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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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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諸葛亮的路上,丁璇準備了一路的忽悠話,只等諸葛亮接了她的話,她便行雲流水開始賣曹昂的安利。

她甚至還根據歷史上諸葛亮的性格,設想了諸葛亮在聽完她的話後,會有幾種反應。

第一種是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畢竟這個時候的諸葛亮,縱然身上滿身掛,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少年,又一心匡扶漢室,猛然聽到她說的這些大逆不道話,不當場提劍戳她兩個窟窿,就已經算涵養非常好了。

第二種麽,諸葛亮出場便巔峰,火燒博望坡,舌戰群儒,無論哪一個畫面,都讓後人津津樂道。

諸葛亮都舌戰群儒了,還會把一個不知名的她放在眼裏嗎?

顯然不會。

所以諸葛亮很有可能以他犀利毒舌的言辭,將她說得無地自容愧不當初——諸葛亮罵死王朗的名場面還在那呢,誰也不好說她是不是下一個王朗。

兩種反應都有可能,當然,以諸葛亮之嘴炮,第二種的可能性會更高一點。

為此,丁璇在來的路上已經打好草稿了,力求無論諸葛亮是那種反應,她都有應對之策。

然而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諸葛亮擡眉,靜靜地看著她。

此時清晨的陽光正好,落在院子裏的樹枝上,形成一團又一團斑駁的光暈。

光暈將諸葛亮臉部的輪廓染成淺淺的暖色,他的睫毛很長,在眼尾時更為卷翹,陽光落下來,睫毛並著眼尾,暈染出一種蠱惑人心的驚艷感。

眸光瀲灩,美不勝收。

偏他的氣質卻不陰郁邪魅,他身邊檀香裊裊升起,身後竹林蔥蔥郁郁,廣袖之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

他的仙氣從氣質蔓延到指尖,沒有一處不飄逸靈雋。

面對著這樣賞心悅目的人兒,丁璇突然便明白了劉備的三拜茅廬後,把一個閑著沒事在家種地的人,直接提拔成自己的軍師。

要知道,荀攸跟了曹操幾年了,還沒混上軍師呢。

這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謫仙氣質,太能唬人了。

那種眸光輕轉,便看透了一切的七竅玲瓏心,莫說讓她三拜茅廬了,十拜她都願意。

長得好看又這麽聰明的人,誰不喜歡呢?

丁璇看著諸葛亮,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諸葛亮站了起來,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院子雖然幽靜閑雅,但到底是諸葛亮住的地方,在這個院子裏交談,也不大合適。

八成是諸葛亮要帶她去外面說話。

站在山間,涼風習習,花草芬芳,看著遠處的雲海翻滾,山石如畫,講著國家興亡,王朝更疊,那才是諸葛亮的風格。

諸葛再拿著他那標志性的羽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端的是仙風道骨憂國憂民。

丁璇這般想著,跟著諸葛亮走出院子。

諸葛亮走到門口,便停下了腳步。

就這個地方?

跟她想象中臨崖而立的場景不大相同啊。

不過這處的風景也挺好的,風吹雲浪湧,竹林蕭蕭似仙境,就差一個諸葛亮在那講大道理了。

丁璇一笑,道:“先生……”

先生二字剛出口,便看到諸葛亮退回院子,而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丁璇:“……”

諸葛亮關門的力氣頗大,纏著門框生長的小百花顫了幾顫,蕩蕩悠悠地落在丁璇額頭上。

飛鳥自竹林掠過,叫聲好像青蛙。

曹昂曲拳輕咳,聲音在一陣蛙鳴中顯得格外突兀:“娘,這位先生好像不大喜歡你。”

“沒關系。”

丁璇摘下落在額上的小百花,微微踮起腳,重新插在門框上,道:“他以後會喜歡的。”

劉備請諸葛亮還吃了兩次閉門羹呢。

她第一次拜訪,就見到了諸葛亮,這是多麽明顯的質的飛躍啊。

她應該知足。

盡管諸葛亮在前幾日便算到了她要拜訪,特意從家裏搬到山間,來躲避她。

盡管她是依照隨身空間對諸葛亮的定位,才找到了不願意見她的諸葛亮,見了之後,剛說兩句話,便被諸葛亮請出了門外。

但那在她看來,第一次能見過諸葛亮,那就是非常大的成功。

換言之,諸葛亮都見到了,請他出山還遠嗎?

