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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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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傅新桐一夜未眠,輾轉反側,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就出了房門,都不用畫屏和春桃來叫。畫屏嚇了一跳,端著水盆進門,說道:

“姑娘,您這眼睛是……怎麽了?”

“沒睡好。”傅新桐支吾了一句,揉了揉眼睛,跟著畫屏走到水盆架子前,低頭洗了把臉,讓熱水浸潤臉頰,希望能稍微有點精神。

顧歙真是個害人精,傅新桐心裏暗想。

去主院跟蕭氏一起吃早飯,蕭氏也問:“喲,沒睡好啊。音姐兒訂了親,看把你高興的。”

傅新桐看了一眼蕭氏,無奈的喝了口粥,就見蕭氏神秘兮兮的從袖袋裏拿出一點東西送到傅新桐面前,傅新桐接過來看,是兩封信,一封是傅慶昭的,一封是傅星落的。

傅慶昭的信經常都能收到,傅星落的就不經常了,傅新桐放下筷子,驚喜的看著蕭氏:

“哥哥什麽時候寄來的?”

蕭氏看著她:“瞧把你高興的,你哥哥不聲不響就把咱們給丟在家裏,又不時常寫信回來,虧你還惦記他。”

傅新桐看著蕭氏帶笑的嘴角,豈會不懂她是口是心非,忍著笑,將信打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信不長,大多就是交代自己的情況,還有讓家裏不要擔心,他自己會保重身體之類的話,但傅新桐看了又看,還是很舍不得。

“也不知道哥哥什麽時候回來,信上說他們現在駐紮在渭水邊,不過這信看時間是兩個多月前,現在估摸著也不在了,唉,他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直說讓我們不要擔心,他說的倒容易呢。”

傅新桐略帶遺憾的說道,其實她並不比蕭氏少擔心傅星落,甚至可以說比他們都要擔心一點,畢竟傅星落這一世會走上從軍的路,和她脫不開幹系,若不是因為她明裏暗裏的影響,傅星落也不會離家,遠離父母,讓人牽心掛腸。

蕭氏拿過信,手指輕輕的撫在信紙上,幽幽嘆了口氣:

“這孩子……從前我以為他是個聽話的,可誰知道,越聽話的孩子叛逆起來,越是收不住,他現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但又不能說,說了怕咱們擔心,也不知道我上回給他寄去的衣服鞋子他有沒有收到,吃不吃得飽,穿不穿的暖,軍營裏不比京城,不知有沒有人欺負他。”

傅新桐見蕭氏感觸的都要哭了,不免趕緊出聲安慰:

“放心吧娘,哥哥是有本事的,軍營裏苦雖然苦些,可那畢竟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再苦再難,他也得受著,誰讓他自己選的呢。”傅新桐這麽說,見蕭氏哭笑不得,咬唇猶豫了一下:“如果您真的擔心他的話,可以在跟爹寫信的時候,看看爹能不能找人問問哥哥的情況,雖然爹身在肅州,可朝中總有一兩個熟悉的人在。”

蕭氏點頭:“好,我等會兒給你爹回信的時候,順便問一問。你這丫頭,嘴上說不擔心哥哥,其實心裏比誰都擔心,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傅新桐不好意思,嘴硬道:“我才沒有娘擔心呢。他又不是我兒子。”

蕭氏氣的揚手,傅新桐往旁邊躲了躲,然後就繼續拿起調羹喝粥了,蕭氏奇怪的看著她,說道:“你怎麽不看你爹寫的信?有了哥哥就不要爹了?”

傅新桐瞥了一眼另一封信,然後果斷的搖頭:

“我才不要看呢,爹信上面跟我說的話,無非就是聽娘的話,照顧好娘,最多四五句吧,剩下的還不是你們夫妻倆的話,我沒回看的多尷尬呀。”

傅新桐真的很羨慕蕭氏和傅慶昭的感情,兩人心在一起,無論身在何方,最記掛的永遠是對方,傅慶昭每個月至少寄四封信回來,雖說有安撫蕭氏之意,可是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堅持做到這一點,從本質上來講,也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蕭氏在家裏的心情才會沒什麽波瀾,思念也能稍稍減弱一些,在丈夫這個身份上,傅新桐真心覺得沒有人再比傅慶昭更加合格了。

果然,蕭氏被傅新桐說中了心思,臉都紅了,啐了傅新桐一口:

“你這孩子,嘴巴越來越刁,你不看拉到,等你爹回來,看我怎麽告你的狀,讓你爹教訓你。”

傅新桐滿不在乎的聳肩:“無所謂,娘你可以今天回信的時候就跟我爹告狀,讓他下回單獨寫封信給我,教訓教訓我,我還求之不得呢。”

“你!”蕭氏被傅新桐說的都快詞窮了,白了她一眼,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傅新桐奇怪的看著她,只聽蕭氏又道:“我在想啊,你這麽個性子,將來得找個什麽樣兒的相公才能制得住你,看來還要找個厲害點的,若是老實一些的,只怕要被你牽著鼻子走了,野的像個男孩子。”

