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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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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掩蓋的傷痕,我看著她吃藥,“別吃了!”

她卻摔了杯子,碎片劃傷她的腿,她眼睛也不擡的說:“我不想生出一個有病的孩子!”

在她的心裏,我恐怕已經磨盡了她的愛意,不,那是對肖寧的愛意。如果這個時候我肯放手,也許更好些,可我怎麽可能放手。

她終於還是走了,除了手機,什麽東西都沒有拿走,一個雨夜,跑了出去,我怎麽找都找不到。

我一遍一遍地打著電話,她卻沒有回來,原來我已經沒有什麽能挽留她的,也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她的。

我努力的一切只為了別人的眼光,我強求的愛情也得不到,我開始不知道活著的意義。

我拿起了手裏的刀子,走進了浴室,在意識快要模糊時,給韓煙發了一條短信,“你不來,我死……”

可最終我沒等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肖寧的番外到此為止,寫完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今晚二更

☆、揭開

周清許一早就離開了李明遠的住處,他這個主人沒出來送,管家倒是一路送到門口。

臨走時還對周清許別有用意地說:“周先生,下次再聚。”

周清許上了車,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因為李明遠沒有取向,這些人以為自己竟是他有意的人不成。他哭笑不得,這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

周清許根據楊雷給的地址,開車去了山城。在外面還好說,進了裏面,卻有些找不到地方。

周清許不得不下車,問了路邊的人,她們打量了周清許一番,倒也算熱心,把地址告訴了他。

他開車又去了鎮上,幾經摸索,終於找到肖母的家。可她大門緊閉,周清許的車都進不來這條街,只能停在最外面,走了進來。

他輕扣大門,卻無人應答,他稍稍用力,門已經開了。院子裏都長了許多雜草,他走進去,房子不大,傳來了幾聲痛苦的咳嗽聲。

“有人在嗎?”周清許沒有走近,禮貌地問了句。

屋裏好一會兒沒有聲音,他就在外面等著,好半天才有人開了裏屋門。

周清許記得肖母,可肖母比上次見到時更消瘦更憔悴了,手裏還柱著拐杖。

肖母從上到下打量了周清許,卻沒想起來是誰,“你是?”

“我是……韓煙的男朋友。”

肖母轉身就要進門,“你來做什麽?”

“伯母,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了解清楚。”周清許走到她近前,虔誠道:“我是專門過來的,韓煙她不見了。”

聽到他又說起韓煙,肖母總算又有了反應,她說話時有些氣促,“她就算不見了,也不會……來這裏。”

“為什麽?”

“我不懂你說的,但我知道,她沒臉來這。”肖母又要咳嗽,拿起手絹擋在嘴前。

“我不知道在您的心裏韓煙是怎樣的人,可在我心裏,她是個好女人。”周清許不允許別人說她的不好。

肖母笑了,看著周清許的眼神有些悲憫和同情,“你知道嗎?現在看你,和我那傻兒子很像。都把一門心思放到她的身上,到最後,人也空,情也空。”

肖母關上了門,不再見他。周清許走了出去,在這裏找了間旅館住下。第二天,他又買了一些補品去看肖母,可肖母還是不肯同他說話,他敲了門,告訴她,他把東西放到門口,讓她記得取。

等周清許再去時,那東西還是在門前,他問肖母周圍的鄰居,她們只說她病的挺重的,孤寡老人一個,也沒人管。也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她家生火了,也不知道最近吃沒吃過東西。

周清許買了一些現成的熟食,有些很平淡,適合養病。

他在門口等著,除了一陣一陣的咳嗽聲,沒有任何,他甚至覺得肖母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消亡。

他拍了拍門,在門口說著:“你不是說我像你兒子一樣傻嗎?就算是為了你兒子,你也應該吃些東西吧!”

裏邊的咳嗽聲漸漸停了,可他卻聽到了哭泣聲,周清許也顧不得別的了,推開門闖了進去,肖母伏在床上,他提了東西放到桌子上。

“伯母,你吃點吧?”