果斷不遠!

在接下來的幾日裏,丁璇時不時地去敲門拜訪一下諸葛亮。

有時候諸葛亮心情好了,打開院門,會與她相談幾句,當每每聽完她的天象只說,便啪地一下關上門。

門框上的小百花再度被震得落了下來。

丁璇便好脾氣地撿起小花,重新放在門框上。

算一算時間,這會兒呂布該打劉備了,劉備大敗後,投降了曹操,並勸說曹操攻打呂布。

曹操還在猶豫要不要打,呂布的部下陳宮便向曹操拋來橄欖枝,說會配合他一起殺呂布,拿城池。

這般便宜的事情,曹操怎麽可能放過?

再加上呂布又襲擊了曹操的城池,曹操當下不再猶豫,果斷與呂布死磕到底。

曹操忙於打仗,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註她的所做作為。

她走的時候便與曹操說了,要請一個大賢出山,為以後輔佐曹昂做鋪墊,讓曹操少來煩她。

宛城之戰的力挽狂瀾,轉敗為勝,徹底刷新了曹操對她的認知,對於她想做的事情,曹操也不再阻攔。

當然,除了要休夫的事情。

她出來的時候帶的不僅有曹昂,還有曹洪,以及她從許都帶來的諸多親衛。

她的裝備精良,黃巾賊不敢對她下手,其他的諸侯王,這會兒正與周邊打得熱火朝天,也沒心思去關註她。

曹操對她放心得很,故而她有的是時間跟諸葛亮磨。

這日天色不錯,諸葛亮出門踏青。

他身上背著竹簍,似乎準備上山采點藥材。

丁璇一看,連忙跟在諸葛亮身後,從周幽王燃烽火搏褒姒一笑,講到漢帝昏庸,百姓苦不堪言,揭竿而起。

朝代更疊實屬正常,他沒必要死抓著漢朝不松手。

諸葛亮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眼底滿是豎子不足與謀的輕蔑。

好的,她的層次遠達不到諸葛亮的程度,她的格局也不夠大,她來說服這個為漢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一人之力強行續命蜀漢江山的諸葛亮,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丁璇回到營帳,氣得想掉頭就走回曹營。

曹洪求之不得,歡快地收拾行禮。

倒是曹昂,皺眉道:“娘,你不是告訴我,脾氣不怪異的大賢,便不叫大賢了嗎?”

“怎麽我還沒說放棄,你便不再堅持了?”

丁璇被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少年教訓了,很是不服氣。

決定再跟諸葛亮磕幾天。

烈女也怕纏郎,她就不信,她纏不住諸葛亮!

丁璇不是孤身前來的,帶的有曹昂和曹洪,和一些擅長伺候人的親衛。

親衛們帶的有生活必需品,她便在諸葛亮院子旁邊安營紮寨。

山間有的是野味和山珍,曹洪年齡不大,孩子心性,與曹昂混了幾日後,將少年老成的曹昂也帶得活潑起來。

兩個人整日裏在山間比賽打獵。

打的野味吃不完,丁璇便去敲諸葛亮的房門,好聲好氣地問他要不要。

按照往常的慣例,神仙是不需要吃飯的,故而,謫仙一般的諸葛亮是理都不會理她的。

她敲也是白敲。

碰了無數個釘子後,丁璇仍不氣餒。

劉備還三顧茅廬呢,從夏天到冬天輪了好幾個季節,她這才多久,春天還沒過完呢,她不著急!

