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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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玢垣眼眸通紅,身上血管爆出,虬結錯亂。

手中的魂祭刀上纏繞著絲絲血氣,那是南槿的血。她元神裏有神襄木,可滅這世間一切沒有生機之物。

“為什麽?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南槿努力忽視脖頸間喘不過氣的痛苦,喉嚨裏一股腥甜,但身體上的痛又算得了什麽。她微微一笑,嘲諷道:“你覺得呢?”

“因為阿爹入了魔,你便一刀砍了他。那麽你呢?如今你這樣,我難道不該一刀砍了你嗎?”

玢垣收緊手心,有那麽一刻,他想,不如就這樣掐死她,他也能解脫了。

女子臉上是倔強而漠然的神色,憑什麽,他做了這麽多,依然被她玩弄於鼓掌,落到如此境地,他不甘心!

玢垣毫不憐惜的將南槿甩到床上,隨即欺身而上,左腿膝蓋頂開她緊閉的雙腿。以一種極盡屈辱的姿勢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是你逼我的!”低頭一口咬上南槿的肩膀,卻又狠不下心,只是粗暴的扯掉了她的衣服。

南槿並未反抗,只是嘲笑著道:“你若想得到這具身體,盡管拿去便是,就當報了你的救命之恩。索性我的心裏永遠都不會有你!”

玢垣用力握緊南槿一側肩胛,清晰的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可身下的女人依舊倔強冷漠,面帶譏諷。唇角微勾,仿似在篤定他不會傷害她。

“你以為篷羽愛過你嗎?”

玢垣盯著南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你阿爹那一身修為,以及你們棲梧山的靈脈。你說你怎麽那麽傻,引狼入室,還愛上了那頭狼!”

和篷羽的種種,南槿早已釋懷,只是將臉扭向了一邊,不想聽玢垣說出這些話,他是想刺激她,告訴她,這世上沒有人比他對她更好。直到這一刻,他依舊只是想得到她的愛。

玢垣手下用力,錯位的骨頭,又重新接了回去,他用力又綁了她的手腕。

南槿的手腕曾受過傷,忍不住蹙眉輕呼,轉過頭來,怒目而視。

“你肆無忌憚的傷害我,不過是仗著我愛你,可我其實只是信守對你阿爹的承諾。”

“這些年,為你做的傻事,也不過是我以為自己還是宋醍。”

“其實,那不過是我在凡間歷的一個劫,宋醍死了,阿陌也死了。”

“棲梧山的南槿又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憑什麽為你做這麽多的事呢!你的阿爹的確是我殺的,可那是他求我的,九重天上那一劍,我也還給你了!”

“如今,你落在我手上,合該是你倒黴。”

“你不肯愛我,那就恨我吧!”

縱然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玢垣說的氣話,南槿還是沒有忍住紅了眼圈。

壓在身上的男人,讓她感到陌生又害怕。他說的沒錯,她憑什麽能傷害他,不過是仗著他的愛,恃寵而驕罷了。

玢垣用了蠻力,她越掙紮越疼。

“你想做什麽?”

玢垣邪魅一笑,“我是魔,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何須提前向你告知!”

低頭,咬上南槿的脖頸,尖銳的牙齒刺破她柔嫩的皮膚,參雜了神襄木的血液散發著迷人的芳香,於他來說卻是誘惑又致命的毒藥。

南槿想阻止玢垣飲食她的血液,卻被他綁了四肢,反抗不得。

漸漸,南槿混身酸軟,只能任由玢垣擺弄。她也渴望與他親密,卻不是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方式。

他剛剛蘇醒,身體還未覆原,她體內的神襄木......

“疼,你別這樣!”南槿只能盡力溫柔誘哄,他不能喝她的血。

顯然此時的玢垣,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急切的撕扯了南槿身上所有的衣物,在她四肢皆留下了齒痕。

飲了血液的玢垣,有些無法控制自己,暴躁又興奮,他急切的想要跟南槿融為一體,卻受神襄木擾亂,體內氣息不穩,忍著巨大的痛苦,並將這痛苦轉移到了身下的南槿身上。動作粗魯,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全然不顧南槿身體是否承受的住,她嘶啞的喊聲更是給他的暴虐增添了趣味。

