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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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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帶著淩風和小茶走進碧泉宮的時候, 著實被裏面的金碧輝煌嚇了一跳。小唐的皇宮她也去過,裏面的裝飾也很講究, 卻不是這樣滿屋子金燦燦的顏色。

“阿黛姐姐, 太妃真的是挺俗氣的一個人,你說屋子弄成這樣好看嗎?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還以為進了金貨店呢?”淩風氣呼呼的在桌子上的金瓶裏尋找藤鏡。

“我們漢人有個成語,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叫做金屋藏嬌。說的是漢朝的館陶公主問皇子劉徹願不願意娶她的女兒阿嬌做妻子,劉徹便答:如果能娶到阿嬌, 願蓋金屋以貯之。後來人們就說金屋藏嬌是對妻子的寵愛,我想太妃也許是要一種被寵愛的感覺吧。”阿黛打開妝匣,玲瑯滿目的珠寶耀花了她的眼。

淩風好奇的問道:“那後來娶到了嗎?”

“娶是娶了, 剛開始也還受寵吧,後來卻廢了皇後之位,打入冷宮了。”阿黛說著旁人的事,想到女人的不易, 有些傷感。

“當啷”一聲,兩個姑娘一起回頭,發現小茶手裏的一支金簪掉落在地上。小丫頭傻楞楞的站在那,像是被嚇到了。

一個老實巴交的小丫鬟跟著表哥這樣龍章鳳姿的男人,心裏終究是不踏實的吧。阿黛忽然有些同情她,哪個女人不希望被丈夫寵愛一生呢,可是又有幾人能實現這心願。“小茶,你別擔心,表哥是有情有義的人,他不會始亂終棄的。”

小茶雙手抖得厲害,瞧著地上的金簪,牙齒有些打顫:“我……我手心疼。”

淩風迅速飄了過去,捏住她手心:“被紮了,沒有啊。”

小茶像燙著一般噌地一下抽回手,把雙手背在身後,驚恐的看向淩風。

阿黛在一邊瞧著,覺得不可思議,忽地靈機一動,便問道:“小茶,是不是你小時候被人用金簪紮過手心?”

小茶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好像沒有吧。”

“誒,小茶,我們還不知道你家是哪的呢?家裏還有什麽人呀?回長安的時候如果順路,可以讓表哥帶你回家去看看。”阿黛記著皮邏閣的囑托,旁敲側擊的打探。

小茶神色黯然的垂下眼簾:“我是被人販子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的,後來也不知怎地就頂替一家的小姐進了宮做起了宮女,小時候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記性挺差的。”

“好了,別說這些了,咱們快找藤鏡吧。”看來不是一兩天能查明身份的,阿黛覺得還是先把藤鏡找到比較靠譜。

淩風已經跟她們說了,藤鏡是一面雙手大小的銅鏡,表面凹凸不平,邊緣部分用千年的藤條纏裹。

三個人用一天的時間把碧泉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

“太妃會不會把藤鏡藏到別處去了?”阿黛累的坐在軟塌上不想動了。

淩風滿頭大汗,看看外面月上柳梢,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交替挽了一個奇怪的花樣,口中喃喃有詞:“藤鏡藤鏡,我以族長之名命令你,速速爆發奔風之力。”

阿黛和小茶在一旁好奇的瞧著,左顧右盼的看看會不會有什麽東西突然飛過來。可是等了半天什麽動靜都沒有,淩風也收了法術,說道:“我能感覺到藤鏡就在附近,可是為什麽我們就找不到呢?”

阿黛眨眨大眼睛,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這裏會不會有密室啊?也許藏在密室裏呢。”

淩風垂頭喪氣的鼓起腮幫子吹了一口氣:“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之前就已經把那些可能是機關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沒有找到。”

“小茶,我覺得你好像挺擅長找機關的,要不你試試。”阿黛懶洋洋的坐著,讓小茶去找。

小茶是個乖孩子,聽阿黛這麽說,就起身在偌大的宮殿裏東摸摸、西看看,卻也找不到什麽訣竅。

阿黛在淩風耳邊低語道:“她緊張害怕的時候,或許更有靈感,你去嚇嚇她。”

“好。”淩風調皮一笑,趁小茶沒註意這邊,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金簪,一陣風般飄了過去。突然舉起金簪出現在她眼前:“我紮死你!”

