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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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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太過直白了, 惹得蘇夫人又瞪了楚寔一眼,“你呀你, 怎的把人總想得這般壞?”雖話雖如此, 可蘇夫人知道楚寔說得是沒錯的。苗冠玉可著勁兒地討好她, 她怎麽會察覺不了。

十二歲的小姑娘, 想謀個好親事, 很正常。能幫的, 蘇夫人也不介意幫一幫, 只當做個善事兒,為子孫積德。

但這些事兒都是外人的事兒, 蘇夫人的落腳點最後還是回到了季泠身上。“你那媳婦也實在太軟了些,也不知老太太是怎麽養人的。”蘇夫人這是對季泠有怨氣,連帶著對老太太都埋怨上了。

“女子軟和些反而好。”楚寔維護道。

蘇夫人嗔了楚寔一眼,瞧著護得, 連說都不能說一句了?哪個做母親的聽了能高興?“是啊, 軟和是好,可這立不起來讓你操心的事兒就多了。馬如龍的事兒你本不必插手的。”

“所以娘就去找老太太了?”楚寔略帶諷刺的問。

蘇夫人為之氣結。

“娘又何必責怪阿泠。這家裏的下人有遠見的不多, 都是看誰現在手裏有權。阿泠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楚寔道。

蘇夫人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想讓你二弟妹管著中饋,可你媳婦能管得了麽?就她那風吹一下就倒的身子骨能熬得住,再說了她冬天跟蛇似的還得窩起來, 又怎麽管?總不能那幾個月又換人吧?”

“不是還有繁纓麽?”楚寔反問。

蘇夫人看了眼楚寔, “原來你還記得繁纓啊?”

“娘一定要這樣跟兒子說話?”楚寔道。

蘇夫人沒好氣地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氣我啊?”

楚寔溫言道:“娘,我娶阿泠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心裏不喜歡她, 可就當是對老太太的孝道吧。”

這話把蘇夫人堵得沒話說了,她總不能說不孝順吧。“算了,算了,我也懶得管你的事兒了。反正沒兒子的又不是我。”

楚寔回屋子的時候已經頗晚了,可季泠還沒回去,她還在老太太的嘉樂堂念經,因為老太太如今入睡越發難了。

等老太太睡著,季泠自己都已經呵欠連天了,可見到楚寔時,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有些內疚地道:“表哥,馬如龍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楚寔點點頭,“以後這種事兒你不必瞞我。”

季泠低頭道:“我沒想到母親會把這件事鬧到老太太跟前去。”

楚寔握住季泠的手在掌心裏捏了捏,“你做事兒有時候不必顧慮太多。老太太是經過風浪的人,這點兒事還難不住她老人家,對我也是如此。”

“可你這樣下了馬如龍的差使,二嬸那邊可怎麽說?”季泠問。

楚寔點了點季泠的額頭,“才剛說了讓你不必顧慮太多。二嬸既然能做出那等事兒來,可想過咱們怎麽說沒有?”

這是兩房要從此生分的意思?季泠有些擔憂。

“處置馬如龍是老太太的意思,也只有她出手,二嬸才沒什麽話說。”楚寔道,“你也別想太多了,等明年開了春二弟考中進士後,二嬸心裏平衡了就沒事兒了。”

“二弟這次能中麽?”季泠順著楚寔的話道。

“以他的才學沒問題的。”楚寔拍了拍季泠的手背,“去洗漱安置吧。”

累得夠嗆,季泠順從地去了凈室,出來時楚寔已經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睡得很安穩。季泠小心翼翼地睡到床邊,生怕吵醒了楚寔,結果剛躺下楚寔就欺身上來了。

果然是一天都不落的節奏。

季泠很不想掃興,卻也不得不低聲道:“我那個來了。”她的小日子一直很紊亂,所以誰也捉摸不出那其中的規律來。

楚寔往側邊一躺,將手輕輕覆蓋在季泠小腹上,“疼麽?”