肖母擡起頭來,擦幹臉上的濁淚,“你拿走吧,我已經……吃不進去東西了,謝謝你的好心。”

周清許知道肖母不過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婦女,她更多的是善良的一面,晚景淒涼,讓誰看了都不好過。

他打量了屋子裏,這裏很久沒有人打掃過,桌子上都布滿灰塵。

他想動手幫忙打掃,被肖母叫住了,她語氣已較前緩和,“別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天。”

周清許燒了熱水放到肖母手邊,肖母沒吃多少東西,但好歹進食了。

周清許次日一早再來看她時,院裏已經有很多人,他拉住一人問,“這裏住的人呢?”

那大伯見他不是本地人,反問一句,“你是哪個?”

“我是她家親戚。”

“剛被救護車拉走了,還不知道活不活得下來。”

周清許追問,“哪家醫院?”

“就縣城裏的那家最大的吧。”

周清許不再多說,開車去了醫院。走到急診樓,他問護士,“有沒有剛剛送來的一個老人?”

“姓什麽?”

“……姓肖吧。”

護士搖搖頭,“沒有您找的這個人。”

周清許以為走錯了,正要離開,卻聽見有人在叫:“馮玉秀的家屬在哪兒?”

周清許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馮玉秀,他像是明白了什麽,突然轉過頭去,“這裏!”

原來肖寧的母親叫馮玉秀,之前楊雷查不出來,大概也只是因為她守寡多年,又不大與周圍人來往,別人早就忘了她真正的名字,如果不是住院,他恐怕也不會知道肖母就是馮玉秀。

而韓煙呢?肖寧死後這麽多年,她一直供養著他的母親,可聽著肖母的話,她並不知道這件事。而韓煙那次用三萬塊錢,也是在肖母出現之後。

責任醫生告訴周清許,肖母已經是肺癌晚期,現在只有保守治療這一條路,希望他能有個心理準備。

肖母很痛苦,醫院裏給她開了鎮痛藥,她才緩和一些。

周清許在她床前照顧,她卻滿是歉意,“我臨死還要拖累你一把。”

“伯母,你會好的。”

肖母搖搖頭,“好不了了,欠你的這些恐怕也沒法再還了。”

“伯母,我有件事情想問您。”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肖母躺在病床上,十分平靜。

周清許從包裏掏出一堆票據,攤在肖母面前,肖母卻看不懂。

周清許問道:“肖寧不在的這些年,是不是有人每個月都會給您寄錢?”

肖母很驚訝,“你怎麽會知道?”

周清許指著這些票據,“這些都是我從韓煙的家裏找到的,全都寄給了一個叫馮玉秀的人,五年了,沒有間斷過。”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為什麽不會是韓煙?”

“那個電話我曾經打過,是一個男人接的,說是我兒子的朋友。更何況,她怎麽可能會管我的死活呢,她連肖寧的死都不在乎。”

周清許斂下眸子,“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怎麽解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些年確實是她在給您寄錢,我想也許大家都誤會了她。”至於她說的那個男人,難道是李明遠。既然韓煙沒想告訴她,寄錢給她的事,那自然也可以找個人隱瞞住身份。那他上次問起李明遠,認不認得馮玉秀,他的話究竟是忘了,還是不想說呢?

“怎麽會?怎麽會?”肖母重覆地說著。

“也許她和肖寧之間,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可您是肖寧的母親,難道您就沒有任何的察覺嗎?”

肖母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周清許想也許她真的什麽也不知道,越是身在其中,越是當局者迷。“您給韓煙寄過肖寧的照片嗎?”

