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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彥奇歸來 暗查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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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正威並沒有等候馬思明歸來便為妻子尹秀香出了殯。出殯這天,於秀蕓哭得死去活來。

柳彥奇離開順義社總舵,懷著對李祺的仇恨返回了京城,他發誓,一定要讓李祺血債血償,他這次必須殺了李祺,給死去的幾千兄弟報仇。但是,在報仇之前,李覆順交代他一定要查出來誰是順義社的內奸,內奸不除,就算李祺死了,他還會聯絡其他人繼續出賣順義社。

柳彥奇歸來的消息傳到了李祺這裏,李祺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立刻吩咐廚房備宴。

宴席間,李祺見柳彥奇並不高興,只是勉強應付大家心裏便猜到了八九分,她知道,柳彥奇一定恨透了自己,恨自己剿滅了明義社和順義社,讓這兩股反清勢力受到了無法修覆的重創。但是李祺還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想,你若恨就恨吧,反正李祺不會存在太久了,等你這次面聖,皇上必然要對你有所嘉獎,我在找多羅格格大家一起努力,把你擡升一定的高度,到那時,李祺將永遠退出歷史舞臺,以後伴隨你的,將是你最心愛的女人木子。到那時,我會用我的柔情,撫平你內心的傷口,消融你內心的仇恨,我要讓愛,將你我融化,並且融合在一起,永不分離。

柳彥奇中途離席,來到外面,想著順義社死去的兄弟,心裏便如刀割一般的難受,他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和李祺決一死戰,但是,他必須忍耐,必須要先找到內奸才行,否則,順義社永遠都不可能太平。

次日,柳彥奇進宮面聖交旨。

康熙向他詢問了關於平西王府的事情,柳彥奇如實回答,並說道:“可以確定,平西王吳三桂並未大病纏身,以前他的奏表均是捏造事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願來京面聖,不願被削藩。”

康熙說道:“那關於他要起兵謀反一事,可有實據?”

柳彥奇說道:“的確屬實,他已經任命馬寶為大將軍,正在操練兵馬,準備後勤補給,起兵只是早晚的事。”

康熙說道:“真是多事之秋,塞外葛爾丹還在猖狂攻城掠地,如今三藩又要一起起兵謀反,讓朕該當如何定奪呢?”

柳彥奇說道:“吳三桂畢竟還沒有反,而葛爾丹已經攻占了喀爾喀的土謝圖汗一部,喀爾喀蒙古和科爾沁蒙古各部危在旦夕。”

康熙說道:“我自然也知道漠北更急,只是,馬思明他們還沒有回來,漠北的情況還不十分清楚,算算日子,他們應該也快回京了。”

柳彥奇說道:“皇上既然知道漠北更急,那為什麽不讓馬思明等人快馬加鞭悄悄進入喀爾喀,反而讓他們偽裝成省親的隊伍,耽誤行程呢?”

康熙說道:“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其實,我派馬思明他們前往科爾沁,再入駐喀爾喀不過是用來迷惑葛爾丹的,用他們來吸引葛爾丹的註意力,真正前去刺探準格爾情況的人早就到了準格爾部所控制的各個地方,而且情報都已經送回來了。馬思明他們此去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警告科爾沁親王莽古斯和弼爾塔哈爾汗,讓他們少和葛爾丹來往,並督促他們準備好馬匹糧草,等候大軍的到來。”

柳彥奇這時才明白康熙皇帝的用意。並且對眼前這位比自己還年輕的帝王生出了些許的敬佩,柳彥奇心想:明義社和順義社的兩位總舵主如果能有康熙這樣的謀略,也不至於會慘敗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柳彥奇見康熙小小年紀就憂國憂民,而且很會用人,善於用計,如此之主當是百姓之福,天下有了這樣的主人,我們還反他有何意義?或者說會不會是在逆天而行呢?

康熙見柳彥奇似有所思,便問道:“柳總管,想什麽呢?”

