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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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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精神不濟,睡一會,本王先去忙。”易雲澈把她放在床上,語氣暧昧地說著。

楊鑫兒坐在床榻邊上,內心的洪水快要決堤。

易雲澈走出來,見到神情古怪的易天,故作鎮定地問他:“何事?”

“大哥,王府的女人不多公主一個。”易天差點腦子短路忘記自己來幹什麽的。

易雲澈回頭望了眼裏屋,拉著他向外走。其實,易雲澈早知他的來意,但是仍舊多問一句,就是為了讓問題變得順理成章。

“首先,這個公主不只是想要做個側妃那麽簡單,她的野心很大。其次,皇上對我忌憚日深,已生鏟除之心。”易雲澈提醒他,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京城那幾場驚心動魄的刺殺。

易天略微沈吟道:“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那影澄公主對你早有想法,收服她還不簡單?”

“說什麽鬼話?”易雲澈敲了敲他的頭,越長大反而越發的沒規矩。

“好好好,我說錯了還不行?”易天嘴上這樣說,臉上卻毫無知錯認錯的意思。

“那好,眼下這件事需要你去辦。”易雲澈走到門廊一邊站定,擡頭望著藍天白雲。

易天覺得終於有發揮自己作用的地方了,興奮地上前問道:“有何吩咐?”

“去趟安國,代表本王見一見影澄公主,告訴她本王胸無大志,又受多方力量牽制,並非公主最優之選。”易雲澈說著說著嘴角就掛著笑意,因為想到這是王妃的主意。

易天臉上不常出現的笑,又暗淡下去,這樣艱巨的任務他不喜歡!

“這事應該容延年去做。”易天癟著嘴巴顯然不高興。

易雲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他說道:“不要有壓力,我相信你,一定能把事情辦好。”

“有什麽要求,本王看看能不能滿足你?”易雲澈又擺起王爺的架子來。

易天卻不買賬,拿開他的手說道:“找個人陪我一起。”

易雲澈有些為難,誰陪同合適?

“阿湘,小蓮,葉嵐,你選一個吧。”

易天張大了嘴巴,我又沒說非得是女的!?

“我,我……不知道。還是換個人吧。”易天低著腦袋,長途漫漫,兩三天的時間,他不敢和她們單獨相處!

“出息!你帶著莫英豪一起去,路上找機會送他上路。”易雲澈眼中的狠戾讓人不敢直視,這個小人早該除掉,正愁沒機會。

易天撓撓頭,帶上那個詭計多端的小人也是麻煩!

“好,我明白了。”

易雲澈露出欣慰的笑容,朝他擺擺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本王要去看王妃。

易天哪裏懂得他的意思,又拉著他詢問再三。

“什麽時候出發?”

“再緩幾日,還不到時機。”易雲澈胸有成竹。

“那好,我去找葉嵐拿點東西。”易天這才乖乖離開。

易雲澈長長舒了口氣,終於可以回屋去。

楊鑫兒此時已經睡得香甜,昨晚她輾轉反側睡得不踏實,直到天快亮時,隱隱聽到笛聲才好好睡了一個時辰。

易雲澈坐在床榻邊上,握著她的柔軟的手放在胸口,良久不舍得拿開。

“你什麽時候才能真的接受我?”他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如同夢囈。

外面的風吹進來,涼涼爽爽,沖淡屋子裏的溫暖。

楊鑫兒剛剛醒來,就被小蓮告知明日一早就出發回京。

“王爺呢?”她問道。

“不知。”小蓮確實不知,王爺越來越忙,見不到身影,就連易天和容將軍都難得見上一面。

第二日一早,楊鑫兒上馬車見到是易雲澈送她們回去,原本失落的心又雀躍起來,原以為要她獨自先行。

三天後,易雲澈親筆書信快馬加鞭呈於皇上,大意是不日將歸,莫英豪與易天去安國迎接影澄公主。

第四日,易天帶著莫英豪先行出發。

第五日,北司府封鎖城門,加強守衛,精兵強將全被容延年調離,日夜兼程趕往京城。

算著時間,容將軍的大軍越來越近,易天告訴她:“此去,兵貴神速,所以本王不能陪在你身邊,剩下的路程容將軍會保護你們。”

楊鑫兒恍然大悟,他們是要帶兵回朝!

楞了許久,楊鑫兒果斷地說:“我要和你們一起!”

“你的身子骨經不起折騰。”他心疼地說著,“聽話,心兒。”

還想再說什麽,可掙紮不出他的懷抱,也只能作罷。一句聽話,讓她不敢妄動。

楊鑫兒從來沒有此刻這麽恨自己無用,成為別人的拖累,不能站在他的身旁。那個影澄公主,能文能武,又擅長騎射,應該比當初的蕁舞更為出色吧?他可能一直都喜歡這模樣的女人。

這樣想著,楊鑫兒又惆悵起來,他見了影澄公主會不會心動?

而此時前去安國的易天和莫英豪在沙漠裏迷了路,找不到出口,兜兜轉轉一整天才走出來。

莫英豪早就感覺到易天的殺意,時時尋著機會逃走,此時見著筋疲力盡的易天,他撒腿就跑。

易天無奈,他逃走的方向是狼群出沒之地,無需拔劍了。

易天到達安國時,一身狼狽,卻受到暗穆烈的盛情款待。

影澄公主見到易天激動地從屏風後跳出來喊道:“雲澈哥哥!你終於來了。”

暗穆烈黑著臉不斷地搖頭,這女兒樣樣都好,卻沒有他們京城女子的嬌羞矜持,以後到了京城恐怕要吃虧的。

“對,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我是易天。”易天被女人這樣抱著還是頭一回,立即緊張地話都說不利索。

“哦”影澄公主立即撒開手,一臉失望,其實小時候她見過一面易雲澈,現在已經記不清模樣了。

“他怎麽不來?”影澄公主直截了當,看不到易雲澈她就知道事情有變。

“王爺他……”易天還未說幾句,就被暗穆烈打斷。

“貴客一路奔波勞碌,先去休息。”暗穆烈使遮眼色,易天就被兩位美人請走了。

“父王,易雲澈他什麽意思?”易天還沒出了宮殿大門,就聽到身後憤怒的聲音還伴隨著鐲子碎裂聲。

暗穆烈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安國幾經風雨還不都挺過來了。他鎮靜地分析道:“誰都有自己的權衡利弊,安成王在朝中也是束手束腳,皇帝對他忌憚非常,他不得不為自己打算。”

“反正我不管,她的王妃有多好,我堂堂公主做個側妃都不配嗎?”影澄顯然鉆了牛角尖,越來越氣憤。

作為父王,當然十分了解她的脾性,等她慢慢消了氣才開口道:“我們且等著看,這京中局勢如何變動還難說。不如,影澄你就去那京城看一眼?”

易天與暗穆烈提及此事,希望公主考慮。

影澄一聽這個提議,興奮地跳起來,她還沒有離開過家呢?聽說京城那裏是個溫暖的地方,女子說話都是極為溫柔的,她們穿著絲綢錦衣,手持搖扇,步伐輕盈,婀娜多姿,風情無限。

“好。我這就準備出發。”

暗穆烈意味深長地捋著胡子,這一趟於影澄於安國,究竟是福是禍?

一切均未可知。

“那個什麽天,易天?和安成王什麽關系?”影澄公主突然想起來,若要去那京城,這個人便是帶路人。

“他是安成王的左膀右臂,若你用點心思,從他口中便能得到你想知道的。”暗穆烈提示道。

“嗯。”影澄公主點頭會意,看來她要對那個人好點了!

