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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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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二十四年,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因為各種事情都劈裏啪啦的往外冒,以至於安澤一嚴重懷疑是不是因為今年是自己的本命年。

幺蛾子的事兒還能再頻繁一點嗎?

第一件事,是聖上頒布了“破立令”。

一直以來,在大唐的土地上,有自古流傳進來的道教,有從漢朝進入中國經歷漫長時間本土化了的佛經,還有傳入中國相對小眾的基督教,還有就是摩尼教為原型的明教。可以說,國內的宗教形勢非常混亂,借機圈地騙錢的宗教也不少。

蛋糕就是那麽大的一塊,宗教越多,分到各個宗教的就越來越小。而信仰,和香火和勢力有著直接的關系。為什麽西方宗教戰爭頻繁?為什麽十字軍東征一次又一次??為什麽西方國家繼位都需要宗教允許???

來自信仰自由的現代的安澤一對於宗教沒有什麽喜好也沒有什麽偏見,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大唐成為西方那些國家一樣,國王的權力是在宗教之下,宗教可以決定主宰一個國家!

所以,在楓華谷之戰之後,唐玄宗李隆基就頒布了“破立令”,宣布除了名單上所列教宗之外全部歸於邪教之類,限期解散,明教自然首當其沖。

本來吧,這種事情和一心投在科學院建設一心躲別人給他做媒納妾的安澤一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一來安澤一對於宗教沒有興趣,而世人也都知道,晉王李璽是一個對宗教沒有絲毫興趣的無信仰人士(安澤一:不,我是有信仰的!我信仰馬克思共產黨!!我信仰科學與真理!!!),在整個李唐不是信仰佛教就是信仰道教的大環境下,他家連個供養佛像或者三清畫像的屋子都沒有,對於明教,他沒有好感也沒有反感,站中立,二來安澤一的心思也不在江湖,除了開啟修路的基建屬性之外,他的心思全在賺錢與科學院的建設和研發上,明教怎麽傳教的,他沒有興趣,也沒有關註。

但是架不住的是,他不到山那裏,山通過地震往他這邊挪呀。

原因無他,明燦。

明燦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祆教的,只是被伊瑪目派去了明教當臥底,學習了一身的好功夫的同時也步步高升,只是卻也因為暴露臥底的身份,而被追殺被舍棄,在地下風月場被安澤一所救帶走,從此忠心耿耿的跟隨著安澤一。

事實上,讓明燦自己來說,就算是拋去救命之恩,他也更願意跟著安澤一而不是明教祆教。

因為無論是祆教還是明教,培養的都是信徒,是殺人的兵器,而安澤一養的,是人。

有血有肉有感情,活生生的人。

有時候,明燦還是會回想起來作為拉合曼時候的自己,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父母,總覺得記憶裏有些模糊。也是,那個時候,偌大的祆教,三位長老跑了兩個,伊瑪目長老不得不帶著些許人手來到大唐。所以在自己最年幼的時候,是跟著父母一起奔波的。

他的父親是一個狂熱的祆教信徒,雖然對於母親有感情,但是在他的世界裏更多的是對於祆教的信仰。

他的母親是一個性格很溫柔很傳統的女子,嫁夫隨夫的思想在她的大腦當中根深蒂固,所以在父親去世之後,她也拿起了匕首,留給他一句“好好活著”之後,就自盡在他的面前。

所以,對於祆教,明燦的感情並沒有多少。

所以,在有潛入明教的機會上,他報名了。

他對祆教沒有什麽感情,對於明教也感情缺缺。無論是祆教的教義二元論還是明教信仰的明尊,都無法讓他內心產生絲毫的滿足感,除了練武,也只有殺人才能讓他不再感覺那麽空虛。所以在明教的時候,他是跟隨著血眼龍王蕭沙的,因為他們倆一樣,都是對於殺戮,對於血,格外的有興趣。

有時候明燦也在想,如果自己沒有暴露出來,如果自己現在還依舊在明教當中,他會是什麽樣呢?

冷血、嗜血、好殺,說不定除了殺人,也會沾染上其他劣習吧。

幸運的是,在最後,他遇到了他的公子。

握住公子伸過來的手時,那一刻內心的滿足,是明尊都做不到的。幫助公子一起去懲治貪官幫助受苦的百姓,被百姓感激時的心情,那一刻的被需要感,是殺多少人都比不了的。把年幼嬌小的公子抱在懷裏,聽著他對於未來的暢想與憧憬,那一刻的內心的寧靜,是真實的。

所以,現在的他,很多時候回憶起來那段被追殺的苦難經歷時,總覺得,那都是為了讓他洗去過去的罪,來到他的公子身邊。

拉合曼死了,活下來的,只是屬於公子的明燦。聽著公子喊自己“明燦”,聽著已經會說話的二姑娘軟軟的喊自己“明叔”,明燦心裏面一片柔軟的溫暖。

但是那些找上門來的明教是怎麽回事?!

哦,原來,是為了聖上立下的“破立令”。

自從在去年的楓華谷之戰揍翻了唐門和丐幫之後,明教聲威大震,勢力也越來越大,對於“破立令”,明教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屈服了。在或明或暗地抵抗過程當中,他們忽然把一件陳年往事翻了起來。

欸?晉王身邊最為信任的侍衛明燦,不就是當年潛入明教的間諜拉合曼嗎?