自然是疼的。“還能忍得住。”

“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去嘉樂堂給老太太念經了。”楚寔道。

季泠趕緊道:“沒事兒的,念經也不累人,且是坐著的。”

“隨你吧。”楚寔知道季泠的孝心,一邊說話一邊用手力道輕柔地為她捏著腰。

季泠舒服得直想呻吟,然後又覺得自己愧對這樣的待遇,再想起老太太的眼神,她輕聲道:“表哥,這幾日我也不方便,要不你去看看繁纓吧?”

楚寔很突兀地收回了手,翻身仰躺。

季泠不是不知道楚寔很不喜歡別人幹預他的事情,但此刻老太太占了上風,她轉身勇敢地拉住楚寔的手,無懼他的冷淡,“表哥,你想想老太太吧,她實在太盼望你有個孩子了。她今天,她……”

想起老太太的話,季泠有些鼻酸,“她老人家總覺得自己身體不好了,一直說也不知奧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你有個兒子,我,對不住表哥,我……”

楚寔輕嘆一聲,轉身親了親季泠幫她把眼淚吮掉,“阿泠,你這麽好說話,難怪人人都欺負你。”

季泠嘟嘴,“老太太才不是欺負我呢。”

“我沒說老太太欺負你,可你心裏是不必自責的。”楚寔道:“你生病也是因為淑珍,病情加重也是因為我把你給撞進水裏了,該自責內疚的是我才對。”

“才不是呢。”季泠道,“若是當初老太太沒收留我,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要是沒落水,也就不能嫁給表哥了。”

楚寔笑道:“哦,原來阿泠是想嫁給我的?”

季泠道:“天下有哪個女子會不想嫁給表哥你呢?”

“我可沒那麽大臉。”楚寔輕笑道。

氣氛總算是緩和了,季泠松了口氣。

楚寔將季泠重新摟在懷裏,替她再次揉起腰來,“睡吧,別瞎想了。我去不去繁纓那兒的那些話,你不許再說了。說得好像我就是個播種的似的,難道還不能容我有點兒自己的喜好?”

季泠被楚寔“播種”之言給逗笑了,心裏也甜滋滋的,所以楚寔是喜歡的麽?她可以這樣理解吧?

難得的,季泠仰起頭在楚寔的下巴上親了親,她遏制不住這樣的沖動,只是想親近他罷了。

結果楚寔哀嘆了一聲,“別惹我了,否則後果自負。”

這樣哀怨的語氣,從楚寔嘴裏說出來,把季泠逗得又是一陣笑,然後在黑暗裏沈默了一會兒,低聲問,“表哥,你說當初要是沒落水的事兒,你會娶誰呢?”

“你的假設可真多,一會兒假設我娶傅三,一會兒假設沒落水的事兒,讓我有點兒頭疼。”楚寔道。

季泠在楚寔面前膽子比以前大多了,知道他這樣說話並不是不耐煩,也不是生氣,只是逗自己呢。“啊,想起來了,當時表哥好像正和誰議親來著。”

季泠扯了扯楚寔中衣的袖子,“表哥,你就想想嘛好不好?”

居然帶上了撒嬌的意味,這在季泠來說可是甚少見的。那樣漂亮的臉蛋,再用那樣柔媚的聲音撒著嬌,沒人能抵抗。她的心思略微活動點兒,整張臉就向外發著光,讓人看得不願意眨眼。

“想不出。”楚寔捏季泠腰肢的手略微重了點兒,“不過我知道,無論是傅三,還有那誰,都不及阿泠好。”

季泠被掐得笑了起來,那是她的癢癢肉,她一邊躲著楚寔的手,一邊嬌喘道:“表哥,我現在算是有點兒相信你是好色之徒了。”季泠自問,除了顏色之外,她還真沒有能勝過那兩人的地方。

