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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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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空氣涼薄,盛蒲夏的身子卻似火燒般滾燙。

席灝將她抱到床上,開了床頭的小臺燈,附身脫去她的高跟鞋不偏不倚的放在了墻邊。

盛蒲夏翻了個身,薄毛衣向上微卷,露出了緊致的小蠻腰,沒過幾秒又忽然坐了起來捂著嘴直奔衛生間,接連不斷的嘔吐聲從裏頭傳來。

席灝開了衛生間的燈,蹲在她身邊幫著順氣,拿過掛在那裏的毛巾去擦她的嘴巴,順便沖了馬桶。

她倚在他懷裏,如同打了一場仗,茍延殘喘。

“還難受嗎?”席灝扶起她,盛蒲夏就像只無尾熊掛在他身上。他拿過牙刷杯接了點水讓她清理嘴巴,又倒了點漱口水,濃烈的酒精味這才消散了,薄荷清爽的味道飄散在空氣裏。

盛蒲夏頭靠在他胸口,雙手環住他的腰,惺忪著眼呼吸均勻:“席哥,我馬上要拍戲了...我要紅了......等我賺了很多錢我養你。”

他知道她醉了,也知道這番話是出於肺腑。

席灝單手擰毛巾給她洗了把,橫抱著走進了臥室。放她下來的時候蒲夏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星眸半睜半開的看著他,忽然咧嘴一笑:“席哥,我們跳舞吧。”

“別鬧,睡覺。”

她的腦子已經被僵屍吃掉了,哪裏還會有半點理智,起身撲向他,一個橫跨就坐在了他腰上。

大毛喵喵了兩聲走了出去。臥室的墻紙色彩十分明亮絢爛,映著零星的燈光色彩交融,是一種壓抑的暧昧顏色。

“騎馬舞怎麽樣?”盛蒲夏吐了一次就再也不覺得那麽難受,酒精作祟越發收不住。

席灝雙臂枕在腦後靜靜的看著她發酒瘋,哪知她這騎馬舞還沒扭上幾圈她就卷起毛衣脫了個精光,也許是女人睡前脫衣的習慣,她本能的去解胸罩後的扣子,他長臂一伸止住了她的手。立馬坐了起來,一手嵌住她的雙手一手摟著她的腰肢。大手的薄繭與她細滑的皮膚貼合在一起,引得蒲夏笑聲不斷。

她太敏感,十分怕癢。

他的頭正對著她的山峰,而她還跨坐在他身上,因為怕癢所以輕微的扭動著。席灝閉了閉眼,將她塞進被窩裏,裹得不留一點縫隙。

盛蒲夏覺得這游戲好玩極了,他雙手扣在被子兩邊壓制著她的身體,她卻一直在找空隙要鉆出去。

“蒲夏,別鬧。”

她笑了笑,滿眼的醉意。雙頰米分撲撲的,嫣紅的唇畔宛如盛開的玫瑰,席灝看得一時迷了心,被她鉆了空子從被窩裏逃脫了出來。

盛蒲夏一把撲進他的懷裏,傲人的雙峰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磨蹭他的胸膛,是撩動是勾引。

席灝下意識的摟住她,炙熱的手掌心貼著她光潔的背。他淺淺的吸了口氣,看向她。沈靜的眸子裏有火在燃燒。

“蒲夏......”嗓音也越發沙啞幹涸。

她聽到他喊她名字,微微仰頭,迎來的深深的吻。

他的手扣著她的腦袋,不容許她退縮一點點,舌尖緩慢的勾勒著她唇瓣的形狀,牙齒輕劃過下唇,狠狠的吸允住盤旋了一陣,舌尖舔過濕潤的牙齦,措不及防的全部湧進,與她的纏繞共舞。

半醉半夢的盛蒲夏被吻得頭暈腦脹,他就猶如一頭優雅的獵豹,連讓她喘息的時間都不給。

席灝將她引入自己的口中,輕輕吸著,緩慢而輕柔。

靜謐的夜晚裏只有他們相互此起彼伏的喘息聲飄蕩著。

“席哥......”她覺得自己快要缺氧而亡了,推了推他的肩小聲呢喃著,泛紅的雙頰都能滴出水來,柔軟的腰肢在他的擁攬下越發無力酥麻。

他的手正抵在那扣子上,欲行解去這阻礙。席灝微微張開眼睛,眼前的她那麽動人,那麽可口,可是他能清楚的看到她渙散的雙瞳裏沒有他的身影。

席灝推開了她,怔了一會,下床拿了睡衣給她套上。盛蒲夏早已忘了前一秒發生了什麽,只覺得腦袋沈得很,倒頭就睡,任由他擺弄穿衣服。

他臉牛仔褲都沒給她脫就把她塞回了被子裏,轉身去了客廳陽臺吹風。

星光朦朧,月色浮現,深更半夜弄堂裏的人家都已熄了燈,秋風拂過透著絲絲的涼意。席灝背靠著欄桿,雙肘隨意的撐在上面,修長清冽的雙眸微斂,流轉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六七年前蒲夏初中畢業,老爺子備了一桌菜,一大一小都醉得稀巴爛。當時他們之間的分割線就在於未成年與成年,初中剛畢業的黃毛丫頭和即將大三的男人。

