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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感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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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女們的好奇心和各種賣萌拜托之下, 沒有頂住的啜一菲只好說可以打電話幫忙問問看杜建中, 通過杜建中問問江直樹肯不肯出來給眾人“瞻仰”一下他的死人臉。

反正,啜一菲是不可能承認她從小到大都認識江蜘蛛的, 會被分屍。

“哎?一菲你不知道嗎?”杜建中在電話裏的聲音都投出了驚奇:“直樹已經去德國了啊, 聽說之前比賽成績很好, 這次參加是被特邀的呢, 有可能開學還會做交換生。”

不用想啜一菲都知道杜建中說的是實話,他也沒什麽必要用這種可以求證的事情騙她。

那就是真的。

旁邊聽到電話內容的留農和純美怕啜一菲沒有面子, 安慰她:“這樣也沒辦法嘛。”

“對啊對啊,江直樹那種天才,像個機器一樣, 不理人很正常的,不要在意。”

“一菲,沒關系啦, 本來就是我們麻煩你,”就連最想見江直樹的湘琴見到啜一菲的臉色不對也道:“江直樹學習那麽好,那麽聰明, 去參加那個什麽比賽都是我們學校的榮耀哎!”

她們說的都很正確, 前提是建立在江直樹真的只是啜一菲口中沒見過幾面的普通同學這個必要條件上, 然而江直樹不止是個同學——啜一菲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臟。

原來被特定的人隱瞞著重要的事情是這種感覺。

上一次江直樹離開,是啜一菲自己建議的, 也是江直樹深思熟慮過了,充分做了鋪墊。

可是這一次完全不同,她已經很多天沒見過江直樹了, 去江家見不到人,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也不回,江直樹這個人就像在她的世界人間蒸發了一樣。

在啜家,啜媽媽瞞著當年的事情,啜一菲的確是很傷心。只不過,跟現在的情況又不太一樣,人也不一樣。江直樹,因為這些年來的經歷,讓他在啜一菲的心目中總是特別的。

特別到直到他真的離開消失不見時,啜一菲才感覺到他有多重要。

以前兩個人雖然不見面,但啜一菲總能清楚地知道江直樹的生活,他的狀態,他在做什麽,現在這些統統都沒有了回應。她的確知道他在德國,卻不再知道他的心情了。

啜一菲知道自己此時不太對,不過人總要繼續生活的,她還是跟蔡媽媽說了去北京的事情,蔡媽媽沒有同意。後來啜一菲勸了又勸,蔡媽媽才同意一家三口一起去。

那裏對啜一菲來說不陌生,對蔡媽媽和丸子來說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所以蔡媽媽堅持要等丸子請到假,三個人一起去,否則一個都別想去。

啜一菲無可奈何,只好一邊繼續畫稿,一邊心不在焉地等著媽媽和姐姐的假期。

好在丸子的雇主就是湘琴的爸爸,丸子拜托她的同學來頂班,才叔人很好的直接放了丸子半個月的假期,蔡家一家人早就辦好了手續,三個人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雖然已經是冬天,不過全副武裝的一家人還是狠狠地玩了幾天,都是啜一菲規劃好的旅行路線,然後去看了房子,跟現在的住戶打了聲招呼。

蔡媽媽實在不想出門,就自己一個人在酒店享受空調和暖氣,丸子苦命的跟著妹妹一起繼續逛首都。兩人到了比較有名的幾所大學,裏面都已經沒什麽人了,不過啜一菲還是找值班老師問了問自主招生的手續和時間,還有就是灣灣同胞有什麽要準備的。

走著走著,丸子道:“妹啊,我知道你想要來這邊上大學,媽就算一時不同意早晚也會答應你的啦,不要不開心哦。”啜一菲搖了搖頭,說自己不是為了這個心情不好。

她這麽一說,丸子就有些不解的問:“不是為這個?那是為什麽啊?”

因為也許某個家夥被國外的學校看上一去不覆返了?又或者就算回來也依舊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以前是不可能,現在麽,好像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年少的感情有時因為莫名其妙甚至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原因而變得脆弱不堪,誰知道呢?

啜一菲看了看茫然的丸子,張了張口,道:“出來也久了,過兩天我們就回去吧。”

“好啊,”丸子也挺想回去的,雖然外面的確很好:“回去跟媽說,她一定很高興厚。”

——

回到臺北,再一次從白雪皚皚的冬天回到溫暖得比春天還像夏天的地方。啜一菲繼續學習,兼職,偶爾打電話給江媽媽。

又一次去江家時,江媽媽總算跟啜一菲說了實話,很不好意思:“你知道了啊。”

“從同學那裏聽說的,”啜一菲沒有否認:“所以直樹真的要……”

江媽媽無奈的點點頭:“我們怎麽說都沒有用,他一定要去德國,還說什麽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後他有什麽都不肯跟我說,我只好瞞著你,想著他寒假過了應該就會回來了。”

寒假轉眼過去,江直樹真的沒有回來,江媽媽的期盼顯然沒有成真。

整個學校少了江直樹就像是少了個太陽,校長的臉色都陰陰的,可能是怕狀元被撬走吧。

啜一菲的生活倒是照常,放學後依舊回去圖書館,只不過跟她一起的變成了杜建中。

“你們……吵架了啊?為什麽?該不會要分手吧?直樹他真的什麽都沒說?”