去京城的路那麽長,還好她會騎馬,否則像那些柔弱的小姐一樣,天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到!

“兩日後再出發。”暗穆烈為表誠意,自然需要帶些禮物獻給皇帝。

“真麻煩!”影澄公主甩了甩手站起身往殿外走,“父王慢慢準備,我去打獵。”

易天洗完澡吃了東西,並不想休息,打算出去走走。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當作獵物,還險些被公主射穿心臟!

這安國的王宮並不算大,但是王宮後面的狩獵園卻不小,易天不讓人跟著,自己隨便走走,不知道怎麽就鉆進了林子。

當影澄公主的箭飛過來時,他來不及完全躲開,從他小手臂擦過去沾著血跡插在樹上。他回頭驚嘆,好淩厲的箭法!

“你身手不錯,本公主瞄準的是心,你救了自己一命。”影澄公主拍著他的肩膀,“回去讓我家阿苗給你上點藥。”

易天受傷的胳膊僵直地垂著,聽話地跟在影澄公主身後。

他心裏默默地想著,王爺見到現在的公主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拒婚?畢竟那時候的影澄公主還是個小丫頭。

“你和易雲澈關系密切?”影澄公主問得直接,她不喜歡太拐彎抹角那一套。

易天點點頭:“我一直跟在王爺身邊,在王府長大。”

“王府裏除了王妃,還有什麽人?”影澄公主雖然對易雲澈做過了解,但是畢竟京城離此地較遠,消息真假她無從判斷。

易天稍加思索回道:“幾位側妃大都住在偏院,只有王妃住在王爺的後院。”

這消息倒是令她吃驚,不是說易雲澈府中美人無數,堪比後宮嗎?

見她疑惑,易天解釋道:“原來是很多,但是王爺對她們不聞不問,有的逃走了,有的被遣走,自從王妃進府,就只剩下三位夫人和一位側妃。”

影澄公主停下腳步,易天直接撞到她身上,他嚇得立即後退幾步。

公主回過頭望著他:“這麽說,他是非常喜歡這位王妃?”

易天撓撓頭不知該如何回答,王爺對楊鑫兒不同他人瞎子都能看出來,但是兩人分房睡這種事王府上下全都知曉。

影澄公主見他不回答就當是默認了。

“第一美人,有多美呢?”說起來她倒想早點去會會這位王妃。

“她是王爺第三任王妃,又是皇上賜婚,那她與王爺之前可曾認識?”

易天搖搖頭,並不相識。

影澄公主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開心,這一路走著說著就到了她的溪霧宮,她指著其中一名婢女說道:“給貴客上藥。”

阿苗立即去拿了藥箱過來,認真地為他清洗消毒。

“啊!”易天還是沒忍住叫了一聲。

阿苗笑他直勾勾地看著公主,不知回避,所以故意突然加力讓他沒防備突然的疼痛。

易天這一低頭才註意這個叫阿苗的婢女,不由一楞,這張臉有幾分熟悉!

影澄公主捂著嘴笑他:“你見到姑娘都是這樣子嗎?”

易天立即回過神來,臉上發熱,難為情道:“我自己來就好。”

阿苗瞥了他一眼:“包紮好了,你自己來什麽?”

易天的臉紅到耳後根,他盯著阿苗看,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而是因為她和蕁舞長得十分相似!

阿苗下去後,影澄公主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放心,我帶她一起去中原。”

易天回味了這句話,反應過來時慌亂地解釋:“不是,我,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影澄公主對他的解釋全無興趣,著人把他送回去。

易天一路上面色沈重,就算他對感情之事反應遲鈍,也明白影澄公主此去,必將給王爺帶來諸多問題,而王爺臨行前叮囑他一定要想方設法拖住公主的行程,讓她晚些時間抵達京城。

可是,他該如何做呢?眼前這個阿苗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沒有回去住的地方,而是轉頭去找暗穆烈。

☆、狠絕

暗穆烈此時正與歌姬們飲酒作樂,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易天見到此種情景,不由萌生退意,轉身欲走,卻被暗穆烈喊住:“來來來,我們的貴客,為你跳一支歡迎舞。”

易天楞在原地,兩位美人已經上前拉著他跳進舞中。

歡快的節奏,美人在側,酒香四溢,酒不醉人人自醉,腳步虛晃,頭暈目眩,人也醉醺醺的。

“這麽容易就暈了?”一旁的美人上前扶著易天,淺笑盈盈。

“送他回去休息,好生照顧。”暗穆烈一拂手停了音樂,捋著胡子說道。

“是。”美人笑吟吟地扶著他往外走。

暗穆烈看著人被帶下去,再次吩咐宮中一幹人等:“好生招待貴客,吃喝玩樂都要讓他盡興,對他謹言慎行,不該說的不要多嘴。”

“是。”眾人伏首應著。

易天被美人扶回去,可因為他太重了,這一路實在走得艱難。

半路還被公主截胡:“餵!你們對他做什麽了?”

影澄公主一看他這流著口水的癡傻模樣,心中一片明了。他們安國特有的迷幻酒,能使人產生幻覺,沈迷美夢不能自拔,甚至一睡不醒。

“沒你什麽事了,回去伺候父王。”影澄公主讓阿苗扶著易天,把這位美人趕走了。

美人雖然有些不大情願,但是遇上了不好惹的影澄公主,她只能自認倒黴。

影澄公主不知道是父皇的意思還是這美人自作主張,但是既然她遇見了就不能撒手不管:“帶他回去。”

“回哪?”阿苗有些為難,溪霧宮嗎?

影澄公主敲敲她的腦門殼,生氣道:“他沒住的地方?”

“是。”阿苗縮了縮腦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易天住的地方收拾地幹凈整潔,桌案上燃著草木香,聞起來很舒服。影澄公主一進來就四處翻找東西,邊翻邊問道:“你說,他帶來的安成王手信,放哪裏去了?”

而跟著進來的阿苗拖著沈重的易天,累得氣喘籲籲,還好這家夥還有意識能走兩步,否則她早該吐血身亡了。

“來人,幫個忙,把他扔床上去。”阿苗剛一進門就朝著院子裏的人喊道。

卸下了肩上的重擔,阿苗終於可以順暢地吸幾口新鮮空氣。

阿苗坐下剛喘口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聽到公主的奪命召喚:“阿苗!快來幫忙!”

原來是影澄公主把人家的地方翻得亂七八糟,讓她去收拾幹凈。

“讓他屋裏的人收拾唄。”阿苗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無辜又委屈。

“不行,他們哪有你好,不會亂嚼舌根。”影澄公主露出個虛偽的笑容。

阿苗一臉生無可戀狀。公主您還在乎名聲這東西嗎?

