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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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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蔓君往裏一看,見那保安正拿著對講機在喊。居然還有對講機?要是保安隊過來了,可就麻煩大了。

她拉起李恬恬,“快起來!他喊人來了。”李恬恬累了個半死,一聽這話不得不拖著身體爬起來。

許靜有點慌亂,四處看都黑漆漆的:“啊,完了我不太記得是哪個房間了!”

楊玉說:“一條直路,樓梯右邊第三間!”

四個人跑到一半,看見保安隊從樓梯上來了,趕緊剎住腳步。

只見為首的保安隊長氣勢洶洶地喊了句粵語臟話,把煙頭丟地上碾了一腳:“嗤!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敢來搶!”

陸蔓君趕緊扯住他們,示意放慢了腳步。

這時,保安隊長領著一幫人,從她身邊路過時,停下腳步孤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幾個小孩在這裏幹什麽,氣喘籲籲的。”

幾個人都懵了。

被這麽一看,陸蔓君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揪起來了。演技沒白練,她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的。她裝出一臉傻乎乎的表情,“叔叔!我們想買蛋糕吃!”

保安隊長往後一指,不耐煩地說:“後邊!”回頭沖著身後的人喊:“等會看見一個砸一個!知道了吧!”

身後的保安大聲喊:“知道了!”

許靜朝其他夥伴看了一眼,陡然打了個寒顫。陸蔓君安撫地拍拍她的肩,低聲說:“我們回去吧。”

四個人看保安隊過去了,趕緊往自己房間裏躲去了。

回去時,幾個大人正在商量著準備去找人。一看四個孩子回來了,高個子松了口氣,立刻說:“回來了回來了。”

馬老師生氣地說:“你們跑哪裏去了!這時候不安全!”

陸蔓君把門關上,“老師!我撿到了一袋面包!”

再沒有比面包更振奮人心了!大家饑腸轆轆,就全指望著這面包了。不少人都歡呼雀躍:“太好了!我快餓死了!剛才那三塊巧克力根本吃不飽!”

數學老師問:“哪裏撿的?”

馬老師覺得奇怪,“你們跑哪去了,居然還能撿到面包?”

陸蔓君感覺這謊話編不下去了,硬著頭皮說:“外面啊。一個角落裏,不知道誰掉在那裏的。”

陶江說:“有面包撿?!我也要去!”

馬老師說:“別鬧!哪有這麽多面包撿!坐下!”

這麽鬧了一番,總算沒人再質疑那面包的來歷,漸漸安靜下來了。

看其他人都坐下了,陸蔓君去問數學老師:“老師,你剛才出去買水了嗎?”

數學老師說:“去了,不過都賣完了,說是第二天早上繼續賣。”

剛才數學老師把眾人的口袋都搜了一遍,湊齊了一百塊錢,準備出去多買兩瓶水。出去了發現小販已經不見了,聽其他人說是第二天再開賣。數學老師沒辦法,只好回來了。

陸蔓君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明天要出什麽大事。

許靜坐下來,遲疑著喊了句:“老師……”被陸蔓君猛然拽了一下衣角,又沒了聲音。數學老師回頭看她:“怎麽了?”

許靜說:“……我餓了。”

數學老師沈默了片刻,“忍忍吧,說不定明天臺風就過去了。”

等數學老師走遠了點,許靜看了陸蔓君一眼,生氣地說:“為什麽不讓我說!老師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你看啊,我們三十三個人,只有六瓶水!還有一些人買不到水,沒水喝怎麽辦。那什麽總經理真是太可惡了。”

這一屋子不是受了傷的孩子,就是孕婦,剩下三個男人又累又餓。不如晚上休息好了,明天再一起想辦法。

陸蔓君說:“先別著急。看看明天什麽情況吧!”

李恬恬說:“我也這麽想。要是明天臺風過了,看誰還買他的水!”

安撫好了許靜後,看大家情緒都不太好,陸蔓君就跟老師們商量。不如讓大家輪流講講故事,或者唱唱歌。反正也都閑著沒事,一問,不少人都挺讚成的。於是他們幹脆把蠟燭點在了一起,一群人盤著腿圍坐成了一個小圓圈。

許靜又開心起來:“好像篝火晚會!”

