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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 從世界末日開始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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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雅柔知道,宋思迪這個人特別講究,寧可凍病,不幹凈的衣服絕對不穿,所以這一大清早過來給她送外套。這不,看到屋子一角的天藍色羽絨服,她就知道宋思迪不打算要這件衣服了。

童雅柔猜的果然沒錯,宋思迪深情地和她擁抱了一下,表達了深沈的感謝。她正愁沒衣服穿呢。昨天那件羽絨服上沾滿了死人的皮屑和氣味,她才不敢再穿了。可是剛剛扶著連淳去了趟廁所,她還真扛不住凍。這不,童雅柔給她“雪中送炭”,她宋思迪高興得不得了。

童雅柔慰問了一下連淳,便和宋思迪出去說話。

宋思迪這才知道,昨天胡偉曄和同事在清理完尹嘉玉的事情之後,接到局裏技術部的電話,確定了鄧文彥殺害龔啟林的關鍵證據,要求立即逮捕鄧文彥。胡偉曄和同事一起去找鄧文彥,差點被他逃脫,最後他選擇了自殺的方式結束。

原來,殺死龔啟林的是鄧文彥。童雅柔把胡偉曄的話原封不動地拿出來:“鄧文彥是龔啟林的私生子,卻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照顧,再加上他母親早逝,讓他的性格更是偏激,而且對龔啟林懷恨在心。”據胡偉曄掌握的資料,兩人這些年一直有來往,鄧文彥一直找龔啟林要錢。可能兩人就是因為錢的事情一拍兩散的。

童雅柔沒有親眼看到鄧文彥自殺的場面,但是今天早上看到院子大門口的大片血跡時,她便猜想到當時的情形多麽的恐怖。

宋思迪從童雅柔的描述中並不能感受太多,畢竟經過昨天和尹嘉玉的那一場“惡戰”,她真的覺得沒有什麽事比現在呼吸著新鮮空氣更加令人幸福。後來她從連淳口中得知,鄧文彥拒絕被捕時自刎,出手幹凈利落,連法醫都看不出傷口中有哪怕一絲遲疑的痕跡。

可見鄧文彥是一個多麽心狠手辣的人,殺害父親,乃至於自殺,都是那麽的決絕。

宋思迪問了一下公司的情況,童雅柔告訴她,公司現在已經一團亂,一下出了兩個殺人犯,現在集團正在努力補救形象,公布員工提前放假,清空大院。童雅柔過來就是要告訴宋思迪,今天晚上之前,大院裏面的人都要搬走,公司裏面也安排賓館,是住賓館還是回家自己決定。

這時候宋思迪的手機響起來,是老媽打過來的。

童雅柔還有事,便先走一步,宋思迪接了電話,還沒開口,便聽到媽媽近乎哭泣的聲音:“小迪啊,你現在在哪?怎麽樣了?”

宋思迪馬上回答:“沒事啊,我在醫院陪朋友,怎麽啦?”

老媽聽到這句話便放松了很多,放松的結果就是開始哭哭啼啼:“你這個小丫頭,在外面出了那麽多事都不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要不是隔壁的六子,我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一聽說你差點被殺了,我嚇得呀……嗚嗚……我容易嗎?嗚嗚……”

說到這裏,老媽便泣不成聲。

其實,宋思迪是能夠理解老媽的這種行為的。從小她和老媽相依為命,兩個人說的是相依為命,其實還是老媽依靠她多一些,所以老媽在她面前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和別人吵架吵不過跟女兒哭,跟丈夫慪氣也跟女兒哭,這不心裏擔心得緊也要跟女兒哭。

這事兒,宋思迪知道,是自己不對,神經一直緊繃著,放松了就一直想著連淳,都沒想過要跟家裏報個平安。這個小鎮說偏僻也不偏僻,說繁榮也不繁榮,真有什麽大事,尤其是這樣的命案,估計傳來傳去傳到老媽耳朵裏是一定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宋思迪耐著性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只不過把昨晚和尹嘉玉的博弈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就比如“我們當時被那個壞人發現了,連淳就幫我上去挨了一刀,警察就一槍打死了壞人”,簡潔明了,還不會讓老媽擔心。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能增加老媽對連淳的好感度,聽聽老媽那欣喜又心疼的聲音:“連淳幫你擋的刀子啊?這孩子……我看他第一眼就覺得這孩子是個好孩子……”諸如此類,老媽羅列了一大堆,最後還是宋思迪說要照顧連淳,老媽才堪堪有了掛電話的意思。

只是掛電話之前,老媽加了一句:“你爸爸要回來了,我和他等會兒就去醫院看你們倆啊。”