“快點快點,快點!”影澄公主在一旁催促著,“我得盯緊點父王,讓他趕快備好禮物。對了,我還要去看看那鑲金貓眼石,赤色金絲的品種十分罕有,送給皇上可惜了。”

阿苗無奈地搖搖頭嘆息著:“公主你且去看,我在這裏慢慢收拾。”

“不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當然要和你分享。”影澄公主義正嚴辭,不容拒絕。

阿苗無法,只能手腳利索地把活幹完,即使作為朋友,公主也是不會想到讓別人來做這事。

影澄公主去銀庫看到鑲金貓眼石和無上天珠。

這顆貓眼石色澤艷麗,引人註目,還有一段美麗的傳說,所以它又被稱為情人淚。

傳說,每日用一滴淚澆灌這顆貓眼石,並默念自己的心願,它能聽見,當它流出一滴血淚,你一定會夢想成真。

不過傳言從來美好,能否實現還未可知。

“情人淚啊情人淚,本公主的眼淚如此珍貴,你一定要顯靈啊!”影澄公主對著它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這是她第七滴眼淚,無論如何,這是影澄公主的另一種寄托。

影澄公主在銀庫獨自待了很久才出來,她回溪霧宮的路上又去看一眼一天,還在睡。

易天睡了一天,第二日一早才醒來。

他醒來就聽說公主正在整理行裝,午後便出發。

雖然此時已經饑腸轆轆,但易天還是打算阻止這一切。

暗穆烈的態度他也已經知曉,所以眼下只能靠自己,聽說那兩件寶貝很重要,他便要從此處下手。

銀庫看守森嚴,易天只能換了著裝打扮硬闖。

憑借著矯健的身手,他成功躲過追擊,把貓眼石搶到手中。

想著把這顆珍貴的貓眼石直接扔掉一了百了,但又一想實在可惜,便把它揣在懷裏。

這一次,易天雖然行事方式欠妥,但是卻十分奏效,公主不走了!

但是,影澄公主怒不可遏,下令一定要找回情人淚,對行竊之人將親手施以鞭刑。

晚上,思來想去的易天決定把這顆情人淚還回去,卻在銀庫發現了涕泗連連的影澄公主,傷心欲絕的樣子與平日裏高傲冷艷的截然不同,讓人頓生憐愛之心。

“別哭了,給你。”易天著實不忍見她這般模樣,從懷裏掏出了情人淚還給他。

“情人淚!”她激動地一把奪過來,對易天萬般感謝,甚至撲在他懷裏嚶嚶地蹭著眼淚鼻涕。

易天一時僵住了,一定不敢動,任由她發洩情緒。他做了錯事,惹得她如此傷心,卻被她當作好人,真是丟臉。

“謝謝你。”影澄公主一臉歡喜,眼睛濕潤著,似乎哭得都紅腫了。

影澄公主因為過於傷心難過,一夜間病倒了,這趟中原之行是要再拖上幾天了。

易天達到了目的,卻開心不起來。

而此時,楊鑫兒剛到京城就聽說安成王已被皇上關了三日。

三天前,易雲澈帶兵求見皇上始終不見龍顏,午時,一隊京禦衛直接把安成王扣押,看關起來。易雲澈並未反抗,束手就擒。

這幾日,楊鑫兒心急如焚,到底發生了何事?王府被容延年層層包圍起來,楊鑫兒只能幹坐苦等。

容延年被她一次次喚進來問話,現在都不敢進來見她了。

“王爺留有休書一封,若情勢有變,王妃回楊家即可。”易雲澈早已給她留了後路。

楊鑫兒心中生出一股怨怒,他是要撇開她嗎?還是保全她?一時間只覺心裏五味陳雜。

情勢有變?皇上該不會蠢到殺了易雲澈吧?

安成王一死,北疆必將生變,城外五千鐵甲精英也必會蕩平京城。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皇上不可能想不到。

而此時的皇宮中,當今皇上易北欽在寢宮中氣得吐血!他顫抖著手,不覆往日那般沈著冷靜,大怒地砸了心愛的青龍玉杯:“易雲澈是要造反嗎?他帶大軍回朝做什麽?讓他娶影澄公主還受委屈了?”

皇後在一旁靜默不語,任由皇上發洩,這幾日,他夜不能寐,噩夢連連,早朝也免了,大臣也不見,獨自憂心焦慮。影澄公主之事像一根刺,紮進皇上的心肝,痛不欲生。

“皇上,梁仲海梁大人求見。”

梁大人已經在殿外候了兩日。

“不見。”易北欽的怒氣還是無法平靜。

皇後默默地撿起地上青龍玉杯的碎片,皇上一向註重節儉,不喜奢華,這個玉龍杯他鐘愛至極,現在碎了,回頭又要心疼。

“皇上,此事不能再拖,宣梁大人進來。”皇後把碎片撿起放在桌案上,擦了手回頭來扶著皇上出去。

易北欽踉蹌幾步突然就笑出聲來:“他易雲澈要自立為王,不受朕的控制。”

皇後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絕望,安成王自北疆歸來一句話都沒有,他卻這般懼怕。

“皇上,聽說安成王的王妃也回來了,臣妾親自去一趟王府,還需要皇上借兩個人。”皇後雖然一直未給皇上生下一兒半女,但是她的手段高明,時常令易北欽安心,這也是她能穩坐後位的重要原因。

易北欽一聽這話頓時豁然開朗,笑著說道:“皇後大膽去做就是。”

景皇後笑著告退。

殿中的梁仲海是兵部侍郎,是除了莫英豪之外的大紅人,腦子活絡,經常為易北欽排憂解難。這次大殿外求見皇上的人不在少數,跪了兩天的也不止他一個,但是最後進來大殿的只有他一人。畢竟當年在易雲澈和易北欽之間,梁大人力挺實力不佳的易北欽。

“仲海起來吧,又沒有外人。”易北欽又又恢覆他一貫平靜如水的樣子,“安成王此舉,朕該如何是好?”

梁仲海自然不希望安成王登上高位,因為他的死期也不遠了。

“臣以為,安成王鎮守北疆有功,皇上可封他為北王,是為北疆之王。”梁仲海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皇上的神色。

易北欽一聽這話,原來強裝的鎮靜瞬間崩塌,他怒不可遏,隨手抓了一本奏章扔過去吼道:“這就是你說的好主意!”

梁仲海額頭鮮血直流,但他卻對易北欽的反應十分滿意,不是個膽小懦弱的皇帝就好。

梁仲海立即跪下繼續道:“皇上息怒!臣還未說完,前提是不得踏入貝寧城一步,無詔不得回京。皇上需頒布詔書,公告天下,斷了安成王其他念想。”

易北欽冷靜下來,細細想著此法不失為明智之舉,但若是易雲澈不答應呢?永不得回京,不得踏入貝寧城,貝寧城以外幾乎全是荒漠戈壁,如何生存?他那些部下恐怕未必全會追隨他去。

“好,是為妙法。若安成王不答應呢?”易北欽心中已然歡喜,他知道梁仲海必是已有對策。

“王妃的楊家,容延年的容家,葉家,凡是與安成王有關的家族,全部屠戮。”梁仲海眼神狠戾,心思狠絕。

“好好好!是朕對他太過仁慈了。”龍顏大悅,自己人面前也不忘著虛情假意一番,他想著自己可能太顧念兄弟情了,這樣的法子都沒想到。

“皇上仁慈,乃是天下之福。但對圖謀不軌之人,必須下狠招。”梁仲海抹了把額上的血,心中松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分還沒寫完,先到這裏,下一章繼續吧,整日裝好人的皇上終於露出真面目!可怕……

