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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的部落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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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雲昳說:“那你害了我,也害了明瀾。”

但是當他艱難的擡起頭的時候,看見雲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雙唇緊抿,有好像什麽話也沒有說。

一個聲音在遠處響起:“巢瓦!”

兩個人都是一怔,隨即巢瓦僵硬一笑,用上牙咬碎下牙:“族長,小心雲昳!”

明瀾的腳步瞬間怔住了,她的臉色瞬間沒了半點血色,她停頓了片刻又跑過來,跪在地上將手覆在巢瓦的流血的傷口上施【治療術】:“沒事,這點傷不會死的。”

巢瓦對著明瀾的耳朵說嘴裏和著舌尖上的血,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艱難的繃著破碎的詞語:“虛空殿,白衣人,雲昳。”

巢瓦真的是太會抓重點了,他把自己聽到的話用八個字就全部提煉出來了。

明瀾說:“我聽見了,你別說話,馬上就好,這點傷不會死的。”

雲昳站在一旁,他的表情從失落變成不辨悲喜。

明瀾將巢瓦放到地上站起來看著雲昳:“你說過,只要你恢覆了記憶你就自盡。”

虛空中浮現出一朵蓮花,蓮花輕啟,吐出一白衣人來,白衣人墨發散落到蓮花盤上,敞著周身旋繞著片片蓮花瓣,隔著一丈遠就聞到了醉人心脾的清香,他赤著足,戴著面具,露出一雙有些猖狂的鳶色的眼睛笑道:“師兄,你可真是太慣她了,到現在還敢口出狂言,這若是我的姬妾只怕就要教訓了”

明瀾掀起眼皮看著老九,活動了一下自己久遠的記憶:“啊,我記得你了,虛空殿走狗之一,重羽。”她轉向雲昳問:“原來你早就腳踩兩只船,吃裏扒外,當年你滅了滄溟教便是因為虛空殿的命令嗎?”

雲昳擡起頭,眼睛裏有細碎的星星點點的光芒,他嘴角含笑:“是。”

明瀾:“我死後一直轉世也是因為你。”

雲昳輕嘆口氣,又大方的承認了:“是。”

明瀾:“你騙我你沒有記憶,好讓我放下芥蒂和你在一起,讓我和一個惡魔朝夕相對。”

雲昳:“是。”

明瀾:“你如此欺騙我,吃得著睡的香,毫無愧疚麽。”

雲昳:“欺騙?明瀾,你本來死了,是我救了你,我陪你玩了三世,我死也死過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你這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明瀾笑了:“你從小就是這樣,什麽都要得到,你睡覺的時候一定要對著窗子,因為你要知道外面是什麽動靜,去別人家裏一定要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去陌生的地方你一定要第一個先轉遍所有的角落,因為你不允許有任何東西在你的掌控之外,任何東西,你的掌控欲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那麽雲昳,你真的以為你永遠所向披靡嗎?不會犯錯嗎?”

明瀾掏出腰間匕首刺中了雲昳的胸口,血順著衣襟流下來染紅胸口一片,雲昳連搖都未曾搖動一下,他拔出胸膛上染血的匕首扔在地上,用手鎖住她的手腕笑道:“你真是夠了,我這些日子對你不夠好嗎?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卻依舊如此不知好歹,刀劍相對,你以為你死了就能擺脫我了嗎?哦,是了,你又想轉世了,空虛殿無聊我早就膩煩了,我可以陪你,我有大把的時間陪你,我甚至不用征求你的意見,我可以讓你做妾,做婢,做娼,你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唯一的辦法就是討好我,就像曾經一樣,你不是可以做到嗎?你如今依舊可以做到。”

明瀾道:“我不怕你了,我曾經有家,不敢與你為敵,如今無家孑然一身,你又能奈我何”

雲昳被刺了一刀化身有些撐不住了,他緩緩跪在地上身體逐漸變得透明,他問:“你要殺我嗎?你這樣怎麽殺我,你用什麽殺我,不如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做我的人,在床上與我雲雨時候或許你可以趁機殺了我。”

明瀾聽到此話,不覺得憤怒,只覺得有一瞬間的恍惚和不真實感。

雲昳做了再多的錯事,變得再惡貫滿盈他都不會說如此下流的話,他從不會說這種話。

雲昳不停的笑,恐怖而詭異,他身上開始一塊一塊的破裂,骨肉飛賤,碰撞到空氣中又被黃沙吞噬變成更小的微粒,直到最後剩下一縷頭發墜落在地。

雲昳死了。

或者說他的化身死了。

可那又有什麽用。

作者有話要說:  “明長老在滄溟教真的是為所欲為,說的話不許有人反駁,做的事不許有人不讚同,總之是剛愎自用,唯我獨尊。”雲昳對明瀾這樣說的時候,明瀾眉頭一皺,手上白光一閃,一條長鞭就舞了出去。

雲昳側過身,巧妙的避開明瀾的攻擊:“在滄溟教當然可以作威作福,可是出了滄溟教總要給別人些面子,滄溟教現在名聲這麽臭,長老功不可沒,弟子勸您還是反省一下。”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上了一袋蜜餞討好道:“瀾兒,山下買的。”

明瀾看著蜜餞,火就發不起來了,她收了鞭子,斂眉想了想:“嗯,是要收斂一些,知道了,滾出去吧。”

明長老就是這樣,雖然兇名在外,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一個這麽沒有志氣很容易被套路的人。

