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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我真的沒有勾引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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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了,在這期間,鐘晴與梁宸灝沒有任何交集。這一天陰天,鐘晴望了望電腦右下角的時間,8:55,他應該到公司了。她拿起杯子,走到靠著窗邊的飲水機,打水後,站在窗前往下看,裝模作樣把熱水吹涼,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沒有來。鐘晴走回位置上,不經意看到報表上的昨天的日期,她知道他今天沒按時到公司的原因了。今天按舊說法,就是梁以彤的祭日,他肯定去游艇碼頭了。

鐘晴請了假,回到租房換了一條大媽裙,把頭發隨便一紮,戴了個口罩就出門了。

鐘晴雙手搭在路邊的護欄桿上,下面是一個高級私人游艇停泊碼頭。她居高臨下俯視著,梁宸灝那臺游艇停泊的位置是空的。真不巧,他出海了。鐘晴沮喪地繃繃嘴角,望向浩瀚的大海,上面有許多游艇,分辨不出哪只是梁宸灝的。

鐘晴為什了打發時間,只好一直沿著護欄往前走,走有一段路程了,她又掉頭往回走。不知重覆多少次,腳都酸了。終於,鐘晴看到梁宸灝那游艇歸位了,時間已是上午11:30。

不是梁宸灝一個人,鐘晴屏住呼吸,望著那個熟悉溫文爾雅的男子,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眼睛。去年國慶節,她在電視和報紙上看過他和幸蘊淇大婚的報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裝,真的像童話裏走出的白馬王子,如果帶點微笑,就更加完美了。就是不知道,婚後他過得好不好。

鐘晴落落大方跟在他們身後。

期間,梁宸灝感覺身後一直有人跟著,他回頭望了一眼,當看到那雙無比淡定的眼睛時,他眼底略過一絲疑惑,但他沒有當場揭穿那個小肥豬,繼續不動聲色與尹錦源並肩前行。

真是悶騷男,鐘晴忍不住嘀咕,兩個就光走路沒有說話,各自上車就分道揚鑣了。鐘晴望著梁宸灝的車揚長而去,感覺心一下子空虛起來,她頓時覺得無所事事。她決定去梁家門口轉一圈,說不定能見到爸媽,一年了,由於種種顧忌,她沒來看過他們二老,不過現在她放心了,連大哥都認不出自己,爸媽應該也一樣。

鐘晴像只烏龜一樣從梁家門口經過,她看到保安室窗口前的那顆大樹底下,有三根沒燃完的香條,還有一堆灰燼。鐘晴心一酸,爸媽那是在拜祭自己。其實她覺得自己真的不孝,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該是多麽的痛心。

鐘晴不敢逗留太久,因為那保安劉大叔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著她,好像覺得她企圖不良似的。

鐘晴低著頭,心情沈重地往前走。

開車的梁宸灝望著前方走在人行道上的那個大媽,眸底一片深沈,如果她出現在碼頭是巧合的話,那這次出現在自家附近,那怎樣解釋。他車子突然一個左拐。

鐘晴感覺一股熱氣夾雜著灰塵直撲她的眼睛,她意識用手捂住眼睛,等熱氣沒那麽燙人後,她才放下手,透過打開的窗口,她可以看到梁宸灝那張冷峻堅毅的臉龐,他那兩顆黑得發藍的瞳仁像錐子般向她射來,鐘晴覺得心裏擂起了大鼓,她那圓溜溜的眼珠滾動幾圈後,她恢覆淡定。

鐘晴摘下口罩,一臉驚訝,然後驚喜地說道:“梁董,沒想到在外面也能碰見你,真是太巧啦!呵呵……”

梁宸灝望著一臉傻笑的小肥妞,一陣無語,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厚臉皮的女人。他緩緩開口:“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來看我伯父的!他今天生日!”鐘晴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你伯父的家好像不在這片區域吧。”梁宸灝輕易就戳破她的謊話。

“你調查我?”鐘晴杏眼圓瞪,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大哥開始懷疑自己了?

“我只是懷疑你對我居心不良,你是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想勾引我?”梁宸灝問得很直白。想到那次她那驚世駭俗的一抓,他的臉微微發燙,真是奇恥大辱,他恨不得把這小肥妞吊起來一頓毒打。他嚴重懷疑她口中想靜靜守護的人就是自己。

鐘情一陣錯愕,這是莫須有的罪名啊,她哪敢對他居心不良!哪敢對他有非分之想!國外那段時間,她老是回憶起大哥調戲自己的那段日子,憶著憶著,她的臉皮變厚了,膽子變色了。她連忙擺手,臉不紅心不跳地澄清:“梁董,您真的誤會我了!你的尺寸不符合我!我真的沒有勾引你的意思!一點都沒有!”