當年的事情其實挺覆雜的,拉合曼是來自祆教的間諜,但是當年已經爬上較高位置的拉合曼自己卻是對祆教沒有什麽感情的。在發現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之後,伊瑪目惱羞成怒的放棄這枚棋子,並且陰險的把他間諜的身份曝光。明教當中的人員,除了以教主為首來自西域的原拜火教的人之外,還有他們在中原挖掘出來的人員和一些發現明教來自西域而選擇青睞的異族人,這就造成明教內部,其實是錯綜覆雜的。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作為明教教主陸危樓最疼愛的女兒,米麗古麗如果不願意成為聖女,不願意登基大典,完全可以找一個理由說她不合適,然後找其他女子替代。為什麽陸危樓不答應女兒的請求?因為即使他是教主,也動搖不了這個決定!因為他是明教教主不假,但是當時的他做不到整個明教是他一言之堂!

所以,當年拉合曼之事,就算是陸危樓想放過,那些敵對的明教其他勢力也不會允許!

所以,到最後,拉合曼被追殺,挑了手筋腳筋扔到最骯臟黑暗的地下風月場。

之後,他們聽說拉合曼被年幼的晉王所救,並且治好了手筋腳筋,改名換姓為明燦成為朝廷鷹犬之後,他們不敢招惹朝廷勢力,又覺得拉合曼就算是手筋腳筋被接上,也不過是一個從一流高手跌到三流貨色,也就是騙騙小孩子當個看門狗的辣雞罷了。

所以十幾年來,沒有一個明教來找明燦的。

這一回,“破立令”的出現,讓他們想起來這個早被拋到腦後的人,在明教作為中原第一大教,打敗唐門丐幫聯軍而膨脹的自信與狂妄沖昏了他們的頭腦。他們還以為,只要他們招招手,丟出來一根骨頭,已經變成廢物辣雞的拉合曼就會感激涕零的跪謝他們的大度。

呵呵。

和成親之前的安澤一形影不離十年,十年來天天就近被龍脈滋養身體的明燦表示,哪裏來的這麽大的狗臉,老紙一個可以暴打你們一百個!

這下好了,被拒的明教炸了。

好你一個拉合曼,給你回到聖教的機會不要,卻偏偏給人當看門狗!

敬酒不吃吃罰酒!

於是,這就是本章的開頭,安澤一懷疑自己本命年倒黴的真正原因:他躺著都中了槍。

字面意思,他前一天晚上和阿煙妖精打架腰有點疼,躺在馬車上昏昏欲睡,結果聽到聲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刀穿過車後壁,馬車被人用刀紮成了蜂窩煤的樣子。

順便說一句,安澤一平躺著,就看著刀刃在馬車四壁砍了一下又一下,而自己絲毫沒有受傷。

空手奪刀一刀砍翻兩只波斯喵,明燦俊美的臉上露出一臉的猙獰。

老紙當年跟著龍王殺人的時候,你們這幫子貓崽子還沒有出師呢!敢動我家公子,老紙殺殺殺,滅滅滅!

他不是明教波斯喵,請叫他大腦斧·明燦!

“對不起,公子。”分分鐘解決偷襲的幾只波斯喵的明燦愧疚得簡直下一刻就要刨腹自盡一樣,他雙手背在身後,那一副小學生犯了錯誤等待教導主任責罵的模樣,讓安澤一忍不住被逗樂了:“道什麽歉?這又不是你的錯。”

他從千瘡百孔的馬車上爬下來,從懷裏摸出帕子遞給明燦:“擦擦臉。”

“公子小心。”明燦眼疾手快,一只手扶著安澤一的手臂,穩穩的把人從馬車上帶下來,而在安澤一的身後,是馬車轟然塌下來的聲音。

看著破碎的馬車,安澤一若有所思,忽然,他擡起頭,看向明燦,澄澈如秋水明月空明的眼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明燦心裏面“咯噔”一下,心裏面升起一陣不安。

“明燦,從我們被襲擊到現在,周圍有人嗎?”

“……沒有。”

“那真是太好了。”安澤一微笑一下,丟下一句“你幫我看著一下”的話,然後小跑過去,在那幾具死屍旁邊,把自己外衣蹭了不少血。

“今天我們不去莊子上了。”本來計劃去莊子上看看,這不,馬車都壞了,去不成的:“明燦,你騎著馬抱著我回府,就說,我受傷了。”

看著安澤一上半身幹幹凈凈,下半身血跡斑斑,明燦總覺得安澤一這是要搞一場大事的節奏:“公子,能給明燦透露一二嗎?我想有一個心理準備。”

“哦,這段時間不是整天有人給你家公子我介紹美人意圖讓我納小妾嗎?”安澤一微微一笑,明燦只感覺滿世界盛開了黑色牡丹花,糊了他一臉:“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當然是一絕後患來的快啊。”

“而且,”牡丹花上面的黑氣更濃了:“你說,聖上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徹底的根除明教?”

明燦:……

“公子,我求你了,”明燦幾乎想給自己家公子跪下來:“你不能想不開啊!”

“王妃和二姑娘要是知道你為了他們揮,揮刀……”明燦含糊了那兩個字:“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揮刀?揮什麽刀?安澤一一臉懵逼,然後迅速反應過來,滿臉透紅:“明燦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揮刀,”他聲如蚊訥:“自宮啊。”

“我就是假裝受了傷,以後子嗣艱難,”安澤一壓著內心的崩潰與暴躁:“你胡思亂想個什麽啊!”

現在是夏天,夏天衣服薄,那裏附近受傷,肯定會有影響啊。到時候他再在父皇面前一頓哭訴,那自己就不需要再擔心別人逼自己納小妾,而且明教還不得分分鐘被滅啊。

嘖嘖,到時候,自己又達成了一個“天熱教破”的成就了。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喲!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安澤一擺脫小妾的炮灰,為明教點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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