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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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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 阿黛臉朝裏蜷縮著身子,閉著眼睛卻睡不著, 心情很是郁悶。

皮邏閣手長腳長, 以前喜歡大床,才特制了這樣一張黃花梨的特大號睡床。現在,他終於知道大床的壞處了, 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堵由被子堆起來的小墻壁, 把好好的同床共枕隔成了咫尺天涯。

“阿黛……”他輕輕的喚她,大手悄悄的潛伏過去, 撫摸她柔順的長發。

阿黛能感覺到發梢在動,卻懶得搭理他。

“阿黛,你知道今天下了死牢的女仆是誰嗎?是太妃的貼身女仆阿薔, 我估計是今天咱們的反常舉動傳到了太妃耳朵裏,她想不明白怎麽回事,就派阿薔故意接近你,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皮邏閣語氣淡淡的但是很正經, 沒有戲謔與調笑。

他說的是正事,阿黛轉過身來。看著朦朧的男人身影,問道:“那是不是明天還會發生什麽事?”

“阿黛真聰明,明天可能還會有女仆欺負你。然後,我會更嚴厲的處罰他們,這樣太妃就會找上門來興師問罪,趁機親自看一眼是什麽情況。”皮邏閣低聲道。

“那,如果不處罰他們呢?”

“不處罰,他們就會不斷的找茬,直到我被逼急了為止。”

“這還不簡單,這些年她在大王宮裏已經習慣橫著走了,現在要來對我噓寒問暖,哪怕只是假裝,她也放不下架子。所以,她會采取興師問罪的形式。”皮邏閣把聲音壓得更低了。

阿黛受他感染,也小心翼翼的說道:“她是想找到突破口,對你不利吧。”

“噓!小心隔墻有耳,我偷偷跟你說。”皮邏閣摸索著翻過被子墻,到了她那半邊的床上,緊貼著她的身子躺下,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才咬著耳朵,以極低的聲音說道:“她沒那麽大的心胸,早晚肯定要除掉我,只不過沒有找到好機會。她是個特別會偽裝的人,這些年父親一直懷疑是她害的我,卻因為她裝的天衣無縫,始終不能確定。”

阿黛想了想,疑惑道:“如果她要裝,應該裝作對你好的樣子啊,怎麽會起沖突呢?”

皮邏閣摸到她的臉,在黑暗中寵溺的曲著手指刮了一下鼻子:“你呀,傻乎乎的真招人疼。若是她現在跟我示好,我肯定不會信,所以她要先跟我起點小沖突,然後表現出臣服的模樣,讓我信了,再找機會徐徐圖之。”

心好累!阿黛懶得想了。打了個哈欠,打算睡覺:“算了,反正你們家的事有你操心就行了,我困了,要睡了。大不了她來的時候,我好好配合你,不讓她瞧出來。你快回自己那邊去睡吧。”

皮邏閣沒敢大動,只把手臂圈在了她的纖腰上,在耳邊蠱惑道:“這幾天不太平,我抱著你睡吧,安全點。你睡前還沒叫阿邏哥呢。”

“今天生氣了,免了。”阿黛沒有強迫他回去,卻轉過身子,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那不行,一碼是一碼,快叫,好聽點的。”

“那我叫了,你就回自己那邊去睡。”

“先叫吧。”

“阿邏哥。”

“真乖,睡吧。”親了一下她的耳垂,皮邏閣滿意的閉上眼。

“無賴,說話不算數。”阿黛根本就沒指望他會離開,甚至隱隱覺得被他抱著挺舒服的,很快進入了夢鄉。夢裏又回到了雪山,看到了那九十九個神態各異的小雪人,他把樹上掛著的閃亮亮的銀梳別在了她的那一晚,那一晚他們在山洞裏做了最羞澀的那件事。

沒有得到紓解的男人睡不著,只好等她睡著之後,自己動手解決。好在溫香軟玉在懷,親兩口,摸幾把也能解解幹癮。弄到激動處,只是摸已經不能滿足了,悄悄解了她的抹胸,有滋有味的偷吃起來。

“阿邏哥……”睡夢中的姑娘突然出聲,嚇得偷香的男人一楞,出了一身汗。以為太激烈,她被弄醒了,誰知後面沒動靜了,可他正在緊要關頭啊,他壯著膽子接著吃,姑娘便夢囈般的又叫了一聲阿邏哥。

嬌嬌柔柔的聲音,帶著睡夢中的迷蒙,單是聽這音兒,他就差點到了。哼!還不承認喜歡我?連做夢都喊著我的名字,還喊得這麽……夢裏邊是不是也正親熱著呢?

想到這,皮邏閣竊笑不已,心情愉悅的登了頂峰,摸到她枕頭邊的帕子擦了,扔到地上,舒舒服服的抱著心愛的姑娘睡了。

黎明時分,外面想起了隆隆的雷聲,冷風從敞開的半扇窗子鉆了進來,她往他懷裏鉆了鉆。他下意識的抱緊了她,給她掖好了被角,接著睡。

早上醒來,他攸地一下睜開眼,滿懷期待的看向懷裏的姑娘。

上次在雪山,不就是釋放了一回,眼睛就覆明了麽。這一次……郁悶的是,他還是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一個圓圓的頭部輪廓,一團黑黑的東西應該是頭發,白花花的東西估計是臉頰了,唉!昨天晚上她用頭撞墻的時候,他就能看到一個輪廓了,怎麽現在還是這樣?

天上卡啦一聲響起一個炸雷,懷裏的小身子驚得一抖,男人抱緊了她:“唉!”

