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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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來到的南春酒樓僅僅兩天, 就給人類們帶來的相當深刻的印象。
前幾天妖怪還沒來的時候, 這山上的溫度都已經開始逐漸回暖了, 結果妖怪來這裏僅僅兩天，整座山又瞬間變得冰天雪地。
劉安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四周在不停拍照的人，一邊默默地掰著自己剛剛從窗戶上摘下來的小冰柱。旁邊的記者大兄弟問，“哎，這幾天有沒有什麽漂亮姑娘跟你搭訕啊？”
“你把心思放正地方行不行？”劉安轉頭道，“你說你一個記者, 好不容易摸進來，然後也不想著好好采訪, 整天美女, 美女的。”
“那是你跟不上潮流。”大兄弟道。“你知道你旁邊的那個屋子……為什麽每天都關門關的那麽早嗎？”
“為什麽？”劉安斜著眼看大兄弟。
“那是因為……”大兄弟緩緩的湊了過來，“每天晚上你旁邊屋的那個散修都帶好幾個姑娘回去……”
“啊？”劉安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轉頭看了記者半天, 才道, “沒, 沒發現啊。”
“那是你太笨了。”大兄弟道, “再說了，誰說我沒仔細的看，這兩天我打聽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呢。”
“哎，那邊會議都開始了，你們去看看嘛？”一個經過他們身邊的道士忽然間道。
“那種會議又不是咱們這種散修能混進去的。”劉安動都沒動，坐在沙發上老老實實的道。
“哎, 你想不想進去看看？”旁邊的記者大兄弟卻忽然間懟了懟劉安的胳膊。
“怎麽進啊？”劉安問。
“你就說想不想進，你給個話就行了。”大兄弟卻偏偏表現得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劉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劉安看了看大兄弟的表情，覺得他有些欠揍。但是不得不說，既然能進去的話，他自然還是想進去看一看的。
他跟著大兄弟神神秘秘的到了前面，而原圓圓此時……正坐在座位上喝茶水。
正式場合總應該好好的穿正裝，還不能戴帽子的。
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場合的原圓圓，按照當年開班會的形式，穿了一身自己帶來的最“正式”的衣服，還把平時一直戴著的兜帽摘了下來，聽著前面那個中年謝頂男的話。
“我們……應和諧發展人類和妖怪之間的關系……促進人類與妖怪的共同進步，確保兩者事先互利互贏，雙方應友好相處，堅持一直以來的發展路線……”
前面的那個中年謝頂男用一種充滿著濃濃西北方言感的普通話，說著會議發言，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
原圓圓坐在座位上，心想哎呀臥槽。
她面前正對著三個人類，臺下烏壓壓一群人，旁邊甚至還有專人負責錄像，記筆錄。
這場面，一開始原圓圓還以為得多麽的宏大呢，一旦說起來，那不得是昏天暗地，腥風血雨的場面。
結果一開場，原圓圓就直接跪了……
原圓圓當年學的是理，如果她學文還說不定能聽懂一些東西，從裏面領悟一些會議精神，但是現在她只想睡覺，頭頂上的大吊燈賊晃眼，都不能抑制住她的睡意。
她的面前擺了碗茶水，還有一沓白紙，還有毛筆和墨水。
對面人類方面前擺的是農夫山泉，筆記本還有碳素筆。
原圓圓一只手撐著下巴，一邊看著旁邊的那個喋喋不休的中年謝頂男，一個開場白說了十分鐘了，還沒結束呢。
她聽力發達的耳朵裏，能夠聽清下面許多人類竊竊私語的聲音。
“哎，你看唐禿子的樣，滿面紅光啊。”
“他當然滿面紅光了，這次之前他就升了官，估計這次之後又要升官。”
“這大概什麽時候結束啊？幾點能完事，我想下山去市裏一趟呢，好不容易來了趟西北。”
“不知道啊，但是你去山下，得早點去，公交班車都停了，山裏天黑還是挺危險的。”
“沒事，我偷偷的帶了幾個遁空符過來。”
……這特麽的。
原圓圓的嘴角默默地出現了一絲嘲諷……啊，不對，禮貌的微笑。她把胳膊換了另一邊，有點麻了，所以還是換一邊比較好。
“……再次預祝本次會議能夠圓滿結束，謝謝大家。”不知過了多久，上面的唐禿子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原圓圓隨著大流鼓了幾下掌。