她可能永遠適合在別人的羽翼下過自己招貓遛狗的小日子,對了,是那種躲在別人羽翼下,還嫌棄別人羽毛不夠合心意的那種作精。

雲昳萬萬沒有想到她種人竟然會有獨當一面的一天。

雲昳軟款道:“瀾兒,可能虛空殿的人過不多時就要來了,你記得一定要慎言慎行,就當是為了滄溟。”

明瀾冷笑:“滄溟已經滿目瘡痍了,就算滅了又有什麽關系,人心都散了失敗是遲早的事,到時候我們可以先跑。”

雲昳沈聲:“萬萬不可這麽說,滄溟教對你就是家,對我也是家,我就是粉身碎骨,死後化成厲鬼也要護這裏周全。”

明瀾:“言重了,誰要你粉身碎骨。”

這時,門外有弟子求見:“天尊派使者來了。”

明瀾說:“讓他們……”她想說滾,可是雲昳用幾乎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她就只好把那個臟字吞了回去。

雲昳一向很識大體,滄溟教識大體的人不多,簡直一個也沒有。

無論是教主,還是炒菜的大娘,大家一個比一個橫,恨不得自己是螃蟹,眼高於頂,從來不將任何放在眼裏,總之整個滄溟教的風氣都是斜的,由於過於猖狂,惹到了虛空殿。

第一次虛空殿派使者來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虛空殿是個什麽東西,以為不知道又是從哪個旮旯裏冒出來的野雞門派,所以當虛空殿動動手指頭,就擊殺了他們一個大能之後,滄溟教一下子就蔫了。

但是還有個別頑固分子,以明瀾為首的長老集團,還在負隅抵抗。( ? ° ?? ?°)?最( ?° ?? ?°)?帥(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滄溟教上方的天總是陰沈沈的,可是又從不下雨,地面焦荒一片,大片靈芝仙草枯死,這些都是虛空殿對他們不肯臣服的懲罰。

明瀾穿一身廣袖黑衣,赤足,腳上戴著暗含殺氣的鈴鐺,衣服上是金蛇繞日騰,頭發高束,她同其他三位長老帶著幾千名滄溟教弟子站在崖頂迎接使者。

白衣使者踩一朵蓮花,清貴高雅的落在山頂的浮雲上,連地面的塵土都不願挨著一星半點,他手腕輕揚落下一個燙金的書信。

雲昳飛身接過折身跪在地上雙手遞與明瀾。

明瀾輕聲說:“你先看看是什麽。”

雲昳粗略的一看,回話:“兩件事,一是要我門讓出副教主之位,二是……”他猶豫了一下沒立即說出口。

大長老急了:“你倒是說,磨磨蹭蹭幹什麽。”

雲昳道:“第二件事,要弟子去虛空殿。”

大長老呵呵一笑道:“昳兒,把紙燒了。”

雲昳站起來:“長老,回絕就可以了,不必撕破臉。”

大長老:“讓你撕你就撕,何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此時撕破臉絕對不是明智之選,可是雲昳沒有辦法,只得在指尖燃氣一簇火,將紙燒個幹凈。

使者在上空冷冷的笑。

明瀾仰頭繼續刺激使者道:“一呢,別說副教主之位,就算是長老之位,你們也休想得到,二呢,雲昳是我家的人,就算是個燒柴添火的雜役,也不會去你們那裏享富貴,何況雲昳是我們家寶貝,你們來挖我們家寶貝也太不合適。”

三長老幽幽罵了一聲:“真是不要臉。”

雲昳在心裏重重的的嘆了口氣,長老們沈迷安逸慣了,從不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人外有人,看來自己又要收拾爛攤子了。

使者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回去稟告天尊。”說罷他用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雲昳:天尊十分愛你心性,想好了,虛空殿永遠有你一席之地。”

雲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要挖墻腳,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這樣說,一定有挑撥離間的目的,只盼他們千萬不要上當。

然而,長老們還是上當了,他們的人情世故遠遠不如從小在外漂泊的雲昳,簡單的計謀都會讓他們心生懷疑。

他們罰自己跪了三天三夜又施刑以示懲戒,他們要自己即便有這個想法也要扼殺在種子裏。

莫須有的罪名他不肯認,雲昳一邊往肚子裏吞血一邊發誓:“絕不背叛,否則永墮地獄,不得超生。”

長老們其實還挺好哄的,大長老雖然一個月都不肯搭理她,但是特意交代三長老給他治傷,三長老一邊心疼下手太重一邊警告:“咱們滄溟教弟子不大中用,就你還像個人,不要怪大長老,他心裏也很難受。”

其他幾個長老都好搞定,就是明長老倔了一點。

明長老寧願摳手也不肯跟他說話,只要雲昳上前,就把鞭子揚出來,她這樣使性子早晚憋死自己,雲昳劈手奪過她的武器扔在一旁:“瀾兒,我給你買了燒雞。”

明瀾大怒:“本尊是修仙士,早就辟了谷,你休要拿著等俗物來誘惑我。”

雲昳將燒雞放到她面前:“是嗎?”

明瀾氣的咬牙切齒,因為她發現自己完全抵抗不了,她氣急敗壞,扭過頭張嘴就咬在了雲昳肩膀上,結果忘了雲昳穿了護身甲,差點崩斷自己滿嘴牙。

雲昳不是很明白明長老這變化莫測的性格到底是怎麽形成的,不可一世的時候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銅墻鐵壁,幼稚的時候三歲都嫌大。

雲昳忍笑:“長老,弟子看看你的牙?”

明瀾捂著自己的嘴讓他滾出去。

第一次在評論區寫番外,應該能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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