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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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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雲懷之兩兄弟的聰明才智,加上趙公陵對朝歌的有求必應,今兒這上元夜,朝歌當屬最令人羨慕的女子,但凡花林中朝歌瞧得上的花燈,沒有她那兩位兄長和趙公陵拿不到的,雲府隨行的下人兩手皆忙,提了不知多少盞花燈,雲裏霧直笑話,從此國師府怕是要亮堂得不分晝夜了。

如此熱鬧了許久,直到太皇太後乏了,該要回宮就寢的時辰了,今日赴宮宴的賓客方才紛紛散了。

“今日最好看的花燈也被你拿到了。”明之側首低頭看著身邊的小家夥,逗弄她:“若哪日我們雲府垮了,歌兒你莫不是要改行賣燈籠糊口不成?你看看,就連大哥和你‘公陵哥哥’手上都替你提著燈籠。”

雲懷之、趙公陵,鄴康兩大才子,風流倜儻,瀟灑無邊,此刻卻人手兩個花燈,該多麽讓人忍俊不禁。

“歌兒不賣。”朝歌今夜心情極好,一手提著一盞蓮花形狀的花燈,一手由著她二哥明之牽著,脆生生地回應雲明之,這些花燈,都是兄長們猜對了那上頭的謎面得來贈予她的,千金難換,怎舍得易物?

那花燈折射出紅暈的光來,映照在朝歌的臉上,她眼曈晶亮,雙頰泛紅,小嘴也含著笑,一步一步地跟著三位兄長走著。

就在此時,前方立著少女窈窕的身影,身後跟著宮人數名,正是長公主衛芙,她顯然是沖著雲懷之來的,姿容明艷,卻略帶含羞,在夜風中那目光熱烈灼灼,大膽而又分明,雲懷之也是一怔,但還是禮數周到地停了下來,低頭頷首,擡手相對,寬袖在風中拂動:“公主。”

趙公陵與公主衛芙雖是表親,卻也不熟,也只是礙於禮數對她頷首行禮。

比起雲懷之和趙公陵,明之性情放蕩不羈,愛憎分明,更是不愛這些繁文縟節,他因衛芙昔日累得他家朝歌落水,仍心有怨懟,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衛芙大約是看在懷之的面子上,竟也不和明之計較,只低頭略帶幾分小女兒家的緊張,半晌,才鼓足勇氣對懷之道:“懷之哥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朝歌提著蓮花花燈,行至林尾湖岸,只覺腳下的沙泥地上忽然有一塊石塊咯到了她的鞋底,她面露了疑惑,低下頭來,挪開了小腳,就著花燈的光去看,只見一抹幽綠半截入土,半截斜翹在外頭,就是那半截被她踩到才咯到了她,朝歌覺得古怪,彎腰伸出小手,因為靠近湖,這裏沙泥潮濕松動,那抹幽綠便輕而易舉地被她抽了出來。

玉佩綠得通透,似極好的成色,只是被埋於沙泥中,被抹臟了,朝歌伸出小手擦了擦,剛想擡頭問兄長此物的由來,若是他人丟了,該要盡早歸還才是,省得讓人著急,可朝歌擡起腦袋還未開口,便見她的兩位兄長和趙公陵皆腳下一停,看著那前方的女子,不知是在說些什麽……

漸漸暗下來的花林中,一道銳利森寒的目光恰恰落在朝歌手中那抹幽綠上,彌漫在風中極淡的血腥味,被湖泊上刮起的夜風一卷,便散了,那目光變得殺機四伏,可又忌憚趙公陵等人尚在場,他又身負了重傷,必然不敵,那黑影伏了許久,最終還是迅速一閃,潛入了這夜色中,消失得無音無蹤……

……

夜裏朝歌由著下人伺候著用熱水洗浴暖身,又飲了一小碗奶,方才要睡下,因為不見貴媽媽,朝歌不肯安歇,伺候的婢子好說歹說才將她哄下了,不敢將貴媽媽被樊夫人罰了二十個板子的事告訴她,這一通折騰,卻也耗了好些時間,無論是朝歌還是府裏的下人,均是疲憊得直打呵欠。

屋中的燈熄了,婢子也輕手輕腳地退出到外間,輕輕地帶上了門,這熱鬧的上元節,才算是真正地過去了。

朝歌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卻不知是因為什麽總是睡得不老實,雲府一片寂靜,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均安歇下來,唯有偶爾幾聲悶悶的狗吠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疲憊之人根本連聽也聽不到,那伺候在朝歌外間的婢子也是極乏了,就連朝歌睡得不安穩,連翻了好幾個身也不曾察覺。

夜風忽然刮得濃了,那風中驀然飄來一絲絲血腥,幽暗中,窗被撩起,只有幾縷陰冷的月光投射了進來,黑影從上方閃落,恰恰好將這稀薄的月光都給全擋了,滴答,滴答……泛黑的血液落在了地上……

朝歌莫名從不安穩的睡眠中驚醒過來,噩夢中又再一次看到了那被燒得黑乎乎的人和滔天的大火,她驚喘著氣,漆黑的明眸顫開,卻忽然見到一記冷光就這樣忽然橫在了她纖細的脖子上,濃重的血腥味鉆進了她的鼻息中,泛著殺機的眼睛在黑色面巾之上逼視著她,那雙眼冰冷,冰冷得不帶絲毫溫度,仿佛就像一個已死之人!

寂靜的夜裏,響起了森冷壓抑的男子的聲音:“東西,交出來。”

朝歌年紀尚小,脖子上的肌膚又猶為細嫩,那冰冷的利器幾乎還未發力,剛剛觸碰上去,就將她劃出了一道小小的細痕……

朝歌睜大了眼睛,借著那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眼前那血跡斑斑的身影,他眼神冰冷,身上卻有好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中,更為古怪的是,他胸腔,腰腹各有幾個星形金屬物嵌在了血肉中,他似有什麽忌憚,不敢拔出……

“東西!”那人的眼中出現了狂躁,悶咳一聲,便又吐出了血液,啐了一口在地上,他狠狠地警告著眼前這個不過六七歲大小的小兒:“你若敢出聲,我便即刻殺了你!”

此時此刻,即便是那外間的兩個侍女,若是驚動了,他今夜也未必能對付得了。

“玉?”朝歌乖巧地點了點頭,不敢聲張,也不敢亂動,她東摸西摸,也有些手忙腳亂地從枕下摸出了那被她中途拾來的綠色的玉佩,那玉面凹凸起伏,上面似乎刻了字符,只是她還來不及看,也看不懂,朝歌當他失了東西心急,方才脅迫她,她順從地將玉遞給他,目光坦蕩,竟不害怕:“我將東西還你,不與父親母親告狀,你悄悄走,捉住了該挨板子的。”

那人眼中驀地一凝,死寂的瞳仁裏,忽然湧現一股覆雜的情緒,那瞳仁中倒映著朝歌稚嫩的容顏,她不怕他,這般倘然,不知是無畏,還是無知,但那覆雜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一只淌血的手迅速從朝歌白皙的小手中奪過了那玉,但那眼中的殺機更甚……既然冒險潛入,本就沒打算留這女童活口!

一旦身份暴露,今日這女童之口,就猶如這玉落入他人手中,一樣令他寢食難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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