地上,擡眸看向蕭暮緹,說道。

蕭暮緹頓時語塞了,說來這事原本和容銳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她,容銳根本沒必要涉險。而她,如果不是當時容銳死皮賴臉的要跟著,說不定這會她還帶著瑞瑞,再遇到今晚這樣的情況,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見蕭暮緹垂頭喪氣的,容銳心裏頓時也有些不舒服了,心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些。

“抱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有時候就是嘴欠……”他微微一頓,抱歉的一笑道:“你懂的!”

可惜的是,容銳這會看不到他自己臉上的表情,那種討好,那種寵溺,嘖嘖!真的是沒有誰了!

“噗!”

蕭暮緹被容銳那副認錯的模樣給逗笑了。

然後,容銳也笑了!

他還是比較喜歡蕭暮緹笑容滿面的臉,哪怕張牙舞爪。

“這是在哪裏?”

君昕然揉了一下太陽穴,從地上爬起來。

“你醒……”

蕭暮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君昕然兇神惡煞的沖著容銳吼道:“容銳,你個大混蛋!你為什麽要劈暈我?你憑什麽對我動手?你是不是有病啊!還有,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君昕然的問題接二連三,如放邊炮似的。

“君昕然,不想再被我劈暈,就給我閉嘴!哪裏來那麽多問題?你以為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願意搭理你?”

君昕然可不是蕭暮緹,在容銳這裏可沒有那麽好的待遇。而且由於礙於顧意的情面,不得不去和君昕然相親的事情,他總擔心會被蕭暮緹知道。所以對上君昕然,他的耐心又少了幾分。

“容銳,你到底什麽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君昕然自認為修養還可以,可碰上容銳,她覺得她就是再修練個幾十年都不夠。

蕭暮緹見兩人一副要打起了陣勢,立馬將君昕然拉開,說道:“君小姐,你先別動氣,誤會一場。我們在花田裏遇到了狼群,說來還要多虧容銳,我們才能脫險。”

她沒有將全部的實情告訴君昕然,主要是不想把她也牽扯進來。

“真的?”

君昕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蕭暮緹。

蕭暮緹點了點頭,說道:“真的。這一路上都是容銳在背你,嚴格來說是他救了你。”

君昕然冷哼一聲,“誰要他背?我寧可被狼叼去,也不稀罕他來救。”

“那你現在返回去還來得及。”

容銳冷冷的說道。

“才不要你管,我和你又不熟!”

君昕然狠狠的瞪了容銳一眼。

“呵!說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一樣的。”

容銳絲毫不退讓,而且是毫不留情面。

“是!我們都不認識呢。”君昕然冷冷的一笑,轉而看向蕭暮緹,說道:“蕭小姐,我和你說這個男人簡直糟糕透了。我聽說你們是一對,是吧?可你知道嗎?前不久這個男人居然跑來和我相親,你說他要不要臉?這種看著碗裏的,又想著鍋裏的……”

“君昕然!”容銳急切的打斷了君昕然,目光時不時的看向蕭暮緹,沈聲道:“你在胡說什麽?”

該死的!君昕然這個恩將仇報的女人,他剛才就該將她拋屍荒野。

“胡說?”君昕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你敢說你沒有來我和相親嗎?”

“我……”

他就知道,碰上君昕然這個女人,一準沒好事。什麽相親?不就是去和她見了個面嗎?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她有必要弄得這麽人盡皆知嗎?

“沒話說了吧!”君昕然輕蔑的瞟了容銳一眼,轉而對蕭暮緹語重心長的說道:“蕭小姐,你可要慎重!明明有女朋友,居然還跑來相親,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說不定他就是想腳踏兩只船。”

“君昕然,你夠了!”容銳真的是有點生氣了,無中生有,這明明就是在敗壞了他。當然平時扣在他頭上的屎盆子也不少,可也沒見他這麽生氣。主要吧!今天是當著蕭暮緹的面。“腳踏兩只船?你指的是誰?是在說你自己嗎?呵呵!你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就是要腳踏兩只船,那個人也絕不可能是你。就你這樣的,腳踏兩只船我也看不上。”

“呵呵!你以為我就稀罕你嗎?就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絕不會多看你一眼。”

“如此,再好不過了!你看我一眼,我還得多洗一次澡呢。”