瑟瑟發抖……

☆、險釀大禍

此時,景皇後已經帶人氣勢洶洶地趕往王府。

而易雲澈被關在一座院落中,守衛森嚴。可即便如此,也擋不住容延年時不時來探望他。

“保護好王妃,就在這兩天,必生異變。”見著容延年又偷摸摸地進來,絲毫不把皇上的護衛兵放在眼裏,易雲澈再次警告他,看好王妃。

“那好,你自己小心。”容延年也不敢多留,這些鼻子比狗還靈的護衛兵難纏的很。

容延年這前腳剛飛出去,梁仲海就帶著聖旨趾高氣昂的推開了這院門。

易雲澈氣定神閑地打開門,坐在院中,似乎等了他很久的樣子。

梁仲海與他算是有私怨,所以這見面,先談點私事探探底,而不是直接就公事公辦。

“參見安成王。”他這禮行的比任何時候都心情愉悅,因為他一貫喜歡先捧再踩,讓人摔得生疼。

“不必多禮。”易雲澈實在懶得看他這一套虛虛實實的把戲。

“王爺這幾日過得可好?”梁仲海一臉諂媚。

“托梁大人的福,本王很好。”易雲澈態度冷淡,不欲與他閑扯。

梁仲海多年來在官海沈浮,這點眼色還是有的,但他今天主要是給他來添堵的,自然不顧這些。

但是奈何易雲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直接把他晾在一邊。

梁仲海收起作低作伏的姿態,擺出一臉嚴肅認真的派頭,輕咳兩聲才道:“安成王接旨。”

聖旨旨意很明確,要求安成王交出北司府兵力,皇上派特使管轄。而北王不得踏入貝寧城,不得回京。說是封一方之王,不若是流放荒漠。

“接旨吧,北王。”梁仲海得意的嘴臉十分欠抽。

易雲澈接過聖旨,好,不論要求多麽苛刻,他都會答應。現在,他

至少是一方霸主,不是皇親國戚。

“還有,下官還要去招待下北疆將士的家人,皇上交代都要重賞,尤其是楊家。”梁仲海說到最後幾個字尤為咬牙切齒。

易雲澈自然明白他是何用意,只可惜北疆將士的家屬,這幾年早已遷往北疆,在貝寧城。之前餘下的也都在去北疆的路上了。

梁仲海急著在皇上面前表現。當然沒來得及調查清楚。

但是,想到楊家的人,易雲澈還是眉頭緊皺,他們不可能離開京城。

易雲澈從這座牢籠走出來,也即將踏入另一個牢籠。

“皇後有請。”

易雲澈臉色一變,皇後手段高明,若非有什麽陰謀怎麽會請他過去?

景皇後屏退左右侍候的宮人,朝著低頭行禮的易雲澈走過來,她一邊走一邊說:“安成王,若天下人知道你企圖染指皇嫂,該如何處置?”

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他盯著她這張臉說道:“你不會,毀了自己。”

景皇後在宮裏本就如履薄冰,拿這種事做賭註,恐怕皇上也會遭人恥笑,她後位如何能保?

“說得很對呢,那就讓王妃代勞。”景皇後又系上自己的衣帶,轉而撩開珠簾,回身示意易雲澈跟進來。

易雲澈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直到聽到裏面的聲音,像是楊鑫兒,他憤怒地沖了進去。

卻看見皇上那個傻兒子站在床邊對著痛苦不堪的楊鑫兒傻笑。

“皇上就慶輝一個皇子,自當疼得緊,就拿你的王妃給他試試吧。”

易雲澈一把推開慶輝皇子,撞到了一邊的桌角,皇子摸著頭大哭起來,而易雲澈只瞥了一眼就抱著楊鑫兒離開皇後宮裏。

“呵呵,本宮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者藥,可不是一般的媚藥,毒著呢。”景皇後的眼中透著幾分得意和悲涼,當年她被賤.人所害,今日卻用著賤人的手段害別人。真真是天道好輪回!

這藥傷身,一旦歡好,女人再不會有子嗣!

易雲澈帶著楊鑫兒回王府,一路上楊鑫兒在馬車裏不老實,渾身發燙著,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一向把持得住的王爺,差點沒把持住,若不是在馬車裏,肯定把她就地正法。

“叫大夫來!”易雲澈腳步極快,下了馬車抱著人直奔王妃的住處。

屋子裏的光線不那麽強,影影綽綽中,看著她這般模樣,易雲澈心中已經明了,可他不能趁人之危。

“王爺……”她眉目含情,渾身柔軟地掛在他身上,扯他的衣服,親吻著他。

她仿佛知道他哪裏最受用,讓他不由得沈浸其中,欲望淹沒了理智。

楊鑫兒趴在他身上,迷離著雙眼,用力地啃咬著他,他回應著,然後反客為主,把她壓在身下。

他不知道為什麽她可以這麽軟這麽香,身上每一處都是致命的誘.惑。

“咚咚咚!”門被敲得這般迅猛,讓易雲澈無法忽略,只能忍著怒氣和欲望看看哪個找死的。

“什麽事?”易雲澈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怒氣。

門外的容延年剛去書房跪下,聽說這事又跑過來拉住葉嵐。

“葉嵐請求進去,為王妃看病。”葉嵐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她早就領教過皇後的手段,怎麽可能讓王爺這樣輕松回來?

“進來!”易雲澈整理好衣服,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又給楊鑫兒拉好被子。

門打開看到黑著臉的易雲澈,葉嵐總算松了口氣,希望一切還不晚。

“王爺出去吧。”葉嵐看病時很少把誰放在眼中。

易雲澈無奈,心中從未如此糾結過。

“皇後什麽人,王爺不知道?她的當也敢上!”葉嵐毫不留情面地說了他一頓,果然是被欲望沖昏了頭的男人。

葉嵐把了脈,心中暗驚,再次讓易雲澈出去。

易雲澈站在門口,風一吹,腦子清醒過來,他剛才差點傷到王妃,是他大意了。

楊鑫兒剛醒過來,易雲澈又被召去宮中,畢竟回來兩兄弟還未真正見面。

易北欽的身體每況愈下,尤其經過這次,日子越發的難熬了。

“禦醫都說放寬心,皇兄其實知道我這個人,心眼小的很,恐怕命不久矣。”易北欽坐在龍坐上,面容憔悴。

“我們曾在父皇面前發過毒誓,絕不手足相殘,否則不入皇陵,不進祖廟,眾叛親離……”為表誠意,他們把能發的毒誓都發了一遍。

父皇和祖宗牌位面前,他們不敢撒謊!

誰都不想有今日的局面,但是無論如何,易雲澈不會謀反,易北欽不會弒兄!

“皇上放心,臣會遵從聖旨,即刻返回北疆。”易雲澈一臉謙恭,他不過是想為自己爭一份自由。

“不急,等影澄公主到了再說。”易北欽打起精神來,這公主性子太烈,放在後宮也非好事。

“是。”易雲澈也想知道易天把該做的事做到沒有。

由於易天的努力,影澄公主病了幾日,身體康覆之後反而意志更加堅定,她選了最快的馬,帶著易天和幾位高手,盡快趕往京城。

由於心生愧疚,易天不敢再妄加行動,一路跟隨,沈默寡言。

令他意外的是,那位阿苗姑娘也不是柔弱的少女,精通騎術,經常把他們一行人甩在後面。

晚上不分哪裏,累了就在山野間休息,這個公主和王妃完全不同,對吃穿住沒有過分要求。

影澄公主讓其他人先休息,她和易天閑聊幾句。

野外的星空分外迷人,璀璨閃耀。

“即使安成王對我無意,本公主還是會嫁給他。”她一臉篤定。

再趕一天的路,後天就能到京城。在路上,他們已經知道皇上頒布的那道聖旨,表面上北王獨立自主,實際上已經被放逐。

她願以安國為聘,許他立足安身之地,她相信以後他會有更大的成就。

所以,她一定要盡快見到易雲澈!