楚寔刮了刮季泠的鼻子,“膽兒肥了啊,過幾天收拾你。”話裏的暗示讓季泠臉一紅,也沒敢再跟楚寔鬧了。因為她是這相信楚寔會收拾她。

夜裏季泠嘴角彎彎的,無夢好眠。連小腹的墜疼,也因為楚寔的按捏而緩解了不少。

次日季泠一大早去給蘇夫人請安,卻沒想到差使來得那麽突然。

“你不是一直喜歡廚房麽,以後府裏廚上的那一塊就歸你管了。不過中饋總的還是讓你二弟妹管吧。”蘇夫人道。

季泠愕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說自己害怕做不好。以前楚寔在外任官時,她隨便管管還行,反正無論好壞楚寔也不會說她,可楚府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啊,她真怕自己辦壞事。

蘇夫人就見不得季泠的懦弱樣兒,“仔細著料理吧,不行的話把繁纓帶在身邊幫你。你要是做得好,以後中饋也能接手過來,就不用受你二弟妹的氣了,也省得府裏連個下人也能欺負你。”

這說的自然是鐘威家的那檔子事兒。

如今蘇夫人讓季泠掌管廚房的事情,其實也是在幫她立威和出氣,季泠心裏覺得自己這婆母嘴巴雖然厲害了些,但心腸是很好的,否則也養不出楚寔那樣的兒子來。

“我知曉了,母親。”季泠道。

“嗯。”蘇夫人道:“這件事兒還沒跟你二弟妹說,走吧,咱們現在去嘉樂堂,先跟老太太通通氣兒。”

老太太知道了自然是讚成的,她早就盼著季泠能立起來了。

章夫人來嘉樂堂請安時知道了,也沒說什麽,她其實有些懊悔的,前些日子也不知怎麽地著了魔,居然被季樂給說動了,結果現在想起來還真有些丟臉,竟然為了銀子跟大房起齟齬,這不是讓人笑話眼皮子淺麽。

說實話章夫人真不缺那個錢,二老爺在外為官多年,外官比京官可富多了。她自己嫁妝也豐厚,從小就沒為錢字皺過眉頭。

這件事大約最不高興的就是季樂了,可她也是最沒發言權的,家裏有長輩就輪不到她做主。因為心裏慌,隨時可能失去中饋之權,她做事兒才會沒有章法。當然季樂心裏多少是存著點兒分家的意思,才會挑撥的。

若是分了家,季樂就再不用擔心擁有的東西被季泠拿走了。京城裏這樣的人家分家的也不是沒有,一條街上兄弟二人分住東西兩府,也沒人戳他們的脊梁骨啊。

可才起一點兒苗頭,就被強按了下去,季樂再不忿也沒有辦法,知道分家是行不通的了。

季樂心想,這便是有男人和沒男人的區別了。當初楚寔不在的時候,季泠多慫啊,一個鐘威家的都能跟她頂牛,她還一點兒法子沒有,如今卻是一回來就從她手中把廚房的事兒給搶走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她這個二弟妹就得把中饋之權拱手奉上了。

季樂就想不通,都是一家的兄弟,憑什麽什麽都要先緊著大房,連中饋也是理所當然的該大兒媳、大孫媳的,行二的就天生該受委屈麽?

然而木已成舟,季樂也只能看著,不過她覺得這樣也好,讓家裏的長輩知道季泠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後,她反而沒有後顧之憂了。

晚上楚寔回來得很晚,季泠也沒睡,就坐在窗前的塌下寫寫劃劃的,她是第一次管這麽一大家子的廚房,心裏很是沒底兒,因叫芊眠將繁纓請了來。

芊眠撇嘴道:“少夫人叫什麽繁纓啊?人可沒閑著呢,就瞅著你去嘉樂堂的時候往屋裏鉆。”

季泠不由好笑,自己都還沒吃醋呢,芊眠倒是醋得厲害。“那也不怪她。”