容銳和君昕然兩看相厭,恨不得能膈應死對方。

“好了,別吵了!”蕭暮緹很頭疼,雖說容銳和君昕然認識的方式有點讓她驚訝,但也只是驚訝而已。這會危機都沒有解除,這兩人就吵上了。碰上這樣的隊友,她對於他們能否順利走出深山老林表示擔憂。“我和容銳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為了讓君昕然相信,她又特別解釋了一下。“我兒子都兩歲,但並不是容銳的種。”

“蕭暮緹,你可千萬別聽她瞎說。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去和她打了個照面而已,連話都沒說上三句。我要是多看她一眼,算我下流。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相信我!”

雖然蕭暮緹否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但容銳認為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當然,他可不是怕蕭暮緹誤會,只是不想被冤枉而已。

“嗯。你不必解釋,這和我又沒有關系。”

蕭暮緹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君昕然挑釁的看了容銳一眼,幸災樂禍的說道:“我就知道蕭小姐是不會看上你這坨牛糞的。”

“是極!”容銳冷冷的一笑道:“我這坨牛糞也看不上你。”

“我好怕!你要是看上我可怎麽辦?”

“好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麽從這裏安全的走出去吧?”

看著這兩人又要吵起來了,蕭暮緹只好又出來當和事佬。

容銳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卻發現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

“沒用的,我試過了,這裏沒有信號。”

顯然,蕭暮緹早就已經想到了。

容銳將手機放進口袋裏,擡起手腕,就開始解表帶。蕭暮緹疑惑的看著他,只見他三兩下就打開了表蓋,然後輸了一串指令進去,只聽“滴”的一聲,小小的屏幕上就出現了“發送成功”的字樣。

“這是已經和外面聯系上了嗎?”

“嗯。”

“哇!你這是什麽高科技,這麽先進?”蕭暮緹很好奇,也很有興趣。她抓著容銳的衣角,如一個要糖的小孩一般,雙眼直冒光,笑瞇瞇的道:“這麽高大上的東西哪裏來的?給我也弄一個怎麽樣?”

“我自己做的。”

容銳很自豪。

“那就更簡單了,你幫我也做一個唄!”

“這個做起來很麻煩的。”

容銳面無表情,不答應,也不拒絕。

“我知道肯定不簡單,但是你這麽厲害,肯定是可以的啦!”

求人辦事,自然要嘴甜。

“裏面用了很稀有的材料,找起來不容易的。”

容銳難得見到蕭暮緹這麽狗腿的模樣,自然是要多享受一會。

“唉呀!這點事情怎麽可能難得倒你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蕭暮緹雙手合十,表情比求神的時候還要虔誠。“容老大,容少,容爺,拜托拜托!你就幫我做一個吧!”

“好吧!”

“啊!謝啦!你真是太好了!”

蕭暮緹很高興,也有些激動,一時忘懷就給了容銳一個大大的擁抱。

投懷送抱的蕭暮緹抱過之後,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而被抱的容銳,卻楞在那裏久久未動,仿佛被人施了魔法定住了一樣,嘴角還勾著一抹蕩漾的笑容。那笑容極深,直達眼底。

“君小姐,你是不是很冷?”

仿佛什麽也沒發生的蕭暮緹沒發現容銳的異樣,倒是註意到了君昕然似乎在發抖。

“嗯,有點涼。”

初春的氣溫本來就有點低,而且他們又身處深山老林中,晚上的溫度會更低。

“容銳,你把外套脫下給君小姐披上吧!”

“不要!”

“不要!”

這會兩人竟然是出其的默契,異口同聲的說道。

“餵?你們倆到底幾歲?要不要這麽幼稚?”

蕭暮緹覺得這和事佬真的是份苦差事。

“我不冷,我不要他的衣服。”

君昕然雙手抱胸,聲音都在打哆嗦,卻還在逞強。

容銳也是雙手抱胸,說道:“不好意思,我也很冷。”

言外之意是,他可沒有多餘的衣服給君昕然。

蕭暮緹撫額,嘆了一口氣。現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要是病倒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煩。她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君昕然披上。

君昕然感激的看了蕭暮緹一眼,正要推辭,就見容銳已經迅速的脫下了外套,披在了蕭暮緹身上。

君昕然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同樣是女人,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蕭暮緹嘆了一口氣,她覺得這個時候,她還是什麽都不要說的好。

“唉!嬌小姐就是麻煩,毛病也……”容銳原本打算擠兌君昕然兩句,突然聲音一頓,就朝著她撲了過去。

君昕然被莫名其妙的撲倒在地上,十分的惱火。

“容銳,你發什麽神經?”

