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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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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呼吸均勻,酣睡正甜。卻想不到一只大手悄悄撫上臉龐,從臉頰開始,緩緩向上摩挲。肌膚光滑柔軟,能感受到吹彈可破的細嫩,眼睛閉著,摸不出形狀,但是睫毛很長,微微有點顫抖。眉如柳葉,彎彎的,多一分則寬,少一分則細。額頭光潔飽滿,中間的美人尖兒正對著翹挺的鼻梁。

再往下是柔軟水潤的紅唇,唇角微抿像雪河谷,唇中翹起像玉龍雪山挺拔多姿。

長指流連在唇上反覆摩挲,心中升騰起愈發強烈的渴望。這麽誘人的紅唇,若是吃一口,不知會是什麽滋味。

他知道中原人講究禮節,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吃她嘴唇肯定不行。那就悄悄地吧,可是這樣有點耍無懶。男人糾結了一會兒,終究沒有控制住心中沖動的小魔鬼,低下頭含住飽滿的紅唇,用舌尖兒描繪著唇形。

這一下壞了,一發而不可收拾。

那香甜柔軟的味道沁人心脾、直擊心底。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嘗到女人嘴唇的滋味。

像一個春心初動的懵懂少年,皮邏閣一顆心怦怦的跳著,心情激動,嘴上便沒了輕重,使勁嘬了一口,把她吮疼了。阿黛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嚇得做壞事的男人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沒有醒,皮邏閣用手肘撐著身子,緩緩平躺下來。腹下磨到了被子,他才驚覺自己又起了欲念。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沒有萬蟲噬心之痛?

他伸手下去摸了摸,沒錯,確實起來了。可是……他不懂了,難道親她就能解絕情蠱?剛想再去親一回試試,就感覺到心口隱隱作痛,熟悉的感覺又來了,看來還是沒能逃過蠱蟲的法眼。

不過這次的疼痛輕了許多,咬牙挺了一會兒就過去了。皮邏閣心中升騰起希望的小火苗兒,是玉龍雪山氣候特殊,還是這個中原女子特殊,或是其他什麽地方特殊,總之,天時地利人和之下,竟然有望解開絕情蠱。

阿黛已經轉過身去,他擡起大手摸摸姑娘秀美的後腦勺,慢慢來,不急。

第二天早晨想來的時候,阿黛發現他還在睡,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天寒地凍,吃穿艱難,真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笑的。

做好了早飯,他也醒了過來,用溫水漱了口,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肉湯。

“餵,老婆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怎麽稱呼?”

“我姓馮,他們都叫我馮婆子。”阿黛故意用蒼老的聲音說道。

皮邏閣心裏一堵,有點不高興了。她不肯說實話,他懶得聽她扯謊。

今日陽光明媚,皮邏閣走到山洞外面曬曬太陽。就聽著旁邊腳步聲不斷,不知她一趟一趟地在做什麽。

“你幹什麽呢?”皮邏閣疑惑的問。

“你不用管,在那曬你的太陽就好,別進來啊。”阿黛打了最後一盆幹凈的雪進來,倒進鍋裏。

姑娘喜凈,在家裏時每天都要沐浴,在這條件艱苦,肯定是做不到了。可是她每隔兩三天還是要洗洗頭、擦擦身子。

皮邏閣前些天沒有在意她做的事情,今天也不知怎麽就上心了,側耳傾聽著裏面的動靜。撩動的水聲不斷傳來,他大致猜出了她在做什麽。

皮邏閣叼著一根草棍,懶散的靠在石壁上。眼睛看不見以後,耳朵變得愈發靈敏,聽著嘩啦啦的水聲,腦海中忍不住臆想她的容貌。昨晚摸過,應該是個花容月貌的姑娘,現在她要洗身子,是不是脫光了衣服,山洞裏面的火夠旺嗎?她冷不冷?她的身子……會是什麽樣的呢?

他心中胡思亂想,嘴上也沒把門的了,起身走近幾步問道:“用我添柴嗎?”

“啊……”面對突然出現在洞口的男人,阿黛嚇得驚叫一聲,雙手護在胸前,突然想起他眼睛瞧不見,這才放松了警惕,嬌喘著道:“不用,你快出去吧,我有事。”

皮邏閣站在洞口,眼前一片漆黑,心裏卻亮堂的很。大步走了進去,在狼皮褥子上一躺:“我累了,要歇會兒。”

在洞裏聽得更清楚,他就是想飽飽耳福。

看著大咧咧躺下的男人,阿黛捂著胸口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他雖是瞧不見,可也終究是個大男人杵在那,怎麽可能像沒事人一樣呢。阿黛用濕布又飛快的抹了幾下,匆忙穿好衣服。

自這次之後,也奇怪了,每次趁他出去的時候擦身子,他都會在擦完之前回來。阿黛總會憋個大紅臉,卻又不得不當著他的面一件件穿上衣服。

有的時候,早晨醒來會覺著嘴唇有點疼,摸一摸又沒有傷口。若是夏天或許是蚊子叮的,可是大冷天的也沒有小飛蟲啊。莫非是因為沒有吃蔬菜水果,食物太單一導致嘴唇幹澀。

日子過得飛快,墻上的小豎道很快就畫了三十條,阿黛倚在他肩上沐浴著夕陽的餘暉回山洞。她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山路崎嶇,她怕快要好的時候在扭一下,就偷懶不走路,讓他繼續背著。

好在男人大度,不計較這些,仍舊背著她去采藥、打獵、掏小香豬、追雪兔子。有時候出去的遠了,回來時已經繁星漫天,阿黛天一黑就打瞌睡,倚在他肩上就能睡著,還睡得十分香甜。

今天她很安靜,懶洋洋的趴在肩上一句話都不說。習慣了鬥嘴的皮邏閣故意逗她:“馮婆子,今天被山雞嚇壞了?怎麽不說話?”