其他同學們都覺得好玩,像春游似的,一個個挺興奮的。

孕婦也坐起來,笑著說:“我也想聽故事。”兩個男人攙扶著她也坐過來。

一開始是講故事唱歌,又玩了一輪幼稚的擊鼓傳花,最後漸漸就變成了八卦盤問大會。

陶江爆出一個驚天大秘密:“我知道一個大秘密!關於數學老師的!有沒有人要聽?”

眾人都嚷著要聽。

數學老師笑著搖頭:“陶江,你還知道我的秘密啊。”

陶江站到最中央,清了清嗓子,“那我要說了啊!”故意賣關子:“我看過老師藏抽屜的情書,你們猜是給誰的?”

眾人異口同聲說:“給馬老師的!”

陶江:“答對了!”

大家跟著起哄:“表白!表白!”

馬老師又羞又惱:“亂說什麽!”

數學老師:“陶江!你翻我抽屜?心思都不在學習上!凈想些有的沒的,出去以後寫檢討!”

陶江哭著說:“……老師饒命,我錯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

一晚上都忙忙碌碌的,終於能安安靜靜地坐下來。昏暗的夜晚,點點燭光,疲憊的人們彼此依靠著。不知道誰,低低哼起了一首漁歌,輕柔的旋律縈繞半空。

人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沈沈睡去。

淩晨四點,香港天文臺改掛九號風球。

到了深夜,外面那聲音異常可怕,活像在拆房子。不少人都被驚醒了,揉著眼睛往外看,也看不出來什麽。

陸蔓君走近窗邊,剛好幾根電線狠狠砸到窗玻璃上,又順著玻璃滑下去,實在嚇人。

她沿著窗外看去,只見一片汪洋,招牌全砸在地上,只有一點邊緣露出水面。狂風亂舞,目之所及,全是一片模糊的白色。

她躲在室內,心驚膽戰之餘,難免有一絲絲慶幸。

清晨六點,香港天文臺懸掛十號風球。

海浪重重地拍打天星碼頭岸邊。

窗外吵雜聲比昨晚更厲害了,像是臺風已正面襲港。陸蔓君的手臂傷口挺疼的,所以睡得不安穩,一直聽著窗外那劈裏啪啦的巨響。

醒來後,擡眼望去,那兩位老師幾乎沒怎麽睡,眼睛都睜著。不少同學還在睡覺。再看桌上的蠟燭,已經燒得只剩下一半。

數學老師去看了幾回,賣水的小販還沒來。到了快九點,陸蔓君拿出面包給大家分著吃。

許靜接過面包:“唉,越吃越口渴。”

誰也不敢多喝水,怕萬一喝沒了,臺風還沒走,那可真是要完蛋了。

又過去半個小時,數學老師又出去看。

過了一晚上,不少人的傷口發炎了。尤其馬老師傷得最重,可她也不喊,只皺著眉頭忍耐。陸蔓君真恨自己沒在空間裏藏點傷藥,比如碘酒棉棒之類的。她一般只藏感冒發燒藥,免得遇到藥店關門買不到。她想了半天,找出一盒布洛芬消炎藥。

“老師,我這裏有消炎藥。”她把包裝塞書包裏了,用紙巾包了遞過去。她特別怕老師不信,又怕老師多問兩句就露出了馬腳。幸虧馬老師估計是病得厲害,也沒多問,拿過藥就這麽吞下去了。

“謝謝你啊陸蔓君。”她喘著氣說了句,就靠在墻邊休息,似乎沒什麽精神。

陸蔓君伸手摸了下她額頭,一摸就縮手了,真燙!

禍不單行,馬老師發燒了。

陸蔓君把消炎藥給幾個同學吃了,他們都傷得厲害。她自己也不太舒服,也吞了一顆。

過了大半個小時,數學老師才抱著十瓶水回來,臉色特別難看,把水往桌上一放:“真是無商不奸……”

馬老師睡著了,其他兩個男人都圍攏過了:“怎麽才買這麽點?”