“怎麽不怪她?”芊眠道。

季泠不做聲,可芊眠也知道她的意思,嘀咕道:“少夫人就是菩薩心腸,可你沒聽過一句話,人善被人欺。”

季泠道:“好芊眠,不說這個了,你去把繁纓請來吧。今日母親也提到她了,說是讓她幫我的忙。你也知道的,我便是做得好好兒的,每年也有幾個月不能理事,總不能叫闔府的人都不吃飯吧,所以還得有繁纓幫襯。”

“那不是還有我麽?”芊眠沒跟季泠客氣地道。

季泠道:“原是有你的,可最近呀……”

季泠笑著沒把話說完,芊眠的臉就紅了,“好啦,好啦,我去叫總成了麽。”

繁纓到了屋裏,季泠便將事情告知了她,“繁纓,你知道我身子不好,所以以後泰半的事兒還得落在你肩上,辛苦你了。”

繁纓忙道不敢,“為主母分憂,這是妾該做的。”繁纓知道這是季泠的示好,若是放在別人家,或者就是二房,也沒多少主母會願意把權分給妾室的,明擺著就是讓其坐大。

繁纓知道季泠的好心,可她心裏卻情願不要這種好意,只要季泠肯張張手指縫兒,將楚寔的時間留一星半點給她,繁纓就感激不盡了,她太明白了,什麽都比不上一個孩子重要。

季泠見繁纓臉上沒什麽喜色,而且憔悴得厲害,膚色也比以前黯淡了,將心比心的她特別能理解繁纓,可是楚寔那性子,真不是個能聽人擺布的。

季泠低聲道:“繁纓,你別這樣。我想表哥如今也是……”季泠沒好意思說“圖新鮮”三個字,但這是人之常情。“你伺候了表哥這麽多年,最是可心,過些日子表哥必然會去看你的。”

季泠如今也看了不少史書,太明白什麽叫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了。便是不馳,人也是沒有常性兒的。譬如她,讓她日日吃一種菜,甭管多好吃,她也得吃吐呢,所以季泠倒不覺得楚寔會從此就不去繁纓房裏。

繁纓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顯然沒被季泠安慰到。

季泠覺得繁纓這就是當局者迷,因摸了摸她的手背又勸道:“繁纓,你也知道的表哥從來不是薄情之人。”

繁纓擡眼看著季泠,眼裏帶著驚訝,也不知這位主母是哪裏看出大公子不薄情的?關於楚寔薄情的事兒,遠的不說,單說那麗琦就是個最好的例證了。

但既然季泠肯這麽說,繁纓也得上道,於是用手絹擦了擦眼角沒有的淚痕,“多謝少夫人關懷,可妾知道自己的身份,只盼著大公子和少夫人能好好的妾就滿足了。”

這自然是假話,可是不能不說。

“少夫人既然拿繁纓當自己人看,連廚房的事兒也讓繁纓管著,那繁纓也想跟少夫人說兩句知心話。”繁纓拿眼看了看芊眠,後者並無離開的意思,而季泠似乎也什麽也不避著芊眠,繁纓也只好硬著頭皮道:“妾聽人說,少夫人的身子是不易受孕的。”

芊眠的臉色一變,當場就想發作,卻礙於季泠。

季泠倒是沒什麽特別反應,反而點了點頭,“所以你也當知道,我從來沒有攔著過表哥去你房裏。”季泠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

繁纓楞了楞,沒想到季泠會如此坦白。“妾鬥膽跟少夫人說一句,咱們這些女人沒有個孩子,將來的日子可太難過了。”

季泠點點頭。

繁纓起身提起裙擺跪在季泠面前,“妾願意將自己生的孩兒養在少夫人膝下,一旦分娩甘願立即去莊子上,永不回來。”

這就是自願版本的“留子去母”了。

季泠將繁纓扶起來,“繁纓,你別這樣,你若生了孩子,表哥同意將他記在我名下的話,我不會反對的。你也不必去莊子上,咱們一起好好養他就是了,他可是表哥的孩子。”讓人母子離別的事兒,季泠是絕對做不出的。