易天望著她的側臉,笑道:“王爺不喜歡逼迫。”

影澄公主轉過身來看著易天,他一路上都沈默得很,似乎還在為那件事自責。

“我說過不怪你,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她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樣。

其實說來奇怪,易天與安國那些侍衛不同,影澄公主喜歡和他親近,原來她最不喜歡別人吞吞吐吐的樣子,更沒閑工夫去關心一個陌生人。

暗夜中不知哪裏射出一支冷箭,易天反應機敏,抱著她摔在一旁的草地上。

“沒事吧?”他起身問道。

影澄公主搖搖頭,但仍舊心有餘悸,剛才那一箭比她的箭還要快。

易天的手又受傷了,還是上次她射的位置。但是他自己好像並未發現,還把她護在身後。

影澄公主突然覺得鼻子一陣發酸。

此時,其他人也都醒了,時刻保持警惕。

“這裏恐怕是山匪出沒之地,我們最好天一亮就出發。”易天提議道,“都不要睡得太沈。”

就這樣,熬到天色微亮,他們才松口氣,趕緊上路。

越往南走,山清水秀人美,氣候暖了,人的心情也開闊了。

“去買幾件新衣裳再走吧。”易天實在想不到什麽好理由,見她開心起來便提議道。

“好,走!你們中原的女孩都喜歡穿什麽?”她拉著易天走入人群,阿苗來不及跟上,只能隨他們在原地等著。

影澄公主被這色彩斑斕的衣服吸引住,完全不想走。

“這件好看,哇!這件也好看!啊!這個也要。”她一邊感慨一邊挑著,給他們也各挑一件。

易天在一邊忍著笑意,堂堂一國公主在街邊買衣服,完全像是個沒進過城的鄉下有錢人。

結賬時,為免她被坑的太慘,易天背著長劍一臉冷漠,上前說道:“老板,每件便宜一文,再送她一件,不然就都不要了。”

“不不不,別別別,我都要,都要!”影澄公主慌忙掏銀子。

易天卻無奈地搖頭,還真是人傻錢多,他按著她的錢包,問老板:“怎麽樣?她不作主。”

看起來,他還真像一副當家的相公管束大手大腳娘子的派頭,若被容延年知曉這件事,肯定會笑話死他!

“好好好。”老板立即幫忙打包,趕緊收錢,以防這大單生意黃掉。

傻乎乎的影澄公主又挑了件粉色衣裙算作老板贈送的,跟在易天身後還一臉不解的問道:“還可以討價還價?”

“當然。”易天一臉得意,這是跟容延年那個不要臉的家夥學的,不過,確實是第一次實踐。

影澄公主開心的同時,也對易天多一分感激。

大家換上新裝,還要繼續趕路,明天一早就能到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來一波評論吧……

蠢作者準備發紅包了呢^o^z

☆、坦白(二更)

楊鑫兒醒來時,天已大亮。對於昨天的事她記不大清楚,只知道前面有說皇後娘娘親自來見,然後她就莫名其妙地暈倒了,之後一直神智不清,好像看到了易雲澈,完全記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可當她沐浴時,發現自己被誰啃了似的,就零碎記得一些畫面!

易雲澈趁人之危?他應該不是這種人。

心情忐忑的洗完澡,水都冷了,她才知道起來。

小蓮伺候她穿衣,梳頭,見著她神色不對,便想問一問:“王妃,你想什麽呢?”

“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事?”

小蓮手一抖,差點把篦子摔斷,她不知道該不該多嘴,因為王爺交代了不許多嘴!

“奴婢,奴婢……不知。”小蓮低著頭不敢看鏡中人的眉眼。

“不知?小蓮,什麽時候成餵不熟的白眼狼了?怎麽回事?”楊鑫兒心中不是滋味,那麽聽易雲澈的話做什麽?

“下個月起,小蓮你的月錢……”

“小姐,王爺昨天把你從宮裏抱回來,然後就進了屋子,不讓我們進去,後來葉醫官過來敲門,把王爺趕出去了……”小蓮語速很快,生怕小姐斷了她的財路。

楊鑫兒一楞,還沒回過味來,鎮靜地說道:“下個月月錢漲一倍,出去吧,把門關上。”

小蓮錯愕,小姐不是要扣錢嗎?

“還不出去?”楊鑫兒見她也楞站著,不由得要不開心了。

小蓮趕緊放下篦子,轉身出去,她從福澤宮出來後,月錢就漲了不少,現在又漲一倍,簡直是人生贏家!帶著滿心的歡喜,在楊鑫兒發火之前小蓮聽話地出去了。

楊鑫兒頓時沒了胃口,不想吃飯,不想洗漱打扮,易雲澈你個小人!竟敢趁人之危!小聲地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忽然想到他家祖上都是皇帝,她竟是犯了大不敬之罪,立即放低了聲音,再罵一遍。

“這件事,必須要問清楚!”楊鑫兒打定主意就打算出去,可是一想到她的頭發,就又坐了回去,她清白都沒了還要什麽美?

也不對,她都嫁給易雲澈了,哪裏還有清白!

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就……

“王妃在嗎?”這句話在屋外響起時,楊鑫兒頓時覺得五雷轟頂,這家夥還敢來見她嗎?

易雲澈看到她披頭散發地坐在梳妝鏡前,一言不發,好奇地問道:“王妃怎麽了?”

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楊鑫兒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易雲澈在鏡中瞧見她那種鄙夷的表情,瞬間覺得自己做錯什麽了似的,摸了摸鼻尖,莫不是想起了昨晚的事?還是哪個多嘴的跟她說了什麽?這下人都不聽使喚,看來那個小蓮,要打幾板子才行,不對,王妃家的丫鬟要扣錢才管用。

“王爺尋思什麽呢?就沒什麽想說的嗎?”楊鑫兒委屈的小臉通紅。

易雲澈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有意逗弄她:“你也知道,本王是打算給你吃解藥的,可是王妃你拉著本王不撒手……哎!本王也……”

話還沒說完,楊鑫兒已經哭了起來。

“你不要說了……”

易雲澈原本只是耍了點小心思,卻不想把她惹哭,立即就後悔了。

“對不起,本王不是有意的……”

楊鑫兒哭得更厲害。

“本王什麽都沒做,你信嗎?”他摸著她一頭柔軟的長發,拭去眼角的淚水,想要安慰她。

“真的?”她昂著頭問道,可轉念一想她身上那些痕跡,不是他還能是誰?

“那我身上怎麽回事?”楊鑫兒差點被他糊弄過去。

“就是抱你的時候一不小心,你也知道,王妃你身嬌肉貴,怕你摔著,這稍一用力,就……來,讓本王看看……”他一臉心疼地上前拉開她的領口,想要再看一眼。

“你!”楊鑫兒氣結,最後紅著臉小聲嘀咕著,“我害怕,你不要過來。”

她想起前世,易雲澈恨不能每夜都要來,每一次還那麽久,而且有時一晚還不止一次。現在想起來她就害怕,所以她可能真的是被他弄死在床上了!雖然每一次她自己也很享受,可是這種事,還是不那麽頻繁的好。

不對,楊鑫兒忽然想到,按照前世來算,昨天,就是她死的日子,最近過得太忙碌,她都忘記這茬了,那是表示這一世她不會死了,至少不會那麽早死了?