“漲價了!”數學老師頭發也亂了,顯然是經歷過一番惡戰:“現在要十塊錢一瓶。那些人都在傳,說這次臺風不是普通臺風,萬一刮個十天八天,沒水肯定不行。怕第二天繼續漲,但凡口袋裏有幾個錢的,都在瘋狂搶購。”他拿了一塊面包,恨恨地用牙齒扯下一塊,仿佛那是奸商們的肉:“我看啊!那都是他們傳出來的謠言!什麽臺風會刮十天八天?不可能!”

高個子男人回頭看窗外的雨勢,見又一塊大牌匾塌下來了,不說話了。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刮一兩天怎麽也該走了。可是看這雨勢,又不太確定。“你們還有錢嗎,我們再去買一點吧!”

所有人都開始翻口袋。湊那一百塊錢已經不容易了,大家出門時都不會帶那麽多錢。

最後,人們把鬥零都翻出來了,小孩子們也沒錢。陸蔓君身上沒帶多少錢,只帶了十塊錢,還算多的。

東拼西湊,終於又湊出了三十塊錢。

在災難中,明知道有人會因此喪命,還要水價擡高五十倍來賣,這事是要被萬人唾罵的。就好像某些人為了多賺點藥錢,跑去散播傳染病。然後散播謠言,這是什麽不治之癥。最後把五塊錢的藥,賣到兩百五十塊一樣可惡。

陸蔓君腦子裏隱約冒出一個模糊的想法。看昨晚那麽多的水和食物,如果全部拿出來分,那是足夠應付這幾天的。不過,總經理想發災難財,才要藏水、散布謠言,引起人們恐慌搶購。

總經理想發財,又不敢明目張膽用戲院的名頭這麽賣水,畢竟關系到戲院的名譽,而且收入也不歸他個人。

所以總經理只能借著小販名義去賣。

外面的人嘴上罵他發災難財,卻沒捏到任何證據,所以總經理沒什麽可忌憚的。等臺風過後,他甚至可能獲得表彰,因為他給老弱病殘孕免費發水,自己一瓶不要。

他名利雙收。

但如果證據確鑿,那就不一樣了。

有時,未必要動拳頭,用幾句話也能達到目的。

她這麽想過一遍,跟他們商量一下對策。“老師,昨天我們發現了戲院老板藏水的地方了。”

高個子一聽就惱火了,“我就知道肯定是藏水了!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數學老師無奈地說:“誰不知道他們藏水了,能怎麽辦。你沒看見那邊一直在總經理門口鬧嗎?有什麽用啊。”

高個子說:“不一樣!現在知道他們藏哪裏了……”

數學老師說:“那又怎麽樣啊,還能把水搶出來啊?”

李恬恬說:“還有其他災民呢!還打不過一隊保安啊?一起去把水搶出來!”

陸蔓君趕緊說:“我有個建議啊,不知道行不行。”

眾人圍攏過去,聽她說。“我們就拿著這個消息,去要挾他們,逼他把水的價格降下來。總經理我們見不著,就往他房間裏塞紙條,然後去找小販談。盡量和平解決,不然臺風沒把人類弄死,反而人類窩裏鬥,先把自己弄死了。”

高個子說:“這種人死了就死了!不值得可憐!”

李恬恬說:“就是!”

數學老師看他揮著拳頭,趕緊攔住:“不是這麽說,誰說災民們沖上去打架,保證贏?誰知道最後誰死誰傷,能不動手,我們就別動手!我覺得陸蔓君這個方法還不錯。”

許靜說:“為什麽要打架啊!大家能喝上水就行了。”

陶江也讚同,“別打架,外面有幾個人是身強力壯的,全是一群受了傷的。”

矮個子說:“小販會同意嗎?”