她捏了捏自己腿上綁的東西……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閑的蛋疼，最起碼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確是的。
本來剛進來的時候看這個場中結構，還以為妖怪和道士之間要來個角鬥士般的純爺們戰鬥……結果一上來，真的完全是按照人類的套路來走的。
人類有很多東西原圓圓都不喜歡，就例如說這個……她低下頭來喝了口水。
整個場子就像古羅馬角鬥場一樣，從中心點朝著外面不斷的擴散，形成一個個同心圓。
中心點處是一個臺子，發言的人站在上面，同心圓上是一排排席位。
原圓圓就坐在第一排的同心圓上。第一排一共是八個人，人類妖怪對分。
這個場子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稍微說點別的事，估計也沒人能聽的清，最起碼在原圓圓耳朵裏，這個場子還是十分寂靜的，要不是原圓圓實在是閑的蛋疼，都用妖力來聽周圍的聲音了，她也不會聽到周圍那些細碎的交談。
原圓圓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吊燈，把四周都照的亮堂堂的，她再低頭看著前面的那個站在臺子上的人，從她的角度來看，這個人十分的惹眼，站在萬眾矚目的燈光下，哪怕是禿頭……都顯得那麽亮。
她的身後，現在應該有至少幾百人都能看見她的後背。
不知道那些人看她，是不是也跟她看臺上的這個禿子一樣惹眼。
原圓圓莫名的笑了一下，其實她應該好好的坐著的，畢竟就算是個班會，原圓圓都會盡量的保持著一個良好的態度。
別管能不能聽進去，最起碼態度端正啊，這樣別人才不會找你麻煩。
如果昨天之前的原圓圓參加這個會議，她一定會這麽做的，但是現在……好像這麽做有點不太好，而且比較關鍵的是，她也沒有那麽心情。
但是不這麽做，又有點不太好。
所以原圓圓現在撐著下巴望天，卻不做什麽別的事情，也不像周圍的人一樣做筆記，就安靜的聽著。
“謝謝。”人類方的那個唐禿子下去之後，妖怪方的白胡子老頭就上去了，原圓圓昨天晚上跟他見過面，貌似是個水妖，因為原圓圓嗅到他身上那種水腥氣了。
白胡子老頭說的話倒是很少，也就幾句話而已，其中有一句話是“希望這一次，能得到一個我們都滿意的結果。”原圓圓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擡起眼來看了眼前面的四個人，他們都沒什麽反應。
“好了，那現在就把本次會議議題說一下吧。”人類方的一個人拿起了桌子上的材料，“首先，我們討論的是有關於七名妖怪的處理問題，然後會在之後依次討論三項戰後條例，還有西北線居住地劃分問題。”
“好。”已經歸座的白胡子老頭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人類方有一個人站了上去。
“有關於那七名妖怪的處置問題，他們侵犯了人類和妖怪簽訂下來的戰後附加協議十一條……”原圓圓聽著前面妖怪的話時，忽然間旁邊的白胡子輕輕的掐了她一下。
原圓圓轉頭輕輕的望去，白胡子老頭對著她緩緩的眨了眨眼睛。
他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筆和紙，原圓圓把筆拿在了手裏，卻也沒寫一個字。
“哎，你看前面那個淵。”後面的記者大兄弟對劉安道。
劉安看著前面的淵，莫名的有點恍惚。他低頭笑了一下，這世事無常不，之前找人家找了半天，想碰都碰不到，現在人家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裏，讓幾百人一起看。
他旁邊的大兄弟拍了拍他：“你看咱這記者證好使不。”
“好使，真好使。”劉安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眼手上寫著本次會議主題的紙。
“七個妖怪的處置問題，三項戰後條例，還有西北線劃分……”劉安猛的一驚，“西北線要重新劃分了？”
“那肯定要重新劃分啊，之前這邊沒發展起來的時候怎麽樣都行，現在西北慢慢的發展起來了，人也多了，妖怪襲擊人的事也變多了，上邊早就想重新劃分了。”大兄弟道，“最起碼把妖怪給劃分到人少的地方去。”
“哦。”劉安點了點頭，“三項戰後條例……戰後條例細算起來一百來條呢，它指的哪三項啊？”
“三項戰後條例嗎，第一項，人類方不可侵占妖怪領地，妖怪也不可隨意傷人，第二項，妖怪割地賠款。”大兄弟道，“最後一項，有關於妖怪將領們的處置問題。”
“呃……怎麽把這三項歸在一起了”劉安表情格外的迷惑。
“對啊，你是學校學生吧，所以都不懂這種說法。”大兄弟笑著拍了拍劉安，“出來工作幾年就懂了，西北線這邊采訪經常聽到這些，你去別的地方倒不一定能聽到。”
“為啥啊？”劉安問。
