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你長得好像我暗戀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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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晴一覺睡到自然醒,平常她都是上半夜睡覺,下半夜睜眼到天亮的。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一覺睡到天亮,連她自己都感到吃驚不已,可能是因為大哥在的緣故吧。她撐起身子,望向床的方向,沒有梁宸灝的身影。忽地,她的眼睛迸射出發現新大陸的驚喜目光,她發現自己肚子上搭了一張小被子。
大哥是怕自己冷嗎?鐘晴把被子緊緊摟在懷裏,一陣幸福的傻笑。突然她覺得不對勁,她感覺透進來的光線有點強烈,不像早上六點多的晨光。她搓搓眼睛,拿起手機一看,九點了!她驚得手機差點滑落!
鐘晴沖進衛生間,拿起備用的新牙刷隨便刷了幾下,直接用手捧幾把水洗臉就算完成了。幸好昨晚洗的那內內幹了。她換回昨天那套帶點汗酸味的裙裝後,匆匆忙忙下樓。
鐘晴沖進秘書室,看到她的位置上坐著梁宸灝,他手裏把玩著一支筆,蘇總監坐在辦公桌的另一端說著些什麽。鐘晴一臉難色,進退皆不是。
梁宸灝看到鐘晴腦袋上披著的那頭雜交水稻,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率先開口:“鐘小姐,早。”
正在匯報工作的蘇總監側頭望了一眼鐘晴,臉上明顯不悅。
鐘晴硬著頭皮向兩人問好:“梁董,早上好。蘇總監,早上好。”
蘇總監看了一下手表,低斥道:“鐘晴,你怎麽回事,你足足辭到一個半小時!”
“蘇總監,對不起,我手機的鬧鐘不知中了什麽邪,今天早上竟然沒響!所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鐘晴低著腦袋解釋道。她偷偷望了一眼置身事外的梁宸灝,她嚴重懷疑自己手機是他動的手腳。
“蘇總監,惡劣的無故曠工,按我們公司的規定,該怎樣處置?”梁宸灝淡淡開口。
他不幫自己也就罷了,幹嘛還要火上澆油!鐘晴望向梁宸灝的眼神多了幾分埋怨。
“梁董,按公司規定,員工無故曠工且事後態度惡劣的,按辭退處理。”蘇總監恭敬地回話。
梁宸灝手裏的筆輕輕敲擊桌面,望了一眼一臉幽怨的鐘晴,一字一句道:“那就按規定辭退這位鐘小姐。”
蘇總監一楞,好像鐘晴這種曠工還沒到辭退的地步吧,她覺得也不是很惡劣啊,扣三天工資以示警示就好了。但這是老板發話,她雖說覺得有點不公平,也不好為鐘晴說話。
鐘晴瞬間明白了,大哥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走。哼,走就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是他要自己再次離開他的!鐘晴打開包包,從裏面拿出一串鑰匙,走到梁宸灝面前,握著鑰匙的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她忽略掌心傳過來的疼痛,優雅地收回手,直勾勾望著梁宸灝,語氣平靜:“梁宸灝,今天之內請把工資打到我卡上,否則我告到你褲子掉!”
鐘晴說完後,轉身,昂首挺胸的走出辦公室。
這女人的口氣好大!竟敢用這種囂張的語氣叫板總裁!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自己平常對冰山總裁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這鐘晴,牛!蘇總監一陣汗顏。
“你下去的時候順便叫人結清工資給她。繼續說下周一的接待情況。”梁宸灝的眼裏毫無波瀾。現在他更在意的是下周星期一美國一家上市大公司來公司考察的事情。如果能跟這家公司合作的話,那麽公司利潤會翻番。商人都是逐利者,他也不例外。他希望到時能打敗眾多競爭對手,一舉拿下那間大公司的合作書。
蘇總監聚了聚神,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作報告。
無所事事的鐘晴待在家裏不吃不喝睡了大半天。到了下午三點多,她實在受不了那股饑餓感,才不得不起床。沒工作的日子真無聊,鐘晴一陣唉聲嘆氣。都怪大哥,打爛自己的飯碗。鐘晴生起梁宸灝的氣來。
鐘晴拖著有氣無力的身體走出租房鐵門,她真不知道晚餐該吃什麽,她今天沒心情煮飯。最後她落定心思:反正沒事做,坐車去大學後面那條美食街吃麻辣燙吧。
來到吃麻辣燙的地方後,鐘晴後悔不疊,她以為對昔日的回憶能夠釋懷,可是當她坐在三人經常坐的那張桌子時,她似乎看到對面坐著淺笑的尹錦源和大笑的幸蘊淇。心,開始萎縮。原來塵封起來的那段友情和那段暗戀一旦再觸及時,心依然是那樣的惋惜和疼痛。
鐘晴低頭正準備吃東西,眼角餘光瞥見左側有一襲白衣落在隔壁桌。她不由得側頭望了一眼,球鞋、卡其色中褲、白色T恤,她的目光繼續往上移,那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裏……不是還沒到下班時間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鐘晴沒發現她的偷瞄不知不覺轉變成明目張膽的看。
尹錦源感覺側邊有兩簇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他好奇地側臉望了一眼。
可能是不敢與尹錦源對視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鐘晴慌亂地收回視線,下意識地低下頭。由於她低頭的力度過大,她的臉埋進面前那只海碗裏。
“啊!”鐘晴慘叫一聲,連忙把臉從熱湯裏撈起來。那碗東西剛端過來沒多久,還是熱騰騰的。鐘晴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她懷疑是不是被湯汁燙熟了!
