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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誘夫第十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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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周朗都是在她睡著以後才回來,早上醒來時,她在他懷裏,暖暖的,靜淑很滿足,彩墨卻急的跺腳。

“夫人,怎麽您就不能對三爺親昵點呢?剛剛三爺出門之前,分明是想拉你的手,你怎麽躲開了?”彩墨郁悶的撅著嘴。

“我……他哪有……”能不躲嗎,自從上次當著丫鬟的面親了她的手指一下,靜淑好幾天都覺著手上火辣辣地發熱。好端端的,拉手做什麽?

“夫妻倆就該親親熱熱的,總是這樣客氣而疏離的樣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彩墨扶額。

“就這樣挺好的呀,歲月靜好就該是這個樣子吧。”靜淑抱著一杯熱茶,坐在窗前看彩缸裏的錦鱗嬉戲。婆婆雖不喜歡自己,卻也沒有故意找麻煩。丈夫早出晚歸,每晚回來抱她在懷裏睡覺,這樣的日子很舒心祥和。反正她也不想做那羞人的事,多難為情啊。除了暫時不能懷孕,靜淑對現在的狀態已經很滿意了。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姑娘從小的性子就這樣,與世無爭、知足常樂。三爺不擺著冷臉,她就滿足了,這誘夫大計也停住了。

當晚,周朗沒有回來,早晨醒來的時候,靜淑覺得有點冷,往被窩裏縮了縮,沒有遇到阻礙,驀地心裏一驚,瞌睡蟲都跑了。

“彩墨、素箋……三爺呢?”靜淑茫然地坐了起來。

彩墨打著哈欠從外間榻上過來,輕聲道:“三爺昨晚沒回來,許是公事忙吧。”

“那,他沒讓褚平回來傳個話麽?”靜淑有點失落。

“沒有。”彩墨坐在床邊,嘆了口氣:“姑娘,三爺他如今已經不抵觸這門婚事了,但是若說發自心底的喜歡,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是絕對沒有的。姑娘還是要再跟他親近些才好。”

靜淑無力地垂下頭,擺擺手讓她出去,自己滑進被子裏蒙住了頭。

他晚上沒回來,一天一夜沒見,她竟然有一點想他。那他呢?都不讓褚平回來報個信,心裏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她麽。

是因為昨天早上不讓他拉小手的事生氣了嗎?

靜淑不開心,一整天都悶悶的,除了去上房請安,就把自己關在臥房裏看書。長公主和郡王妃看她郁郁寡歡的模樣,也沒說什麽,自然想到洞房花燭夜沒有圓房的事情,如今周朗有了差事,不就更把她晾在一邊了麽。

接連三天,周朗都沒有回家,靜淑坐不住了。

上次他兩晚沒回家,她懷疑他去了花街柳巷。這次,知道他必定是因為公事,並沒有懷疑什麽。可是她卻很難受,他心裏真的沒有她,一丁點兒都沒有。

世人都說,九王夫妻是最恩愛的,聽說九王寵妻無度。靜淑忽然靈機一動,決定去九王府住兩天,看看別人夫妻之間是怎麽過的。

臨近過年,九王妃正在安排給各府送的節禮。見靜淑來了,自然高興,拉著她坐到貴妃軟榻上,問她在郡王府過的可好。

靜淑努力地忽略不愉快地事情,翹著嘴角微笑道:“大家都待我很好。”

九王妃點點頭:“你溫柔懂事,我倒也是放心的。聽九王說,因為發生了一件大案子,阿朗這幾日忙翻了,或許對你有些疏忽,你莫怪他。”

“夫君他是為了公事,我怎麽敢怪他呢。”靜淑低聲道。

九王妃見她跟自己說話也變得這般客氣,無奈地拍拍她小手,道:“靜淑,沒人的時候還叫姑母,就像咱們在柳安州時一樣。若雪遠嫁突厥,我身邊也沒個女兒,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娘家。無論在婆家高興了,還是不高興了,都可以跟姑母說說。”

靜淑擡頭,動了動唇,還是沒好意思直說。

九王妃輕輕一笑,見她不想說話,就接著忙自己的事情,只吩咐廚房今日多做些柳州菜。

九王回家時見到滿殿的東西就沈下了臉:“不是說過麽,這些雜亂事讓下人們做就行了,你又費心勞神的,病才好了幾天?”

靜淑嚇得趕忙站起來行禮,卻見九王妃坐著根本沒動,只朝著九王笑:“你不讓我做點事,我就想兒子,想女兒,怎麽辦?”

九王只有一子一女,女兒李若雪已經遠嫁突厥和親,兒子出使南詔國還沒有回來。

九王坐到她身邊,順手捏了捏她的肩膀,不高興地說道:“想兒子,想女兒,就是不想我是吧?”