“啊……”小茶嚇得尖叫一聲,抱住頭就往佛龕下面鉆。只聽咚地一聲響,人就不見了。

阿黛驚得站了起來,莫非皮邏閣說的是對的,她才是真正的公主,熟悉這裏的密道,只是因為什麽事而忘記了從前。

淩風也呆住了,好半天緩不過神來。還是阿黛拉了她的手去看佛龕下面,竟然是假墻。是呢,供奉著神明的地方,一般人不會在這種地方多周旋的。兩個人也蹲下身子鉆了進去,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座金庫。

長條形的金磚整整齊齊的碼成一堆堆,阿黛數了數,竟然有十二堆,真不知道蒹萃是怎麽弄到這些東西的。

密室裏還有三只大箱子,淩風依次打開,發現一箱珠寶、一箱雜物、還有一只空箱子。

阿黛望一眼抱著頭蹲在墻角的小茶,她的身子抖得厲害,小臉埋在膝蓋上,不敢擡頭。心裏一陣酸澀,阿黛有些後悔了,不該這樣欺負一個小女孩,讓她殘酷地回憶過去。

阿黛輕輕走過去,想扶她起來,卻聽她口中在夢囈般的呢喃:“哥哥、哥哥救我……”

阿黛心裏一陣翻騰,難道真的是她?“小茶,你想起什麽了?”她輕輕把手放在小茶肩上,小姑娘卻像驚弓之鳥一般彈了起來:“別,你別殺我。”

“小茶,誰要殺你?”阿黛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這麽美、這麽嬌滴滴的姑娘,卻被嚇成這樣,別說表哥會心疼,任何人看到都會心疼的。

“天哪,果然在這裏。”淩風在雜物箱中找到了藤鏡,興奮的高高舉起跑了過來,看到小茶臉色慘白、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心裏覺著過意不去:“對不起,小茶姑娘,我不是真的要紮你,只是嚇嚇你,你別害怕。”

小茶卻像夢魘了一般,抓住阿黛的胳膊猛搖:“姐姐,姐姐那裏有個小姑娘,你去救她,你快去救她,她就藏在箱子裏。”

阿黛吃驚地看看三個敞開蓋子的箱子,哪有什麽小姑娘呢,再看小茶,她的臉龐突然開始抽搐,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回到寢殿,禦醫來診過脈,說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淩風過意不去,就想在這裏守著她,阿黛沒答應,讓她回醉仙殿去了。

阿桑用溫熱的棉巾幫小茶擦了手和臉,給她蓋好被子,站在一旁靜靜地瞧著。

司馬黛自然不會把她安置在自己和皮邏閣顛鸞倒鳳的大床上,於是選擇了偏殿的這張小床,對面墻上就是皮邏閣畫的那幅畫,或許能幫助她想起點什麽吧。

“時候不早了,姑娘快去歇著吧,奴婢來守護這位姑娘就好。”阿桑柔聲道。

“我不累,想多看她一會兒。”阿黛輕聲道。

“姑娘別說不累,詔王昨日叮囑過的,讓奴婢一定要照顧好姑娘,若是詔王回來見您瘦了一分一毫,就要打奴婢板子呢,姑娘快去吧,詔王此刻必定揪心這呢。”阿桑挑開簾子恭敬地請阿黛回去休息。

這一天確實很累,他的影子在心裏總是揮之不去。如今被人提起,阿黛更覺得心慌意亂,索性回了寢殿,簡單洗漱之後,躺在床上休息。阿桑知道她不喜睡覺時有光,就要吹滅所有的蠟燭,卻被阿黛喚住,留下了一支。

阿桑輕手輕腳的去了偏殿,默默關好了門。屋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阿黛把薄被往上拉了拉,覺著這個晚上比前些天都要冷。

他到了嗎?進行的是否順利?有沒有想自己呢?阿黛抿抿唇轉頭看向空蕩蕩的半邊床,心裏酸酸的。把他的枕頭抱在懷裏,腦海中又浮現出昨晚他抱著她狂吻的畫面。

伸手摸摸胸口,昨晚他肆虐的地方還有些疼,可是她卻想念那酸疼的感覺了。燭光中,他的面容那麽清晰,就像人還沒走,就在眼前,可是伸手一抓,卻什麽都抓不到。

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雙亡、後母算計,妹妹失蹤,阿黛回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似乎都是他在照顧她,而自己卻沒有給過他多少溫柔。

阿邏哥,你一定要好好地回來,我們說好要白頭偕老的。以後,我再也不跟你鬧脾氣了,一定好好疼你、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才一章不見,想阿邏哥了,親,你想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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