這個時間段,還沒什麽人來吃麻辣燙,這個攤位就尹錦源和鐘晴兩個人。
尹錦源把隔壁女子的異常舉動看在眼裏,他還真的沒見過那麽傻的人,好端端的把臉弄進碗裏去泡湯。見她伸手去抹臉,他趕緊阻止道:“不要碰臉!”
鐘晴的眼睛也泡過湯,怕油水弄進眼睛裏,她不敢睜開眼睛,可是她知道他在說話,她把臉對著他的方向。,她知道他會幫助自己的。
尹錦源去問老板娘要來那桶桶裝水,他把水倒進幾個幹凈的大碗後,把鐘晴拉到前面一點的花壇邊,讓她腦袋往前傾,擡高下巴。
鐘晴按他說的去做,雖然知道那動作看起來很滑稽,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感覺一股清涼的水流從額頭處留下來,臉部沒那麽熱癢了。那水流依然在繼續,鐘晴覺得那水似乎流淌至她的心田,她覺得心裏一片潮濕,他怎麽可以那麽好!叫自己怎麽能夠忘懷他!
忽地,鐘晴全身僵硬如石頭,因為她清晰地感覺到他柔膩的指腹輕輕擦拭著她的臉頰。昔日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大腦,鐘晴的眼眶紅了起來。
尹錦源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關心的問道:“還是很痛嗎?”
鐘晴睜開眼睛,她對他綻放一個微笑,輕輕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疼,就好像幫臉洗了個熱水澡一樣。”
尹錦源忍俊不禁,他拿紙巾輕輕幫她潤去臉上的水滴,見她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他記得附近前面不遠有一家藥店,他叮囑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鐘晴坐回位置上,抽紙巾拭去脖子下面的水滴,她聽話地等他回來。
不一會,尹錦源就回來了,他手裏拿著一支藥膏。他坐在鐘晴對面,說道:“你的臉沒什麽大礙,只是有點紅,搽點藥就沒事了。”
鐘晴點點頭,他說的她都信。
尹錦源幫鐘晴擦藥的時候,發現她又盯著自己看,而他竟覺得莫名的熟悉。他忍不住直接問道:“你為什麽要盯著我看?”
“因為你長得像我很多年前暗戀了五年的帥氣男生。”鐘晴臉上一片坦蕩,她說的是實話。忽地,她感覺他幫自己擦藥的手抖了一下。她想,他應該是想起梁以彤了吧。
尹錦源沒有再出聲。他把藥膏扭好蓋子,然後遞給鐘晴:“這藥膏你拿著吧,晚上睡覺前再塗一點。”
鐘晴接過藥膏,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手溫,她緊緊把它攥在手裏,連藥膏變形都沒發現。她朝他感激一笑,問道:“謝謝!多少錢?”
尹錦源擺擺手:“一點小錢而已。你重新叫過一份吧。老板娘,麻煩過來一下!”
