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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曹操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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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九轉還魂丹後,曹昂的血漸漸止住了。

九轉還魂丹雖然能救人性命,但也有副作用,會讓人虛弱三天。

這三天裏,人會昏迷不醒,心跳極慢,呼吸也趨向於綿長,看上去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三天一過,人才會慢慢恢覆精神,重新活過來。

而這三天的時間,倒也能讓她做許多事情了。

首先,就是袁紹派兵襲擊曹昂的事情,堅決不能忍。

袁紹顯然是有備而來,更有甚者,跟隨曹昂的人裏面,有袁紹的內應。要不然,袁紹不可能精準地知道曹昂的行軍位置,趁著夏侯淵帶兵先行,而張飛與呂布又素有舊怨的情況下,對曹昂出手。

袁紹唯一沒有想到的,大概就是趙雲居然能單槍匹馬把曹昂救出來,而他們,也來得的確及時。

若再晚上一會兒,趙雲縱然能把曹昂救出包圍圈,被張飛通了個對穿,導致失血過多的曹昂也活不下來。

曹昂死在援救公孫瓚的半道上,性格本就不怎麽仁厚的曹操必然會遷怒眾人,放棄援助公孫瓚,先跟袁紹拼個你死我活。

曹操一旦被曹昂的死沖昏了頭腦,很容易便會中了袁紹的計,曹操的實力本就遠遠不及袁紹,再中了袁紹的計,丁璇幾乎可以預見三國結局徹底改寫的局面。

曹昂縱然不死,也不影響袁紹的設局。

聽趙雲講,呂布發覺劉備私通袁紹意圖對曹昂不利,爭執之下張飛與呂布打了起來,曹昂出來勸架,這才被張飛一槍捅了個對穿。

曹昂是被張飛傷的,以曹操極其護短的脾氣,必然再也容不下張飛,還順帶著不會再派兵救援公孫瓚。

最後又來到跟袁紹硬碰硬的局面。

以如今的局勢來看,只要曹操與袁紹開戰,袁紹便是穩賺不賠的。

——此時雖然是亂世,但袁紹四世三公,虎踞北方多年,他所占領的州地,極少出現兵亂。

百姓們休養生息多年,無論是在人口上,還是在人心上,又或者說戰鬥力上,袁紹遠超曹操。

曹操站定的地方呢,中原之地,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殺伐不斷,且他自己又屠過城,人口雕零,糧食也不多,經常出現他打仗打到一半沒了糧食,不得不班師回朝的局面。

這樣的曹操,遇到兵強馬壯的袁紹,只有躺平任嘲的份兒。

幾乎沒有人覺得,曹操能打敗袁紹,甚至於,曹操自己的自信也不是很足,若不是被郭嘉慷慨激昂的十敗十勝論說中了心扉,曹操未必會正面迎戰袁紹。

歷史上的官渡之戰既然不能避免,那麽,來戰!

她文有諸葛亮郭嘉荀攸荀彧,武有趙雲呂布夏侯惇張遼,還怕瘦不了袁紹。

丁璇揚了揚眉梢。

隨行親衛給曹昂收拾出一個能夠休息的地方,隨行軍急急忙忙趕來,輕手輕腳地解開曹昂的盔甲,小心翼翼剪開貼在他肌膚上的衣裳,去查看他的傷勢。

軍醫在解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從曹昂衣服裏掉出來兩封錦囊,軍醫不知何物,便讓親衛雙手捧了,送給丁璇。

因為是黑夜裏,營地裏又燒著熊熊大火,無人能知曉袁紹究竟派了多少人過來,周圍黑漆漆的陰影裏,還有沒有藏著其他的伏兵。

哪怕一切都是未知,虎豹騎們救出一波人後,又沖進了火海。

呂布張飛和劉備,都在營地裏,還有許多受傷的青州兵在哀嚎著,他們不可能放著他們不管。

關羽趙雲又帶人沖陣,夏侯惇手中的箭/弩如流星,帶著雷電閃閃,飛入營地。

丁璇也沒有閑著,給夏侯惇的弩/箭貼著符紙。

親衛把錦囊送過來的時候,丁璇正在貼符紙,餘光瞟了一眼繡工甚是精致的錦囊,丁璇放下了箭/弩,把符紙遞給身後的親衛,讓親衛給夏侯惇貼符紙,自己去打開諸葛亮給曹昂的錦囊。

