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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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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還陰雨綿綿過一晚就陽光普照了。

盛蒲夏伸了個懶腰,下床的時候腳還是有點軟。

她發誓,這減肥茶再也不喝了。

“我煮了酒釀圓子,要吃嗎?”席灝問道。

陽光從廚房的窗戶裏穿透而入,他的發閃著棕色的光芒,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沈靜,卻又夾著萬分柔情。

他穿著黑色尼大衣和白襯衫,她卻透過這些衣物看到了他完美的身材,昨晚的臉紅心跳赫然印在心頭。

盛蒲夏走到他身邊洗了兩個碗和調羹。

席灝摟住她的腰,單手拿著鏟子攪動了下湯水嘗了一口。

“甜嗎?”她問。

他微微收攏手臂,低頭封住了她唇,將香甜的汁水匯入她的口中。

“甜嗎?”他反問。

盛蒲夏垂眸抿笑,小米分拳輕輕垂了一下他的胸膛。

“甜嗎?”他又問。席灝擁著她,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也笑著。

“別這樣,被爺爺看到不太好。”

“爺爺去隔壁打牌了,沒有人。”他說得十分輕,說著,吻已經落了下來。

席灝放下鏟子,扣住她的頭,極盡的纏綿。

“席哥......”唇齒相依間她呢喃著他的名字。

席灝托住她的臀向上一提,將她坐放到了櫥櫃臺面上,掰開她的雙腿,大手從睡衣的下擺裏滑了進去。

盛蒲夏哭笑不得。

這是什麽體位......廚房羞恥play嗎。

他低喘著氣說:“今天不許喝減肥茶。”

“嗯。不喝。”

“席......”剛踏進屋裏的婷婷就看到這樣暧昧的畫面,話到嘴邊也都咽了回去。

盛蒲夏看到婷婷嚇了一跳,扶著席灝的肩膀從臺面上滑了下來。

席灝將她護在身後,左手緊緊牽著她的手,“有什麽事嗎?他問婷婷,再無先前半點柔情,神情淡漠。

“奧,就是我們打牌,缺人,想問你們打不打。”婷婷看著他們十指緊扣的手嘴角扯得牽強。

“打牌?好啊,我好久沒打牌了。”盛蒲夏瞬間提起了興趣。

席灝輕輕彈了記她的額頭,“昨晚那樣不累嗎?”

昨晚那樣?

婷婷面色尷尬。

“不累,現在已經恢覆了!快,吃完酒釀就去打牌。”

席灝看向婷婷,“我們一會就過來。”

婷婷嗯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打牌?嗯?不好好休息,就知道玩。”席灝捏著她的臉,滿眼的寵溺。

婷婷剛出門就那麽稍作停頓的瞬間她聽到了席灝說的話,那種把蒲夏捧在心尖上的口氣怎麽就那麽招人煩呢。她跺了跺腳離去。

——

張嬸家湊了兩桌,席老爺子那一桌已經開始了,都是一些同年齡輩分的人。他們那桌呢,兩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小夥子和婷婷。

席灝說:“我不打,你們四個正好湊一桌。”

他和蒲夏坐在一條凳上,左手輕攬著她的腰,靜靜的看他們鬥地主。

“蒲夏姐,你是不是拍了電影?”其中一個黃毛小夥子問道。

蒲夏瞇著眼看了他幾眼,努力想著他是誰,黃毛小夥子自動介紹道:“我叫林超,小時候我們也一起玩過啊,蒲夏姐忘了嗎?”

林超......

她恍然大悟,“奧,你就是那個被鵝追著跑然後嚇哭了的小屁孩啊。”

林超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盛蒲夏看向另外一個男生,黑發利落,十分清秀,“你是林魏吧,我記得你小時候就挺不愛說話的。”

林魏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對表兄弟,當時她還覺得挺有趣來著,一個活潑開朗,一個郁郁寡歡。

“炸彈!”盛蒲夏丟出一個4j炸彈,沒有人敢要,她又丟出個順子,手裏牌只剩兩張了,他們接不上。

她攤開剩餘的兩張牌,一對對子。

一連幾把,盛蒲夏都贏了。

婷婷打得食不知味,倒也不是因為輸了錢而煩心,只是看著他們兩個坐在一起親密的樣子她就覺得不順心。

如果說席灝結婚了,和別人結婚也就算了,可是和盛蒲夏結婚算什麽,就因為老一輩訂下的娃娃親嗎,這也太扯了吧。盛蒲夏要什麽沒什麽,席灝那麽優秀,她怎麽配得上。

“蒲夏姐,你今天怎麽手氣那麽好。輸慘了,哎。”林超苦笑,“等會給我簽個名吧,當做補償,我這幼小脆弱的心靈啊。”

盛蒲夏笑著,“好。”

中途婷婷接了個電話,她回過頭來說:“真是對不住了,我導師剛打我電話,說我的研究論文要改改,有點急,三缺一,你們......”