“哎,馬上來!”老板娘走過來。
鐘晴重新點了一份愛吃的食物。
尹錦源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他叫的東西已經上桌了,他低頭吃了起來。
鐘晴突然想起那首《好久不見》,裏面的某些歌詞就是她此刻心情的寫照,她也想和他說一聲好久不見;她也想和他寒暄一番;她也想問他過得好不好。但她現在的容貌於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如果她與他相認,她怕會影響他的生活,也怕惹禍上身。鐘晴最終還是放棄與他相認,說好的不再提從前。
那人還在望著自己。尹錦源蹙著眉頭,他確定他不認識那個女的,可是她的眼神讓他覺得,她似乎認識自己很久很久。或許對梁以彤的死仍舊無法釋懷,所以看到目光清澈的人就聯想到梁以彤。尹錦源在心底嘆息一聲後,默默地吃碗裏的東西,自動屏蔽那兩道對自己的欣賞之光。
鐘晴叫的東西,老板娘給端過來了,有點燙,她沒有動筷,側著頭靜靜註視著尹錦源,仿佛是光看著尹錦源吃,她就覺得飽了。
尹錦源實在受不了她的註目禮,他忽地想起梁以彤看東西時也很入迷。他側頭望向鐘晴,嘴角往上揚:“小妹妹,你這樣看著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鐘晴的臉“唰”地就紅了,她趕緊把腦袋撥正,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韭菜在那裏猛吹氣,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尹錦源看到她的傻傻的動作忍不住輕輕一笑。他轉過臉,繼續吃東西。
尹錦源吃完後,站起來,看到過道另一邊那個傻丫頭正在認真吸面條,他沒有和她說再見,他怕她會嗆著。
他走了。鐘晴心裏一陣失落。如果是梁宸灝,她早就臉皮厚厚地跟上去了,但這人是尹錦源,那個在她心口幽居五年多的男神,她不敢放肆,哪怕她不再是那個害羞的梁以彤,她也不敢對他做出任何挑、逗的行為。
鐘晴低著頭悶悶不樂地吃著青菜,吃在嘴裏一點滋味都沒有,現在的她,吃龍肉都沒有味道。她隨便吃幾口後,就叫老板娘過來買單,可是卻被告知剛才那帥哥已經幫自己付款了。
鐘晴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以前自己沈日記本的那個公園門口。不知道那些日記本腐爛沒,帶著一絲感傷,鐘晴走進公園入口。
鐘晴僵在原地,池塘邊上的那顆大樹底下,坐著一個男人,怕被發現,她連忙躲進一棵樹幹後,盡管那氣球大的樹幹根本遮擋不住她有點粗的身軀。光線有點暗,鐘晴瞧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尹錦源望著波光粼粼水面。結婚的前一天,他把日記本放回原來的位置了。每次想起梁以彤時,他都會來這裏坐上一會。其實他也寧願在這裏坐上一會,他不想歸家。他也不止一次勸自己,釋懷一切,好好與幸蘊淇過日子,但他面對她時,腦海裏總會浮現出梁以彤那張血淋淋的臉,他就做不到與她回到從前。
鐘晴歪頭冥思苦想,想找個非常自然的理由去搭訕。可還沒待她想出來,尹錦源就站了起來,往她這邊走過來。她立刻把臉對著樹幹,突然她發現放大的樹幹上有一條葉綠色帶刺的毛毛蟲,她的鼻尖差點就碰上那毛毛蟲屁股那根尖刺。
“啊——”鐘晴尖叫一聲,往旁邊的大路沖了出去。
尹錦源聽聞尖叫聲,左轉身,看著一只圓滾滾的東西沖了過來。他的胸膛被撞得生痛,但他還是伸手抓住那人肉肉的手腕,防止她因慣性沖進池塘裏。當他看清那人的臉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待她站穩後,他松開她的手,笑道:“小妹妹,是你?”
鐘晴聽到尹錦源的問話,頭覺得更暈了:自己好撞不撞,竟然撞到他身上,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跟蹤他!她一陣幹笑:“呵呵,真巧,又碰見你了……”
尹錦源沒有深究她話語的真假,淺笑道:“是挺巧的。我有事,先走了。再見,可愛的小妹妹。”
他的語氣平淡裏帶著莫名的疏離,鐘晴知道他只是把自己當陌生人。她心血來潮沖著她的背影喊道:“哎,前面哪位帥哥!”