看著楊鑫兒楞神,易雲澈趁機把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心兒,你爹是念想著一堆金子嗎?給你取這個鑫。本王還是覺得你是小心肝的心。”

楊鑫兒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王爺,這詞,不適合我。

“適合。”易雲澈堅持。

楊鑫兒無奈地笑他孩子氣,什麽時候變得像她一樣天真可愛。

“心兒,這次北疆之行,你不必再跟著,留在京城。”易雲澈覺得這些事需要盡早安排。

“你要拋下我?”聖旨的事情,楊鑫兒也已經知道,北王,已經與皇上鬧翻,京城,甚至貝寧城都不再有他的安身之所。

“我有一事問你,為什麽寫休書給我?”楊鑫兒氣呼呼地問著,他打算休了她,那當初為什麽要娶?

“本王生死未蔔,怕連累你。”他摸著她嫩滑的臉蛋,愛憐地說道。

“我不怕。”

“你還有爹娘,哥哥,他們也會受牽連。”易雲澈心痛地說,正因為如此,他要放手。

楊鑫兒陷入沈默。

“你去北疆,我隨你去。”

“你不屬於那裏。”易雲澈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語,“你在這裏才會快樂。”

楊鑫兒憤怒地從他懷中掙脫喊著:“你是要休了我好娶影澄公主為王妃吧?這樣在北疆你也不會那麽辛苦。”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娶影澄公主。”易雲澈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這些,但是他絕不會這樣做。

楊鑫兒又哭了起來,她恨自己為什麽那麽多眼淚,那麽嬌弱,只會成為別人的負擔。

最後,兜兜轉轉,她想要的自由易雲澈已經許諾,她可以瀟灑地過下半輩子,可是她高興不起來。

這一世,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麽多,她想要跟著他,留在他身邊。

前生,未能相伴到老,上天憐惜她又給他們一次機會,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易雲澈,我跟定你了,你甩不掉的,我下半輩子你要負責,必須好好待我。”楊鑫兒撕碎了那封休書,帶著眼淚撲到他懷裏。

“好。”易雲澈笑著,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本王就知道你不會那麽狠心。

易雲澈把她放在床上,若非葉嵐交代再三,這幾天不能碰她,一定要把她吃幹抹凈。本王天天看著,想著,這種日子已經忍到頭了,快要憋死。

楊鑫兒卻不願放過他,賣力地挑逗著他,直到他把人放倒在床上。

“心兒,葉醫官那個不靠譜的說,你身體還沒好,這幾天要好好調理。”易雲澈特地加重不靠譜二字。

“那……休息吧。”楊鑫兒紅著臉,額上已經冒汗,趴在他身上。

“王爺。”外面有人稟報。

兩人很無奈,大白天的果然容易被打擾。

“什麽事?”易雲澈出來問道,楊鑫兒也跟著出來。

“偏院的珍夫人去了。”下人如實稟報,“昨個晚上的事,今天才發現。”

這個珍夫人也是易雲澈的一位側妃,皇上賞賜的,沒法只能留著。上次去北疆還說帶著她去的,幫著管理王府倒是一把好手。

“去厚葬了吧。”易雲澈漠不關心,仿佛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罷了。

“是,不過……”那人擡頭看著一旁的王妃吞吞吐吐,不敢直言。他來時葉醫官交代說妃若在一旁,就晚些時候再報。

“說,無妨。”王爺說道。

“珍夫人是吞金而死,而且……而且有孕在身。”下人低著頭不敢看易雲澈。

身孕?幾個月?易雲澈這幾個月可都在北疆啊?走的時候懷的?

楊鑫兒掉頭進了屋子,不想聽下去。

“去辦吧,厚葬。”易雲澈回頭看了眼楊鑫兒的背影聲音冷淡。

易雲澈默默嘆了口氣轉身進屋裏,果然楊鑫兒在屋裏坐著生悶氣。

“怎麽了,心兒?”他走過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她一扭身,他的手落了空。

“生氣了?”易雲澈站在她面前。

過了片刻,他才問道:“心兒是希望那是本王的孩子,還是本王戴了綠帽子。”

楊鑫兒毫不猶豫:“後者。”

“王妃猜對了。”易雲澈心中一片涼意。

楊鑫兒忽然就覺得易雲澈十分可憐,整日在外奔波,家裏放著一屋子美人各懷鬼胎。

“心兒,她們不過都是擺設,別人送的禮物一樣,本王不稀罕。”他對那些人冷的近乎絕情。

“可是,看見你這樣,我也會想,我也是皇上賜給你的王妃。”楊鑫兒心中也為那些女人惋惜,跟了多年的男人,做了他多年名義上的夫人,在娶了王妃之後,一個個被趕走,被冷落。

“本王,希望一生愛一人,已足夠。”易雲澈動情地說著。

楊鑫兒卻嘀咕著,你不是還有前任王妃,前前任王妃,我是第三個,誰知道會不會有第四個?

易雲澈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堅定地說道:“不會。今後,本王的命運自己掌握。”

楊鑫兒半信半疑,但想著自己心裏還有片白月光,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清風哥哥,也就算扯平了吧。

當晚,易天帶著受傷的影澄公主進了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求表揚,二更了二更!

這幾章寫得有點趕,希望小可愛們提提意見,吐吐槽也行,蠢作者準備了十個紅包,快來,互相傷害吧^o^z

☆、委屈

原本影澄公主一行早該抵達京城,但因為路上出了意外,行程拖後。

易天便自作主張把她接進王府,易雲澈直接讓葉嵐過去為公主包紮,阿苗陪在身邊,其他人擔心公主安危守在門外。

安排好一切後,易天主動去王爺書房外跪著,而容延年已經在那裏跪一天了。

“膽子夠肥的,這公主你也敢帶回來?”容延年轉身拍拍他的肩膀,“這一路上和公主有沒有生出點什麽情愫?”

易天板著臉,任由容延年怎麽嘲笑他也不還嘴。

“有情況!絕對有情況。”容延年見他這悶葫蘆模樣,更加懷疑他心中藏秘密。

“別鬧。”易天被他推了一把,差點被推倒在地。

易雲澈從王妃那裏過來,正巧看見兩人打鬧,幽幽地說了句:“還真是難兄難弟,情比金堅。倒是自覺地很,認錯認得還挺快。”

易天和容延年立即挺直了脊背,擺起正經嚴肅臉。

“起來吧。”易雲澈面向書房背對著他們,“即刻啟程回北疆早做安排,皇上定會設法拖住本王。”

兩人起身對望一眼,北疆的確需要回去早做安排,否則將來會陷入被動局面。

“容延年,你給本王繼續跪著!王妃在你眼皮底下被帶走,你都沒發現?跪一個時辰,再出發。”易雲澈回頭看著他,怒氣就上來了。

容延年只能又默默地跪回去,誰讓他被皇後給糊弄了呢!借探望王妃之名去,把王妃扮作宮女的模樣,又派人去後門制造動靜引開他的註意!

狠毒!王妃在他的保護下不見了……

這一天來,皇後家祖宗一百代都被他問候一遍了……

“王爺,屬下有一事稟告。”易天忽然開口,這事早些說出來讓王爺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說。”易雲澈恢覆了冷靜。

“影澄公主身邊那個婢女,和蕁舞,十分相似。”易天說得很慢,他覺得此事絕非巧合,但這些天也沒查出頭緒來。

“蕁舞?”易雲澈臉色一沈,低聲念道。若說他早已把她忘幹凈,那肯定是假話。

易雲澈失神片刻,才說道:“易天,你先回去休息。”

“那北疆……”

“讓他去,現在就去。”易雲澈指著容延年說道。

“哦。那我可以起來了吧?”跪著的人右腿一擡,腆著臉問道。

“起來。”易雲澈沒好氣地說道。

“小爺我要帶上葉嵐。”

“不行!”易雲澈和易天同時回絕。

容延年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怒道:“宮裏的禦醫比她手藝好。”

“女醫官,她醫術最好。”易雲澈陳述事實,斷了他的念想。更重要的是他此行關系重大,不可分了心。

“那你們照顧好她。”容延年淚眼朦朧,依依不舍地去牽自己的戰馬,大半夜的,孤身一人,太可憐了!