盛蒲夏捅了捅席灝的胳膊肘,“你補上。”

席灝看了她一眼,上桌洗牌。

林超挑挑眉,“這不公平啊,夫妻檔。”

席灝淡笑,“我不放水。”

盛蒲夏揚著脖子,“我也不會放水的。”

果然,席灝沒有放一丁點的水,把把穩贏。

林超哀怨連天,“什麽放不放水,你們誰贏都是一樣的啊。”

林魏默默付過錢。

屋外沿廊下,三姑六婆坐在小板凳和藤椅上在東南西北的扯著,從這家姑娘還沒嫁出去聊到那家不肯拆遷。

屋裏頭牌戰烽火連天。

三姑六婆忽然大聲喧鬧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哄擁著什麽。

盛蒲夏頓了頓手裏的牌,“她們吵起來了?”

“不可能。”林超斬釘截鐵,丟出一個小3。

“喲,這是小琰,完全都認不出來了。”

“比小時候長得還俊啊。”

小琰。

盛蒲夏狠狠一怔,大腦被一聲小琰轟炸的完全失去理智,胡亂丟了張牌出去,心不在焉都寫在了臉上。

她坐的方向是背對著門口的,今天太陽格外晴朗,陽光從門裏灑進來,就在那麽一瞬間她眼前忽然多了道陰影,隱約能感受到背後站了個人。

席灝看到門口的人,放下手裏的牌起身,微微斂了神色,淡淡道:“簡琰,你回來了。”

“嗯。好久不見。”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細膩潤滑,如同上好的絲綢。

盛蒲夏不敢動,只是低低的呼吸著,她甚至不敢轉身。聽到他的聲音,不可抑制的心開始顫抖。

不是害怕,而是緊張。

“什麽時候回來的?”席灝問。

“昨天半夜到的。”簡琰笑著,盯著這個僵硬的背影說道:“十幾年沒見,都裝作不認識我了嗎,蒲夏。”

盛蒲夏心慌如麻,直起腰板幹笑了兩聲,“哪有。”

她看到他背對著陽光,栗色的頭發在光線裏熠熠生輝,清俊秀雅的臉龐動人心弦。

“好久不見。”她又硬擠出了幾個字。

簡琰說:“變漂亮了。”

席灝攬過她的肩,姿勢自然。盛蒲夏咬著下唇只是幹巴巴的笑著。

“回來待多久?”席灝問。

“後天回上海,大概過一個月就回加拿大。”

席灝輕笑,“那真可惜,我和蒲夏的喜酒你怕是吃不到了。”

簡琰琥珀色的瞳仁微微閃動,垂眸一笑,“什麽結婚的?”

“三年前就登記了。”

簡琰拍了拍席灝的肩,“放心,我紅包不會少的。”

兩個男人明明在笑著,盛蒲夏卻覺得冰天雪地,即使外頭陽光很暖和。

席灝和簡琰簡單的寒暄了兩句轉頭對蒲夏說道:“別打牌了,嗯?昨晚折騰了那麽久,腿不軟?回去睡一會。”

他說的極其輕細,但是她看到簡琰林超林魏,神情明顯有些閃躲。

這話太引人遐想了!

席灝把贏到的錢堆給林超,“就當元旦紅包了。”

林超咧嘴一笑,“謝謝大哥。”

席灝對簡琰說:“我們先走了,等會中午一起吃個飯。”

簡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唇線慢慢抿緊。

“席哥,你走慢點,路滑。”

席灝不說話,根本不像在牽她的手,反而像是在拖著她走一樣。

“我腳疼!”

聞言,他才放慢腳步,手攥得十分緊。

他把她帶到臥室,關門聲著實把她嚇一跳,再回神,席灝逐步向她靠近,幽靜的瞳仁如同萬丈深淵,訴說著最深處的情緒。

席灝握住她的腰肢,挺身將她抵在墻上,“他回來了,你開心嗎?”他問,嗓音淡薄如霧,又濃烈似焦煙。

盛蒲夏對他對視了一秒,別過頭,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不說話,腦海裏劃過的是剛才簡琰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回答我。”語氣不溫不火,但隱隱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什麽。他捏著盛蒲夏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他深邃的眸子就像無盡的黑洞,要將她吞噬撕碎。

“席哥...你怎麽了?”這樣的他讓她有些恐懼。

席灝松了手,低頭沈默了一會重新看向她,語氣稍稍作軟,“告訴我,他回來,你開心嗎。”

“你是說簡琰嗎,他回來了,我當然開心啊,大家那麽多年沒見過了,好歹是一起長大的。”

“蒲夏,你知道你的回答像什麽嗎,就像一個公司發的公告函一樣。”

“我不知道,我只是見到他...有點緊張。”

呵,緊張。

席灝捧著她的臉頰低頭想吻她,盛蒲夏忽然扭頭躲了開來,她雙手抵制著他的胸膛。

“別。”她說。

席灝均勻的呼吸灑在她臉龐上,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卻覺得萬丈遙遠。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只因為簡琰的出現。

他松開了她,居高臨下的遙望她。

席灝說:“你應該慶幸我們昨晚沒有做,你還有回頭的餘地。”

而他早就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盛蒲夏低著頭,視線定格在木地板的空隙縫間,不聲不響。直到席灝離去,她才松了一口氣,癱軟般的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目光無意落在一旁的藥酒上,她又出神了。

手裏攥著紅色的棉被,那樣喜慶,昨晚她還和席灝在這床被褥裏親吻撫摸,他的溫柔,他的深情都讓她無法拒絕。

心動,她想她對席灝是心動的。

可是見到簡琰這種不可言說的緊張和悸動又該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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