繁纓繼續表忠心,季泠則繼續寬慰她,你來我往的,到大家都累了,繁纓才告辭。

繁纓一走,芊眠就道:“少夫人可別被繁纓給騙了,什麽自願去莊子上啊,那是她的兒子,記在你名下成了嫡子,將來長大了有點兒出息,再將她接回來,你難道還能說什麽?那時候可就是繁纓的天下了。”

“我都知道的。”季泠道,“如今孩子都沒有呢,說這些其實沒什麽意義。再說了,若真有孩子,自然一切都要聽表哥的,表哥怎麽可能做得出讓他的孩子母子分離的事兒。”

芊眠楞了楞,卻沒想到季泠看得如此開。“那少夫人怎麽同繁纓說大半晌的。”

季泠嘆了口氣,“我是怕繁纓當局者迷,想不開鉆了牛角尖。”所以當蘇夫人提到繁纓時,季泠也立即想到了繁纓。如今楚寔不去她房裏,她也沒有孩子,季泠怕人欺負她,想著分點兒權給繁纓,以她那能幹的性子定然能立得起來,也算全了她伺候楚寔一場的情誼。

芊眠嘟嘴道:“少夫人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別人的事兒你都考慮到了,你自己的事兒你卻想過麽?”

季泠笑了笑,“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呀。”季泠很知足,覺得如今的日子跟夢裏比起來,就是天上和地獄的區別。至於其他的她壓根兒就不奢望。

說了會兒話,季泠有些困了,便拿了一卷書看,等著楚寔回來。”晚上別看書了,小心壞了眼睛。”楚寔身上帶著酒氣走進屋子道。

季泠忙讓芊眠去端醒酒湯,這是常備的,也不知他哪日喝酒哪日不喝,所以一直有準備。

楚寔一口喝了,起身去了凈室,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他舒舒服服地泡了進去。說不得季泠心細,伺候人也是極上心的,樁樁件件都很合楚寔的意,不用吩咐就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季泠用刷子輕輕地替楚寔搓著背,“表哥,母親今日說讓我開始管廚房的事兒了。”

楚寔和蘇夫人都是行動派,既然說了,做事兒就不會拖拉。他閉著眼睛道:“唔,那你心裏有底兒嗎?”

“沒有,所以我把繁纓叫上了,這府裏的人和事兒她都熟,有她幫我想必會好些。”季泠道。

“嗯,且看看吧,她若真心幫你自然是最好的。”楚寔道。

這話的潛含義,季泠也沒敢問,若是繁纓不真心呢?

“季樂那邊說什麽了麽?”楚寔問。

季泠想楚寔對季樂是真的太沒好感了,否則不至於時時都直呼其名。“她什麽都沒說。”

“不會叫的狗估計正思量著怎麽咬人呢。你這些日子叫人都留心一點兒,她恐怕會使些手段。”楚寔道。

“呃。”季泠心想,這是罵人了吧?

“不過她聰明的話,最近是不會動手的,估計怎麽也得熬上個一兩個月。這就給了你時間,好好整頓一下廚房的人事。”楚寔道。

季泠頓時覺得壓力山大,“一兩個月之內必須整理好?”

楚寔聽出了季泠聲音裏的不自信,轉頭道:“沒有人會不戀棧權利,尤其是嘗過權利的好處的。你若是做得好了,季樂難道不擔心老太太把中饋之權全給你?”

季泠忙道:“可我哪兒接得下啊?”

“是啊,可這是你的想法,別人卻未必這麽想。總之你給她構成了威脅,她要麽妥協,要麽鏟除。”

季泠打了個冷顫,“可是非得這樣嗎?我們是一家人呀。要不然我不接廚房的事兒行嗎?讓二弟妹知道我不會跟她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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