易天先去看望影澄公主,而易雲澈原打算去一趟,走到半路又拐去了王妃的屋子。

~~~

雖然易雲澈和皇上之間的矛盾看似已經和平解決,但為了以防萬一,早些帶兵回北疆才是明智之舉。

影澄公主醒來了,易雲澈本不關心,但是楊鑫兒非得拉著他過去,他只好同行。

看著床榻上躺臥著的美人,易天在一旁收了半日,楊鑫兒關心地問道:“公主,可好些?”

此時,影澄公主眼裏只看得見易雲澈,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楊鑫兒一瞥嘴巴,我可比他長得好看,竟然忽視我?

她嬌滴滴地過去拉著易雲澈的胳膊晃了兩下,叫道:“王爺,我看公主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住在王府並不合適。”

易雲澈對她主動示好的表現甚是滿意,順著她的話道:“王妃說得是,本王考慮不周。”

影澄公主鼻子一酸,誰要看你們秀恩愛!

“王府住的習慣了,就多住幾日吧。”影澄公主心中猶如針紮,卻只能強顏歡笑,“阿苗,給王爺王妃倒茶。”

“是。”阿苗應聲而去。

楊鑫兒對於影澄公主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分外不解,轉頭看著易雲澈平靜如水的臉色,也未覺得有何異樣。

易雲澈風輕雲淡地從阿苗手中接過那盞茶,在她臉上沒有停留片刻。

“王妃留在此處陪公主解解悶,大約午時,宮裏就會來人接公主入宮,本王去書房處理些事。”易雲澈在楊鑫兒耳邊輕聲交代著,他便離開了。

隨後,易天帶著阿苗出去,影澄公主扯了扯嘴角,十分得意。

其實楊鑫兒也想回去,不願意在這裏待著。她看得出這公主不好惹也不好相處,與京中那些世家貴女們並不相同,還不好得罪。

楊鑫兒心中正想著編個什麽合適的理由開溜,沒想到影澄公主倒是起了頭:“王妃陪我坐會吧。”

這樣的邀請她想拒絕,但也只能笑著接受!

“你們感情很好。”影澄公主說這話是肯定地語氣,不是疑問,所以,楊鑫兒沒打算接話。

“我小時候就很仰慕他,聽說他的英雄事跡,直到他出現在我面前,他救了我。那以後,我就想,要是能一直在他身邊該有多幸福。”影澄公主說著說著就哭了,楊鑫兒一時間無措起來,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她哭給別人看。

“這種事情,不是誰能說得準的……”楊鑫兒竭盡全力,學著母親的語氣安慰起公主來。

“那姐姐是答應我嫁進王府了?”影澄公主哭得稀裏嘩啦,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楊鑫兒心中嘆息,姐姐?你是說我年紀比較大?!可惜,你來晚了!早兩天興許還能答應,現在我都決定跟著易雲澈了,怎麽可能允許他人插足!

而且,你看看,你這態度,哪裏是在求人辦事?

“公主,好好歇著吧,這些事,我說了不算,要看王爺怎麽說。”楊鑫兒給她掖了掖被角就打算出門,“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有什麽需要跟下人們說就是。”

影澄公主在她踏出這門後,摔了隨手可及的所有東西洩憤?!

書房內,易雲澈幾次三番詢問阿苗關於蕁舞之事,阿苗卻直言不知此事,自由是孤兒,後來被影澄公主收為婢女,有她沒有兄弟姐妹,完全不曉得。

因為是影澄公主

身邊的人,他也不便動什麽私刑,把她放回去。

“本王這兩日便帶著王妃去北疆,阿苗姑娘若沒有什麽說的,也就罷了。”易雲澈示意易天帶她回去。

當易雲澈從書房出來遠遠瞧見楊鑫兒從影澄公主那裏回去,便叫來人問了情況,這才擡步去了她的屋子。

因為覺得在公主那裏受了氣,楊鑫兒決定補償下自己,於是叫廚子做幾個可口的小菜過來。

楊子彥今天又來見王妃,終於沒被攔在門口。

見到了哥哥,她的心情也就好起來。

楊子彥還沒行禮就被楊鑫兒拉起來坐下,又屏退其他下人,只留著小蓮在一旁伺候。

“你這丫頭,回來許久,不知道回家看看?”楊子彥指著她的鼻子責怪道,“爹娘天天擔心得緊。”

楊鑫兒沒有像以前那般任性反駁,而是懂事地回道:“都是我不好,害爹娘記掛。”

楊子彥一楞,忽而大笑:“哥哥就是玩笑話,你忽然這樣,還以為是個假妹妹!”

“哼!對你好點還不適應了?走走走!回家去!”楊鑫兒推著他往外趕。

正巧易雲澈進屋裏。

倆人正打鬧著,楊子彥後退一步踩到了易雲澈的鞋子,一回頭,臉上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正要行禮,易雲澈直接讓他免了。

“所以,飯都做了。王妃打算回娘家?”易雲澈明顯不大高興。

楊鑫兒板著臉,看到他之後剛才那股子開心勁頭都消失了,氣鼓鼓地坐在一邊,當他是空氣。

她留在王府受公主的氣嗎?還是要天天憋在家裏算無聊的賬本?

“王妃,早去早回。”易雲澈見她這般,想著出去透透氣也好,安排易天隨身保護。

“多謝王爺!”楊子彥低頭答謝時,偷瞄一眼妹妹,果然別過頭偷著樂呢。

楊鑫兒一張冷漠臉拉走了楊子彥,別人不知,作哥哥的十分清楚,她其實是怕多留一刻會破功。

“啊呀,憋死我了!”到王府門口楊鑫兒才敢放松恣意的大笑,恢覆自由身的感覺真好!

上了馬車,很快就到了福澤宮。

溫軟美麗舒適的床,我回來了!

鮮嫩可口的飯菜,我回來了!

煙霧繚繞勝似仙境的溫泉,我回來了!

……

楊福成和沈婉兒早已守在門口等著心肝寶貝歸來,熱淚盈眶,他們的女兒終於平安回家了。

“爹,娘。”楊鑫兒撲在他們懷裏,頓時淚流滿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會覺得很委屈。

“鑫兒,你瘦了。”楊夫人拉著她往屋裏走,下人們都趕緊跟上去。

楊子彥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外,被所有人忽視,冷落。

這種區別對待,也做的太明顯了點吧?偏心啊,嚴重地偏心,重女輕男!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呢……

在哪裏在哪裏呢?

看不到看不到。

今天眼睛不舒服,但是想到可能還會有小可愛們會等著看吧(作者你不要臉,誰要看!而且你分明是為了趕榜!)然後就果斷地更新了。。。

☆、32章

楊鑫兒在福澤宮可謂一晌貪歡,往日的慵懶勁都被撩撥出來,她甚至開始考慮聽娘親的勸,打算留在京城過好日子。

而此時在宮裏的易雲澈被逼頭疼,大殿之上,影澄公主當眾要求嫁給他。

眾大臣覺得此舉可行,有助於穩固安國與我國穩定關系。但也有人出於私利不願見到安成王得勢,威脅自身利益。所以,兩方吵得不可開交。

但是於公於私,皇上都不能答應的。