尹錦源停下腳步,轉身,疑惑地望著鐘晴。
“下次不小心碰到的時候,不要再叫我小妹妹啦,聽起來有點挑、逗的意味!我叫鐘晴,鬧鐘的鐘,晴天的晴!”鐘晴說完後,大步往前後,越過他。以前她看他的背影看多了,這回要讓他看看自己的背影!於是,鐘情的心情愉快起來,腳步變得輕快起來。
尹錦源摸了摸後腦勺:小妹妹一詞,聽起來有挑、逗的意味嗎?她看起來好青蔥,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而自己二十六了,她於自己而言,不是小妹妹是什麽?他不由得思考起來,下次如果真的碰到她怎樣稱呼才合適。難道叫鐘小姐?鐘姑娘?他搖搖頭,叫小姐好像把她老化了,叫姑娘又有點文縐縐的。最後他決定,下一次如果再見到她,他就忽略稱呼,然後直接說:Hi,真巧。
尹錦源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揚。忽地,他的笑容僵在臉上:自己對一個陌生人尚且能笑臉相迎,可是為什麽面對自己最親近的妻子時,自己總是冷臉相待。他緩緩往前走,心沈重得像灌滿鉛水。
晚上八點,梁宸灝到家。他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通常是洗澡。當他走進衛生間,不經意擡頭,就看到前面墻壁上衣勾掛著的藍色泳衣。他蹙眉,走過去。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把那兩件衣服從衣勾上取下來,扔進馬桶旁邊的那個垃圾簍裏。
水透過蓬頭,從頭頂傾瀉下來。梁宸灝搓洗著身體,當洗到雙腿間時,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小肥豬伸手襲擊自己此處的情景,他下腹躥起一股燥熱。
那股躁動,梁宸灝怎樣都平息不了,他心情煩躁到極點,他懷疑自己是中了那只小肥豬的蠱,否則她那種身材,怎麽有資格出現在自己腦海裏。真是見鬼了!梁宸灝摘下蓬頭,把身上的泡沫沖掉。
梁宸灝走出浴室,行至墻邊,伸手拿起最上面那條松亂的浴巾,圍在身上才記起昨晚那個小肥豬圍過,他趕緊拆下來,扔進洗衣機裏,然後光著身子走出衛生間。
梁宸灝坐在那個單人沙發上,手裏叼著一根煙。他望了一眼那只肥豬躺過的沙發。前面靜靜躺著幾根頭發。梁宸灝一臉嫌棄:那肥豬是垃圾制造機嗎?在自己這裏才一晚,就留下那麽多垃圾!
梁宸灝邊抽煙,邊瞪著那三根頭發。鬼使神差般地,他把煙放在煙缸裏,然後坐到那個沙發去,撿起那三根黃黑色發絲。他把一根發絲放在兩指腹間來回摩擦,如果不是頭發顏色不一樣,他真懷疑是梁以彤落下的。
梁宸灝把那三根頭發握在掌心中。他伸手按亮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他望著梁以彤的照片,腦海裏不斷閃過那只小肥豬的一顰一笑。他發現小肥豬的某些行為與梁以彤驚人的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
梁宸灝忽地想到,痣可以去的不留痕跡,胎記也是可以去掉的!自己不能因為一塊胎記就去否認小肥豬不是小彤,就算她不是,他也要拿證據說話!如果她是,就算她現在變得又肥又粗魯又好色,他還是會愛她如初的!
梁宸灝拿起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都九點了,錦源怎麽還沒回來?幸蘊淇煩躁地撕掉面膜,拿起床頭的手機,這時,有電話打進來,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按下接聽鍵,臭著臉餵了一聲。
——幸小姐,你好,我這裏是愛琴海酒吧,尹先生喝醉了,麻煩你過來接他一下,謝謝。
“好。”幸蘊淇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她眉頭緊鎖,尹錦源平常都不碰酒的,更別說去酒吧買醉了。他該不會是因為梁以彤去喝酒吧!幸蘊淇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把身上的性感睡裙換成一條連衣裙,拿起車鑰匙就匆匆出門去。
半個小時後,幸蘊淇摻扶著尹錦源走進家門。結婚後,他們就搬出來住了。幸蘊淇覺得很吃力,當走完二樓樓梯時,她堅持不住了,腿一軟,兩人就倒在地毯上。
“錦源,你沒事吧?”幸蘊淇爬到尹錦源身旁,摸了摸他的臉。
尹錦源睜開眼睛,他眼睛看到梁以彤那雙關切的眼睛,她在問他有沒有事。尹錦源露出一個溫柔得可以擰出水的微笑,伸手去撫摸梁以彤的臉:“以彤,是你嗎?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你……”
如當頭一棒,幸蘊淇懵了幾秒。她心中的怒火漲得似乎快要撐破胸腔!但尹錦源的下一個動作讓她楞了一下,他把她壓在身下,他的唇貼上她的唇。
昨晚做、愛時,他碰都不碰自己的嘴唇!幸蘊淇的心痛得像刀絞,此刻他之所以親吻自己,是因為把自己當成那個踐人了!幸蘊淇多想自己有骨氣點,把他推開,然後狠狠給他一巴掌。但她沒有。她內心深處無比渴望他能寵愛她,她愛死了他給她帶來的那種飛翔的感覺!