“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在東北工作的時候還真沒聽過這個三項條例，但是來這工作了經常能聽到。”大兄弟道，“我琢磨著可能是西北線這邊一直都算是前線，所以這方面接觸的比較多，後來圖方便就弄了不少縮略詞出來吧。”
劉安點了點頭，卻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麽，猛的擡頭朝著頭頂上面看去。
頭頂的燈光十分的晃眼，就像是在亮著的鎂光燈一樣。
原圓圓擡頭看著頭頂的那個水晶吊燈，十分的漂亮奢華，應該是老東西。
這個酒樓的歷史十分的悠久……這些原圓圓從墻上的畫也能看出來，還有頭頂的這個燈。
原圓圓看著看著忽然間就想笑，在外面拍畫像有什麽意思，還不如站這裏面來拍拍呢，這裏面的景可比外面要標志多了。
——西北審判庭，簡稱審判庭。
從19世紀末建成的隱世法庭，之前曾用於戰時，後來在戰爭結束後，開始用作人類和妖怪們舉辦宴席的場所。
頭頂的光十分的晃眼，晃的人眼睛疼，原圓圓當時看漫畫的時候一直不懂為什麽漫畫裏面把一七審判時候的光畫的那麽強，今天自己來才知道……如果是這種燈，那麽有這種強度的光確實正常。
原圓圓朝著中間那個新搭建的臺子看去，當年還沒有這個臺子……所以那裏會放一把椅子。
那椅子是木質的，有著扶手，扶手上有皮帶，可以捆人。
時隔百年……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當年法官們坐的位置。
原圓圓覺得頭頂的光有點晃眼，用手擋了一下，小聲的罵了一聲。
“覺得不舒服嗎？不舒服就回去待一會吧。”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原圓圓轉頭一看，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她搖了搖頭，雖然心裏面有點難受，但是她還是不敢走，她也沒忘記自己這次來是幹嘛的……人類那邊一堆大神，妖怪這邊能打的就她一個。
她是來撐場子的。
撐妖怪的場子。
原圓圓看了看對面發言結束的人，他示意妖怪方發言，按理說應該是原圓圓，但是原圓圓卻沒有出去，而是旁邊的白胡子老頭又出去了。
臺下見狀，不禁議論紛紛。
“哎，你看沒看見，淵沒發言哎。”後面的大兄弟對劉安說道，“大家都在等他發言，我敢說，一半以上的人是因為他來的。”
劉安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啊……他怎麽一句話也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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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四周在不停拍照的人，一邊默默地掰著自己剛剛從窗戶上摘下來的小冰柱。旁邊的記者大兄弟問，“哎，這幾天有沒有什麽漂亮姑娘跟你搭訕啊？”
“你把心思放正地方行不行？”劉安轉頭道，“你說你一個記者, 好不容易摸進來，然後也不想著好好采訪, 整天美女, 美女的。”
“那是你跟不上潮流。”大兄弟道。“你知道你旁邊的那個屋子……為什麽每天都關門關的那麽早嗎？”
“為什麽？”劉安斜著眼看大兄弟。
“那是因為……”大兄弟緩緩的湊了過來，“每天晚上你旁邊屋的那個散修都帶好幾個姑娘回去……”
“啊？”劉安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轉頭看了記者半天, 才道, “沒, 沒發現啊。”
“那是你太笨了。”大兄弟道, “再說了，誰說我沒仔細的看，這兩天我打聽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呢。”
“哎，那邊會議都開始了，你們去看看嘛？”一個經過他們身邊的道士忽然間道。
“那種會議又不是咱們這種散修能混進去的。”劉安動都沒動，坐在沙發上老老實實的道。
“哎, 你想不想進去看看？”旁邊的記者大兄弟卻忽然間懟了懟劉安的胳膊。
“怎麽進啊？”劉安問。
“你就說想不想進，你給個話就行了。”大兄弟卻偏偏表現得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劉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劉安看了看大兄弟的表情，覺得他有些欠揍。但是不得不說，既然能進去的話，他自然還是想進去看一看的。
他跟著大兄弟神神秘秘的到了前面，而原圓圓此時……正坐在座位上喝茶水。
正式場合總應該好好的穿正裝，還不能戴帽子的。