傅新桐耳根子發熱,聽見蕭氏說‘相公’兩個字,腦中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畫面,顧歙那似笑非笑的唇瓣,月光下仿若發出光暈的俊逸模樣,一時間竟失了神,還是蕭氏推了她兩下,傅新桐才反應過來。

“我就這麽一說,你想什麽呢。”蕭氏問。

傅新桐緊張的埋頭喝粥,口齒不清的說:“我沒想什麽,吃的好好地,說我幹什麽呀。”

蕭氏這才知道,原來自家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是害羞了,不禁覺得好笑:“我說說怎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十四了,等到明年你爹從肅州回來,也不知給你說一門什麽親,音姐兒現在倒是有了人家,珊姐兒和敏姐兒聽說你三嬸已經在開始物色了,就是你一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說這門第高了吧,怕你受委屈,門第低了吧,怕人家不敢要你,可愁死人了。”

傅新桐聽蕭氏越說越不靠譜,抓起一只花卷,站起來說道:

“唉,我吃飽了,娘您慢慢愁,慢慢吃吧。”

說完,一邊咬花卷,傅新桐就離開了飯廳,逃了出去。獨留蕭氏在身後喊:“哎,還沒吃完呢,怎麽邊走邊吃,哪像個姑娘家呀。”

傅新桐現在只想跑回房裏,若再繼續留在蕭氏那裏說這個話題,她一定會露出很大的破綻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魔怔了,只要一提起這些事兒,腦海裏第一個想起的絕對就是顧歙那張臉,那個人,怎麽趕都趕不出去,顧歙用和他性格一樣強勢的顏值,入駐了傅新桐的心裏,傅新桐沒有真正的嘗過情愛的滋味,但是這一次,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對顧歙的不一樣,她應該是喜歡上顧歙了,並且有點無法自拔的趨勢。

但是,顧歙呢?

傅新桐坐在窗臺前,看著窗外的景色,手裏拿著那只翡翠手釧,將之戴到了皓腕之上,看著手腕的肌膚,被那碧綠的翡翠映襯的更加白皙,心情十分覆雜。

傅音渺來找她,看見傅新桐神情蔫蔫的,伸手過來探她的額頭,問道:

“這是怎麽了?沒生病吧?”

傅新桐搖頭:“沒有,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你不在房裏繡枕頭,跑來我這兒做什麽?”

傅音渺橫了她一眼:“繡什麽枕頭,現在才幾時,還有那麽長時間,未免太心急了。”

“跟我這兒裝呢。昨兒我還聽柔兒說,你在外面逛了一天的繡線,挑的可認真了。”傅新桐一下子就戳穿了傅音渺,讓傅音渺紅了臉,坐在了傅新桐身邊,一陣猶豫之後,才從袖子裏掏出好幾張認真描摹的花樣子,連色彩都畫的一絲不茍的,送到傅新桐面前說道:“你眼光好,幫我看看這些花樣子,從枕頭到鞋子,每一樣花樣好像都有講究,我只畫了幾張出來,先選選看,選個最好看的,我再動手繡。”

傅新桐遞給她一抹‘我就知道’的神情,傅音渺難為情的掩唇笑了笑:“好了,別看我了,你也會有這麽一天的,到時候,我就有了經驗,你要對我好一點,沒準兒我還能替你繡點嫁衣什麽的呢。”

這話傅音渺說的不假,她的繡工相當不錯,就連府裏的繡娘和街上的成衣師傅都比不上。

傅新桐沒好氣的說:“我才不稀罕呢。我這什麽還都沒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讓你兌現諾言。算了算了,看在咱們姐妹一場,我便替你挑一挑吧。”

傅音渺被傅新桐給說笑了起來,姐妹倆便湊在一起看圖,不時交流兩句,傅音渺把要改的地方全都記下來,然後直接就到傅新桐的小書房裏去改了,傅新桐站在她身後,看她描花樣,傅新桐不時指出需要改的地方,手腕上的翡翠手釧十分亮眼,傅音渺咦了一聲,問道:

“這手釧也沒見你戴過,像是新的呢。”

傅新桐有點不自然,臉刷就紅了起來,傅音渺見她神情異樣,正要發問,就聽見外面傳來了畫屏的敲門聲:

“姑娘,老太爺,老夫人和二夫人在主院,說請您也過去一趟。”

傅新桐和傅音渺對視一眼,怎麽又要去主院。

傅新桐打開房門,對畫屏問道:“我娘也在主院嗎?她剛才不還在吃早飯嗎?”

“是,剛才二夫人還在商素院的,但是您回來之後,主院就派人來請了二夫人過去,好像是有什麽客人來府裏了,要請三姑娘一起去說話吧。”

畫屏的話讓傅新桐更加納悶,來什麽客人,需要蕭氏和她一同去見?

作者有話要說: 是什麽客人,你們猜的出來嗎?提示:不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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