梁宸灝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小腹以下的地方,她那裏是太緊還是太松?梁宸灝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猜測嚇了一跳。他的臉溫度更高了,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小肥妞就是兇不起來。

當鐘晴意識到他瞄著自己哪裏時,她一窘,連忙拿手裏那個大媽式的購物袋擋住自己肚子以下的地方,她慌亂道:“那個,梁董,其實我是迷路了!我先走了!拜拜!”

鐘晴說完後轉身想溜之大吉,可她才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兩個字,她沒骨氣地停下腳步。但她不敢回頭望他。

梁宸灝望著那個穿著寬大衣裙的臃腫的背影,這女人為了跟蹤自己,還喬裝打扮起來了!他冷冷警告道:“不管你處於任何目的接近我,從此刻開始,你最好停止不切實際的幻想。否則你只能離開聯基。”

鐘晴壓根沒把他的警告聽進耳朵裏,她只知道他說完了,然後她就跑了。

梁宸灝望著她逃似的背影,他的眼眸蒙上一層迷茫,如果這女人身體橫截面積少個三分一,簡直和小彤被自己挑逗得落荒而逃的背影如出一轍!他對她存在著讓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熟悉感。他一個激靈,小彤會不會根本就沒有跳海,而是去整容了?有那麽一瞬,他竟希望這個小肥妞就是梁以彤整容後的容貌。

這個想法一出,梁宸灝就扯扯嘴角,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變,但性格總不會變得截然相反吧,還有身材,除非吃激素了,否則以小彤那身子骨怎麽也不可能暴漲一半不止。

車裏響起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梁宸灝把頭埋在方向盤上,心想自己肯定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才會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他骨子還是一個戀家的傳統男人,他本以為就那樣與梁以彤攜手走到人生的盡頭,沒想到老天猝不及防就抽走幸福,讓他空餘一腔悲痛,他至今還在堅信著梁以彤根本沒有死,她總有一天會回來找自己的,他一直在等著她回來。

結婚後,幸蘊淇才知道什麽叫“同床異夢”,結婚九個月了,他就碰過她一次,還是新婚之夜他喝醉酒她采取的主動,那一夜他抱著她,不停地呼喊一個死人的名字,她當時恨得咬牙切齒,但為了能與他結合在一起,她還是含恨充當那個踐人的替身。

幸蘊淇側臥,望著同樣側臥的男人,只不過他的臉沒朝著她。如果不是和他上過兩次床,幸蘊淇真的會懷疑他不舉。她性感的身材散發出的嫵媚明明快要洋溢出來,為什麽取向正常的他仍無動於衷!他的禁欲舉動在她看來就是變相為那個死人守身如玉!她有時真的很想撕破臉、不計後果和他大吵一架,但又怕把他推得更遠,她最終還是選擇忍。

“錦源,媽今天悄悄問我,說我的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幸蘊淇柔聲道,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和委屈。

尹錦源眉額緊蹙,梁以彤出事後,尹錦源把幸蘊淇的一系列反常的舉動看在眼裏,他總覺得幸蘊淇與梁以彤的死有關系,但他不敢去深究,也不敢把疑惑告訴梁宸灝,他怕到梁宸灝重查梁以彤的死因的話,到時會徹底毀了幸蘊淇。死者長已矣,再去責怪再去譴責也沒有用。梁以彤是那樣的善良,連作惡多端的杜曉娜都肯放過,他想她應該也不想幸蘊淇一無所有,在牢獄裏屈屈而終。

“你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嗎?等過一段時間你不忙了,我們就備孕吧。”尹錦源沒有轉身。

幸蘊淇最討厭他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速語調了,她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把身體挪靠在他身後,玉手搭上他的腰際,她前面的波濤洶湧有意無意地碰上尹錦源的背部,她吐氣如蘭:“我現在是排卵期,你今晚能不能辛苦一下……”

尹錦源的身體僵硬如石頭,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但他真的沒有與她融合在一起的興致。娶她,也是屈服在老爺子的威嚴和顧及她的名聲。他也想過要與她好好過日子,但一想到幸蘊淇很有可能才是真正毀梁以彤容貌的人,他真的做不到在一個心思惡毒的女人體內馳騁。

他的沈默就是答案。幸蘊淇猛的坐起來,眼淚不經任何醞釀就奪目而出,她哭訴道:“尹錦源,把我娶回來又不碰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的家人暗地裏罵我是一個不生蛋的母雞,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既然我們都結為夫妻了,你為何不與我坦誠相對!你說過如果我變回以前那個我,你會對我像以前那樣好,你說過的話難道忘了嗎!你說,我哪裏做得還不夠好,我改行嗎!我只求你不要冷落我……”

其實幸蘊淇真的改變了很多,尹錦源是感覺到的。他輕嘆一聲,坐起來,伸手把哭得像淚人的幸蘊淇攬進懷裏,他輕輕道:“對不起……”

幸蘊淇邊哭泣邊搖頭:“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只要你,錦源,我是被你開封了的女人,我也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尹錦源痛哭地閉上眼睛,半響,他緩緩開口:“明晚吧,今天我有點累。”