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場合的原圓圓，按照當年開班會的形式，穿了一身自己帶來的最“正式”的衣服，還把平時一直戴著的兜帽摘了下來，聽著前面那個中年謝頂男的話。
“我們……應和諧發展人類和妖怪之間的關系……促進人類與妖怪的共同進步，確保兩者事先互利互贏，雙方應友好相處，堅持一直以來的發展路線……”
前面的那個中年謝頂男用一種充滿著濃濃西北方言感的普通話，說著會議發言，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
原圓圓坐在座位上，心想哎呀臥槽。
她面前正對著三個人類，臺下烏壓壓一群人，旁邊甚至還有專人負責錄像，記筆錄。
這場面，一開始原圓圓還以為得多麽的宏大呢，一旦說起來，那不得是昏天暗地，腥風血雨的場面。
結果一開場，原圓圓就直接跪了……
原圓圓當年學的是理，如果她學文還說不定能聽懂一些東西，從裏面領悟一些會議精神，但是現在她只想睡覺，頭頂上的大吊燈賊晃眼，都不能抑制住她的睡意。
她的面前擺了碗茶水，還有一沓白紙，還有毛筆和墨水。
對面人類方面前擺的是農夫山泉，筆記本還有碳素筆。
原圓圓一只手撐著下巴，一邊看著旁邊的那個喋喋不休的中年謝頂男，一個開場白說了十分鐘了，還沒結束呢。
她聽力發達的耳朵裏，能夠聽清下面許多人類竊竊私語的聲音。
“哎，你看唐禿子的樣，滿面紅光啊。”
“他當然滿面紅光了，這次之前他就升了官，估計這次之後又要升官。”
“這大概什麽時候結束啊？幾點能完事，我想下山去市裏一趟呢，好不容易來了趟西北。”
“不知道啊，但是你去山下，得早點去，公交班車都停了，山裏天黑還是挺危險的。”
“沒事，我偷偷的帶了幾個遁空符過來。”
……這特麽的。
原圓圓的嘴角默默地出現了一絲嘲諷……啊，不對，禮貌的微笑。她把胳膊換了另一邊，有點麻了，所以還是換一邊比較好。
“……再次預祝本次會議能夠圓滿結束，謝謝大家。”不知過了多久，上面的唐禿子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原圓圓隨著大流鼓了幾下掌。
她捏了捏自己腿上綁的東西……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閑的蛋疼，最起碼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確是的。
本來剛進來的時候看這個場中結構，還以為妖怪和道士之間要來個角鬥士般的純爺們戰鬥……結果一上來，真的完全是按照人類的套路來走的。
人類有很多東西原圓圓都不喜歡，就例如說這個……她低下頭來喝了口水。
整個場子就像古羅馬角鬥場一樣，從中心點朝著外面不斷的擴散，形成一個個同心圓。
中心點處是一個臺子，發言的人站在上面，同心圓上是一排排席位。
原圓圓就坐在第一排的同心圓上。第一排一共是八個人，人類妖怪對分。
這個場子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稍微說點別的事，估計也沒人能聽的清，最起碼在原圓圓耳朵裏，這個場子還是十分寂靜的，要不是原圓圓實在是閑的蛋疼，都用妖力來聽周圍的聲音了，她也不會聽到周圍那些細碎的交談。
原圓圓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吊燈，把四周都照的亮堂堂的，她再低頭看著前面的那個站在臺子上的人，從她的角度來看，這個人十分的惹眼，站在萬眾矚目的燈光下，哪怕是禿頭……都顯得那麽亮。
她的身後，現在應該有至少幾百人都能看見她的後背。
不知道那些人看她，是不是也跟她看臺上的這個禿子一樣惹眼。
原圓圓莫名的笑了一下，其實她應該好好的坐著的，畢竟就算是個班會，原圓圓都會盡量的保持著一個良好的態度。
別管能不能聽進去，最起碼態度端正啊，這樣別人才不會找你麻煩。
如果昨天之前的原圓圓參加這個會議，她一定會這麽做的，但是現在……好像這麽做有點不太好，而且比較關鍵的是，她也沒有那麽心情。
但是不這麽做，又有點不太好。
所以原圓圓現在撐著下巴望天，卻不做什麽別的事情，也不像周圍的人一樣做筆記，就安靜的聽著。
“謝謝。”人類方的那個唐禿子下去之後，妖怪方的白胡子老頭就上去了，原圓圓昨天晚上跟他見過面，貌似是個水妖，因為原圓圓嗅到他身上那種水腥氣了。
白胡子老頭說的話倒是很少，也就幾句話而已，其中有一句話是“希望這一次，能得到一個我們都滿意的結果。”原圓圓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擡起眼來看了眼前面的四個人，他們都沒什麽反應。
“好了，那現在就把本次會議議題說一下吧。”人類方的一個人拿起了桌子上的材料，“首先，我們討論的是有關於七名妖怪的處理問題，然後會在之後依次討論三項戰後條例，還有西北線居住地劃分問題。”