“沒有!我哪裏會做這些,我也沒想去找她麻煩。”

“可她受了刺激,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周清許聲音有些低落,他是真的在擔心她。

肖母卻猶豫著說了一件事,“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伯母,你說。”

肖母搓了搓手,“在我家肖寧房間的櫃子裏,放了一些他生前的東西,裏面有幾本是他的日記,你能不能,幫我去取。我的兒子,這麽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當年只聽到他的死訊,我覺得天都要塌了,可我卻想不通,他為什麽死,為了韓煙嗎?他不是這樣的人。”

這是肖母第一次對他說這麽多話,了解肖寧的過去,這不僅僅是肖母的願望,也是他的。

周清許為肖母請了陪護,所有的錢都由他付。他開車去了肖寧的家,原先一院子的人早就散了,人們能為了這樣的一個人看熱鬧,卻不能幫她安然終老。

周清許推開屋裏的門,和肖母住處對著的應該就是肖寧的房間。他走近去,這裏卻很幹凈,除了近日落下的灰塵,完全看不出臟亂,肖母應該是經常打擾這裏。

房間裏的布置很簡單,書櫥裏有各種各樣的榮譽證書,還有幾個相框背著放,他伸手擺正了,那是肖寧和韓煙的合照,韓煙的眼睛明亮,即使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眼睛,她的眼神裏總帶著孤寂,落寞。

他按著肖母描述的,找了一圈,才在抽屜裏找到。看起來像是日記,它被封了起來,上面包了厚厚的油紙。

他沒有打開看,拿了東西走出去,臨走前,他又拿了肖寧的相框出來,把門帶上。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甚至想,過去的這些就要揭開,而他會在這裏看到一個怎樣的韓煙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嘍,下章會把一些前文埋的伏筆拉出來,另外韓煙和程海陽的相遇也會提及,程實力打醬油。

☆、大結局(上)

程海陽下了高速,在山城裏迷了路,這裏的街道東拐西拐好像差不多。

他終於從工作中抽身,來打聽韓煙的下落。可人海茫茫,他能去哪裏找,他動用了一些人脈,但暫時還沒有線索。

倒是楊雷提醒了他,既然周清許找了這麽久,說不定他那裏已經有些消息。他從楊雷那裏要來周清許的號碼,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麽聰明,記下了他的手機號,但凡他打過去,周清許必掛掉。

他只從楊雷那問出這麽一個模糊的地點,他也好奇,韓煙會在這樣的地方嗎?可畢竟聽楊雷說,周清許丟下工作,在這裏已經逗留了一些日子。

可這樣的地方居然也能堵住,程海陽更燥了,他繼續撥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周清許被他惹煩了,接了電話,語聲不高但透著明顯的不快,這個家夥就是這樣,假正經不說,就算發怒也只會冷聲冷氣,真不知道韓煙喜歡他什麽。

“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來這兒了,找不到路,你在哪兒,過來接一下。”

“你來哪兒?”周清許楞了楞,懷疑接錯了電話。

“就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唄。”程海陽被堵車堵的有些煩,他在這裏不熟,竟然不知道前面路段在修路。

周清許看著副駕駛座上放著的東西,還是掉頭去接了程海陽。

程海陽的車被他停到一處,等周清許來時,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拉開車門就坐上去,只不過是坐到了後座。

“我不是你的司機!”周清許皺緊眉頭,要他下車。

程海陽一向被慣著,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順毛的,但周清許不會這麽做。

“最近有沒有煙煙的消息。”

“沒有,你可以下車了!”

程海陽知道他別想從這個男人嘴裏得到什麽東西,只能跟著他,看他去哪兒。

周清許對程海陽的無賴作風一點辦法也沒有,惦記著肖母的身體,也不再趕他,隨他去。

周清許的車在縣城的一家醫院停下,等程海陽摘掉墨鏡,看清楚地方,扯住周清許的襯衣後頸,“到底是誰病了,難道是韓煙?”

周清許從他手裏把衣服拽出來,沒好氣地道:“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

聽他這麽說,程海陽才放心下來。可他一身西裝革履的,對這種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實在沒有興趣。

程海陽在車上對周清許說:“你快去快回,別磨蹭!”

周清許卻還知道告誡他,“我勸你現在就回去,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程海陽哪能如他的意,看他無奈地下車,從副駕駛座上拿了什麽東西。

“你手裏是什麽?”

“肖寧的東西。”周清許解著安全帶,把手機帶在身上。

“肖寧?”程海陽想了想,好熟悉的名字,不對,不就是那個韓煙死了的初戀男友嗎?“周清許,你有病吧,拿著死人的東西,你晦不晦氣!”