“大早晨的,嘆什麽氣?”阿黛悶在他懷裏道。

“阿黛,我還是看不見,怎麽辦?”男人的聲音有點低低的委屈和無奈,讓人聽著心疼。

窗外又閃過一道閃電,響起了嘩嘩的雨聲。

她擡起頭,睜開迷糊的雙眼看看外面,又看看一臉郁悶的男人,輕聲道:“沒關系,我打著傘送你去議政殿。”姑娘體貼的安慰他,已然忘記了昨晚的不愉快。

皮邏閣心裏一暖,真想抱著她親一口,可是又看不見臉。

起床洗漱過後,吃了簡單的早餐,皮邏閣換上一雙防雨的牛皮靴子,背起阿黛走進了雨裏。

“我們唐朝皇宮裏是有步輦的,為什麽南詔王宮裏沒有呢?你可以讓幾個人擡著步輦,你坐在上面又舒服又不用怕踩到雨了。”阿黛看著雨水落在他的褲管和鞋面上,用雨傘遮了遮,沒遮住。

“不用管我,遮好你自己,別淋了雨生病。”發現她在動傘,皮邏閣趕忙提醒,攬著她大腿的雙手緊了緊,接著說道:“南疆分裂割據,常年戰亂不斷,老祖宗怕安樂的生活泯滅了子孫的鬥志,所以凡事崇尚親力親為,我們不嬌氣。”

阿黛被他逗得噗嗤一樂,這話說的,好像唐皇多嬌氣似的。

“阿黛,我最喜歡聽你笑了,你笑起來真好聽。”皮邏閣心情愉悅。

“你這麽奉承我,是不是想讓我幫你擦汗呀,嗯?”阿黛歪頭俏皮的看著他,今日天冷,他穿的多,背著她在雨中疾走,額頭頰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

皮邏閣嘿嘿的笑,沒說話。阿黛在袖筒裏掏手絹,沒找到,“咦?我的手絹呢?”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放在枕邊,今天早上忘了拿。

皮邏閣聽了這話心裏著實有點癢,昨晚摸到她的手絹就拿來擦了自己的那個,許是扔在了一個角落,今天早上起來阿黛竟然沒發現,估計後來阿桑進屋後就收走了。正胡思亂想著,就感覺有綿軟的衣料蹭到了臉上,是她再用自己的衣服給他擦汗嗎?

他的心咚咚地跳了起來,那麽愛幹凈的姑娘,竟然不嫌棄男人的臭汗,可見還是很喜歡他的。

躲在回廊裏避雨的仆人們看到了這一幕,紛紛低聲議論著詔王情侶恩愛,甜寵有加。女仆們羨慕的眼裏能滴出水來。

進了後宮門口的回廊,阿黛下了地,二人休息一下,想等雨小些再走,仆人們見詔王來了,紛紛躲遠。皮邏閣從身後抱住阿黛,把頭偎在她肩上,在她耳邊小聲道:“真希望我可以陪你看雨。”

阿黛回頭瞧瞧他蔫巴巴的樣子,好笑地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可以陪我聽雨啊,傻瓜。”

皮邏閣心中一暖,在她臉頰親了一口:“阿黛,嫁給我吧,好不好?我天天陪你聽雨,聞花香,天天背著你,我沒有眼睛也不怕,因為你就是我的眼睛,好嗎?”

阿黛見他神色認真起來,便掙開了他的懷抱,故意岔開話題:“今天好涼快呀,一會兒你去議政殿了,我就去後花園看雨後初綻的茶花,一定很美的。”

她邊說邊向後退了幾步,卻突然聽到身後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誰呀?快閃開。”

阿黛嚇了一跳,轉過身去要看看,剛轉到一半就見一只瓷盅掉在了地上。盛滿冒著熱氣的褐色液體灑了出來,嚇得阿黛驚叫著跳腳躲開。

“你……你怎麽倒著走路?你打碎了太妃的東西,是找死嗎?”白著臉的小內侍指著阿黛罵道。

遠處避雨的仆人們紛紛看了過來,都替他捏了一把汗,這個被太妃藏於深宮的小內侍,應該還沒見過新的詔王吧。

“阿黛”皮邏閣一驚,兩大步跨到阿黛身邊,一把將她扯在懷裏:“你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差點被燙到。”阿黛低聲說道。

心愛的姑娘沒受傷,皮邏閣略微放了心,用渾厚的聲音大喝一聲,命禦林軍把內侍帶下去砍了頭。

阿黛這次沒有替他求情,冷冷的看著那個嚎哭求饒的男人。她不過是一個客人,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故意傷害她?

他再次背起她走進雨中,卻再也沒說一句話,一直走到議政殿的臺階下,他輕輕蹲下身子,把她放到地上,才握著她冰涼的小手,信誓旦旦的說道:“阿黛,我會盡快好起來,好好的保護你,相信我。”

阿黛點點頭:“嗯,我相信你,好了,去辦正事吧。”

雪奴撐了傘過來接他,上了兩步臺階,他又回過頭來朝著阿黛眨眨眼:“晚上你要幫我哦。”

像聽到了一個大秘密一般,雪奴憋著笑憋的前仰後合,雨點子都砸到鼻子上了。原來他們小兩口花樣那麽多呀,真是看不出來,平時一本正經的老大居然跟自己的女人這麽有情調。這也難怪,他都快三十的老男人了,一直被絕情蠱折麼著,不能靠近女人,現在好不容易開了葷,還不得往死裏折騰。

阿黛楞在原地,一張俏臉不由自主的紅了,他這是打算怎麽治好眼睛?怎麽自己這左眼皮啪啪地跳的這麽歡快呢?

突然想起昨晚他只吃了一口哪兒,就被她踹下了水,那種懸在半空的趕腳,還真是……

阿黛握著木質的傘柄,卻突然想到了他身上的東西,樹屋那一晚,他握著她的手,就這樣握在上面。天哪,她為什麽會想起這些?今天晚上到底該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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