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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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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芭蕉閣靜謐馨香, 阿黛沐浴過後,濕漉漉的長發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和清爽的體香混在一起, 幽香誘人。

今晚她沒有給他留燈,皮邏閣從密道裏出來,屋裏的黑暗讓他心涼了半截。窗外的弦月如一枚彎彎的小船, 似乎要帶著他的心上人遠去。

“唉。”默默嘆了口氣, 他輕輕褪下外袍,脫鞋上床, 從後面抱住了她:“阿黛,今晚怎麽不給我留燈?”

姑娘沒說話,淺淺的呼吸似乎在昭示著她的熟睡。他抱緊了她, 在她耳邊低語:“我知道你沒睡,怎麽不理我?那些流言……你信了?”

阿黛不想睜開眼,也不想說話,繼續在黑暗中保持沈默, 卻穩不住心跳如鼓。

男人突然發力,一雙大手捂在她心口上狠狠地揉搓起來,扳過她的身子,壓了上去。唇舌急切的落在了她的唇上,有點涼,不像平時的溫度。

男人心裏一疼,停住動作,捧起她的臉,委屈的哄求:“阿黛,跟我說句話行麽?”

阿黛不悅地推他下去:“月事快來了,肚子不舒服,你下去。”

他聽話地滑了下去,把她抱在懷裏:“好,那就不做了,我抱著你睡。阿黛,我心裏只有你,你信不信?”

“信。”阿黛肯定的點點頭。

“可你還是心情不好。”皮邏閣低頭親親她鼻尖。

“身子不舒服,還非要逼著我笑麽?”阿黛笑不出來。

屋子裏靜靜地沈默了半晌,皮邏閣道:“阿黛,我帶你去見見她,把話說清楚,省的你放心不下,亂吃醋。”

“誰亂吃醋了,我才沒時間跟你去見她呢,她是誰?我憑什麽要去見她?”阿黛氣呼呼地搶白道。

皮邏閣用下巴默默地蹭了蹭她的額頭,柔聲哄道:“其實不是要你去見她,是我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一些事究竟有怎樣的□□,若我單獨與她見面,只怕你又要多心,所以我們一起去。不過,你不願見她就罷了,等過幾日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送你回長安。”

接下來的幾日,皮邏閣很累,剛剛歸附的兩個大詔還有十幾個山寨,都要接手整頓。可是每晚,他都要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密道來阿黛這裏睡覺。阿黛月事來了,自然不能和他親熱,他倒也沒那心思,只是每晚抱著她便覺得安心。

七月初,南疆稍定,所有人都認為皮邏閣必定是南疆的大王了,各詔歸降只是時間問題。司馬睿便要帶著妹妹回長安,皮邏閣沒有阻攔,只是希望等阿黛過完七夕的生辰再走。阿黛心情不太好,也就沒打算過什麽生日,跟著哥哥上馬走了。皮邏閣親自護送,堅持一定要她們進入唐境。

七月流火,初七早晨就熱的人們汗流浹背,皮邏閣大手一揮,招呼人們走林蔭小路前行。

阿黛熱的有點喘不過氣來,皮邏閣遞過來一條被山泉水打濕的帕子,給她擦汗。清清涼涼的,阿黛感覺舒服多了,便給了他一個獎勵的微笑。

隨從們都默默垂下了頭,不敢看主子之間眉來眼去,卻在心裏暗笑,詔王對這位中原的姑娘真是捧在手心裏寵著,這一路上各種疼愛大家看在眼裏,誰還信詔王要娶慈善夫人的傳聞。

“阿黛,前面就是洱海行宮了,午膳我們就去那裏用吧,剛好可以避一避午時的暑氣,等天涼快了再趕路不遲。”皮邏閣大手一伸,指向前方山腳下一片巍峨的宮殿。

司馬睿疑惑道:“南詔怎麽會在這裏有行宮呢?”

皮邏閣笑道:“這裏原是白豪的行宮,如今太和城已經變成了南詔的領土,自然也就包括其行宮及相應水域。孤打算把都城遷到太和城,這裏既有蒼山洱海的地利,易守難攻,又是南疆的中心,方便統領各詔。而且風景優美,氣候宜人,孤已派人修建宮殿,只等從長安迎娶阿黛回來,便入住新宮,共享盛世。”

他看著阿黛信誓旦旦地一笑,姑娘不好意思笑,心裏卻是美滋滋的,便抿著嘴垂下了頭,臉上浮起兩朵嬌俏的紅雲。皮邏閣看的心裏癢癢,自從關於前未婚妻的流言出來,她就不肯跟他親熱了,讓他既心疼又無奈。

行宮建在蒼松翠柏掩映的山腳下,毗鄰洱海,風景如畫,涼風習習,皮邏閣見心上人今日心情好,便不停地給她布菜,阿黛難得多吃了半碗飯。皮邏閣高興地不得了,司馬睿在一旁黑著臉猛吃,偶爾瞪皮邏閣一眼。

吃完飯,皮邏閣在桌子底下悄悄牽住阿黛的手,低聲道:“我帶你去行宮裏逛逛吧。”

“咳,烈日當空有什麽好逛的,阿黛你去休息一下,未時便趕路。”司馬睿毫不客氣地打斷。

皮邏閣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那就……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然後各自休息。”