“肖寧的母親得了絕癥,聽醫生說也撐不了多少天了。她想最後看看她兒子的東西,僅此而已,哪有什麽晦氣不晦氣。”周清許說完開了車門,一把摔上,人走進了醫院裏。

程海陽趕緊打開車門,他有些好奇,也跟了過去。

周清許走到重癥病房,讓護工出去休息一下,他來看護。肖母難得睡了一會兒,周清許剛坐下,她就睜開了雙眼。

“伯母。”周清許把手裏的東西交到肖母手中。

肖母把那日記和相框抱在懷裏,淚就淌了下來。她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一層層拆開,露出了它們最真實的面目。

肖母把日記放回到周清許的手裏,“我不識字,你能幫我讀讀嗎?”肖母是信任這個年輕人的,她看得出,他心地的善良。

周清許接過,按日期掀開,肖寧從初中就有寫日記的習慣,他的字很好看,但有時會隨著心情而改變。周清許一篇篇地讀下去,甚至到後來有了一個認知,如果這篇文字用了連筆,有些淩亂,則是說明肖寧內心裏很輕松愉快,而越是字跡工整,一絲不茍,越是他心情低沈,每一筆如同刻在本子上。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不承認心底的自卑,又敏感要強的少年是怎樣在燈下寫下這些東西的。周清許不知道原來人的心底竟可以埋藏這麽多的心事,可他知道那心事的沈重,這些冰冷的筆記本是無法真正承載的。

慢慢的,他的心情在大學裏開始穩定,他有了一些值得驕傲的東西,可越是這樣,他越在意這些羽毛,他提到肖傑,有不屑,可更多卻透著一絲他自己都覺察不出的羨慕。

他提到和韓煙的初遇,在整個日記當中大概是最為平靜的一段,他帶著勢在必得的把握接近她,又有強烈的占有欲,那算是愛情嗎?那愛裏夾雜著太多的算計與陰謀,一個被無意間定格的相片,也許是最溫馨的時刻吧。

可也許是距離近了,他開始發現韓煙的不同,周清許甚至在想,為什麽他要改變的是韓煙呢?難道是心底的陰暗已經根深蒂固了嗎,如果是他他一定不會這麽做。

那些手段,那些嫉妒與懷疑,那些自私的獨占,周清許想起一開始撿到韓煙手機時那空無一人的通訊錄,他不知道這是肖寧做了多少次,才讓她甚至在他死後都抵觸和別人的聯系。他的手緊緊的掐住記事本,他仿佛能看到韓煙的痛苦掙紮,身上的傷痕,折斷的夢想,深夜裏那個在雨中迷茫又無助的身影,但她還是選擇了放手,可肖寧卻真的選擇了死亡,這樣一段讓人壓抑到窒息的愛情。

日記很長,可總有念完的時候。肖母的臉上也由驚愕,茫然,變為了悔恨與自責。

周清許把日記放下,拿起桌邊的紙巾遞了過去,肖母痛苦地捂住臉,嗚咽著。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孩子居然會這麽想,我只是為了他好,他卻把什麽都埋在心裏,我以為……他是懂事了,卻忘了他當年也只是個孩子。”

“我沒有認真的教導過他,卻給了他這麽大……的壓力,如果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我寧願他平庸地過一輩子,什麽也不要。”肖母邊說著眼淚邊流著,一度呼吸困難。

“你也只是太在乎他。”周清許不知道如何安慰,可這一切難道都是肖母的錯嗎?

“我也對不起韓煙那孩子,我真的不知道原來肖寧竟然這樣對她,他竟然會……可那孩子被我怪了這麽多年,卻從來都沒解釋過,這些年還管我這個老太婆的死活,我有罪啊!”

周清許臉上也流下淚來,韓煙受到的所有不公,把她差點變成了另一個肖寧,可她依舊會選擇自己的路,她對愛情和生命依舊渴望。

肖母的臉上有著愧疚和懊悔,“如果你能見到她,你能不能……幫我說一句,這輩子,是我們對不起她,希望她能原諒我們……肖寧也是愛她的,我看的出來,他只是方法不對……他怕啊!”