“好。”已經歸座的白胡子老頭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人類方有一個人站了上去。
“有關於那七名妖怪的處置問題，他們侵犯了人類和妖怪簽訂下來的戰後附加協議十一條……”原圓圓聽著前面妖怪的話時，忽然間旁邊的白胡子輕輕的掐了她一下。
原圓圓轉頭輕輕的望去，白胡子老頭對著她緩緩的眨了眨眼睛。
他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筆和紙，原圓圓把筆拿在了手裏，卻也沒寫一個字。
“哎，你看前面那個淵。”後面的記者大兄弟對劉安道。
劉安看著前面的淵，莫名的有點恍惚。他低頭笑了一下，這世事無常不，之前找人家找了半天，想碰都碰不到，現在人家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裏，讓幾百人一起看。
他旁邊的大兄弟拍了拍他：“你看咱這記者證好使不。”
“好使，真好使。”劉安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眼手上寫著本次會議主題的紙。
“七個妖怪的處置問題，三項戰後條例，還有西北線劃分……”劉安猛的一驚，“西北線要重新劃分了？”
“那肯定要重新劃分啊，之前這邊沒發展起來的時候怎麽樣都行，現在西北慢慢的發展起來了，人也多了，妖怪襲擊人的事也變多了，上邊早就想重新劃分了。”大兄弟道，“最起碼把妖怪給劃分到人少的地方去。”
“哦。”劉安點了點頭，“三項戰後條例……戰後條例細算起來一百來條呢，它指的哪三項啊？”
“三項戰後條例嗎，第一項，人類方不可侵占妖怪領地，妖怪也不可隨意傷人，第二項，妖怪割地賠款。”大兄弟道，“最後一項，有關於妖怪將領們的處置問題。”
“呃……怎麽把這三項歸在一起了”劉安表情格外的迷惑。
“對啊，你是學校學生吧，所以都不懂這種說法。”大兄弟笑著拍了拍劉安，“出來工作幾年就懂了，西北線這邊采訪經常聽到這些，你去別的地方倒不一定能聽到。”
“為啥啊？”劉安問。
“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在東北工作的時候還真沒聽過這個三項條例，但是來這工作了經常能聽到。”大兄弟道，“我琢磨著可能是西北線這邊一直都算是前線，所以這方面接觸的比較多，後來圖方便就弄了不少縮略詞出來吧。”
劉安點了點頭，卻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麽，猛的擡頭朝著頭頂上面看去。
頭頂的燈光十分的晃眼，就像是在亮著的鎂光燈一樣。
原圓圓擡頭看著頭頂的那個水晶吊燈，十分的漂亮奢華，應該是老東西。
這個酒樓的歷史十分的悠久……這些原圓圓從墻上的畫也能看出來，還有頭頂的這個燈。
原圓圓看著看著忽然間就想笑，在外面拍畫像有什麽意思，還不如站這裏面來拍拍呢，這裏面的景可比外面要標志多了。
——西北審判庭，簡稱審判庭。
從19世紀末建成的隱世法庭，之前曾用於戰時，後來在戰爭結束後，開始用作人類和妖怪們舉辦宴席的場所。
頭頂的光十分的晃眼，晃的人眼睛疼，原圓圓當時看漫畫的時候一直不懂為什麽漫畫裏面把一七審判時候的光畫的那麽強，今天自己來才知道……如果是這種燈，那麽有這種強度的光確實正常。
原圓圓朝著中間那個新搭建的臺子看去，當年還沒有這個臺子……所以那裏會放一把椅子。
那椅子是木質的，有著扶手，扶手上有皮帶，可以捆人。
時隔百年……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當年法官們坐的位置。
原圓圓覺得頭頂的光有點晃眼，用手擋了一下，小聲的罵了一聲。
“覺得不舒服嗎？不舒服就回去待一會吧。”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原圓圓轉頭一看，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她搖了搖頭，雖然心裏面有點難受，但是她還是不敢走，她也沒忘記自己這次來是幹嘛的……人類那邊一堆大神，妖怪這邊能打的就她一個。
她是來撐場子的。
撐妖怪的場子。
原圓圓看了看對面發言結束的人，他示意妖怪方發言，按理說應該是原圓圓，但是原圓圓卻沒有出去，而是旁邊的白胡子老頭又出去了。
臺下見狀，不禁議論紛紛。
“哎，你看沒看見，淵沒發言哎。”後面的大兄弟對劉安說道，“大家都在等他發言，我敢說，一半以上的人是因為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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