柳彥奇連忙說道:“沒想什麽。”

康熙說道:“你這次南下為朕了解了雲南,了解了吳三桂,朕當重重賞你,柳總管,這回封你做個將軍你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柳彥奇說道:“皇上,我此次雲南之行不過是替皇上多看了幾眼,多聽了幾耳而已,何功之有,不敢受封將軍之職。”

康熙想了想說道:“此事我明日早朝和大臣們商議商議再定。不願做將軍,朕命你掌管京城九門如何?”

柳彥奇連忙說道:“皇上,九門提督不是李祺李大人在擔任嗎?柳彥奇豈能鳩占鵲巢。”

康熙皇帝說道:“李祺有負朕望,現在已經不再是九門提督了。”

這件事柳彥奇還真是不知道,因為他回到統領府沒人向他提起過此事。

康熙說道:“柳總管,你先退下吧,我明日和索大人商議後再定如何獎賞你的事,這次無論怎樣都不可再推脫了,不要像李祺那樣有負朕望。”

柳彥奇答應著退出了武英殿,回到了統領府。

柳彥奇回到統領府後向其他人打聽這才知道李祺被罷官的事,也知道了他因為什麽被罷官。柳彥奇怎麽想也想不通,李祺一心向上攀延仕途,怎麽會拒絕皇上的賜婚呢?他如果真的娶了多羅格格,那他李祺必然會很快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幾個月沒在京城,感覺李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完全不像以前那個一心一意想升官榮耀的李祺了。

李祺命人傳柳彥奇進去見他。

柳彥奇不敢怠慢,離開眾人,來到了李祺的書房。

李祺先讓柳彥奇坐下,然後說道:“剛才進宮面聖皇上可有說如何封賞與你?”

柳彥奇說道:“並未提起。”

李祺有些不信,說道:“哦?這怎麽可能?”

柳彥奇說道:“小爺為什麽要拒婚?娶到多羅格格攀上康親王這顆大樹對李大人的前途是非常有幫助的。”

李祺說道:“這麽說你已經知道我的事了?”

柳彥奇說道:“若不是皇上說起,我並不知道。”

李祺說道:“皇上怎麽說?”

柳彥奇說道:“只是說罷了你的九門提督一職,其他的沒說什麽。”

李祺說道:“他就沒說要讓你擔任九門提督的事?”

柳彥奇說道:“九門提督是小爺的,柳彥奇豈能奪人所愛。”

李祺苦笑了一下說道:“你永遠也不無法明白我的用心。”

柳彥奇說道:“小爺此話怎講?”

李祺說道:“雖然我曾迷戀升官發財,享受耀武揚威的氣派,但是,自從遇到了你,這些在我眼裏都成了浮雲,都僅僅是過眼雲煙而已。我真的一心想將你推薦給皇上,讓你早日能夠建功立業,步入仕途,開啟你閃光的一生,可是你並不懂我的心,我多次努力都被你婉拒了,這回你從雲南回來,我想皇上一定會重用你,這回你可千萬不能再拒絕了,我被罷官之後,九門提督一直空缺著,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明天就去求見多羅格格,我和她一起努力,力挺你擔任九門提督,你看如何?”

柳彥奇說道:“我在統領府裏挺好的,並不想出任九門提督,皇上或許只是一時在氣頭上,沒準過幾天就又降旨,讓小爺官覆原職了。所以,請小爺不必為我操心了。”

李祺看著柳彥奇,心裏很是著急,她不明白柳彥奇到底心裏是咋想的,這麽好的機會他居然要放棄,難道他對當官就這麽不在乎嗎?

柳彥奇又說道:“小爺剛才說你要去找多羅格格,你不是拒絕了和她的婚事嗎?那多羅格格還能見你?還能幫你?難道她就不怨恨你?”

李祺微微一笑,心說,這其中的事情你怎麽可能知道。

李祺說道:“有一句話不是說不打不相識嗎,我和多羅格格就是這樣,雖然我拒絕了和她的婚事,但是多羅格格並不記恨於我,現在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她答應過我,要幫我將你引入仕途,祝你高升。”

柳彥奇說道:“可惜,我要辜負二位對我的期望了,我對升官發財並不感興趣。”

李祺很生氣地說道:“那你對什麽感興趣?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功成名就才行,難道你就甘心平庸一輩子?”