那時候蒲夏留著短發,穿著稚嫩的t恤衫,圓圓的臉蛋十分可愛,醉酒以後更是米分嫩得像只小桃子,散發少女獨有的香氣和清酒的淡淡味道。

席灝安置好了爺爺,又橫抱著蒲夏往樓上走。他在上海讀大學,也就半個月回來一次,這丫頭在他的房間住了兩年完全把這裏進行了大改造,墻上到處貼著飛輪海和網球王子的海報,床頭櫃上的愛心貼紙和大頭貼,書桌上言情小說雜七雜八的堆著,就連窗簾也換了顏色,地上偶爾還會有發黴的話梅核。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她喝醉,大概是因為太高興了吧,努力半年終於考上了高中。也是他第一次見她發酒瘋和撒嬌。

她沒有像韓劇女主角一樣窩在他懷裏安靜的享受,而是拳打腳踢的要從他懷裏跳下來,還站不穩東倒西歪的,大喝一聲a字抽球,隨即冷笑一聲又說道:你還差得遠呢。

不到一秒畫風突變,蒲夏搖晃著身子骨頭裏輕飄飄的,她撲倒他面前雙手揪著他的t恤衣領,一拉扯露出了深陷的鎖骨,她依舊拉扯,他胸口露出一片肌膚。

只聽嘶拉一聲,t恤被她扯了開來。

盛蒲夏卻笑呵呵的說:“席哥,抱抱。”

席灝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他...這是被非禮了?還是被勾引了?

她整個身子纏了上來軟糯的聲音似貓叫:“席哥,抱抱......”

他擁住她,隔著不遠就是床,盛夏炎熱,外頭的知了蟬鳴聲此起彼伏,他克制了這麽多年的情感在這一瞬間似乎就要爆發出來。

這丫頭從未對她這麽纏人過,和他講話總是帶著點閃躲,又裝得很老練,看上去一點都不尷尬其實十分尷尬。

席灝松了一只手,反手關了身後面墻上的電燈開關,整個屋子一瞬間陷入了黑暗,只有小客廳裏微弱的燈光從門框裏投射進來。

他右手撫著她的臉頰,在額頭上烙下深深一吻,薄唇帶著些許微涼,隨著肌膚的摩擦越發滾燙,他吻了她的額頭,鼻子,眼睛,臉頰,沈靜的雙眸落在她的唇瓣上,絲毫不猶豫的貼合了上去,沒有深入,沒有瘋狂,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這一吻後來卻讓他回憶了無數次。初吻,她的,他的。

席灝想起那一幕嘴角微揚,可轉念一想他似乎有些小人。每次都是在她醉酒之後吻她。

盛蒲夏喝醉以後有個特點,醒來以後不會記得一丁點事情,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純潔到連初吻都還在的人。

次日清晨,她頂著欲要炸裂的腦袋驚慌失措的尖叫了一聲,席灝正在熱牛奶,對她的叫聲毫不意外。

因為後來他回去脫了她的褲子,並且沒有給她換上睡褲,轉身離去的時候又覺得這樣不妥,又折回去把她上身的睡衣脫了,然後細心的蓋好了被子。

盛蒲夏卷著被子,不敢相信的又朝裏面望了一眼。等等,昨晚她和白曦在喝酒來著......怎麽喝成了這個鬼樣子!

她怎麽回來的?這衣服又怎麽會被脫掉...她不會失身了吧......

她屏住意念好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很好,並沒有h小說裏所有的酸痛乏力痛到撕裂的感覺。

席灝站在門口看著她有趣的樣子,墨瞳裏笑意泛濫,“醒了?頭痛嗎,我泡了蜂蜜水,也準備了早餐,起床吧。”他離去還帶上了門。

盛蒲夏木納的點頭,又看了眼自己三點式的內衣,轟的一下臉就紅了。她是不是傻啊,除了席哥還有誰在這房間裏,不是他脫得難道還是她自己脫的?

餐桌前,她咬了幾口面包餘光時不時瞥向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他喝了口牛奶,看起了報紙,聲線淡淡:“衣服你自己脫的,我只是幫你蓋了被子。”

她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那我的嘴巴怎麽腫了?剛剛刷牙嚇我一跳。”

席灝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細邊眼睛,額前的碎發隨意散落,透明的鏡片下深邃的眼眸泛著盈盈的光澤。他想起昨晚後半夜自己無法控制的沖動,吻她,吻了一次又一次。

他淡然的看了她的唇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昨天你小龍蝦吃太多,又太辣,嘴巴就腫了。”

蒲夏有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那小龍蝦香香麻麻的,吃到後面好像整個人都沒有知覺了,像是跌進了辣椒缸裏。

“昨晚你和我說要演戲?恭喜你,好好做。”他說。

蒲夏歪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她有說嗎?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找我一個小助理演女二,制片人和導演說是看了我那天演丫鬟的那場戲,覺得我十分有前途。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覺得這就是實力。哈哈哈。席哥,你知道嗎,我演的那個電影還是我最喜歡的作者改編的小說哦,真是太lucky了!”

席灝輕嗯了一下,合上報紙看向她:“你喜歡的那個作者更文了嗎?好看嗎?”

她想起前幾天看的那一章,男主回國後遇見女主在酒店xxx,臉紅心跳根本停不下來,整整六千字都是寫船,還那麽...詳細。盛默不是只寫清水文的嗎,怎麽會就文風突變了......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蒲夏把兩章看得很仔細,導致現在字字還印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晨光裏她的臉頰上暈染上一層薄薄的米分紅色,喝了一口壓壓驚,“那啥,挺好看的。”

“講的什麽?說給我聽聽。”

“......”

“嗯?”

“額......創造人類的故事。”

席灝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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