陸蔓君說:“無論如何,先禮後兵。小販估計無所謂,總經理肯定不願意被揭這秘密的。”

這麽一商量下來,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方案。幸虧都是從學校出來的,很快從書包裏找到了筆,不過本子大多被打濕了。

數學老師寫了幾句在紙條上,大概意思是,我已經知道你的糧倉位置了,也掌握了證據。請你把價格降到兩毛錢,否則我會宣揚出去。不僅災民們會亂,以後你這總經理的位置也別想當了。

當然“掌握證據”這一句是嚇唬他的。

李恬恬拿了紙條去總經理室,陸蔓君和男人們去找小販談。

小販本來在走廊裏賣水,提著一籮筐的水,身後跟著幾個保安。估計是走廊太黑,收到了很多假鈔票,所以他就挪到了房間去。

房間裏,借著蠟燭光,他舉高了鈔票看,鈔票還在滴水:“哎呀你這個錢都壞了大半!”又推回去給買水的人:“我不收的啊,你拿張別的來。”

陸蔓君見小販正往腰間荷包塞鈔票,嘴上嘆氣說:“先生!我同你港,你不要嫌貴,明天可能更貴!你說是十塊錢重要,還是小命重要?鬼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

那男人買完了水,氣哼哼地出去了。

陸蔓君和三個男人走過去時,其他人都開始喊:“怎麽不排隊!”

她快步跑過去,低聲跟小販說:“我找到你們糧倉了,過來說兩句?”

小販一聽,臉色立刻變了。“你嚇唬我?不可能!”可還是跟她去了。順勢把大籮筐裏的水往後踹了一腳,讓保安看著點。估計怕被打,還帶了一個保安。

等兩人去了一個偏僻處,數學老師說:“我知道了你們糧倉就在二樓那個房間。如果我告訴外面的災民,他們肯定就跑去搶水了。到時候不僅被圍毆,你們一分錢也賺不到。等臺風過了,你們還有臉做人?我們不想把事情鬧那麽大,只要你把價格降回兩毛錢一瓶,我們什麽話都不說。反正這兩天你也賺夠了!”

“賺錢是看各人本事,關你屁事!”小販罵了句粵語臟話,“想勒索?行!你說吧,你那邊幾個人,要幾瓶水!給你就是了。”

高個子一聽特別惱火,幾乎要沖上去打人,被保安和矮個子攔下了。“你想過嗎,沒錢買貴價水的人會死!”

小販冷笑說:“你還真是好心,那你多買兩瓶分給他們咯!誰讓他們窮?這世界就是這樣!誰有錢誰是老大,誰能活!”

陸蔓君已經不想再說服這種人,他心裏全是黑的。“我們不要水,也不要你給我們錢,我只要你把價格降下來。”

小販說:“我不降!你去說吧,看看誰的拳頭硬!我這邊的保安,一個個年青力壯,吃得飽飽的!那些餓死鬼,看他們哪來的力氣搶!”

說完拉著保安要走。

數學老師攔住他:“哪怕不降到兩毛,降到一塊錢也行啊!這樣大家都不至於負擔不起!”

小販說:“我一毛錢都不降!”

正爭執著,李恬恬在門外大喊:“賣水的呢!總經理來了!”

幾個人大吃一驚,趕緊出去看。

只見那個肚滿腸肥的總經理,站在賣水房間門口,正被災民圍得水洩不通。保安們護著他。

他一臉正氣凜然在說話:“我剛才聽說這件事,實在過分!我沒想到現在文明社會,居然還會發生這樣惡劣的事情!災難當前,幫助災民,義不容辭!我們戲院不容許這種投機分子!

對中傷我的人,我會保留一切追究權利。各位別擔心,剛才我已經派了保安們去找。等找到了水,立刻就會派發給各位。免費!”

眾人紛紛讚好,“良心!”

“說得好!”

“哎!那個小販真是該斷子絕孫!”

“可不是!我就說這戲院總經理是個好人,都是那個小販鬧的!總經理躲房間還能指點江山?你看他一口水沒喝!”

陸蔓君回頭看小販的臉,見他的臉青一陣紫一陣,咬牙罵了句,“好啊,錢讓你撈了大半,好人還讓你當了!”沖著總經理,猛然撲了過去!

總經理正在慷慨激昂地說話,冷不防被人迎面撲過來。一看是小販,一時也慌了大叫:“保安!保安!”

小販憤怒地扯住他西裝領子,往下一拽,襯衫被他撕開了一大半,露出胸口來了。

總經理顏面掃地,心裏再惱火,臉上到底是沈得住氣的。也不跟他纏鬥,只一味喊:“保安!”