自己只要結果,不要過程!幸蘊淇瞳孔一縮。只要能懷上他的孩子,自己就多了一個把他就在身邊的籌碼!就算此刻他把自己當成那個踐人又能怎樣,他賣力討好的對象還是自己!幸蘊淇跑開一切雜念,熱情地回應著動情的尹錦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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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怕自己冷嗎?鐘晴把被子緊緊摟在懷裏,一陣幸福的傻笑。突然她覺得不對勁,她感覺透進來的光線有點強烈,不像早上六點多的晨光。她搓搓眼睛,拿起手機一看,九點了!她驚得手機差點滑落!
鐘晴沖進衛生間,拿起備用的新牙刷隨便刷了幾下,直接用手捧幾把水洗臉就算完成了。幸好昨晚洗的那內內幹了。她換回昨天那套帶點汗酸味的裙裝後,匆匆忙忙下樓。
鐘晴沖進秘書室,看到她的位置上坐著梁宸灝,他手裏把玩著一支筆,蘇總監坐在辦公桌的另一端說著些什麽。鐘晴一臉難色,進退皆不是。
梁宸灝看到鐘晴腦袋上披著的那頭雜交水稻,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率先開口:“鐘小姐,早。”
正在匯報工作的蘇總監側頭望了一眼鐘晴,臉上明顯不悅。
鐘晴硬著頭皮向兩人問好:“梁董,早上好。蘇總監,早上好。”
蘇總監看了一下手表,低斥道:“鐘晴,你怎麽回事,你足足辭到一個半小時!”
“蘇總監,對不起,我手機的鬧鐘不知中了什麽邪,今天早上竟然沒響!所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鐘晴低著腦袋解釋道。她偷偷望了一眼置身事外的梁宸灝,她嚴重懷疑自己手機是他動的手腳。
“蘇總監,惡劣的無故曠工,按我們公司的規定,該怎樣處置?”梁宸灝淡淡開口。
他不幫自己也就罷了,幹嘛還要火上澆油!鐘晴望向梁宸灝的眼神多了幾分埋怨。
“梁董,按公司規定,員工無故曠工且事後態度惡劣的,按辭退處理。”蘇總監恭敬地回話。
梁宸灝手裏的筆輕輕敲擊桌面,望了一眼一臉幽怨的鐘晴,一字一句道:“那就按規定辭退這位鐘小姐。”
蘇總監一楞,好像鐘晴這種曠工還沒到辭退的地步吧,她覺得也不是很惡劣啊,扣三天工資以示警示就好了。但這是老板發話,她雖說覺得有點不公平,也不好為鐘晴說話。
鐘晴瞬間明白了,大哥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走。哼,走就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是他要自己再次離開他的!鐘晴打開包包,從裏面拿出一串鑰匙,走到梁宸灝面前,握著鑰匙的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她忽略掌心傳過來的疼痛,優雅地收回手,直勾勾望著梁宸灝,語氣平靜:“梁宸灝,今天之內請把工資打到我卡上,否則我告到你褲子掉!”
鐘晴說完後,轉身,昂首挺胸的走出辦公室。
這女人的口氣好大!竟敢用這種囂張的語氣叫板總裁!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自己平常對冰山總裁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這鐘晴,牛!蘇總監一陣汗顏。
“你下去的時候順便叫人結清工資給她。繼續說下周一的接待情況。”梁宸灝的眼裏毫無波瀾。現在他更在意的是下周星期一美國一家上市大公司來公司考察的事情。如果能跟這家公司合作的話,那麽公司利潤會翻番。商人都是逐利者,他也不例外。他希望到時能打敗眾多競爭對手,一舉拿下那間大公司的合作書。
蘇總監聚了聚神,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作報告。
無所事事的鐘晴待在家裏不吃不喝睡了大半天。到了下午三點多,她實在受不了那股饑餓感,才不得不起床。沒工作的日子真無聊,鐘晴一陣唉聲嘆氣。都怪大哥,打爛自己的飯碗。鐘晴生起梁宸灝的氣來。
鐘晴拖著有氣無力的身體走出租房鐵門,她真不知道晚餐該吃什麽,她今天沒心情煮飯。最後她落定心思:反正沒事做,坐車去大學後面那條美食街吃麻辣燙吧。
來到吃麻辣燙的地方後,鐘晴後悔不疊,她以為對昔日的回憶能夠釋懷,可是當她坐在三人經常坐的那張桌子時,她似乎看到對面坐著淺笑的尹錦源和大笑的幸蘊淇。心,開始萎縮。原來塵封起來的那段友情和那段暗戀一旦再觸及時,心依然是那樣的惋惜和疼痛。
鐘晴低頭正準備吃東西,眼角餘光瞥見左側有一襲白衣落在隔壁桌。她不由得側頭望了一眼,球鞋、卡其色中褲、白色T恤,她的目光繼續往上移,那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裏……不是還沒到下班時間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鐘晴沒發現她的偷瞄不知不覺轉變成明目張膽的看。
尹錦源感覺側邊有兩簇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他好奇地側臉望了一眼。
可能是不敢與尹錦源對視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鐘晴慌亂地收回視線,下意識地低下頭。由於她低頭的力度過大,她的臉埋進面前那只海碗裏。
“啊!”鐘晴慘叫一聲,連忙把臉從熱湯裏撈起來。那碗東西剛端過來沒多久,還是熱騰騰的。鐘晴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她懷疑是不是被湯汁燙熟了!