一共兩個錦囊,一個錦囊上的繡線已經被拆去了,丁璇很容易便從錦囊裏拿出諸葛亮寫給曹昂的信件。

丁璇打開一看,眼皮跳了跳。

諸葛亮說,夏侯淵善於千裏奔襲,那就找個借口讓他帶五千精兵先行,留趙雲陪曹昂身邊。

袁紹得知曹操增援公孫瓚後,必會派人劫營,劫營之前,會先派細作來營中打探消息。對這個細作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無需理會太多,只讓細作藏身於營地裏,與劉備搭上關系。

細作與劉備搭上關系後,想辦法讓呂布知曉這件事。

呂布與張飛有舊怨,必會趁這個機會發作,兩人鬥在一起後,諸葛亮讓曹昂上前阻攔。

諸葛亮的字跡雋美飄逸,再賞心悅目不過:上吧昂公子,危難之時,夫人必會來救你。你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會稍稍吃點皮肉苦。

丁璇:“……”

她有一句MMP她一定要講!

她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是偶然發生的,不曾想,全是諸葛亮事先設計好的。

如果她稍微來晚一步,又或者說張飛那一矛捅得太徹底,再要麽趙雲不曾帶著曹昂沖出包圍圈,那曹操就徹底涼涼了!

丁璇一把將錦囊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上了幾腳,精美的錦囊再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她還是覺得沒能消了氣。

最讓她可氣的是,曹昂也是耿直,居然想都不想便依照諸葛亮說的去做了,完全不擔心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來。

親衛不知丁璇為何發這麽大的脾氣,餘光看了一眼丁璇,小聲道:“表小姐,這裏還有一個。”

丁璇擡手把錦囊拿過來,三下五除二拆開。

她倒是想看看,諸葛亮還給曹昂出了什麽主意。

還準備再坑曹昂多少次。

這最後一封錦囊便寫得簡單得很了,透過整整齊齊的幾行小字,丁璇仿佛看到了諸葛亮羽扇輕搖,遮著半張臉,腹黑揶揄一笑的模樣。

諸葛亮說,袁紹自知與曹操早晚有一場大戰,在不久前,便做好了準備。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的烏巢裏,堆滿了袁紹的糧草和輜重。

他帶著張繡的兵馬,去偷襲烏巢了,讓曹昂冒險受傷收劉備,不過是聲東擊西,讓袁紹的註意力全部在曹昂身上罷了。

此時的丁璇,眼皮已經不是能夠用跳來形容得了的,她感覺她自己這會兒都快被諸葛亮氣得跳了起來。

——官渡之戰時,袁紹號稱是百萬雄師,縱然有誇張的成分,可最起碼七八十萬還是有的,而他們,滿打滿算不足一萬,加上後面曹操的後軍,可能會有六七萬。

以六七萬疲憊之軍去抗衡以逸待勞的七八十萬武器裝備無一不精良的袁紹大軍,諸葛亮這是覺得她活得時間有點久,想讓她早點升天吧?

雖然說歷史上的官渡之戰曹操也是以六七萬兵馬打贏了袁紹,但情況與現在完全不同啊。

二者是平原會戰,和城池爭奪戰,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袁紹知道他們的行軍路線,知道他們的底細,早就埋伏了,就等著他們自己跳進坑把自己埋了。

這是一個死局。

除非她大開金手指,召集九天之上的玄雷,大片大片地把袁紹的兵馬給劈死,他們才有可能打得贏。

可就算是召集玄雷,劈六七十萬兵馬,也要劈好長時間。

再有就是,這樣的金手指,是完全禁用的啊!

六七十萬的人命 !她要是真敢這樣做了,願望是世界和平的晉江系統會分分鐘把她銷毀。

丁璇擡頭看天,長嘆一聲。

信紙從她指尖滑落,蕩悠悠飄落在地上。

親衛貼符紙的速度完全趕不上夏侯惇射箭的速度,無箭可射的空隙下,夏侯惇看了一眼身邊的丁璇。

他記憶裏的丁璇,已經很久沒有現在這副愁腸百轉的模樣了。

自宛城之戰後,丁璇永遠是胸有成竹的,眉梢輕挑,三分譏諷,七分揶揄。

所有的難題在她面前迎刃而解,這個世界上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秀眉緊蹙,嘴角微動——似乎是在磨著牙,想要將惹她生氣的人一口一口吞掉。

夏侯惇皺了皺眉,目光落在被她丟掉的錦囊上。

那錦囊是面熟得很,跟之前的錦囊如出一轍,想來是諸葛亮備下的。

夏侯惇俯身撿起錦囊,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原本沒甚表情的臉,在看完錦囊裏的內容後,變得十分的精彩。

好半晌,夏侯惇擡起了頭,把錦囊重新遞給丁璇,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般低沈沙啞:“臥龍先生說,在危機之時,喊他的名字,他自會來救我們。”

“恩?”