肖母不能平靜,開始呼吸困難,醫生們擠了進來,她的生命體征開始微弱,仿佛燃盡了最後的光,醫生把她推進了重癥監護室裏。

周清許走出病房,程海陽從門外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有些不對,眼睛微紅,卻像帶了憤怒,“真有幸,聽到這樣的故事!可是,我呢,我又算什麽?”

“你不是在車裏?”

“如果不是恰好聽見,我都不知道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你知道嗎,當初我第一次見到韓煙時,她為我做采訪,我趁她不註意拍了她很多照片,我很開心的笑著,她看著我卻有些奇怪,原來是這樣!”

周清許理清他說的,“你以為你是做了肖寧的的替身嗎?”

“難道不是嗎?”

周清許卻搖了搖頭,“她不會把你當做替身的。”就算她們初遇的場景讓她想到肖寧,她也不會。

程海陽卻苦笑,“算了,是不是替身又能怎麽樣呢?”

周清許看著他垂著頭走了,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和驕傲。

韓煙未必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他,初見時毫無城府的笑,也許是他們之間最初的美好。她活在肖寧的影子下,卻還是努力的去選擇愛情,她愛上她想要的美好,可那些灰色的記憶,已經摧毀了她愛下去的能力,她逃脫不掉,每一段感情都會在預料之下夭折,她像是陷入了一個死的循環。

那些人與其說像肖寧,不如說是像她心底想愛想得到的人,那樣陽光燦爛,周清許甚至可悲的想著,這樣的韓煙,經歷了這樣讓人千瘡百孔的愛情之後,她真正需要的還會是一份覆雜多變的男女之情嗎?而自己,在她的感情中又扮演怎樣的角色呢?或許一種如父如兄的愛才會真正的填補她內心的傷痕。

程海陽離開了這座山城,肖母也在兩天後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彌留之際,只說了一句話,不要把她葬在肖寧的身邊。

也許,她是想在天上讓兒子得到解脫。

作者有話要說: 替身什麽的是真沒有,程總白白傷心了。下一章大結局。關註奪宮哦

☆、大結局(下)

肖母喪禮那天,下起了蒙蒙的小雨,她生前已經沒有什麽常來往的親戚,小雨讓山間的路都變得難走,周清許送了這個老人最後一程。

他完成了肖母最後的心願,把她葬在了肖寧父親身邊,他問了肖母的鄰居,肖寧的墓和這邊隔的還有些距離。他突然想去看看,也順便讓一些東西有個歸宿。

他走上山間石板路,撐起了傘,這個地方是他們的歸宿,而他的會在哪裏呢?

女人一身黑色的風衣,黑發攏在耳後,陰暗的天色,雨滴落在身上,帶著秋的清冷與潮濕。

周清許止住了腳步,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地方看到韓煙,他定定地她看著凝望著肖寧的墓碑,在她回眸間走到她的身旁,為她撐起傘來。

韓煙和周清許久久對視,他們之間甚至不必多說,不用多問,便已知道如今是否各自安好。

山間的小雨開始停了,整個山上只有他們兩人,和墨色的山巒一樣,均帶著黑色的肅穆。

“肖伯母走了……”

“我知道。”韓煙的聲音在山中帶著一絲空靈,仿佛她已經看淡了生死。

“這是肖寧的一些遺物,他們人都不在了,這些東西交給誰呢?”

“都燒了吧。”韓煙淡淡地說著。

周清許蹲下身子,把日記和照片堆在一起,拿起火機,點著,火光蔓延,映著墓碑上肖寧年輕的臉,發出最後的光亮。

肖母死了,這些東西燒的幹幹凈凈,整個世界像是沒有了肖寧留下的任何痕跡。周清許卻知道,東西可以毀滅,但人心底的要怎麽毀滅呢?只要韓煙沒有辦法走出來,肖寧就會一直影響著她。

“你現在還恨他嗎?”