背上的人一動不動,他又笑著問了一句還是沒有反應,脖頸上卻突然一涼,有一滴水珠滑進了身上。

皮邏閣腳步一頓,不安的扭頭,柔聲道:“怎麽了?哭了?”

阿黛不理他,咬著唇不發出任何聲音。

男人心裏不是滋味,而且有點發慌,急急問道:“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剛才受傷了,哪裏疼,你說話呀。”

阿黛不說話,卻抽搭了起來,有越哭越兇的架勢。男人只得蹲下身子放她下來,大手一伸摸到了滿臉的淚:“你到底怎麽了?是腳疼麽?不是好了麽,來我瞧瞧。”

他蹲下身子就要去脫她的鞋襪,卻被她抽腳躲開。男人無奈的起身,勸哄道:“先回去再說吧。”

她心情不好,他也高興不起來了。本來今天捉了一只山雞,掏了松鼠窩裏的一堆栗子,還是很歡喜的。

回了山洞,她卻又活躍起來,煮了栗子,燉了鮮美的板栗雞湯。皮邏閣一邊添著柴,一邊猜測她的心思,可是怎麽猜也猜不明白。

盛上兩碗栗子雞湯,皮邏閣吃的津津有味:“嗯,你這老婆子剛開始都不會做飯,現在手藝居然這麽好了。”

耳邊沒有聲音,她不回答也不吃飯。吃的正香的男人突然覺得嘴裏沒味了,把碗放到地上,他輕聲道:“你究竟怎麽了。”

“人老了,難免胡思亂想,沒事。”阿黛故意用蒼老的聲音說話,只是今日聲音愈發低沈,讓人聽著難受。

她用這麽假的聲音說話,以前存著故意逗弄的心思,皮邏閣沒覺得如何,今日卻不想聽了。小姑娘嬌嫩柔軟,就該用嬌嗔的語氣說話,每天裝的老氣橫秋的,哪像是從那麽香軟的紅唇裏說出來的話。

“你不老,我早就知道,別裝了,你不覺著累,我都替你累。”

阿黛吃驚擡頭:“你……你怎麽知道的。”

“你的腳已經不腫了,光滑柔軟,根本就不是老太婆的腳。你一個大姑娘之身出門,編造個身份確實能保護自己。可是咱們倆在一起過了這麽久了,我有輕薄過你麽?難道對我的戒心還這麽重?當初拼了命救你,就換不來你這麽一點信任嗎?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還馮婆子,你肯定不姓馮。”

阿黛看著他悲戚的臉色,有些動容。他救過她的命,他對她的照顧、寬容確實讓她感動,嘆了口氣,低聲道:“你可以叫我阿黛,我家裏人都是這麽叫我的,這是真名,沒騙你。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是大年三十,我……我想家了,你叫我名字吧,就像……就像家人在叫我……”

阿黛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回來的路上,她就在想自己不在家吃年夜飯,爹爹和哥哥還會風趣的講故事嗎?娘和奶奶會不會哭?

沒有人喊她的名字,好寂寞。

“阿黛,你可以把這裏當成我們的家,來,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吧。”皮邏閣的心情忽然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孩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男孩是交了擇校費進來的,可是那個女孩很優秀。

男孩費盡一切努力來引起女孩的註意。

開學一星期後,他頂著染黃做了造型的頭發大搖大擺進了教室,看著禿頭班主任長大了嘴巴看他。

全班同學都哄堂大笑,看著禿頭班主任的反應,可是男孩卻只是望著女孩。

女孩頭也沒擡,靜靜的坐在座位上做題。

後來,男孩在課上總是怪聲怪氣的接老師的話,課間在座位上放大音量講昨天他和誰又打了一架,因為在廁所抽煙點名被黑面校長在升旗儀式上大罵。

他每次都會一臉無所謂,只是會偷偷地,很快地瞄一眼女孩。可是女孩的臉上總是驚不起一絲波瀾。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情感,在一個放學的晚上,召集一群兄弟在教學樓下,當女孩安靜的走出樓梯口時,他用近乎嘶啞的聲音向她表白。

人群一陣沸騰,高呼在一起。

她楞了,白皙修長的手抓緊了書包背帶。

過一會,她只是安靜的走到男孩面前,仰頭說,我的夢想是清華,我想在那裏等你。

人群一陣哄笑,男孩紅了臉。

以他的成績,專科也上不了。

他一把把花塞到了旁邊的人懷裏,扭頭頭也不回擠出人群。

第二天,傳來了男孩轉學的消息,在另一個城市。

後來的女孩,總是在課堂上看著那個空座位,發楞。

三年後,清華門口,她安靜地站著,比起三年前消瘦了許多,帶著行李,只是站著,像是在等誰。

可是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等著什麽,嘆了一口氣,走進校門。

突然,身後一個明朗的聲音響起,你不是要等我嗎?怎麽不等了?

女孩的眼淚流了下來,轉身。

男孩把頭發染回了黑色,一身簡單的白體恤牛仔褲,像是周遭泛著陽光。

他帥氣地拉起了她的手,走進清華。

後來,成為男孩女朋友多年的她偶然問道,你那年轉學去哪裏了,能考得這麽好?

男孩說:當年轉到了新疆阿勒泰二中,200分就能上清華。

——新疆阿勒泰二中招生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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