“閉嘴!”眼尖的蕭暮緹已經看到了被容銳甩出去的蛇,沒來由的有些生氣。她瞪了君昕然一眼,連忙伸手去扶容銳。“怎麽樣?沒事吧!”

容銳擡起手腕,皺眉說道:“弄死了那小畜生,但也被它咬了一口。”

因為是晚上,蕭暮緹根本看不出那條蛇的品種,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毒。她握住容銳的手腕,低頭仔細察看被咬傷的地方,卻依舊看不出什麽。

“那條蛇會不會有毒?”

她問道。

“不清楚,應該毒性不會太大。”

“應該?那就是不確定了!”

“嗯。”

蕭暮緹沒有再說話,低下頭嘴唇就朝著容銳手腕上的傷口湊過去。

容銳立馬拿開手,有些驚訝的看著蕭暮緹,問道:“你要幹什麽?”

蕭暮緹擡眸,淡淡的答道:“幫你吸毒血,我可不想到時候要帶著你的屍體從這裏走出去。”

說話間,蕭暮緹又要湊過去。

蹲在她旁邊的君昕然卻拉住了她,她明顯是被嚇壞了,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還是我來吧!畢竟他是為了救我,才被毒蛇咬到的。”

“不必!”容銳眉毛擰成一條線,看著君昕然,仿佛這是比被毒蛇咬還要可怕的事情。他將手伸到蕭暮緹面前,說道:“蕭暮緹,你來!你知道的,我有潔癖,受不了別人。”

蕭暮緹覺得她一點也不想有這份榮幸,她才受不了容銳,好不好?可看著容銳蒼白的臉色,她卻沒有再猶豫,低下頭就開始幫容銳吸毒血。

容銳看著蕭暮緹,她的臉上灰撲撲的,額前碎發散落,被她隨意的摞到耳後,頭發上還沾了幾片樹葉。因為給他吸毒血的緣故,她的嘴角甚至還殘留著血跡。她就那樣半蹲在地上,吸一口血,吐出來。這一刻的她,有些狼狽,甚至可以說是面目猙獰。

可容銳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雙妖嬈的鳳眸裏漾著別樣的溫柔。嘴角微微勾起,宛如暗夜裏悄然開放的曇花。無疑,蕭暮緹是美麗的。而這一刻的她如此狼狽。可在他心裏,這一刻的她卻最美。美到讓他怦然心動,哪怕當時的他不自知,卻從此深深的印在腦海裏,刻骨銘心。後來的後來,他才知道,她和他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命中註定,他們其實是彼此的宿命。

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吸出毒血,根本不需要蕭暮緹幫忙。而蕭暮緹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也沒有發覺。可是他卻沒有告訴蕭暮緹,原本他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在蕭暮緹低下頭的那一瞬,他突然就不想阻止她了。說不出為什麽,就是不想。

君昕然半蹲在一邊,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一樣,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她是君家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公主,含著金鑰匙出生,錦衣玉食長大。她這一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情,大概就是瞞著家人,偷偷跑來這窮山溝裏支教。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危急的狀況,她直接就被嚇哭了。想到容銳是因為她才被毒蛇咬傷的,心裏更是既內疚,又自責,慌到不知所措。

“都說禍害遺千年,放心,他死不了!”

蕭暮緹用袖子擦拭完嘴角的血漬之後,伸手拍了拍君昕然的肩膀,安慰道。

“你呢?會不會有事?”

君昕然抓住蕭暮緹的手,緊緊的握住,不安到指尖都在顫抖。

“我也沒事,別擔心!”

說話間,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替容銳包紮好傷口,還故意打了一個蝴蝶結。

而剛被吸走幾百CC血的容銳卻是紅光滿面的,如果不是手腕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別人會以為他撿了寶。甚至蕭暮緹惡作劇打的蝴蝶結,看在他眼裏都無比的順眼。不過,君昕然那個嬌小姐哭哭啼啼的,卻有些破壞他的好心情。

“我說君大小姐,你哭得這麽傷心,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他微微一頓,顧不得手腕上的傷口,雙手一拱,做出一個敬謝不敏的姿勢,又道:“千萬不要,您還是放過我吧!”

