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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夢游異世·探花郎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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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劉禹錫

牡丹。

色若牡丹。

身為一個從小就在洛陽長大的人,王憐花對於牡丹花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與此同時,他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不少,不說他家裏的白雲牧女各個都是美人,卻說他現在見過的人裏面,無論是楚楚可憐的白飛飛,還是活力滿滿的朱七七,亦或是自己那個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母親,在這個孩子面前,總覺得,欠缺了些什麽。

不是她們美貌不足,事實上,這個孩子除了眉眼輪廓當中帶著些許異族的深刻之外,也不過就是鵝蛋臉,桃花眼,瓊鼻朱唇,同樣具有這樣的長相的人,其實並不算少。但是偏偏就是這樣的五官這樣的長相配上這樣的氣質與豐韻,就讓人看到他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閉上眼睛只有滿滿的驚艷。

國色無雙。

看到這個孩子易容下的容貌,無論是王憐花,還是其他人都瞬間明白,為什麽快活王座下的色使山左司徒,明明一直以來都在為快活王搜集天下絕色美女的人,卻會對一個男孩下手(事實上,他們正是因為知道山左司徒只搜集絕色少女,所以,在看到粗布麻衣依舊不掩其色的安澤一的時候,他們看都沒有查看就認定他是“小姑娘”)。或許,《鶯鶯傳》裏面的那句“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於人。”的話,就是最好的解釋。

習慣性的和煙互相懟上幾句,安澤一回過神,有點尷尬。因為……

還有一個姑娘臉上的易容沒有卸下了呢!

回過神,王憐花驚異的看想過煙,目光灼灼得很:“小弟倒是不知,江湖上何時出現這般厲害的高手,竟是在此獻了醜。不如,這位姑娘,便交予這位大俠幫忙吧。”

聽到這個姓王的惡魔說出來的這番話,被易容成醜女的朱七七簡直快要氣炸了,憑什麽,憑什麽白飛飛就是讓沈浪碰了見了身子,到了自己就要由另一個人卸去易容?而且……

目光轉移間,她與那個名為“煙”的男人對視,竟被嚇得一哆嗦。

這不就是那個毫無憐香惜玉,一馬鞭把她抽飛了的人嗎?!

“男女授受不親。”煙面無表情道。開什麽唐朝玩笑,讓他當著他家堂客的面前,去摸另一個女人的臉?他難不成看起來很像是想跪千機匣的人嗎?

果斷拒絕,必須拒絕。

呃……

說的好像我們不是男人不需要考慮男女授受不親似的!

煙:和嘴炮天賦滿點的堂客在一起久了,覺得自己懟人技能更上一層樓了。

總之,煙拒絕出手。

沒辦法,只好其他人先離開那個房間,由沈浪和王憐花繼續給朱七七動手解除易容。而屋外,安澤一在向熊貓兒表示謝意。就見他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對在場的熊貓兒行了大禮:“小生李澤一,途經洛陽,遭人毒手,幸甚得俠士相救,小生感激不盡。”

“哎呀,小兄弟你這也太客氣了。”

熊貓兒有點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自己搞了一個烏龍,又怕人家“小姑娘”醒來之後亂喊亂叫而沒有解開他的啞穴,人家小孩早就回到住的地方和家人團聚,哪裏又要累及他的家人親友找到這裏還不得不與自己交手,連朋友王憐花的宅子被毀下人被傷。

他看到人家小孩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卻掩不了一身清貴矜持的書卷貴氣,一看就知道不是書香門第出身就是權貴出身,與自己,甚至是與有錢任性的好友王憐花都不是一個風格。

在王憐花面前,他可以肆意大笑打打鬧鬧一起喝酒一起玩,但是在這個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歲的小娃娃面前,他總覺得,自己需要端著點。

安澤一:雖然說你救了我,但是我和你也的的確確不熟悉啊。

這一刻的沈默顯得尷尬無比,熊貓兒忍不住看向煙,同時江湖中人,自己應該和這位大兄dei應該很好的交流(並不),所以,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目光當中滿滿都是“大兄弟我們聊聊天喝喝酒交個朋友唄”。

結果對方目光一直停在小娃娃身上,一副半點都沒有接收到他的眼神的模樣。

煙:呵呵,氣場不合,拒絕交流。

熊貓兒:……

於是這個尷尬一直持續到王憐花等人的出來,安澤一再一次當面道謝,王憐花動作停頓一下,看向安澤一:“李澤一?你就是最年輕的小三元,最年輕的解元郎?”

安澤一楞了一下,行禮:“正是小生。”

好了,這就是為什麽這個孩子為什麽臨近過年,卻在外不回家的原因了,他要去京城參加春闈。

想明白之後,看著小孩玉雪可愛的小臉,一向喜歡美人又不想讓這個小孩(準確說是小孩背後的煙)影響到自己接下來的王憐花在聽到小孩表示要賠償損失的時候擺擺手,並且溫聲軟語安慰道:“春闈考試何等重要,李公子無辜遭罪,耽擱了這麽長時間,還是快馬加鞭早日到京城備考吧。”

想調侃王憐花“是不是又憐香惜玉”的熊貓兒瞬間安靜,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古代,科考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壞人前程如謀財害命。所以在煙說了山左司徒被他“剝了皮餵烏鴉”的時候,他們雖說覺得殘忍,卻也不會說什麽批評的話。