這個時間段,還沒什麽人來吃麻辣燙,這個攤位就尹錦源和鐘晴兩個人。
尹錦源把隔壁女子的異常舉動看在眼裏,他還真的沒見過那麽傻的人,好端端的把臉弄進碗裏去泡湯。見她伸手去抹臉,他趕緊阻止道:“不要碰臉!”
鐘晴的眼睛也泡過湯,怕油水弄進眼睛裏,她不敢睜開眼睛,可是她知道他在說話,她把臉對著他的方向。,她知道他會幫助自己的。
尹錦源去問老板娘要來那桶桶裝水,他把水倒進幾個幹凈的大碗後,把鐘晴拉到前面一點的花壇邊,讓她腦袋往前傾,擡高下巴。
鐘晴按他說的去做,雖然知道那動作看起來很滑稽,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感覺一股清涼的水流從額頭處留下來,臉部沒那麽熱癢了。那水流依然在繼續,鐘晴覺得那水似乎流淌至她的心田,她覺得心裏一片潮濕,他怎麽可以那麽好!叫自己怎麽能夠忘懷他!
忽地,鐘晴全身僵硬如石頭,因為她清晰地感覺到他柔膩的指腹輕輕擦拭著她的臉頰。昔日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大腦,鐘晴的眼眶紅了起來。
尹錦源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關心的問道:“還是很痛嗎?”
鐘晴睜開眼睛,她對他綻放一個微笑,輕輕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疼,就好像幫臉洗了個熱水澡一樣。”
尹錦源忍俊不禁,他拿紙巾輕輕幫她潤去臉上的水滴,見她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他記得附近前面不遠有一家藥店,他叮囑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鐘晴坐回位置上,抽紙巾拭去脖子下面的水滴,她聽話地等他回來。
不一會,尹錦源就回來了,他手裏拿著一支藥膏。他坐在鐘晴對面,說道:“你的臉沒什麽大礙,只是有點紅,搽點藥就沒事了。”
鐘晴點點頭,他說的她都信。
尹錦源幫鐘晴擦藥的時候,發現她又盯著自己看,而他竟覺得莫名的熟悉。他忍不住直接問道:“你為什麽要盯著我看?”
“因為你長得像我很多年前暗戀了五年的帥氣男生。”鐘晴臉上一片坦蕩,她說的是實話。忽地,她感覺他幫自己擦藥的手抖了一下。她想,他應該是想起梁以彤了吧。
尹錦源沒有再出聲。他把藥膏扭好蓋子,然後遞給鐘晴:“這藥膏你拿著吧,晚上睡覺前再塗一點。”
鐘晴接過藥膏,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手溫,她緊緊把它攥在手裏,連藥膏變形都沒發現。她朝他感激一笑,問道:“謝謝!多少錢?”
尹錦源擺擺手:“一點小錢而已。你重新叫過一份吧。老板娘,麻煩過來一下!”