聽到夏侯惇強壓著情緒的聲音,丁璇接過了信紙。

她剛才看了一半,便氣得不行,沒有再看下去,不知道諸葛亮後面又寫了什麽。

丁璇看完信紙,手指無力地揚了揚,側臉問夏侯惇:“元讓,你覺得,可信不?”

夏侯惇眸光明明暗暗,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符紙,抽出箭/弩,瞇眼看向混戰不休的戰場,道:“求人不如求己。”

弩/箭所到之處,電閃雷鳴,袁軍一片鬼哭狼嚎,將局勢緩解半分。

但片刻後,袁軍如潮水一般,又源源不斷湧來。

靠符紙,顯然不夠。

火光仍在跳躍,黑夜中的雷電,和著戰場上喊殺聲,如一個巨大的絞肉機,吞噬著所到之處的士兵。

夏侯惇不知何時換上了她送給他的眼罩,銀質的眼罩配著青色的絲線,又有金銀線交織繡在上面,火光閃過,隱有暗光流動。

丁璇突然有了主意。

“火攻!”

丁璇抓住夏侯惇的胳膊,道:“袁軍用火,我們也可以用火!”

她早該想到的,以少勝多的赤壁,以少勝多的夷陵,哪一個不是一把火將對方想要統一天下的雄心壯志燒得幹幹凈凈?

丁璇讓親衛打開附近的地形圖,指著圖上的位置,道:“我們現在在這個地方。”

手指一劃,丁璇指著山丘,道:“我們把袁軍引到這。”

“這兒的地形,像是一個葫蘆口,一旦進去,要想再出來,只能走羊腸小道。”

丁璇在小道上重重一點:“把這條路封上,再把來路一封上,一把火,足以我們轉敗為勝。”

聽完丁璇的戰略部署後,夏侯惇眉頭微動,看著丁璇:“誰做誘餌?”

這的確是一個救急的好方法,可若沒有足夠分量的誘餌,袁紹是不可能追到葫蘆谷。

丁璇能想到葫蘆谷容易埋伏,袁紹的謀臣也能想得到,除非是曹操親臨,兵敗逃竄到葫蘆谷,否則袁紹是不會貿然追擊的。

讓曹操去做這個誘餌?顯然是不可能的。

曹操惜命,哪怕是他先向袁紹求和,他也不會去冒這個險。

可曹操若不去,在袁紹心裏有分量的便只有曹昂了。

曹昂彼時生死不知地躺在榻上,正在接受軍醫的治療。

這個計謀雖然完美,但也是個解不開的死結。

丁璇道:“我去。”

丁璇擡手,放在自己頭頂,比著自己的頭頂,在夏侯惇的胸口劃拉著,道:“孟德只比我高一點,大概到你的這個位置。”

“我可以扮成孟德。”

為什麽不讓別人扮曹操,原因非常簡單,曹操太矮,只比她高一丟丟。

這個時代的人還是非常高的,身強力壯的人更容易在亂世中活下去,以至於導致他們如今的將士裏,幾乎找不到與曹操身高差不多的人。

怕夏侯惇不同意,丁璇又補上兩句,道:“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我有法子在混戰之中逃出來。”

“等袁紹的大軍追到葫蘆口時,我再卸去偽裝,偷偷地躲起來,他們找的是孟德,不會有人註意到我的。”

丁璇口若懸河說了半日,沒有聽到夏侯惇的聲音,心中疑惑,便擡起了頭。

星河如火,夏侯惇向來風平浪靜如古井無波的眸子裏,深沈若漩渦。

有著太多太多的情緒和釋懷。

丁璇不禁怔了怔。

夏侯惇的聲音不覆舊日冰冷,像是春風拂過雪山,冰消雪融,只剩瀲瀲水光。

夏侯惇道:“我陪你。”