“想啊,這不剛一想你,你就回來了麽。”九王妃笑道。

“我就是怕你想本王想的肝腸寸斷,這不趕緊回來的麽。”九王洋洋得意。

“你呀,”九王妃推他一把,“當著孩子的面,也不害臊。”

靜淑在一旁瞧得耳熱心跳,在郡王府裏,王妃見王爺從外面進來都要起身行禮的。哪怕在自己家裏,母親不用給父親行禮,可是他們也從來不曾這樣笑鬧過。

九王掃一眼呆呆站著的小姑娘,擺擺手:“坐吧,不必拘禮。”

靜淑拘緊地坐到椅子上,垂眸盯著自己的鞋尖兒。

“最近阿朗都很忙,有幾日沒回家了吧,你是不是著急了,來說情讓阿朗回家。”九王故意逗她。

“不不,”靜淑趕忙擺手,“夫君為國效力,是正經事,我萬不敢打擾他辦差事的。”

九王妃把賬簿交給管事嬤嬤,拉起九王去知味樓用午膳,笑罵道:“真是越老越不正經,逗人家小姑娘做什麽,為老不尊的。”

“哈哈……”九王大笑,任由妻子牽著袖子往前走。

靜淑跟在後頭,瞧著他們夫妻情狀,真是很舒服的感覺,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親昵,連她這個外人都能感覺到,若是一日不見,必是如隔三秋的。

九王四十多歲,性格霸道,不怒自威,文武百官沒有不怕他的。唯有九王妃不怕,吃飯時見靜淑拘束,還拿他開了個玩笑。九王也不惱,只把妻子愛吃的菜都夾到她碗裏,還細心地幫她剝了一只蝦,餵給她吃。

三個人一起吃著飯,靜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九王沒有小妾。

雖說這件事眾所周知,可是她以前不曾細想,不給丈夫納妾,便不是賢德的妻子。與丈夫當著下人的面笑鬧,也不符合禮數。還有,竟然是他剝蝦,她吃?怎麽可以讓丈夫伺候自己呢?

雖說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被丈夫這樣寵著,可是,這樣不就不符合禮數了麽。

九王妃年近不惑,保養的好,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笑起來杏眼微彎,紅唇輕抿,兩個深深的酒窩,風韻正佳。

靜淑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棵還沒長大的小草,枯黃稚嫩,失了女人的神采。

“靜淑,郡王府裏怕是沒有做柳州菜的廚子,今日你既來了就住兩天在走,多吃吃家鄉菜。”九王妃笑著招呼她。

“不,不用了,多謝姑母,我還要回去呢,說不定今晚夫君就要回來了,我總要伺候他洗漱更衣的。”靜淑打消了原計劃,她需要靜一靜,好好想想。

九王妃轉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九王嘴角掛著的一點蛋黃末兒,便擡手用帕子幫他擦凈:“看你,都吃到臉上去了。”

她溫潤的小拇指從他唇邊劃過,九王想都沒想就含在了嘴裏,用舌尖兒逗弄著指肚。

“你幹什麽,有晚輩在呢?”九王妃低聲斥道,嗔怪的眼神兒,瞬間紅起的臉頰讓九王眸色深沈了。

“嫣兒,你今日竟如此害羞了。”平時家裏只有夫妻兩個,鬧得比這過分的有的是,都不曾見她惱過。

“你有完沒完了。”九王妃冷了臉,真的生氣了。

“為這點小事就跟我翻臉?”九王也惱了。

靜淑嚇得不知所措,還好九王妃及時安排下人帶她去客房歇晌。怯怯地站起身來,隨著嬤嬤往外走,到門口時,不放心地回眸看了一眼,就見九王已經站起高大的身子,俯身很有壓迫感地逼近九王妃。

出了知味樓,是一大片茉莉花園,冬天沒有花香,只有北風呼嘯。

靜淑低著頭往前走,彩墨卻從後面拽她衣襟,回頭一瞧,驚得忘記了走路。

九王竟然抱著九王妃出來了,大搖大擺的模樣,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九王妃顯然還在跟他嘔氣,冷著臉撅著嘴。九王低頭看她一眼,就笑了起來。

靜淑被彩墨推了一把,接著往前走,歇晌時,縱有多少疑問,也不敢在九王府亂嚼舌根。好不容易挨到日頭偏西,聽說九王出去了,才敢到寢殿來跟九王妃辭行。

管事嬤嬤進來向九王妃請示節禮的事情,她慵懶的擺擺手:“罷了,我是沒力氣管了,你們瞧著弄吧。”

靜淑進門,見她已經換了一套蠶絲錦逶迤拖地煙籠梅花百褶裙,眸含春水臉如凝脂,與上午判若兩人。

彩墨是過來人,一看便知九王是如何懲罰跟他頂嘴的九王妃了,何況從側面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她耳後的一個紅色印記,分明就是冬裝高領都遮不住的吻痕。

“姑母,我該回去了。”靜淑規規矩矩地行禮。

九王妃撐著紅木椅子的把手站起身來,身旁的丫鬟趕忙去扶。前幾日病了,九王不曾碰她,今日惹惱了他,便狠狠折騰了一回。被他弄的全身骨頭都軟了,快站不起來了。大白天的,簡直沒臉見人。氣他、惱他、卻又不能想他,一想臉就更紅了。

“靜淑,你們小兩口新婚燕爾的,就該親親熱熱的,別相信什麽相敬如賓的傻話,你若真拿他當客人了,還是丈夫的感覺麽?阿朗這幾天沒回家,是不是也沒有派人告訴你一聲?”九王妃一語中的。

靜淑尷尬的張張嘴,“嗯”了一聲。

“你以後莫容他這些,男人只會得寸進尺,你該耍耍小性子的時候,就跟他耍,以後他就知道該註意什麽。一味的遷就,他就不在乎你了。”九王妃不拿她當外人,送她到寢殿門口,柔聲道:“剛才我跟九王說了,不要讓阿朗新婚就養成不回家的習慣,若是碰見他就讓他趕快回去。你也是,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等他寵你成習慣了,讓他改都改不了。”

回去的路上,靜淑一直在絞盡腦汁地想,怎麽才能讓他寵她呢?還得養成寵她的習慣。

其實,她還想知道,九王和九王妃究竟是怎麽和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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