“容銳,你個大混蛋!誰喜歡你啊!”

君昕然狠狠的瞪了容銳一眼,猛得站起來,卻因為蹲在地上太久,腳有些麻,又起得太急,直接跌倒在地上。她又羞又惱,眼淚掉得更兇了,爬起來就跑了。

“君小姐!”

蕭暮緹怕她亂跑,大晚上的這荒山野嶺可不安全,她正打算起身去追她,卻被容銳拉住了。

“沒事,不用管她,她不會跑遠的,我有話和你說。”

蕭暮緹往君昕然的方向看了幾眼,鼻間依舊能清晰的嗅到她的氣味,還能聽到輕輕的嗚咽聲。她這才放心,應該就在這附近,只是躲起來了而已。

“容銳,你就不能在嘴上積點德?你看!都把人家姑娘給惹哭了!”

“誰知道她那麽開不起玩笑!”

容銳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

蕭暮緹嘆了一口氣,碰上容銳這樣的豬隊友,她也很無奈。

“說吧!有什麽話想和我說?”

說話間,她就著月光摘了一些樹葉放進嘴裏,嚼了幾下之後,又吐出來,洗掉嘴裏的血腥味。

“咯!給你!”

容銳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袋巧克力,遞給蕭暮緹。

“你還帶了這個?”

蕭暮緹有些驚訝,卻也有些驚喜,接過巧克力,拆開包裝袋就吃了起來。奔波了大半個晚上,確實需要補充一下體力。

“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口袋裏的。看在你幫我吸毒血的份上,送給你吃了吧?”

當然,容銳是不會告訴她,這是他特意交待林嘉然送過來的,還囑咐了三遍。

“一袋巧克力就想打發我?”

蕭暮緹挑眉,有點不滿意。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以身相許?”

容銳壞壞的一笑道。

“我表示好可惜,你剛才怎麽沒被毒蛇給咬死呢?”

蕭暮緹吹了吹指甲上的灰,涼涼的說道。

“然後,我們就一起共赴黃泉了。你歡不歡喜呢?”

容銳擺弄著手腕上的那個蝴蝶結,鳳眸裏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歡喜!我真他娘的好歡喜!”

蕭暮緹氣鼓鼓的看著容銳,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冒著生命危險,怎麽就救了這麽一個東西?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其實,我也覺得不錯。”

這一刻,容銳想到的是,如果真的有黃泉路一說,那麽黃泉路上有蕭暮緹作伴,那倒也不錯。

他決定了,以後如果要死,他一定要拉著蕭暮緹。反正他也受不了其他的女人,就蕭暮緹還湊合。

蕭暮緹直想跳起來,將容銳這個混球暴打一頓。或者時間能不能倒流回到剛才,她不但不會幫他吸毒血,還會抓住那條蛇讓它咬得更深一點。

“神經病!”

她見容銳還在擺弄著手腕上的蝴蝶結,嘴角微抽,故意膈應他。

“對了!忘了告訴你,給你包紮傷口的手帕是用來給瑞瑞擦鼻涕的,你不會介意吧?事出緊急,我沒怎麽註意,不好意思哈!”

果然,容銳正在擺弄蝴蝶結的手瞬間就僵了。在蕭暮緹正得意時,他卻突然勾唇一笑,低頭在那條手帕上深深的一嗅。

“蕭暮緹,這條手帕是你隨身攜帶的吧?我明明就聞到了你的體香。”

“你……”

“我猜對了,是不是?”容銳很得意,“那就謝謝了!”

“你這頭沙豬,把它還給我!”

蕭暮緹氣結。

“餵!這是你用來給我包紮傷口的。”

“我反悔了,誰要給你這頭沙豬包紮,還給我!”

“不給!”

“容銳,你還給我!”

“就不給!這條手帕已經是我的了。”

……

“啊……救命……”

深寂的夜裏,君昕然的聲音特別的清晰。

蕭暮緹和容銳皆是一震,從打鬧中回過神來,暗道一聲糟,立刻朝著君昕然消失的方向追去。

☆、076 容銳之怒

幸好君昕然並沒有走遠,而蕭暮緹的鼻子又特別靈,所以容銳和蕭暮緹很快就找到了君昕然所在的位置,只是情況卻很糟糕。

“走開!求求你,別過來!”