沒由來的,丁璇的心跳快了一拍。

最怕流連花叢的浪子突然回頭,最怕錚錚鐵骨的男兒驀然柔情。

丁璇伸出手,按了按狂跳不止的心口,有一瞬的失神。

再回神,夏侯惇仍是一副漠然表情,絲毫不見剛才能將人融化了的脈脈情深。

丁璇:“……”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得燉。

定制完破袁軍戰略後,趙雲關羽終於把火海之中打得難分難舍的呂布和張飛拖了出來。

呂布的武力在張飛之上,故而張飛身上的傷更多一點,二人打得太久,力氣消耗得差不多多,趙雲關羽也沒太費力氣,趙雲拽著呂布,關羽扯著張飛,後面還跟著一個掛了不少彩的劉備。

劉備一見丁璇,身體一震,眼淚便下來了:“夫人……備死罪!”

呂布靠著趙雲,劇烈喘息著:“你是該死。”

他千挑萬選選來的好女婿啊,承天命的女婿,就這樣被劉備聯合袁紹害死了。

劉備死一萬次,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劉備並沒有接呂布的話,繼續向丁璇道:“但備可以向天發誓,以劉家列祖列宗的名義起誓,備絕無跟袁紹私通之心。”

“細作如何進了備的營帳,備亦是不知。”

丁璇看著劉備,沒有說話。

“備願以死謝夫人與曹公!”

劉備突然抽出了腰間的雌雄雙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求曹公不要遷怒百姓,昂公子遭逢大難,全因備而起,備萬死不辭!”

說完話,他眼一閉,便要抹脖子。

張飛受傷太重,彼時站都站不起來了,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關羽在查看張飛的傷勢,並未留意劉備的動作,等他發覺劉備有以死謝罪之心時,已經來不及了。

鮮血順著劍身滑落,劉備的身影晃了晃。

“大哥!”

關羽鳳目驟然收縮,上前一步,接住了劉備搖搖欲墜的身體。

丁璇的聲音響起,喊殺聲震天的環境裏,她清越的聲音像是能撫平一切傷痕。

丁璇道:“我信你。”

劉備手指微顫,松了劍柄。

劍身被丁璇攥在掌心,殷紅的鮮血不斷往下滴落,很快便染紅了大片的土地。

關羽這才發覺,受傷的不是劉備,是丁璇。

在劉備準備自刎的那一瞬,丁璇的動作比劉備更快,柔軟的手指握住了劍身,阻止了劉備的以死謝罪。

丁璇丟了劍,夏侯惇眼睛輕瞇,扯下身後的戰袍,拿起丁璇的手,餘光瞥了一眼劉備,轉而給丁璇包紮傷口。

劉備悲戕大哭:“夫人大德,備無以為報也!”

夏侯惇包紮傷口的動作極為熟練,動作又輕,丁璇幾乎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疼痛,手已經被夏侯惇包好了。

還被強迫癥的夏侯惇細心地打上了一個蝴蝶結。

丁璇看了看包得好看又適用的手,笑著道:“玄德公愛民如子,世間少見。”

“亂世之後,便是治理天下,玄德公可莫要推脫才好。”

這個世道,亂了太久了,百姓們需要安定,戰士們也需要休息。

劉備的仁厚與愛民如子,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

劉備原本可以趁亂逃跑,但他並沒有逃走,哪怕知道回到她身邊,等待著他的是死路一條,他也殺透重圍來到她身邊,對她解釋完一切後,自殺謝罪。

他謝的這個罪,並不是他與袁紹勾結的罪,而是想用自己的死,平息她和曹操的怒火,讓曹操不再遷怒百姓。

丁璇輕輕一笑。

到底是讓諸葛亮死心塌地幫他打天下的仁厚明君啊。

曹操的後軍離丁璇並不算遠,看到沖天的火光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丁璇找到緊趕慢趕氣喘籲籲的曹操,向他說了自己的打算,剛剛說了一個開頭,曹操便睜大了眼睛:“不行,我不同意,怎麽能讓你一個女人替我當誘餌?”

“此事必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這個辦法危險得很,曹操一時之間也顧不上跟丁璇生悶氣了,扭頭便叫郭嘉:“奉孝,你快想個法子。”

郭嘉眸光瀲灩,揶揄一笑:“此計必是臥龍先生所設吧?說來慚愧,我的主意,與他不謀而合。”

說到這,郭嘉微微一頓,餘光瞟了一眼曹操,慢悠悠道:“臥龍先生既然想出此法,想來已做了完全準備,表小姐只管去便是。”

曹操氣得跳腳:“我不同意!”