宋思迪聽到這裏真是無語,可惜老媽已經掛了電話,沒辦法拒絕。

其實她不是拒絕老媽來醫院,而是不知道怎麽面對老爸。從小就和老爸沒相處過幾天,她都不知道怎麽和老爸說話,兩個人只要碰頭就覺得別扭,不像父女,倒像是親戚。

連淳得知自己未來老丈人和丈母娘要來,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問了宋思迪他們的喜好,才稍稍心安下來。不過,細心的連淳發現,宋思迪在說起自己母親時滔滔不絕,不論是喜歡還是討厭,臉上的表情很是豐富。相比之下,宋思迪在說父親的時候,整個臉上的表情寡淡多了,像是在講一個陌生人。

等到中午,連淳才見到了宋思迪的父母。他特地觀察了一下宋思迪的父親,兩鬢斑白得厲害,整個人臉上的風霜也多,尤其是繃著的臉顯得很嚴肅,即使是代表一家人感謝連淳的救命之恩,宋父也很冷淡,沒什麽多的話。

相比之下,宋思迪的母親就熱情多了,一會問他缺不缺這個,一會問他要不要那個,全程對他微笑,讓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他有一點是確信了的,宋思迪的母親已經把他看作女婿了,從眼神中可以感覺得到。

也許是覺得未來的丈人和女婿需要談話的空間,宋母便拉著宋思迪出去了。

一下子少了兩個聒噪的女人,病房裏瞬間安靜下來,他不知道要和宋父聊什麽,可是面面相覷又有些尷尬。

他剛準備開口,宋父反倒截了他的胡:“小連啊。”

連淳趕緊把頭點得跟個篩子似的,就差直接說“我洗耳恭聽”了。

宋父微微露出一絲笑,卻顯得慈眉善目:“我作為思迪爸爸,也沒給過她什麽,常年不在家,不能照顧她,她跟著她媽吃了不少苦。每次回了家,她見著我就躲,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估計還在生我的氣。也是,我不該當著她的面嫌棄她是個女孩子。估計,她現在還在心裏恨我重男輕女。”

連淳恭恭敬敬地聽著未來老丈人的話,不敢有其他意見。

宋父說:“不管孩子怎麽想,作為父母肯定是會覺得對她關心不夠。我對你們家不怎麽了解,但是你既然能為我們家思迪擋那一刀,就說明你這個人整體上是合格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要是和我們家思迪走下去,你們就踏踏實實走,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互相說得上話,彼此照顧關心嘛?其實我還是很擔心思迪的,她太過好強,什麽事情都是咬牙扛過去。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很堅強,其實就是一個空殼子。女人還是希望有一個男人能為她擋風遮雨的。”

宋父說到這裏,遞給連淳一個“你懂了沒?”的眼神,連淳立刻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說:“您放心,這個我知道。我不敢說讓她過得有多好,但是我肯定是把最好的都留給她。”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給她。

宋父看了連淳的反應,覺得達到了此行的目的,說:“你歇著,我出去看看。”

說完拍拍大腿,站起身來,出了病房。不知為什麽,連淳覺得,不到五十的宋父,背影尤其清冷,給人一種耄耋之年的滄桑感。

過了一會,宋思迪一身輕快地回了病房,她說:“他們都走了。”

看連淳木然的樣子,宋思迪便有些擔心,做到床邊,拉起他的一只手:“是不是我爸為難你了?”

連淳玩味地看著她,摸著下巴笑了笑:“你幹嘛把人想得那麽壞?你要知道,你爸剛把你的終生都托付給我了?”

宋思迪一臉不信:“別騙人了。再說,我的終生又不在他手上,憑什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連淳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就知道你的心腸硬,那你到底想沒想過要嫁給我?”

宋思迪扒開他的手,給他一個陰冷的笑:“別得寸進尺啊,剛答應做你女朋友。要求太多,小心我跑掉。”

連淳一臉委屈:“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是耍流氓,你現在是在耍流氓!”

宋思迪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意思是說,你能把我怎麽樣?

連淳說:“既然這樣,我也要耍流氓。”

說完,連淳一把拉過宋思迪,將她環抱在懷裏,一張嘴正要親上宋思迪的臉蛋,馬上變成了齜牙咧嘴。宋思迪笑他:“這是你自找的,生病都不老實點。”

連淳緩和了一下傷口碰觸帶來的刺痛,便對著近在咫尺的宋思迪愁眉苦臉:“那你說,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呢?”

宋思迪的脖子上滿是連淳濕潤溫和的氣息,弄得整個人躁動不安,想推開他又怕弄疼他,便沒好氣地說:“你說呢?!”

剛說完,連淳的唇便堵住了宋思迪翻飛的小嘴。溫熱的四瓣唇貼在一起,飛霞飄滿兩人的臉頰,比想象中的感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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