“哎,馬上來!”老板娘走過來。
鐘晴重新點了一份愛吃的食物。
尹錦源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他叫的東西已經上桌了,他低頭吃了起來。
鐘晴突然想起那首《好久不見》,裏面的某些歌詞就是她此刻心情的寫照,她也想和他說一聲好久不見;她也想和他寒暄一番;她也想問他過得好不好。但她現在的容貌於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如果她與他相認,她怕會影響他的生活,也怕惹禍上身。鐘晴最終還是放棄與他相認,說好的不再提從前。
那人還在望著自己。尹錦源蹙著眉頭,他確定他不認識那個女的,可是她的眼神讓他覺得,她似乎認識自己很久很久。或許對梁以彤的死仍舊無法釋懷,所以看到目光清澈的人就聯想到梁以彤。尹錦源在心底嘆息一聲後,默默地吃碗裏的東西,自動屏蔽那兩道對自己的欣賞之光。
鐘晴叫的東西,老板娘給端過來了,有點燙,她沒有動筷,側著頭靜靜註視著尹錦源,仿佛是光看著尹錦源吃,她就覺得飽了。
尹錦源實在受不了她的註目禮,他忽地想起梁以彤看東西時也很入迷。他側頭望向鐘晴,嘴角往上揚:“小妹妹,你這樣看著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鐘晴的臉“唰”地就紅了,她趕緊把腦袋撥正,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韭菜在那裏猛吹氣,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尹錦源看到她的傻傻的動作忍不住輕輕一笑。他轉過臉,繼續吃東西。
尹錦源吃完後,站起來,看到過道另一邊那個傻丫頭正在認真吸面條,他沒有和她說再見,他怕她會嗆著。
他走了。鐘晴心裏一陣失落。如果是梁宸灝,她早就臉皮厚厚地跟上去了,但這人是尹錦源,那個在她心口幽居五年多的男神,她不敢放肆,哪怕她不再是那個害羞的梁以彤,她也不敢對他做出任何挑、逗的行為。
鐘晴低著頭悶悶不樂地吃著青菜,吃在嘴裏一點滋味都沒有,現在的她,吃龍肉都沒有味道。她隨便吃幾口後,就叫老板娘過來買單,可是卻被告知剛才那帥哥已經幫自己付款了。
鐘晴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以前自己沈日記本的那個公園門口。不知道那些日記本腐爛沒,帶著一絲感傷,鐘晴走進公園入口。
鐘晴僵在原地,池塘邊上的那顆大樹底下,坐著一個男人,怕被發現,她連忙躲進一棵樹幹後,盡管那氣球大的樹幹根本遮擋不住她有點粗的身軀。光線有點暗,鐘晴瞧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尹錦源望著波光粼粼水面。結婚的前一天,他把日記本放回原來的位置了。每次想起梁以彤時,他都會來這裏坐上一會。其實他也寧願在這裏坐上一會,他不想歸家。他也不止一次勸自己,釋懷一切,好好與幸蘊淇過日子,但他面對她時,腦海裏總會浮現出梁以彤那張血淋淋的臉,他就做不到與她回到從前。
鐘晴歪頭冥思苦想,想找個非常自然的理由去搭訕。可還沒待她想出來,尹錦源就站了起來,往她這邊走過來。她立刻把臉對著樹幹,突然她發現放大的樹幹上有一條葉綠色帶刺的毛毛蟲,她的鼻尖差點就碰上那毛毛蟲屁股那根尖刺。
“啊——”鐘晴尖叫一聲,往旁邊的大路沖了出去。
尹錦源聽聞尖叫聲,左轉身,看著一只圓滾滾的東西沖了過來。他的胸膛被撞得生痛,但他還是伸手抓住那人肉肉的手腕,防止她因慣性沖進池塘裏。當他看清那人的臉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待她站穩後,他松開她的手,笑道:“小妹妹,是你?”
鐘晴聽到尹錦源的問話,頭覺得更暈了:自己好撞不撞,竟然撞到他身上,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跟蹤他!她一陣幹笑:“呵呵,真巧,又碰見你了……”
尹錦源沒有深究她話語的真假,淺笑道:“是挺巧的。我有事,先走了。再見,可愛的小妹妹。”
他的語氣平淡裏帶著莫名的疏離,鐘晴知道他只是把自己當陌生人。她心血來潮沖著她的背影喊道:“哎,前面哪位帥哥!”