幸蘊淇當然知道他說的累是心累,她知道他今天去了哪裏,不過,她也懶得去和一個死人慪氣,自己才是真真切切擁有尹錦源的那個人!雖然幸蘊淇此刻就巴不得他把她壓在身上進出,但她知道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她是個聰明人,也就見好就收。她就那樣靜靜地靠著他的胸膛,直至睡著。

星期一早上,鐘晴拿著杯子去大辦公室,想裝一杯咖啡提提神。一進去,就聽到業務部的美女們圍在一起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麽,她隱約聽到梁董兩個字。她站在牛奶機前,豎起耳朵偷聽。原來是李秘書要請三個月的婚假,蘇總監計劃從內部調動一個人充當梁董的臨時秘書。

鐘晴垂頭喪氣地走回辦公室,她才不像她們那樣期待,她有自知之明,她與好運隔得不是不止一個宇宙的距離。

“小晴,過來!”

這是她的頂頭上司在叫喚她,鐘晴不敢怠慢,站起來,走到後面劉部長的辦公桌。平常不言茍笑的劉部長此刻笑靨如花,鐘晴覺得很瘆人。她戰戰兢兢問道:“劉姐,你找我有什麽事?”

“小晴,你被梁董親自欽點為他的臨時秘書!你的機會來了!”劉部長朝鐘晴擠眉弄眼,仿佛是她的手下一瞬間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鐘晴的嘴巴成了一個O,他不是警告過自己離他遠遠的,怎麽這回給自己創造起機會來了,這不科學啊!

劉部長把鐘晴的目瞪口呆看作是受寵若驚,她以過來人的身份給鐘晴傳授經驗:“梁董可是一個黃金單身漢,你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記住,想方設法找肢體接觸!男人嘛,一旦意迷情亂起來,很很容易獸性大發的!”

鐘晴一陣汗顏,自己只是上去工作,不是去吊金龜婿啊!

“你把這裏的東西交接給小何,然後你就到李秘書哪裏去報道!小晴,加油!看好你!到時你一不小心成了總裁夫人,不要忘記劉姐就好!”劉部長平常那張女版門神臉此刻笑成一朵荷花。

鐘晴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只有站在那裏幹笑。

其實李秘書部分重要的工作已轉交給梁宸灝另一個得力助手。鐘晴要做的,只是坐在秘書室守門,然後接接電話,記錄好電話內容轉交給梁宸灝過目等一些非常簡單的事情。

今天是鐘情擔任梁宸灝臨時秘書的第三天,倒也過得相安無事,因為梁宸灝壓根沒拿正眼瞧過她。梁宸灝叫鐘晴把簽好的文件拿下去給蘇總監的時候,鐘晴抱起文件,作一個深呼吸後,忍不住問道:“梁董,為什麽是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因為我知道你居心不良,而我呢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如果調其他女職員,我還得重新審查她的心思。”梁宸灝說完,擡頭淡淡瞟了那小肥妞一眼,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她五官和四肢雖然有肉,可是肚腩卻沒有贅肉,腰和屁股還是有明顯界限的,她應該一米六五左右,和小彤一樣高,那一套白衣黑裙穿在她身上,身材竟苗條起來。他又添了一句:“你一餐吃幾碗飯?”

鐘晴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問,但她還是恭敬的回答:“一碗半多一點點。”

“四舍五入,就是吃兩碗飯了。怪不得那麽肥,我猜公司最肥的那個人肯定就是你。”梁宸灝的話有點一針見血的感覺。

梁宸灝倒是說對了,公司的其他女職員都是窈窕淑女,只有鐘晴看起來肉嘟嘟的。其實,她也不是真正的肥胖,只是圓臉顯肉多。被人當面說肥,鐘晴一臉不高興,自己肥關他什麽事,又沒當他手機信號民!她撅著嘴埋怨道:“你不是說過太瘦不好嗎,你說你喜歡有肉感的!”

梁宸灝的目光驟然一黯,他是對梁以彤說過那樣的話,但這個小肥妞怎會知道自己與小彤的悄悄話,莫非她真的是……梁宸灝望向鐘晴的眼光帶了幾分不動聲色的探究。

鐘晴見對面的男人沈默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一陣幹笑,趕緊補充說明:“呵呵,我是說你們男人都喜歡稍有肉感的女人,太瘦的話,壓著骨頭會覺得難受的!”

“鐘小姐,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對我性暗示嗎?”梁宸灝勾起一道若有若無的笑意。

“……”鐘晴一時無言,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好嗎,是他自己想歪了!

“你出去吧,我不喜歡面對著油膩的東西。”梁宸灝說完後,把腳搭上辦公桌,頭靠在椅背上,拿著手機打游戲。

鐘晴嘴角一陣抽搐,她突然有了減肥的沖動。她轉身,默默地走出總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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