“恨?我們之間的種種,早就不是一個恨字可以形容的。我愛過,懷疑過,痛苦過,怨恨過,也自責過,我曾經很多次在想,如果我當初能夠早些過去,他沒有死去,我現在會是怎樣,他又會是怎樣。可沒有那些假如,我也永遠不知道結果。”

“你後悔嗎?”周清許側頭問道。

“不知道。”韓煙迷茫了,她後悔過嗎?有過吧,可是重來一次,她會有別的選擇嗎?韓煙只是抱緊了肩膀。

“走嗎?”周清許脫下外套,搭在韓煙的身上,輕輕地問。

“我還有些話想對他說。”

周清許點點頭,把手中的雨傘交給韓煙,“我去山腳下等你。”

“好!”

韓煙從口袋裏拿出手絹,把墓碑擦拭了一遍,在照片上停留很久,她彎下身子,對著照片道:“我說過,我會來看你,直到再也不會回來。也許,現在是時候了。”

“肖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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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慢慢駛離山城,他們都知道,這裏發生過的一切,在某天都會成為過去。

他不知道韓煙到底是怎麽知道肖母去世的消息的,也許這些時間,她確實來了這個地方。

韓煙很疲憊,側頭靠在椅背上,周清許想起了他們初見時,一起乘車時,她也是這樣毫無防備的樣子,在他的面前展露她的睡顏。

韓煙醒了,把身上搭的衣服拿開,“你又何苦到這裏來呢?”

“可我遇見了你不是嗎?”

“周清許,對不起。上一次,我不告而別。”韓煙把他的衣服抱在腿上,低低道。

“那麽這一次呢,你是要正式跟我告別嗎?”

“給我些時間吧,我相信時間會治愈一切的。”韓煙看向了窗外,是的,時間終會帶走一切。

韓煙還是沒有和周清許一起回去,她在中途下了車,她告訴周清許,她找了一名心理咨詢師,她會好好的治療的,找回以前的韓煙。

周清許拉住她的手,眼神中帶著眷戀,“我會在家裏,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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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也會改變很多東西。

正如同誰也不會猜到,原本輝煌幾十年的程氏集團會一朝易主,而程氏的董事長程偉達一怒之下腦出血,幸而搶救了回來,但人卻癱在了床上,程家的人也不覆從前的風光。

C城的一家咖啡館,程海陽姍姍來遲,楊雷和周清許已等候多時。

也不過是兩年,程海陽卻成熟了很多,雖然和周清許因為很多原因,不再像之前那般針鋒相對,但程海陽總還有事沒事噎他幾句。

程海陽在C城開了一家小公司,楊雷從程氏垮掉之後,便過來幫他,做成了一些項目,公司已經小有名氣,但和當初的程氏相比,還是可望而不可即。

周清許把很多合作的機會介紹給楊雷,也算幫了程海陽不少忙。程海陽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裏對他卻也感激。

楊雷趕緊打住,“舅舅最近還好吧?我媽說他身體已經有了很大起色了!”

“嗯。我爸他現在恢覆的很好,也許哪一天,我就能再見到他氣沖沖地罵我的樣子。想想,還真的很懷念。”程海陽說著眼眶一熱,他當年一心要證明自己,可是項目還沒有完成,程氏就出了事,父親被身邊人背叛,程家更是門庭冷落,程海陽也第一次見識了什麽叫人情冷暖。

“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楊雷只能勸勉。

“只有自己真正支撐一份家業的時候才明白,父親當初為程氏付出多少心血,我也許永遠也達不到他的那個高度了!”程海陽知道,大廈之傾,哪有那麽容易再覆原呢!

“你父親也許更希望看到你自強的樣子!”周清許認真道。

程海陽深吸了一口氣,端起咖啡,和幾人碰杯,“我一定要把程氏這座大廈重新建起來。”

楊雷笑笑,“你還好,現在一心忙事業,我比你大得多,現在我媽都開始給我安排相親了,怎麽,你們倆都不著急是不是?”

“他急有什麽用?”程海陽不忘嘲他,“周清許,我也算佩服你了,你現在就看著那個男人和韓煙朝夕相處,還能坐得住,幹脆你直接放棄算了!”