這般想著,丁璇又叩響了諸葛亮的房門。

丁璇還未開口說話,院子裏便傳來諸葛亮淡淡的聲音:“有勞夫人了。”

這是她自被諸葛亮趕出院子外,諸葛亮跟她說的第一句話,丁璇手指微抖,差點拎不住手裏的野味。

手忙腳亂撿起被她一不小心丟在地上的野味後,丁璇忙道:“先生客氣了,我給先生放門口了。”

終於等到這一天,還好她沒有放棄。

諸葛亮再怎麽仙氣飄飄,恍若九天神祗下凡塵,可這會兒也只是一個凡人。

凡人,便要吃飯喝水。

她在門外面圍了諸葛亮這麽久,諸葛亮帶上山的食物也該吃完了。

丁璇把拔了毛的野味掛在門上,回到旁邊自己的帳篷前。

篝火燒得旺旺的,曹洪撕下來一只雞腿,遞給丁璇,道:“那人還是不願意見嫂子?”

丁璇接過雞腿,咬上一口。

外焦裏嫩,分外可口。

曹洪燒烤的手藝越發精益了,比前幾天烤得跟黑炭一般的東西好吃多了。

丁璇道:“快了快了,大賢的脾氣被我磨得差不多。”

曹洪不置可否:“什麽大賢?我看是我的脾氣被嫂嫂磨得差不多了。”

“文人的脾氣就是被嫂嫂這種人慣壞的。”

曹洪擡頭瞧了一眼,被丁璇掛在門上的他早間打來的獵物,再想想這幾日吃的閉門羹,心裏對院子裏所謂的“大賢”怨氣更深了,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雞後,不屑道:“要我說,一把火燒了他的院子,你看出來不出來。”

曹昂看曹洪吃的有些急,便把手邊的水壺遞給曹洪,道:“洪叔,娘看上的人,錯不了。”

“我們再等幾天便是。”

曹洪雖因諸葛亮不理會的態度對諸葛亮一肚子怨氣,但在曹昂的安撫下,並沒有發作。

親衛們帶的還有酒,曹昂倒了幾杯酒,笑著去敬曹洪。

二人其樂融融喝著酒。

半刻鐘後,醉了的曹洪開始說胡話了。

曹昂架著曹洪,把他送到營帳,又吩咐親衛好好照看他。

交代完畢後,曹昂出了營帳,回到丁璇身邊。

火少了許久,不如剛才旺了,曹昂又添了一些柴,一邊與丁璇說著話,一邊瞧著緊閉的房門。

眾人吃飽喝足後,都回營帳睡去了。

只剩下曹昂與丁璇,並著幾個守夜的親衛。

丁璇講著後世的名偵探柯南:“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

她的話未說完,旁邊便響起房門吱呀被打開的聲音。

丁璇扭頭去瞧,諸葛亮一身青衫,負手立於月光下。

月色皎皎,諸葛亮鳳目舒展,神情淡淡,恍若雲端神祗下凡塵。

丁璇絲毫不懷疑,若此時夜風忽起,諸葛亮便能禦風而起。

他好看到不像是凡塵俗世裏的人。

諸葛亮道:“夫人。”

丁璇從驚艷中回神,沖著諸葛亮彎了彎眼,道:“先生終於肯見我了?”

對於美人,世人總是寬容且非常有耐心。

更何況是諸葛亮這種為夫可托終身,為臣可寄萬裏的美人。

丁璇彈了彈衣裳的塵土,站了起來:“先生是與我解字?還是與我論天下?”

無論是在歷史上,還是在演義中,諸葛亮都是頗具神話色彩的。

原本丁璇是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的,直到她去拜訪諸葛亮時,發覺諸葛亮算出她會拜訪他,早早地躲入山間,她才終於相信,諸葛亮這個人啊,就是上天派來強行給蜀漢續命的外掛。

蜀漢那麽小的一點點地方,硬生生地被他打出氣勢如虹的大國氣派,魏國的強大是蜀國的幾倍,卻也只敢防守不敢硬拼。

丁璇忍不住想起後世網上的一段話:

四川人什麽時候最威風,當然是武侯執政時最威風了——打得中原政權以防守的姿態來應對蜀地。

天下之大,甚至於中華上下五千年,也只有諸葛亮能做得到。

與這種外掛講話,是不需要拐彎抹角的。

他能掐會算,通今博古,當你站在他面前時,你什麽都不要說,他已經知道你是誰,甚至你來的目的了。

諸葛亮摘了掛在門上的野味,看了看丁璇,道:“為謝夫人送的野味,亮於院中備了茶。”