一方面,他不能丟了作為至高權位卻求而不得的尊嚴,另一方面,他其實並不希望易雲澈在北疆過得舒坦。

“公主好意,本王心領。但是本王說過,有一位王妃已足夠。”易雲澈的拒絕算是相當直白。

影澄公主卻咄咄逼人:“我為了配得上你,從小學習琴棋書畫,騎射更不敢疏忽大意,哪裏比楊鑫兒差?再說,她也不是你唯一的王妃,有三就有四……”

慌亂之間,公主有些口不擇言。

但是她的話明顯惹怒了易雲澈。

“公主還請慎言,本王家事還輪不到外人多嘴!”易雲澈眼神冰冷。

“皇上,臣態度很明確。北疆情況危急,請允許臣,即刻啟程。”易雲澈跪在大殿上,脊背挺直,一臉肅然,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準。”易北欽難得應得爽快。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安成王得了令就轉身離開大殿,誰的面子也不給留。滿朝文武,包括皇上皇後全都是一臉懵圈。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手。”影澄公主氣得跺腳,在他身後大聲喊著。

望著一步也未停留的消失的背影方向,影澄公主哭著喊著,癱倒在大殿上,看熱鬧的大臣不發一言。

大臣竊竊私語,這時候任誰都是絕不敢做什麽主的。

這樣難堪的場面完全不在意料之中,景皇後側身在皇上耳邊低語。

片刻後,無關緊要之人皆回避,大殿上只餘帝後二人,和殿前傷了心的影澄公主。

“公主身體還未痊愈,且在宮中好生休息。”景皇後語氣溫柔,沒什麽架子,讓人心生好感。

影澄公主覺得太累了,她為愛奔波千裏終被辜負,忽然放松下緊張的神經,覺得力不從心。

景皇後親自扶著她,宛如姐妹,往後宮方向去。

~~

楊鑫兒來之前和易雲澈約好,酉時會過來接她,她等許久也不見人影,卻等來影澄公主身邊的那個伶俐小丫鬟。

她恭敬地給王妃行禮,該做的一分不差。

“起來,你來這裏做什麽?”楊鑫兒心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她其實私心裏並不喜歡這些北疆的女人,大概是她們很可能勾起易雲澈的興趣。

阿苗從懷中取出一幅畫呈於王妃面前,說道:“這是公主讓奴婢送給王妃的禮物,公主還說,奴婢以後就跟在王妃身邊。”

楊鑫兒接過這幅有幾分陳舊的畫作,待看到蕁舞二字,又看見落款,她腦中一震,這是王爺親手畫的蕁舞的畫像?

為什麽,這女子與眼前的阿苗有六七分相似?

楊鑫兒極力克制內心的情緒,但拿著畫的手還是抖了三抖。

“王爺問過奴婢,與蕁舞什麽關系?奴婢從小在王宮長大,並不認識什麽蕁舞。”阿苗不等王妃問話,主動交代一切。

楊鑫兒冷笑一聲,影澄公主還真是心急,還沒嫁進王府,就開始找她過招?

“拿回去吧,你也回去。”楊鑫兒把畫隨手一扔,掉在地上。

阿苗見王妃表情冷漠,眼睛裏盡是掩不住的悲傷失望,嘴角一瞥,上前撿起那幅畫。

對著王妃的背影,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二是繼續道:“王妃何不成全別人也成全自己?”

“聽說,王妃當時為教王爺主動退婚,使了不少手段。現在,您主動退出,於自己是解脫,於王爺和我們影澄公主都是拯救。”

楊鑫兒沒有聽下去的欲望,示意門外守著的小蓮送客:“你該走了,這裏不歡迎你。”

小蓮站在門口許久,早就聽不下去,一直等著轟這小賤人出去呢。

“阿苗姑娘,請吧!等福澤宮的守衛過來就不好看了。”

“好,請再聽奴婢一言,就是打死奴婢也認了。”阿苗望著王妃的背影,堅定地懇求著。

“你說,讓你死也死得明白。”楊鑫兒的耐心已經被她磨得所剩無幾。

“王妃可知,出了貝寧城,安國之外幾乎寸草不生?皇上的聖旨不是封賞,是驅逐。”阿苗的每一句都像紮在楊鑫兒柔軟心上的鋼針,讓你忍不住地抽搐。

“影澄公主願以安國為聘,給北王一片棲息之所,何樂而不為?”阿苗繼續說著。

“王爺舍不得辜負您,您就舍得讓他放棄唯一的生路?”阿苗清楚地看見那削瘦的肩膀抖了抖。

“奴婢告退。”阿苗帶著那幅畫得意地邁出楊鑫兒的屋子。

楊鑫兒在她走後,頹然地倒在椅子上,淚流滿面,原來她什麽都不知道,她真的是他最大的拖累。

小蓮擔憂地看著楊鑫兒,氣憤地罵道:“王妃莫要聽那小賤人胡說!王爺英明神武,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楊鑫兒拉著小蓮的胳膊哭起來,心中已經動搖。

哭了許久楊鑫兒才停下來,她擦了擦眼淚,對小蓮交代著:“讓易天回去,王府我不打算再回。”

小蓮想要多勸幾句,但瞧著王妃傷心欲絕的樣子,也不敢多言,便默默去了。

此時,剛從皇宮回來就直奔福澤宮的易雲澈被攔在大門外,下人說老爺夫人和小姐都不在府內。

易天正好趕過來,瞅了瞅這些說謊都不眨眼的下人,一臉嫌棄地說:“誰給你的膽子說這些話?”

下人們都是看著人的眼色行事,被他這麽一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北王,鑫兒既然決定留在福澤宮,您又何必強人所難?”楊子彥從後院走出來,對易雲澈行了禮,手中遞過一卷畫軸,“這是影澄公主身邊的婢女送來的。”

易雲澈打開畫,神色凝重,朝楊子彥說道:“本王必須見到她。”

楊子彥攔住他的去路,說道:“保全自身,才有能力保護鑫兒。她從小到大未吃過苦,我怕,跟著你,反倒消磨了你們之間那點感情。”

北疆之行,必須快刀斬亂麻,若是皇上忽然間回過味來反悔了,恐怕再難有機會。

“好。”易雲澈艱難地吐出這個字,轉身離開。

“保重。”楊子彥對著那高大的背影喊了一句。

此去經年,當真難料何日重逢了?

易雲澈走到門口,停下轉頭對易天說道:“本王帶大軍先行,你留下,留意京城動向,保護王妃。”

“可是,北疆那邊……”

“照做就是。”易雲澈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他知道北疆正是缺人手時,易天又是他的得力幹將,留在這裏實在大材小用,但別人他信不過。

“是。”易天冷著臉應著。

“還有,看著那個影澄公主,讓她別給王妃添麻煩。”易雲澈重重地提醒他。

“哦。”易天心虛地答道。

浩浩蕩蕩的大軍趕往北疆,皇上終於松了口氣。

“他的王妃還留在京城?”皇座上的易北欽幽幽地問著。

“是。”梁仲海低頭垂首站在殿下,“北王一向謹慎,這王妃,說不好是個幌子?”

易北欽沈思片刻,突然笑道:“說來也是,王妃都娶了三個,女人一屋子,就那個死了的最得他心。”

說到這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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