“去哪呀?”阿黛靈動的大眼睛看過來,好奇地問道。司馬睿面無表情地瞧著他。

“到了就知道了。”皮邏閣拉著阿黛的手起來,卻被她用力抽了回去,當著大舅子的面,他也不好太過親昵,只得訕訕地收回手,滿臉都寫著不開心。

皮邏閣在前方帶路,三人來到行宮的大殿前,奇怪的是沒有帶他們進正殿,而是進了旁邊的偏殿,這件屋子略小,與正殿僅隔著一道雕花門窗。

“大舅哥,我知道你對我心存疑慮,即便是阿黛也從流言四起之後就對我疏遠了。其實,你們應該也能明白,這些留言必定是有人故意傳出來,敗壞我的名聲的。今日,我已聯系了白芙蓉前來,這是我十年來第一次與她詳談,你們就在這裏聽著吧,還我個清白。”

阿黛霍地站了起來:“我不聽,你們說話,幹嘛要我聽。”

“阿黛,”皮邏閣緊緊握住她的手,柔聲懇求:“你就聽一聽吧,從此咱們之間便再無芥蒂了,好不好?”

司馬睿一把拉過阿黛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好,既然詔王想證明自己是坦蕩之人,我們就聽聽又何妨,這個疑團不除,大哥也不放心把你嫁給他。”

“好。”皮邏閣鄭重地點點頭,大步走進正殿,命內侍官去傳慈善夫人。

白芙蓉一身縞素,頭戴白花,眼圈下一片烏青。本是柔弱的美人,連著哭了這麽多天,更加楚楚可憐。

“南詔王宣我何事?”她立於門口,不肯進去。

皮邏閣冷笑:“聽說夫人不肯用午膳,是怕孤暗中下毒不成?此刻又不肯進殿,是何緣由?”

白芙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夫已亡,生死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不進殿,是因為不想和殺夫仇人共處一室。”

皮邏閣勃然大怒:“好!好個殺夫仇人,孤倒要問問你。你殺孤之仇又該怎麽算?當年,孤並未苛待於你,而你卻狠心給孤種下絕情蠱,在孤身體不適之際,又派殺手追殺,若非跳下懸崖僥幸撿回來一條命,今日你便是殺孤的仇人。”

白芙蓉吃驚地睜圓了紅彤彤的杏眼,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這……這怎麽可能?當年我並未派人追殺過你,也從未給你種下什麽絕情蠱,你……怎麽會認定這是我做的?”

皮邏閣鼻翼一抖,不屑地嗤了一聲:“那日你邀孤上大倉峰,給孤喝下加了料的茶水,趁孤精神恍惚之際施以巫術,然後便有了蠱蟲在我身體裏作祟,驅之不去。孤勉強撐著身子下山時,便遇到了無數黑衣人追殺,身負重傷,被逼跳崖。若不是你安排的,誰會剛好算準了時間、地點,安排刺客前來?”

“你……”白芙蓉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的臉觀察,發現他不像說謊,驚得捂住了心口,喃喃自語:“那天,我……我邀你上山,的確是要給你種下蠱蟲,為的是讓你明白其實你並不喜歡我。那並非絕情蠱,而是癡情蠱。本來我想等你清醒了就告訴你怎麽回事,然後和阿邆哥遠走高飛。可是,阿邆哥說日後你自然會明白,因有急事,就帶我先走了。難道……”

白芙蓉雙腿一軟,坐在了朱紅色的門檻上,莫非是阿邆哥帶走自己,派人去殺情敵?

皮邏閣雙眸微瞇,似是也想到了這一層。痛斥道:“虧得孤一個月前才在山匪手裏救下你,你非但不知恩圖報,還聯合皮羅邆害孤,嫁到邆賧詔十年,竟然能落得一個慈善夫人的美名,真真是好手段。”

阿黛透過窗縫看著那個無聲啜泣的女人,若不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只知道一個負手而立,一個淚流滿面,只怕真的會誤會他們舊情難忘呢。都聽到了,才會明白,當年是怎樣的血雨腥風。

“阿邏哥,我沒有害你,也並非不懂得知恩圖報之人。我與阿邆哥青梅竹馬,早就私定終身。可是舉家搬遷至蒙舍之後,父親與老詔王議定了婚事,我不願意嫁,可是又有什麽辦法?我知道,你一心當大英雄,統一南疆,根本就沒有兒女情長。你不喜歡我,心裏連一丁點兒我的位置都沒有。所以,跟阿邆哥設計了山匪之亂,就是想趁機擺脫蒙舍詔,跟他在一起。可是,那天你卻冒死到匪窩救我,我很感動。可是,我也知道你是出於責任,出於自信,而不是因為愛我。”

白芙蓉含淚的眸光看了過來,皮邏閣點點頭:“不錯,那時候你嬌弱愛哭,孤只拿你當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當成一個小妹妹來看待的。”

“你是這麽想,可是阿邆哥不這麽想。自你那次救下了我,破壞了他英雄救美的計劃。他便懷疑你對我有意,我為了讓你明白自己的心,也讓阿邆哥放心,才給你種下了癡情蠱。”白芙蓉滿臉無辜。

“哈哈哈,”皮邏閣大笑:“好個斷子絕孫的癡情蠱!自從有了這條蠱蟲之後,孤便不能與任何女子親近,但凡動了欲念,必有萬蟲噬心之痛。讓一個正常的男人不能人道,這他娘的還不是絕情蠱?”

白芙蓉緩緩站了起來,走進大殿,來到皮邏閣身邊,輕輕吐出幾句話,卻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猜啦,絕情蠱究竟怎麽回事,猜對有紅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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