玢垣望著身下的南槿,她眉頭緊鎖,羽睫輕顫,白皙的臉頰上一片潮紅,這個女人,一舉一動都能撩撥他的心弦。

這一刻,他只想將她揉進體內,好替他消一消身體深處,灼燒般的難受。

南槿忍痛盡力掙紮,但她如何是一個強壯男人的對手。撕裂般的痛再次傳來,她終於暈了過去。

他們成親那些年,他一直溫柔相待,最親密的時候也克制著自己,從未像今天這樣粗暴,毫不顧忌她的感受。

南槿再次醒來的時候,室內靜悄悄的,帳頂掛了一盞小夜燈。

那夜燈,不僅外表精美絕倫,梧桐木托著的底座上,雕刻了一支七彩鳳凰,棲梧桐飲醴泉,悠然自得。燈火還可以隨著帳內主人氣息的變化,而自動明滅。

那燈的右上角缺了一塊,被人仔細的用一塊白色羊脂玉鑲嵌,還巧妙的盤成一條白龍。

這物件,曾是玢垣特意尋來掛在帳頂的。缺角是她不小心摔出來的,鳳凰與白龍都是玢垣親手所刻,龍鳳纏繞,掛在帳內,確實應景。

本是一個小物件,初始,南槿也沒覺得有什麽稀奇的,不過是個能隨人心意變化的夜燈而已。

後來,她才知道,那燃著的燈芯是玢垣的龍須,燈滅燈亮,他都能第一時間感應,便能知道,她是醒了還是睡著了。

南槿閉上眼,混身的骨頭都似拆開重新接上的,翻身都困難。

被窩裏暖融融的,她將裸露在外的脖頸也縮進溫暖之處,舒服的嘆了口氣。玢垣應該是替她收拾過,身上縱然酸軟,倒也清爽。

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桑夏。端著個木制托盤,聞香味兒,應該是魚羹。

桑夏站在屏風處,大殿下不是說少主醒了嗎,可帳子依然緊閉,裏頭也沒什麽聲響。過了一會兒,試探著道:“少主,您醒了嗎?”

“唔,食盤放下,你出去吧!”她渾身是傷,如何能讓桑夏看見。

桑夏放下食盤,卻猶豫著沒走,大殿下讓她進來伺候少主用餐沐浴,說是少主身上有傷。

雖然她也不知道少主何時受的傷,也沒看出何處有傷。只是少主回來半月有餘了,不似從前活潑,還常常望著院子裏的梧桐樹發呆,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不過,即然大殿下說有,就一定有,而且少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或許是很重的內傷。都怪她修為太低,不僅幫不上什麽忙,連少主受傷,她都看不出來。

南槿咬牙坐起身。床上只有玢垣的一件外袍,她的衣物只怕都散落在地上了,南槿將那件寬大的袍子罩在身上,掀開帳子,露出一張臉,問:“怎麽了?”

桑夏抱著地上撿起來的衣物,愁容滿面,見南槿露出來的臉色十分蒼白,立馬焦急的開口,“少主,您身上有傷,要不是大殿下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呢,您為什麽要瞞著我呢?”

“玢垣還在?”

桑夏搖頭,大殿下之前一直在院子裏站著,少主醒來,才讓她進來的,剛剛已經離開了。

少主向來活潑愛鬧,活的瀟灑自在,只是自從山主去世,少主就不像從前那樣同她胡鬧了,就像變了一個人。同大殿下也生分了,又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算她問,也什麽都不肯說。

五百年前那場劫數,若不是有大殿下在,只怕少主早就隨山主一起消失在這天地間了。少主昏迷那些年,她親眼見到大殿下是如何待少主的。

可有一天少主突然給了她很多丹藥,又設了個結界將她封在一個十分隱蔽安全的地方。告訴她,等結界破了,讓她到東荒去尋鴦竺神女,神女會庇護她。結界破了之後,她沒有去東荒,大殿下找的那座荒山被九重天發現了,但天兵天將只是封印了那裏的物件兒,並未驅趕寄居的小妖小仙。

結界若破,必定布結界的主人身受重傷,所以大殿下和少主一定都出事了。只是她無處去打聽,還是偶然間碰到水神,才知道少主在九重天一劍刺死了大殿下,九重天如今的天君道號篷羽,他將少主幽禁在了泫幽谷。

再見到大殿下時,他已然入了魔,縱額間黑紋遍布,依然清風朗月的好看。見到她,溫柔一笑,還是從前那樣篤定的語氣,他說,少主會回來的,讓她在棲梧山等著。一年前,少主果然從泫幽谷出來了,只是她無法進出魔界,直到半個月前,少主回棲梧山,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她才相信,少主是真的沒有死。

昨夜大殿下闖開了山中陣法,提著一把黑氣騰騰的大刀,滿目通紅,直接入了少主的寢殿。她不敢攔,也不想攔。

“少主,您哪裏還痛嗎?”

南槿沖桑夏擺了擺手,放下帳子躺了回去,“我沒事了,你出去吧!”

過了一會兒,南槿皺眉掀開帳子一角,桑夏果然沒走,雖離她床榻還有兩丈的距離,但那神情分明是想直接掀了帳子,看看她到底哪裏受傷了。

南槿又瞥見桑夏手裏抱著的一堆衣物,最上面是她的褻衣,帳內還飄著若有若無的腥檀氣息,頓時沈了臉,慍惱道:“出去!”

棲梧山荒廢了那麽多年,好在護山的陣法都還在,南槿一回來就將陣法重新開啟了。但她忘了,玢垣到底在這裏住過許多年,那些陣法根本就攔不住他。

桑夏出去後,南槿披著寬袍下床,哆嗦著找出衣物穿好,將那一碗湯鮮肉美的魚羹吃完,身上恢覆了些許力氣,她啟動術法,想將玢垣留在這裏的氣息全都趕出去,然而......

罷了,他們之間如今也算各不相欠了。

南槿回到床上,又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夜,身體才勉強恢覆。

接下來,玢垣似乎忘了她,從未來過。

魔界已經攻下了北荒,八荒之地本各有其主,如今被魔族盡占最大的兩地,天界已經著手在平定了。聽說就在前日,篷羽召集了七萬天兵天將,還有幾位曾跟隨玢垣出戰魔族的得力手下。那幾位將軍皆是久經沙場嫉惡如仇之人,如今聽說曾並肩作戰的主帥,入了魔道,皆痛心疾首,欲斬其首級,以終止其惡行。

道不同,不相為謀。玢垣如今雖然是魔,卻不曾失去理智,與曾經的戰友拔刀相向,他就算心硬如鐵,只怕每一個決定也都做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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