“夫人若是無事,可品酌兩杯。”

丁璇求之不得,帶著曹昂走進院子。

待進了院子,不用丁璇開口說,曹昂也極有眼色地接過諸葛亮手中的野味,開始收拾起來。

野味是已經褪了毛,清理完內臟的。

曹昂沒有花費多少工夫,便收拾好了。

諸葛亮在院子裏燃了篝火,篝火旁擺著一張桌子,並著三個軟墊。

桌子上是諸葛亮泡好的茶。

諸葛亮抿了一口茶,看著一眼手腳麻利烤著野味的曹昂,眉頭輕動。

丁璇道:“先生大才,曠世難求,當天意難違,大勢所趨。”

諸葛亮抿著茶,看著曹昂,沒有說話。

丁璇繼續道:“先生縱有通天徹地本領,可知天易,逆天難。”

這本是後世某卡牌游戲裏的一句臺詞,雖是臺詞,卻極貼合諸葛亮。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本可一把火燒死司馬懿和魏軍,可天降大雨,徹底澆滅了他北伐的心。

他坐在輪椅上,看魏軍因暴雨而得救的欣喜若狂,慢慢合上眼,羽扇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再不能臨陣討賊矣。

悠悠蒼天,曷此其極。

是他最後一聲輕嘆。

知天易,逆天難,是他一生的寫照。

諸葛亮緩緩擡眉,眸光瀲灩,看著丁璇,不急不緩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殊不知亮,便是這遁去之一?”

丁璇眨了眨眼睛。

當真,不撞南墻不回頭,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諸葛亮。

諸葛亮早知天命,再從天命上勸他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丁璇想了想,決定換一個思路。

丁璇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茶,道:“我敬佩先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

“扶幼主於危難,挽大漢於既倒,君臣相和,萬載流芳。”

“兩漢以來無雙士,三代而後第一人,無論何種美譽,都難以描述先生之萬一。”

正常人聽到這些讚美,再怎麽喜怒不形於色,眼底也會流露出絲絲自得來,偏諸葛亮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神情。

仿佛丁璇說的話,與他無關一般。

這便是諸葛亮的格局。

他要的,從來不是什麽美譽,更不什麽讚賞,他的格局,是很多朝臣終其一生也無法觸及的。

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丁璇放下了茶杯,道:“可若因先生的逆天而行,九州難以統一,天下戰亂不休,百姓飽受流離之苦,先生……何忍?”

諸葛亮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丁璇繼續道:“君不疑臣,臣不負君,先生為萬世典範,讓臣子與君王再度相信君臣相和的完美契合。”

“可先生縱然功在千秋,卻也過在當代。”

諸葛亮眉頭緊蹙,手指握緊了掌心的茶杯。

杯中水蕩起層層漣波,他耳畔再度響起丁璇唏噓的聲音:“敢問先生,多少無辜白骨,才能堆得起這樣的一個千古賢相?”

夜風忽起,竹影起舞,沙沙地響。

曹洪打的野味很肥美,在篝火上炸開一朵又一朵的油花。

曹昂不斷翻動著,斂著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我知道先生瞧不上我,我不是劉家血脈,更不是世家之後,可我若為君,必會比劉家皇帝做得好。”

曹昂擡起頭,看著諸葛亮,道:“漢帝昏庸,群雄並起,征伐不休,千裏無雞鳴。”

“我看夠這些場景了,我不想再見血流成河,也不想聽見沖陣的號角聲。”

“我想還天下一個太平,想給百姓一個安穩。”

“我知道我很小,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但先生只要肯教我,我事事都依從先生。”

“我或許不是秦皇漢武那般英明神武的帝王,但我能做到母親所說的君不疑臣。”

曹昂從烤雞上撕下一只雞腿,遞給諸葛亮。

月光如碎了一地的玉屑,傾瀉而下。

曹昂的眸子亮晶晶,誠懇道:“假以時日,若我做得仍不夠,那這天下,先生自取便是,我毫無怨言。”

夜風蕭蕭而過,蕩起諸葛亮的衣袖。

不知過了多久,諸葛亮終於接下了曹昂遞的雞腿。

丁璇大喜,忙讓曹昂行拜師禮。

諸葛亮淡漠道:“曹家有此子,委實不易。”

丁璇頗為自得:“先生太客氣了,都是我教得好,跟曹操那個老匹夫沒關系。”

諸葛亮:“……”

突然有點後悔當曹昂的師父怎麽辦?