七歲考上秀才並且還是小三元,八歲一舉考上舉人成為解元,這樣跟文曲星轉世的小孩,差一點被山左司徒抓走送去當孌童,安澤一他家家人不憤怒就奇了怪了。

至於煙,他註意到安澤一聽到這番話沒有什麽反應,心裏放松下來。他不在乎其他人怎麽看自己,但是,他很在乎安澤一的想法,尤其他熟悉的安澤一雖然說對下人要求嚴格認真,但是無論是待遇還是態度,其實都是很溫和的,而他自己又是一向體恤老弱的,他不願意看到安澤一看自己的眼神帶著憤怒與恐懼。

煙不知道的是,安澤一從第一世開始,就對於拐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厭惡到極致,恨不得國家能夠立法將人販子通通拉出去槍斃。而山左司徒不僅僅只是人販子,他TMD還是拉皮條!

所以,註意到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安澤一很認真,眼神很真誠的說:“煙,下一次再遇到這種人販子,我覺得,廢了武功,拖去官府,將罪證公布於眾,再三千六百刀淩遲死之後再餵烏鴉比較好。”

煙:你是對人販子有多恨啊,也對,在大唐你被人販子抓去,在大明被山左司徒抓去,這也沒誰了。

其他人:……人,不可貌相。

最後,安澤一向王憐花等人許下承諾,如果需要幫助,自己必定盡自己所能相助。

然後,他和煙一起,早早的離開了山雨欲來的洛陽。

不管怎麽樣,早早地到了京城總是好的。

知道快活王事情的煙:很好,等一一考試結束之後,自己可以有事搞了。

作為世家,李家在京城是有宅子的。他們半年前收到李家大少爺上京準備參加春闈,早早就把宅子打掃幹幹凈凈來迎接。所以這一年的春節,安澤一一直都是窩在宅子裏,不,準確說是窩在煙的懷裏的。

不不,更準確說是煙把自己家小家夥抱著懷裏的。

守著火爐,烤著柑橘,在橘子皮燃燒後清香的氣味當中,安澤一窩在煙的懷裏看著書,只覺得考試神馬的,完全不是事兒。

那些舉子之間的聚會,安澤一一次都沒有參加,他不願意去那些地方聽著一個個攀比文采亦或自吹自擂,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站在廊下看煙練武。

他見過的練武之人不算少,但是他就是覺得自己家阿煙身材是最好的,寬肩細腰大長腿,身上的肌肉不像超人蝙蝠俠或者美國隊長那樣如同健美教練那樣鼓鼓大塊的誇張力量型肌肉,而是像獵豹一樣流暢漂亮的,穿上衣服之後雖然看起來高挑削瘦,但是他很清楚那每一寸的肌肉當中蓄含著怎樣的爆發力和危險性。

他看著在冰天雪地下進行完練武的煙呼吸出氣體變成白色的霧氣,看著隨著他呼吸而起伏著的胸肌,只覺得臉上有些熱。

阿煙是他的。

唐煙是安澤一的。

他們倆是彼此相愛的。

哎呀,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得遇阿煙呢。

“在想什麽呢?”煙看著自己家堂客裹著大麾站在廊下目不轉睛看著自己,走過去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嘴。

“我在想,我一生最有勇敢最正確最明智的一場堅持,就是喜歡上阿煙。”安澤一微笑著,他很慶幸,第一世袁旭殺死自己的陰影並沒有絆住他追求愛情的腳步,事實上,他甚至還是要“感謝”袁旭的,如果不是和他那場談了四年的經歷,自己哪裏意識到自己對袁旭從來都沒有愛情,哪裏能夠在遇到阿煙的時候,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對他不是“你喜歡我我答應你好了反正和誰不是一輩子”的無所謂,也不是“他方方面面都不錯和他在一起也沒有什麽不好的”的將就,而是“是他就是他也只能是他除了他我誰也不要”的孤勇與認真。又哪裏能夠真正的意識到,真正的愛情,真正的心動,就是你會想盡辦法用盡算計耍盡心機都想要和對方在一起,想要對方也如自己心悅他一樣心悅著自己。

煙自然是不知道袁旭這個人的存在,事實上,他想到的,是安澤一為了和自己在一起所籌謀的一切。這樣想著,他忍不住啞然失笑。

被人算計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只是他所經歷的是算計他的命,算計他的地位,甚至還遇到過算計他的錢的人,至於算計他的心的,安澤一還是第一個。

不是沒有人追求自己,在惡人谷的時候,自己雖然被人畏懼,但是還是有人為了他的身份,為了他易容後的模樣對他暗送秋波追求他的也不是沒有,而且因為谷裏人除了王谷主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所以男女都有。

對此,對自己送上門的傻缺,他不耍得團團轉就怪了!

而安澤一嘛……

說來,這兩個人腦回路也差不多,若是安澤一當初死纏爛打,煙反而低看了他一眼,相反,安澤一這般算計,在煙的眼裏卻說明他對他的用心。

像他們這樣的人,若是沒有那份心思,誰會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腦子去步步為營的謀劃?他們很忙的!

“所以呢,在這個世界,我和你可沒有成親,你準備使出怎樣的套路追我?”煙忍不住逗他。

安澤一眨了眨眼睛,微笑:“就以……我金榜題名,宮花為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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