尹錦源停下腳步,轉身,疑惑地望著鐘晴。
“下次不小心碰到的時候,不要再叫我小妹妹啦,聽起來有點挑、逗的意味!我叫鐘晴,鬧鐘的鐘,晴天的晴!”鐘晴說完後,大步往前後,越過他。以前她看他的背影看多了,這回要讓他看看自己的背影!於是,鐘情的心情愉快起來,腳步變得輕快起來。
尹錦源摸了摸後腦勺:小妹妹一詞,聽起來有挑、逗的意味嗎?她看起來好青蔥,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而自己二十六了,她於自己而言,不是小妹妹是什麽?他不由得思考起來,下次如果真的碰到她怎樣稱呼才合適。難道叫鐘小姐?鐘姑娘?他搖搖頭,叫小姐好像把她老化了,叫姑娘又有點文縐縐的。最後他決定,下一次如果再見到她,他就忽略稱呼,然後直接說:Hi,真巧。
尹錦源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揚。忽地,他的笑容僵在臉上:自己對一個陌生人尚且能笑臉相迎,可是為什麽面對自己最親近的妻子時,自己總是冷臉相待。他緩緩往前走,心沈重得像灌滿鉛水。
晚上八點,梁宸灝到家。他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通常是洗澡。當他走進衛生間,不經意擡頭,就看到前面墻壁上衣勾掛著的藍色泳衣。他蹙眉,走過去。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把那兩件衣服從衣勾上取下來,扔進馬桶旁邊的那個垃圾簍裏。
水透過蓬頭,從頭頂傾瀉下來。梁宸灝搓洗著身體,當洗到雙腿間時,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小肥豬伸手襲擊自己此處的情景,他下腹躥起一股燥熱。
那股躁動,梁宸灝怎樣都平息不了,他心情煩躁到極點,他懷疑自己是中了那只小肥豬的蠱,否則她那種身材,怎麽有資格出現在自己腦海裏。真是見鬼了!梁宸灝摘下蓬頭,把身上的泡沫沖掉。
梁宸灝走出浴室,行至墻邊,伸手拿起最上面那條松亂的浴巾,圍在身上才記起昨晚那個小肥豬圍過,他趕緊拆下來,扔進洗衣機裏,然後光著身子走出衛生間。
梁宸灝坐在那個單人沙發上,手裏叼著一根煙。他望了一眼那只肥豬躺過的沙發。前面靜靜躺著幾根頭發。梁宸灝一臉嫌棄:那肥豬是垃圾制造機嗎?在自己這裏才一晚,就留下那麽多垃圾!
梁宸灝邊抽煙,邊瞪著那三根頭發。鬼使神差般地,他把煙放在煙缸裏,然後坐到那個沙發去,撿起那三根黃黑色發絲。他把一根發絲放在兩指腹間來回摩擦,如果不是頭發顏色不一樣,他真懷疑是梁以彤落下的。
梁宸灝把那三根頭發握在掌心中。他伸手按亮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他望著梁以彤的照片,腦海裏不斷閃過那只小肥豬的一顰一笑。他發現小肥豬的某些行為與梁以彤驚人的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
梁宸灝忽地想到,痣可以去的不留痕跡,胎記也是可以去掉的!自己不能因為一塊胎記就去否認小肥豬不是小彤,就算她不是,他也要拿證據說話!如果她是,就算她現在變得又肥又粗魯又好色,他還是會愛她如初的!
梁宸灝拿起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都九點了,錦源怎麽還沒回來?幸蘊淇煩躁地撕掉面膜,拿起床頭的手機,這時,有電話打進來,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按下接聽鍵,臭著臉餵了一聲。
——幸小姐,你好,我這裏是愛琴海酒吧,尹先生喝醉了,麻煩你過來接他一下,謝謝。
“好。”幸蘊淇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她眉頭緊鎖,尹錦源平常都不碰酒的,更別說去酒吧買醉了。他該不會是因為梁以彤去喝酒吧!幸蘊淇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把身上的性感睡裙換成一條連衣裙,拿起車鑰匙就匆匆出門去。
半個小時後,幸蘊淇摻扶著尹錦源走進家門。結婚後,他們就搬出來住了。幸蘊淇覺得很吃力,當走完二樓樓梯時,她堅持不住了,腿一軟,兩人就倒在地毯上。
“錦源,你沒事吧?”幸蘊淇爬到尹錦源身旁,摸了摸他的臉。
尹錦源睜開眼睛,他眼睛看到梁以彤那雙關切的眼睛,她在問他有沒有事。尹錦源露出一個溫柔得可以擰出水的微笑,伸手去撫摸梁以彤的臉:“以彤,是你嗎?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你……”
如當頭一棒,幸蘊淇懵了幾秒。她心中的怒火漲得似乎快要撐破胸腔!但尹錦源的下一個動作讓她楞了一下,他把她壓在身下,他的唇貼上她的唇。
昨晚做、愛時,他碰都不碰自己的嘴唇!幸蘊淇的心痛得像刀絞,此刻他之所以親吻自己,是因為把自己當成那個踐人了!幸蘊淇多想自己有骨氣點,把他推開,然後狠狠給他一巴掌。但她沒有。她內心深處無比渴望他能寵愛她,她愛死了他給她帶來的那種飛翔的感覺!
自己只要結果,不要過程!幸蘊淇瞳孔一縮。只要能懷上他的孩子,自己就多了一個把他就在身邊的籌碼!就算此刻他把自己當成那個踐人又能怎樣,他賣力討好的對象還是自己!幸蘊淇跑開一切雜念,熱情地回應著動情的尹錦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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