丁璇把諸葛亮請出山,高興得雞腿都多啃了一塊。

劉備請諸葛亮時,諸葛亮已經二十七歲,她比劉備早幾年,諸葛亮還是一個嫩得能掐出水的小鮮肉,尚未娶親,仙袂飄飄坐在馬背上,怎麽看都看不夠。

許是跟隨的主公不同,諸葛亮沒有跟曹昂講三分天下的事情,而是將天下一統徐徐道來。

統一天下的第一步,便是遠攻近交,先把荊州的劉表解決了。

曹昂聽完,皺眉問道:“父親的兵馬在與呂布作戰,只怕分不出兵力,助我們攻打荊州。”

丁璇險些被曹昂但出的話逗笑了,長眉舒展,道:“昂兒,你把諸葛先生當做什麽人了?”

“有諸葛先生在,你還怕拿不下一個小小的荊州?”

丁璇拍了拍曹昂的肩,豪氣萬千道:“你應該擔心的是,拿下荊州後,如何招攬一些熟悉水戰的將領。”

“長江天險可不是那麽好過的。”

孫權,三國君主中活得最長的一位皇帝,也是打仗最垃圾的一位。

曾舉兵十萬,攻打合肥,被只有八百軍士的張遼答的丟盔卸甲,險些喪命。

這種軍事才能還能守住東吳之地,一是江東四大都督委實給力,強行挽尊續命,二麽,靠的就是長江天險。

說起張遼,丁璇便想起了甘興霸。

張遼的合肥一戰,威名遠揚,止小兒夜啼。

甘興霸不服敗得如此窩囊,便請願用一百兵士,夜襲曹營。

這一百兵士若傷了一人,他便提頭來見。

世人看來,他這舉動無異於自殺。

可是,他偏偏做到了。

甘興霸回營,孫權親自來接,拉著甘寧的手,嘚瑟得找不到邊:“曹孟德有張文遠,孤有甘興霸。”

算一算時間,甘興霸這會兒還在劉表手下憋屈著,如果在拿下劉表的同時,再把甘寧招攬了,那以後的水戰,便好打多了。

這樣一想,丁璇對諸葛亮道:“先生,錦帆賊甘興霸的名字先生可聽說過?”

諸葛亮想了一會兒,點點頭,看了一眼丁璇,道:“此人擅長水戰,待亮攻取荊州時,自會勸降此人。”

丁璇放了心。

對於諸葛亮勸降人的能力,她從來不懷疑——姜維的例子還在那擺著呢。

能在亂世中立腳的人,從來不會是庸才。

劉表也不例外。

張繡趁劉表不被,拿下了新野,可拿下新野後,便再也攻打不下劉表其他的城池了。

丁璇與諸葛亮抵達新野時,張繡還正在琢磨著荊州之地的地形圖。

丁璇把諸葛亮往張繡面前一推,開始扯虎皮:“諸葛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你只管聽先生的,保你半年之內,必能拿下荊州九郡。”

諸葛亮搖搖頭,伸出了手指。

丁璇試探道:“三月?”

諸葛亮道:“不,一月足以。”

張繡/曹昂/曹洪:“……”

感情荊州的城池是紙糊的?他諸葛亮一口仙氣就吹沒了?

交代完事情後,丁璇出了新野,去找此時與呂布酣戰的曹操。

對於諸葛亮能不能降服對他半信半疑的張繡曹洪和曹昂,丁璇覺得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孤傲如關二爺,最開始也對諸葛亮很是不屑,還差點配合張飛燒了諸葛亮的茅廬,可最後不也是一臉的真香?

在諸葛亮這裏,除了天命和獨自一人生孩子解決不了,剩下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丁璇放心去徐州找曹操。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她可不能讓劉備哄著曹操殺了呂布。

她還指望著呂布給她打江山呢。

還有呂布麾下的高順,那可是一個被嚴重低估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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