災民幫著上來扯開小販,趁機拳打腳踢出氣。小販抱著頭挨打,疼得整個人像只蝦似的蜷縮起來。他一看形勢不對啊,全往總經理一面倒,破罐子破摔。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小販大喊:“就是這個人,指使我!我一個人怎麽搬得動那麽多水!全是那些保安在幫我!”

保安圍攏過來,直接拖著他在地上走。

總經理說:“這人看賣不成貴價水了,惡意要中傷我,你們別管他!保安,拖他出去!”

高個子喊:“我親眼看見了!就是保安隊在守著水!就在二樓盡頭那個房間!”

這話一出,災民都憤怒了。他們迅速淹沒了總經理和小販,圍著總經理來了一頓胖揍。

“心真黑!”

保安隊人不少,可這裏有個總經理在,就施展不開手腳。再說,憤怒的人們實在太可怕。他們艱難地把總經理救出來,護著他出去,無心戀戰:“趕緊跑!”

一場混亂後,總經理夾著尾巴躲在房間裏。保安隊們全忙著保護總經理辦公室,因為災民都沖著那辦公室罵,一時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

高個子男人領著人去找水,把水有秩序地分發出去。每個人交兩毛錢,沒錢先欠著記賬,準備收齊了一起交給戲院的人。

高個子收下兩毛錢,把水遞過去:“臺風不會太久!我朋友就在天文臺工作的,估計也就兩三天時間,怎麽也過去了!”

排隊領水的人看著滿滿的物資,心安定下來了。

陸蔓君看著井井有條的局面,心裏特別感動。總覺得天災後也不一定是人禍,還是有好人的。

他們終於喝上了水,每人分了一整瓶!所有人都很高興!陸蔓君感覺喉嚨幹得說不上話,以為是生病,喝了水就好了。缺水兩天,那清涼潤喉的水,順著喉嚨落到肚子,她覺得滿心幸福。

陶江咕咚咕咚地喝水,一抹嘴唇,嘆了一口舒服的嘆氣:“哎……我還以為要死在這裏了,我嘴唇一直在掉皮。”

馬老師也不幹吞藥了。

熬了兩天,第三天,天還在下著中雨。

臺風過去了!開始有人來救援了。這是極為忙碌的一天,眾人忙著哭,忙著笑。

可以回家啦!

知道這喜訊的時候,所有人都哭了。陸蔓君也不能免俗,跟著大家一起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

她只知道說這一句話,因為胸口湧動著太多情緒,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放松。

盡管他們受了傷,遇到過不好的事情,也終於平平安安活下來了。

其他人都回家報平安了。

陸蔓君回家時,姨媽哭成了淚人,坐在沙發上抹著眼淚。而姨父額頭裹了一層厚厚白紗布,顯然是受傷了,安慰她說:“沒事的,肯定平安回來的。”

弟弟一直拉著他們袖子問:“姐姐怎麽還不回來?”

“姨媽!”她也不知道怎麽,回到家的那一刻,感覺心裏太踏實了。她從不知道家庭可以給人這麽大的精神支撐。剛喊完,看見姨媽擡頭的那一個剎那,她眼淚就掉下來了。

“蔓君!”姨媽黯淡的眼睛陡然亮了,猛然站了起來:“是蔓君!”

她腦子嗡一聲,就跑過去了。她伸手使勁地抱住了姨媽和姨父弟弟,痛哭著說:“我沒事了!真沒事!”

幾個人抱頭痛哭了一陣,又是哭又是笑。

姨媽哭了好一會,才緩過了氣,伸手拉過陸蔓君看:“沒受什麽傷吧?那天你姨父跑去找你們了。你看他!頭磕成什麽樣了!”這麽一看,姨媽立刻發現她的手臂受了傷,正在發炎。“天哪,怎麽傷成這樣了!”說著趕緊要去拿藥,走了兩步又回頭:“你餓不餓,我煮個面給你吃?”

“陳珂呢?”她沒太在意自己的傷,左右看了一圈,沒看見陳珂。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又去問姨父:“陳珂呢?”千萬別是什麽壞消息,她可承受不住這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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