“你怎麽不放棄?”周清許回敬他。

“我怎麽能放棄,別說你還沒得到,就算你得到了,萬一哪天一個不小心,去見了肖寧那家夥,我還得去守著她過日子。等著,我還有機會,如果不等,等機會來了,我也沒有資格了!”

“你們兩個人又來了!”楊雷對這種對話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當年程海陽告訴他韓煙的往事,他這才知道自己對她懷了太多的偏見,可他卻也沒有什麽機會和她道歉。“要我說,是你們兩個人都沒用,那男人可是個心理咨詢師,最了解人的心思,現在還不動手。還想等到什麽時候,到時候一人一張請帖?”

韓煙給周清許打過電話,只是她什麽都沒說,周清許陪著她一起沈默,可當天晚上他就開車去了韓煙所在的城市。以他一貫的方式,在韓煙的生活中不再缺席。

他說了會給韓煙時間,那之後也確實沒再提起過。而程海陽說的心理咨詢師霍旗,他也見過,但男人總會了解男人,他看得出霍旗是喜歡韓煙的。

B城,一家西餐廳裏,在外人眼裏十分登對的男女走了進來,男人氣質儒雅,女人嫵媚多姿,但兩人卻並不像普通情侶那般牽著手或更加親密。

男人很紳士,給女人拉開座位,女人很自然地坐下,米色的針織衫讓她又多了些靜雅。

女人當仁不讓地拿起菜單遞給對方,“說好了我請客,本就是要專門謝謝你,可不要跟我搶著買單,你看看有哪些喜歡的。”

霍旗隨手翻了翻,又交給韓煙,“客隨主便。”

韓煙頗為費腦地點了些,交給服務員,隨後對霍旗道:“過幾天我要去B城。”

“去見誰?”

“一個男人。”

霍旗識趣不再多問這些,兩人正說著話,服務員端了東西過來,放在桌上,韓煙掃了一眼,納悶道:“我們沒點這個吧!”

霍旗卻鄭重地站了起來,掀開盤子的蓋,裏面竟是一只玉鐲,看起來像是收藏的。他吸了口氣,拿起玉鐲,“這是我家祖傳的,是我奶奶的陪嫁,我希望你能戴上她。”

霍旗沒有直白地坦露心思,但說到這裏哪裏還會有人不明白呢!韓煙有些驚詫,她這次真的沒想到。

“霍旗,對不起,我恐怕,不適合!”

“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心裏有人了。”韓煙想起了周清許,每次來看她,做了飯又離開。

霍旗掩飾性地笑,“表白太晚了,也會被人鉆了空子。”

霍旗收起了那只玉鐲,他們點的菜正巧上來,兩人都不再多說,好像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場鬧劇,不值得回想。

這時門邊突然一陣騷動,夾雜著打罵聲,韓煙本沒有這種好事之心,但卻沒想到又看見熟人。

而這個事件中的女主角也看見了韓煙,往後躲了躲,但哪裏躲得了,王麗莎被中年女人拼命地咒罵,還打了兩個耳光,女人這才離開,還不忘罵上王麗莎幾句。

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無非也就是做小三被正房抓住了而已,王麗莎臉色難看。

韓煙也吃好了,和霍旗兩人一起走出門去,正好撞見這一幕。

韓煙對她視而不見,讓王麗莎自覺受了她的輕視,突然擋在她面前。

“你想做什麽?”韓煙冷淡的問。

“怎麽,身邊又換人了?其實我們都一樣,你也不比我高貴到哪裏去。”

“看來你確實沒什麽事!”韓煙攔住要幫她出頭的霍旗,她懶得和王麗莎計較。

王麗莎在她身後喊著,“韓煙,我討厭你!討厭你和肖寧一樣讓人恨,肖寧的照片沒少讓你睡不著覺吧!”

韓煙停住,側過身子,了然道:“原來是你做的。”

“想不到吧!”

“王麗莎,如果你有點時間,請不要浪費在做第三者和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你回來!你憑什麽這麽說!”王麗莎在她身後喊著,可韓煙頭也不回坐車離開。韓煙不屑報覆她,在她心裏,王麗莎活得像一只老鼠,永遠也到不了明面上來。

韓煙回家時,周清許竟然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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