曹操拽著丁璇的手,道:“璇妹,這一仗咱不打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先給本初寫個信求和,他若不同意,送兩個兒子過去當質子也無妨。”

“左右我花心好.色,生得兒子多,莫說只是倆,四五個兒子我也送得起。”

曹操的前半句尚且能聽,後面的話便越說越沒邊,丁璇被他逗得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沖夏侯惇使了個眼色。

夏侯惇五指並攏成,一記手刀下去,喋喋不休的曹操倒在了地上。

親衛們睜大了眼睛,曹營諸將面面相噓,郭嘉眉梢微挑,瞧著丁璇。

丁璇道:“情況特殊,不容孟德不同意了。”

來的路上,丁璇便讓軍醫弄了讓人熟睡的藥丸。

丁璇拿出藥丸,塞在曹操嘴裏,手指輕擡他的下巴,藥丸便餵了進去。

“好了,一切都聽我的指揮。”

丁璇道:“張文遠徐晃領前軍封羊腸小道,李典樂進領後軍封葫蘆口,其他將領保護孟德與軍師,就地隱藏休息,不得生火造飯,只吃隨身帶的幹糧度日,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山林!”

將令下,大軍開拔,丁璇系上曹操的頭盔,接過郭嘉遞過來的胡須,貼在唇角。

貼完之後,丁璇把改良後的五石散遞給郭嘉,道:“若是現在不給你,怕是以後沒機會了。”

“這東西是我根據你的配方改的,你嘗下,若是喜歡,以後便吃這個吧。”

郭嘉低頭,手指蘸了一下粉末,湊在唇邊,舌尖輕啜。

再擡頭,颯爽英姿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郭嘉輕輕一笑,細致地把五石散包好,放在袖子裏。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袖子裏的五石散取了出來,貼身放在胸口。

仿佛這樣,便能感受到那個明媚又熱烈的女子的心跳一般。

隨丁璇而去的將士們的戰馬尾巴上,都綁上了樹枝,戰馬飛馳,蕩起塵土漫天。

遠遠望去,聲勢極其好大,讓人根本看不出來究竟有多少兵馬。

丁璇身穿曹操的衣服,在袁軍能看到的地方晃了一下,袁軍中傳來一陣陣的征討聲:“取曹孟德人頭者,主公賞千金,表奏萬戶侯!”

弩/箭如雨而落,夏侯惇護在丁璇身邊,低聲道:“你怕不怕?”

“怕什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丁璇一笑,道:“我這種人,註定要長命百歲的。”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種情況下,跟隨丁璇而來的人全部要涼,夏侯惇沒再像往常一般嚴肅,莞爾一笑,不置可否。

丁璇道:“元讓,你不是一向愛與我唱反調嗎?這次怎麽同意跟我過來了?”

又一支利箭射/來,夏侯惇擡手擋下,看著丁璇,眸色溫暖,道:“人總要為自己而活一次。”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也不錯。

“璇璇,最後這一路,讓敦哥陪你走吧。”

夏侯惇的聲音很輕,在噪雜的環境中幾乎讓人聽不清。

丁璇只看到他薄薄的唇一張一合。

張遼徐晃早已封路,無路可逃是天火。

袁軍潰不成軍,顏良文醜爆喝一聲,直沖丁璇而來。

關羽鳳目微睜,手起刀落,顏良的人頭滾落在地。

另一邊的文醜,早已被趙雲挑落馬下。

眾人身上的血越來越多,分不清是敵人還是自己,周邊的火光越來越刺目,夏侯惇仿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擋在丁璇面前。

丁璇被火光嗆得直咳嗽,手指從隨身空間裏抽出一張符紙,扔在天上。

大雨傾盆而下,她看到山上身穿鶴衣的少年坐在輪椅上,輕晃著羽扇,恍若九天之上的神祗下凡塵。

諸葛亮搖頭輕嘆,笑裏有幾分無奈:“夫人當真倔強如故,半點不肯向人低頭。”

他早就算過了,今日未時三刻有雨。

只是沒有算到,那個驕傲明艷的女子,至死不肯大喊臥龍先生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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