君昕然趴在地上,只知道一個勁的哭,害怕到連聲音都在顫抖。而在離她幾步的地方一匹體形龐大的狼,正欲對她發起攻勢。

如果容銳和蕭暮緹晚來一步,君昕然就已經成了那頭狼的腹中之物。

容銳和蕭暮緹交換了一下眼神,點了點頭,然後同時躍起。蕭暮緹撲向君昕然,而容銳撲向那匹狼,半空中先出腳,踢向狼頭,直接將它原本對君昕然的攻勢給踢偏了。也就是這微微一偏,給蕭暮緹爭取了時間。她抱著君昕然,就地一滾,就脫離了狼的攻擊區。這一系列的動作發生在須臾之間,一氣呵成,而且配合默契。

容銳開始和狼纏鬥,蕭暮緹將君昕然扶起來,才擡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剛才那一瞬的驚險,無異於從死神手上搶時間。當時情況危急,別無選擇,此時才驚覺後怕。她撲向君昕然的那一瞬,其實就相當於是把她的整個後背交給了容銳,更何況當時她的背後還是一匹蓄勢待發的惡狼,危險近在咫尺。稍有差錯,她就會成為它的爪下魂。當時,如果她稍有猶豫,或者容銳那一腳踢偏,那麽不但救不了君昕然,有可能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哪怕現在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信任容銳,信任到把自己的命交給她,而且是毫不猶豫。但是這一刻,她卻無比慶幸,慶幸他們深信彼此。所以她那一撲,義無反顧,而容銳沒有顧慮,所以才會配合天衣無縫,沒有任何偏差。

“蕭暮緹,你們先走!”

容銳赤手空拳和狼搏鬥,卻還能分神和蕭暮緹說話,顯然戰況還不錯。

“需要刀嗎?”

蕭暮緹翻了一記白眼,又一次唾棄容銳的大男子主義。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他還在逞什麽英雄?

自從一年前那個晚上遇到容銳攤上那一棕倒黴的事情之後,蕭暮緹但凡出遠門都會隨身帶上一把瑞士軍刀。

“不用!”

容銳似乎是自信滿滿,竟然是打算赤手空拳對付一匹惡狼。而蕭暮緹既然不肯先走,那麽多說無益。

“囂張!”

蕭暮緹目不轉睛的看著容銳,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容銳都在藏拙。或者應該說,容銳在她面前其實並沒有用全力,甚至一直都在讓著她。不然,就以她那樣的身手,在容銳手裏過不了十招。怎麽可能每次都能讓容銳在她手裏吃憋呢?容銳之所以會經常挨她的揍,不過是他不願意和她計較而已。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正視容銳的身手,那驚人的跳彈力和爆發力,以及力度,讓她望塵莫及。

更神奇的是,容銳似乎能看透狼攻擊的招式。每次都是才有起勢,容銳就已經出擊了,將它兇猛的攻擊截殺在半路上。這就宛如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老鼠”千方百計,用盡全力,而容銳這只“貓”卻只當它是一場游戲。難怪容銳敢這麽囂張,他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蕭小姐。”

君昕然站在蕭暮緹身旁,緊緊拉住她的衣袖,手,聲音乃至全身都依舊在發抖。像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在尋求大人的保護一般。

蕭暮緹回過頭,輕輕拍了拍君昕然的肩膀,安慰道:“別怕!現在已經安全了。”

“謝謝你救了我,蕭小姐。”

君昕然真誠的說道。

“嗯。你最應該感謝的是他。”

蕭暮緹看了一眼容銳,說道。

畢竟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出力最多的都是容銳。如果不是因為容銳,涼薄如她,若只是一個陌生人,她不確定會出手相救。

“我知道。”

君昕然微垂著雙眸,說出來的話,似乎依舊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蕭暮緹搖了搖頭,果真是小孩子心性。突然她的目光一頓,定在容銳被蛇咬傷的手腕上。微微一沈吟之後,對君昕然說道:“君小姐,你的身後有一顆大樹,你到那邊找個地方躲好,等我們。”

君昕然雖然特別害怕,甚至一直都在發抖,但卻依舊強撐著站在一邊等容銳。

“我……”君昕然原本想說她要留下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留下來只能成為他們的累贅,增加他們的負擔而已。她是如此的無力,從來只覺高人一等的她,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那你呢?”

