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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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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漫長的課終於結束了,學生們都如洪水搬,一洩而出,生怕去晚了,就沒有肉吃了。

王傑最後才走出來,張際東已經在九班門口等了他許久。

"你們班怎麽老是拖堂。"

"這個老師就是這樣,說話慢的一逼。"

"話說你剛才去我們班找人是咋回事?"

"哦,昨天考試,在考場看到一個女生,說是你們五班的,感覺特眼熟,回去想了想,感覺是我北京的小學同學。"

"真的假的,這麽巧?你不是呆到三年級就轉學回來了嗎?"

"嗯嗯,就是那三年的同學,雖然當時我兩也不是一個班的,她一班,我二班,但是有印象。"

"這緣分,絕了。第一考場啊,那應該是李林夕了,我們班女生就數她上次考的好。"

"李林夕?名字倒是沒什麽印象了。怎麽以前沒聽過年級有這個人?"

"初三開學時才轉來的,短頭發,長得白白的。"

"對,就是她,短頭發的。"

"你們倆這緣分,幹脆成了吧。"

"少胡說,就是單純覺得遇到老同學高興。"

"得了吧,哥們我支持你!"

"去去!"

等王傑和張際東慢悠悠的來到食堂,食堂已經只剩下殘羹冷炙了,打飯的學生也不多了。

"這個窗口還有啥?"

"沒啥了,去那個窗口看看吧"

"哎!王傑,看那邊正在打飯的是誰?"

王傑一轉頭,竟是那個女孩。

"走,過去打個招呼唄,你不是一早上都在找她嗎?"

"哪裏有一早上都在找。"

王傑又看了看那個打飯的女生,沒錯,就是她,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慢慢走了過去,有意咳了兩聲,希望女孩能註意到他,可惜女孩似乎太關註於和食堂打菜阿姨的對話,竟沒在意到他,她只好等女孩終於點好菜後,輕輕拍了她一下。

女孩顯然被她這個魯莽的舉動嚇到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好,還記得我嗎?昨天考場見過。"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王傑在腦子裏轉了一個早上的問題,對此他已經在腦海裏演練了無數次:"你在北京讀的小學嗎?"

"啊?是的!怎麽了嗎?"

王傑可以看出來,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是不是在金馬小學讀的?"

"你怎麽知道?"女孩更驚訝了,睜大了眼睛看著王傑。

王傑心頭懸了一早上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我是你小學同學呢。”

如王傑所料,女孩又驚訝又驚喜的一直盯著王傑看了許久:“真的嗎?我們是一個班的?”

“不是,你是一班的,我是二班的。”王傑內心很是欣喜,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還真是小學同學啊,太巧了吧,你們倆幹脆在一起吧。”

“去去,別瞎說。”王傑一把推開了突然冒出來起哄的張際東。

“真的好巧哦。”女孩說。

“我叫王傑,九班的。”

“我叫李林夕,五班的。”

兩人對望著,王傑感覺時間在那一刻似乎被靜止了,感覺此時此刻這個食堂只有他們兩個。這個狀態持續了有一會兒,直至女孩再度張口打破了沈默。

“那個……我室友在那邊等我吃飯……我先過去了。”

“好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去九班找我。”

“好,再見。”

“再見。”

王傑看著李林夕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他不知道剛才的對話算不算是成功的,他只是感覺自己還有很多話沒說,沒問。

“別說,李林夕還挺可愛的,臉蛋撲紅撲紅的,你要是不追,我可追了。”

“去去去,都說了,只是遇到老同學開心。”

“緊張的都手抖,還只是開心?”

"快快,老師還沒來,快進來!"

任夢童率先到達班級,小心翼翼往班裏看了看,發現老師還沒來,開心極了,又跑回樓梯口,讓落在後面的室友走快點。

李林夕一早上,在使用了掐自己,咬自己,用開水燙自殘等一系列方法後,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同時,在把一個樓層的宿舍都闖了一遍後,也基本確定了,她不可思議的回到了過去的初中時代,而且還回到了別人的身體裏。她想,這可能就是物理上所說的平行世界。她當然思考過,是不是應該打110報警,但是,一來住宿的高中生不讓帶手機,電話是定點開的;二來,也不想讓警察把自己盤問半天後,送去精神病院。所以只好先按兵不動,也許晚上睡一覺就會回去了。其實,最主要的是,她還不想回去。走到教室門口的那一刻,李林夕感覺她的心跳的極其用力,闊別了初中時代已經八年之久,如今以這種莫名的方式重新回來,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走進了自己的記憶裏。在邁進教室的那一刻,林夕在心裏默默和自己說了句:你好,十五歲。

墻上的鐘,顯示現在是早上七鐘,學生自由早讀。林夕對新事物掌握一向很快,她已經可以能很好的適應和應用這個新身體。她發現,只要暫時讓自己的意識放空,身體就會自己憑借已有的肢體記憶,找到牙刷在哪,衣服鞋子在哪,還有座位在哪。

今早是英語早讀,林夕打開書只有一個感覺,簡單。她無法理解自己當初為什麽會經常英語考試不及格,這也許是時間除了年齡的增長,帶給她唯一的禮物。

她能意識到自己的眼睛已經在迫不及待的掃視這個陌生的班級,十五歲的孩子真的好年輕,各個水嫩嫩的。

"呀,找到了。"

即使時隔八年,李林夕還是可以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他,認出那個她整整喜歡了近乎一個學生時代的男生,那份讓自己至今都無法忘懷的執念,這也是為什麽她哪怕這一切只是一場荒誕的夢,也不願早早就醒來的原因,而那個人就是王傑。再看到王傑,李林夕還能感受到當初自己一見到他就會臉紅心跳的感覺。她沒有辦法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從前,她沒有這個機會和他那麽近,但是如今,擁有這個新的身體,她可以和他坐在一間教室裏,可以看他上課的樣子,看他下課的樣子,看他回答問題的樣子,看他偷偷發呆的樣子。

“他好像看過來了。”

林夕趕緊用書擋住了自己,她感覺可能是自己看的太久了,王傑幾度似乎意識到有人在偷偷看他,時不時的環顧教室。不過等王傑視線一離開,林夕便又忍不住將看向王傑。

“能再見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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