杜建中不愧是學霸班裏的學霸,問問題都是三百六十度花式轉圈問,絲毫沒有死角。

可惜他問了半天,啜一菲就像是江直樹附體一樣,半點反應都沒給。

沒辦法,杜建中靈機一動,轉而問啜一菲道:“那你呢?我記得上個學期你說過你要去內地上大學,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決定好的。那現在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想好要去內地上學嗎?而不是留在這裏,或者跟著直樹去過國外的生活嗎?”

這一次,啜一菲總算給了反應,她擡起頭,目視前方,眨了眨眼。

“哎,”見到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杜建中趕緊再接再厲:“想想看嘛,就算你去了內地上大學又能怎樣呢?以後也要在那邊工作嗎?嫁人難道也要在那邊?”

——當然不可能。

啜一菲擡了擡眼皮,神色有些古古怪怪的:“呃……杜建中……”

說教上頭的杜建中沒有註意到啜一菲的不對勁,嘀嘀咕咕的:“嗨,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我談戀愛啊,反正到大學就一定會分手,跟直樹比起來,我比較有趣哎,對吧?”

沒等他繼續嘀咕,身後忽然冒出一陣冷風,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陰陽怪氣。

“是嗎?枉我一直把你當做學習的好夥伴,原來你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本想活躍一下氣氛的杜建中:“……”

“直,直,直,直樹!”他轉過頭,身體頓時往後一縮,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再看啜一菲,正拿著本書假裝自己很認真的樣子,沒義氣!只好苦哈哈道:“你回來啦?”

“是啊,”江直樹面無表情中帶著一絲非常職業的假笑:“如果我沒回來怎麽能聽到這麽精彩的演講?在你心目中我是一個既無趣又不適合做別人男朋友的人,曾經我還以為你很崇拜我咧,看來我誤會了。嗯,我們之間的友誼,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倒了血黴的杜建中雙手合十高舉做瑜伽狀:“老大我錯了……”

江直樹微微一笑,溫柔又有禮貌,用充滿磁性的臺灣腔道:“你怎麽會錯呢?說的很有道理啊,上次打越洋電話問我微積分問題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有道理。不過麻煩你下一次挖人墻角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當面,否則對於要不要扁你這件事我會很尷尬,記得哦。”

恨不得有個地縫鉆的杜建中:“……”天啊,地啊,快點來個神仙收了他吧!

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六七點鐘了,學校圖書館裏的人也不多了,否則這場大戲非得一群人圍觀不可。

不過沒想到江直樹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開學都有一個月了。還是這麽尖酸刻薄又惡劣,以往被損的人是啜一菲,這次就變成了其他路人,還真是讓人懷念。

再次回到鬥南的江直樹整個人好像比以前更壯了一點,高了一點,頭發長了一點……

居然還燙了個卷發?

你是福爾摩斯的粉絲嗎?啜一菲很想這樣吐槽。

然而久別重逢,現在這個場面好像也不太適合寒暄,她還是把嘴閉上默默吃瓜吧。

畢竟,死道友不死貧尼。

正這樣想著呢,訓完杜建中的江直樹轉過頭來望向了啜一菲這邊。後者一個激靈,露出個跟江直樹仿佛的職業假笑,就是笑的有點小僵硬就是了。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啜一菲還是很會看眼色的,尤其是對面這位的眼色,哄他總是很容易的樣子。

江直樹對啜一菲也總是特別的,她說什麽他好像都很容易信,而且很會腦補一些有的沒的——但是他又不是真的蠢,好歹智商兩百的天才。

不管怎麽說,他能回來,啜一菲是真的高興:“你回來啦?”

江直樹對啜一菲的語氣就沒有那麽客氣了:“廢話,你都看到我本人了,當然回來了。”

聞言,啜一菲居然笑了出來,因為江直樹那熟稔的語氣,她果然快成M了。

“我以為你會在德國待到學期結束,”她有點小扭捏:“那邊不是很好嗎?”

“好什麽,一點都不好。”因為在啜一菲的身邊,江直樹終於能放開了抱怨。

“我本來因為冬令營對那邊的學校還算有所期待,開始的時候的確很好,到了後面簡直是防不勝防。一大堆認識的不認識的女同學都要跟我認識,要聯系方式,最誇張的還……”

啜一菲不明所以,疑惑:“還什麽?”

——還塞那種照片給他,真是受夠了!

“沒什麽,”江直樹當然不可能告訴她,曾幾何時被她發現在看XX片已經夠糗了,迅速轉移話題,問啜一菲:“你呢?你不是要去內地上學?”

啜一菲看他一眼,喏喏道:“就算要去也不趕著這一兩年去,我……我還沒想好。”

早就聽江媽媽說過啜一菲隔三差五去江家的江直樹點了點頭,裝模作樣的嘆氣:“唉,原來你所謂的夢想,也不過如此嘛,這麽快就放棄了?”

論嘲諷,江直樹永遠第一,啜一菲聽了明明記得要忍著此時也惡向膽邊生。

“那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啊?”她白了他一眼。

江直樹道:“好啊。”

啜一菲:“???”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信息?

“我本來就沒有一定要上臺大的理由,既然你說的大學那麽吸引人,”江直樹仿佛是隨口一說似的,輕飄飄的道:“去看看也沒有什麽所謂啊。”

他說是這樣說,啜一菲卻知道他一定是有想過很久才會下這種決定的。

真的是個……笨蛋。

還沒感動完,下一句江直樹就把她拉回了現實,只見他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我有打聽過,聽說課業挺難的。以你的智商,說不定等我畢業了,你還在補考哦。”

啜一菲:“……”還是想打死他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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