“我去幫他!”

蕭暮緹其實一直在觀察容銳,一方面是在關心戰況,另一方面是想偷師。因為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容銳,所以容銳哪怕有細微的變化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雖然容銳的身手很強悍,對付一匹狼絕對的措措有餘。可是現在容銳畢竟受了傷,還奔波了大半個晚上。而且容銳似乎有什麽顧慮,所以打得有些縛手縛腳,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再這麽耗下去,容銳的體力絕對會跟不上。

“蕭小姐,不要去,太危險了!”

君昕然卻又伸手拉住了蕭暮緹的衣袖,她簡直不敢想象,一個女孩怎麽去和野獸搏鬥。

“沒事!”蕭暮緹輕輕拍了拍君昕然的手,笑著道:“我可以的!你快藏好,保護好自己……”

“嗬嗬!”

蕭暮緹的聲音淹沒在狼的叫聲中。

她迅速的回過頭,猛得一震,只不過眨眼的功夫,戰況就已經完全逆轉了。

容銳跌坐在地上,而那頭惡狼已經朝著他撲了過去。容銳的雙手握住了狼的前蹄,狼被迫整個豎立著。它的後腿往前使力,地上的泥土都被刨出一個坑。它齜牙裂嘴,尖尖的獠牙露了出來,直往前撲,一時間進入了突上突下的拉鋸戰。而容銳因為手腕在使力,手腕處包紮好的傷口又重新裂開,滲出了血來。

情況危急,迫在眼睫,蕭暮緹根本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她直接就撲了過去,身體傾斜時,已經抽出了瑞士軍刀,對準狼的頭。不管如何,總得先解決了容銳的危機。

“不要!”

容銳哪怕已經自顧不暇,卻依舊分神想要阻止蕭暮緹。

蕭暮緹微微一楞,不明白容銳到底是為什麽。她眼角的餘光瞄到容銳臉上的神色,竟然是不忍心,還有痛苦。那一瞬,她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頓時就明白過來容銳為什麽會對狼的起勢了如指掌,為什麽不盡全力,為什麽戰況會突然完全逆轉。

因為容銳根本就沒有打算對那匹狼痛下殺手!

他是狼養大的,狼對於他而言,有一種無法割舍的感情。雖然她無法理解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可是設身處地的一想,如果是她,要她對有養育之恩的人痛下殺手,她肯定也是辦不到的。

現在,那匹狼已經危及到他的生命,可他卻依舊不忍下手。都說容銳狼心狗肺,可為什麽她看到的卻是慈悲呢?也許她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他吧?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是因為什麽,容銳才不得不藏起他的慈悲,惟有以狠,以毒來面對這個世界?

只是性命悠關,哪怕明知他不忍心,她卻不能猶豫。她理解他,所以這一刀只能由她來。如果說剛才她的想法,只是先捅一刀,給容銳爭取時間。那麽現在,她就必須要一刀斃命。他們在這未知的深山老林裏,本就是危機四伏,如果容銳再心軟,那必定會後患無窮。

“容銳,殺了這小畜生。”

蕭暮緹已經到了狼的跟前,故意出聲,吸引狼的註意力。接著,握著軍刀的手一個假動作,甚至特意露出破綻。都說狼是最聰明的動物,果然那匹狼立馬將重心轉到後腿上,準備攻擊此時空門大開的蕭暮緹。

而蕭暮緹等的就是這一刻!

說時遲,那時快,她左手上的刀已經迅速的變換了位置,軍刀瞬間就到了右手上。她的左手五指成爪直迎著狼鋒利的牙齒而去,容銳猛得一震,蕭暮緹在逼他!這一瞬,他根本沒得選擇。縱使心中有萬千情緒,可他總也見不得蕭暮緹有危險。

他猛得暴起,握住狼前蹄的雙手一緊,瞬間發力,往前一拖。狼被前後夾擊,有些瞻前顧後。也就是它分神的這一刻,給了蕭暮緹充足的時間。狼的獠牙沒有順利撞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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