柳彥奇不明白李祺為什麽非要幫助自己步入仕途,甚至飛黃騰達,他這麽對自己,自己卻在心裏計劃著要刺殺他,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那他會作何感想?無論李祺如何對自己,李祺都必須得死,自己絕對不能對他心慈手軟,他的身上,背負著幾千義軍的血債,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

李祺最後說道:“柳總管,這次皇上無論封你做什麽,你都必須接受,千萬不可以再拒絕了,聽明白沒有?機會不會永遠都屬於你的。”

柳彥奇說道:“那好吧,如果是我喜歡的,能做的來的,我願意接受。”

盡管李祺暗中求了人舉薦,又勞煩多羅格格去找康熙直接推舉,但是康熙皇帝並沒有做出任何決定,也沒有再召見柳彥奇,這讓李祺感到十分納悶,他不明白康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柳彥奇一有空便和統領府裏面的人談那次大圍剿的事。

張奎說道:“那次大圍剿,大家都立了功了,都得到了皇上的封賞,柳總管,只可惜你去了雲南,否則以柳總管的能力,一定能拿頭功。”

柳彥奇假意遺憾地說道:“可不是,命裏不該我有此一功。”

艾氏兄弟“切”了一聲說道:“柳總管升遷還用立功?小爺一句話的事兒,我們可比不得您,您才來統領府一年多的時間,您就已經是大總管了,若不是這次出征你不在,皇上親點了黃大興為副統領,那副統領還不是你柳總管的。”

柳彥奇說道:“我聽兄弟們說,這次行動能夠獲得這麽大的戰果多虧了小爺在亂黨之中安插了內應,若不是有這個人,好像沒這麽容易全勝是吧?”

張奎說道:“你說的沒錯,要不咋說小爺用兵如神呢,有一句話咋說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咱們跟著小爺算是跟對人了。”

柳彥奇試探著問道:“那做咱們眼線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亂黨中人吧?”

張奎說道:“那當然了,一般人哪能知道亂黨的一切決定,此人在順義社亂黨中地位很高的。”

艾雲起用手碰了張奎一下說道:“快喝酒吧你,你難道忘了小爺的訓斥了?小爺忌諱咱們談論臥底的事。”

張奎笑了笑又搖了搖頭說道:“我沒忘,我又沒說什麽,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還能說什麽,小爺知道了又能怎麽地,還能殺了我不成。”

艾雲起連忙說道:“你喝多了,快不要再提這個事了。”

張奎顯然也懼怕李祺知道他們談論臥底的事,便也將話頭叉開了,說道:“柳總管,你就別打聽了,再怎麽打聽戰鬥也都結束了,你要想立功,那只能等,等,等了。”

柳彥奇見他們都不敢再說了也就不好再問了。

柳彥奇向統領府的人打聽誰是統領府安在順義社裏面的臥底的事讓李祺知道了,李祺知道柳彥奇的用意,心說:柳彥奇對順義社竟然如此忠心耿耿,順義社幾次誤會他,還差點要了他的命,他依然不忘順義社,自己這麽對他,他竟然毫不領情,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對他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改變他,那自己和他之間的這層窗戶紙就永遠也不能捅破,自己只能以木子的身份和他在一起了。

柳彥奇此去雲南一方面是去為皇上調查吳三桂,另一方面就是去見自己的母親陳圓圓。

李祺不能以現在的身份來詢問他此次雲南之行有沒有見到他的母親這件事,便趁著夜色掩護,來到自己的秘密藏身之地,換好了衣服,從秘道裏出來,來到那間她和柳彥奇相會的院落,在門口掛起了暗號燈籠,她想見一見柳彥奇,詢問一下他雲南之行,同時,她好想好想投身在柳彥奇的懷抱裏,她感覺自己很累很疲憊,她好想在他的懷裏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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