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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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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眼神都開始渙散:“他說我像他最喜歡的小說人物斯嘉麗一樣堅強美麗,還說要把我的經歷也拍成電影,他幫我戒毒,幫我照顧孩子,幫我賺錢,他……”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喉嚨,斷斷續續的。

路明卻急著問:“他是誰?”

於心安看她這樣子,生怕她話沒說完就死在這裏,於是輕輕擡起她的頭,想讓她舒服點。

白羽臉上流露出一種夢幻般的表情,似乎陷入了幻覺中,她呻|吟著:“他是我的愛人!至死不渝的愛人!”

路明楞住:“韓老板?”

白羽臉上的神情馬上厭惡起來,“不……怎麽會是他!他……逃了?還是死了?”

路明沒有回答,誰也跑不了,但她說的到底是誰?

於心安馬上問:“你說的不是韓老板?哪會是誰?白平的生父嗎?”

白羽神情更加厭惡,可是她喉嚨裏咕嚕咕嚕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路明看著她的臉色,嘆口氣,知道她可能撐不下去了,也不再追問,該抓的該審的一個也不會放過,如果白羽還有別的情人,並且涉案的話總會找出來。

他頗有些懊喪,居然沒有發現白羽跟其他人有親密關系,不過也是因為這次收網太快了,他剛取得信任,詳細了解到了生意上的事,白羽的個人私事自然被忽略了。

於心安卻皺緊眉頭看著白羽,她學過急救,白羽眼底這個狀況應該沒有內出血,只是腹部槍傷跟胳膊上劃破又燙過的傷,怎麽這麽嚴重,已經奄奄一息了?

“白羽,你女兒還在外邊,平平對你滿腹怨氣,你放心得下她嗎?你得跟她解釋清楚吧。還有你肯定還留了後手,瑞士銀行有沒有錢?你告訴她了嗎?她的心臟如果撐不住了要怎麽換?為了她,你也得撐住啊,把一切跟她交待清楚才行,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兒!是你的骨肉至親!”

路明楞了一秒,就知道了她的用意,她想激發出白羽求生的意志,讓她撐到急救人員過來。

人很脆弱又很堅強,有的人,高速上一個石子襲來,立馬要了命。有的人,能拖著傷口長途跋涉。

雖然很難,還得保證她沒有致命傷,但確實可以試試,他也說:“白姐,你不是想知道那張照片是怎麽回事嗎?你還沒搞清楚輝煌到底怎麽一敗塗地的。還有你女兒,她為什麽要把那些傭人跟保鏢都趕走,他們居然還真就走了,你可是老板,你真就不想搞清楚嗎?撐住!”

白羽眼中有淚滑落,她當然想弄清楚!不到兩天時間,她就成了喪家犬!平平也突然就發了瘋,要放火燒房子!

可這還用問嗎?

為什麽?還不是因為路明這個臥底的破壞力太大了!

一擊致命!

於心安見她眼神沒那麽渙散了,就示意路明把那只鋼筆拿出來,放在白羽眼前,讓她的眼神聚焦。

路明借機問:“這只筆是誰送給你的?還鑲了鉆,放在精致的盒子裏,你一定很珍惜,是你愛人送的?”

白羽眼睛眨了眨,於心安忍不住又猜道:“你愛人到底是誰?那天在船上嗎?”

路明發現白羽淚痕未幹,眼神裏居然有了笑意,她在嘲諷他們!

於心安也發現了,跟路明對視一眼。

此時上邊已經傳來了腳步聲,消防員已經進來了。

於心安趕緊跟路明說:“快把通道打開,讓急救人員進來啊!”

因為對面還有通道,路明不敢把於心安一個人留在這裏,他打個手勢,兩人一邊一個扶起白羽慢慢挪到了通道下邊,然後路明才上臺階推開了那道暗門。

上邊空氣汙濁,還有劈啪聲在響著。消防員們看著那輛車沖進去,又聽到了爆炸聲,都判斷車上的人屍骨無存了,這時見到有人上來,他們都嚇了一跳。

急救人員過來時,白羽氣若游絲,眼睛卻盯著燒焦的天花板,被打了強心針,擡上救護車時,有淚再次從她的眼中滑落,像是在哀悼她一手打造起來的豪門闊院就此成了廢墟。

於心安突然跟路明說:“好像她對這裏的感情比對小島上的房子要深!是不是她說的愛人在這裏住過?找到原來的傭人,應該就能問出來吧。”

路明看著她燒焦的頭發跟熏黑的臉,不由笑了起來:“安安,怪不得張隊一眼挑中你,你上學時真是選錯了專業!你還真有點刑偵天賦在身上!很適合做……”

他本想說很適合做臥底,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沒有人適合做臥底,更沒有人應該去做臥底,都是被這些毒販逼的!

他可不希望於心安對這事上癮。

於心安聽他誇了一半就不誇了,還以為他只是隨口哄她,也沒在意,“總之我覺得她嘴裏這個愛人肯定跟她的生意有關系。”

路明也點頭:“沒錯,絕對有關系,你沒聽她說嗎?不止幫她戒毒還幫她賺錢,她做的可都是毒品生意,那人絕對是其中一環,甚至是她的合作夥伴。”

他說著又想起剛才白羽那個嘲諷的眼神,沈吟片刻才道:“有沒有可能那人才是大BOSS?”

於心安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這時曾主任小跑著進來,他派人下水封住了兩個通道口,還抓到了河邊等著接應的小嘍啰。

見火滅了又趕緊跑過來,看於心安跟路明好端端地站在那裏,他欣喜若狂,也不顧男女之別,跑過一一手摟一個:“你們都沒事,我的天啊,你們都好好的!沒缺胳膊少腿吧!”

曾主任又松開兩人一一檢查,於心安尷尬又好笑,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們這不是都好好的嗎?”

路明等曾主任興奮完才說:“這次多虧了卓城,要不是他提醒我水牢是活水,我也想不到那裏有通道!”

曾主任氣得罵道:“這種幹斷子絕孫買賣的人,肯定知道自己遲早有這一天,還在屋裏修車道,還搞出個水路來,真是狡猾!幸好有你們,也幸好你們都沒事,要不然我一輩子都得背著命債,不得安生。”

於心安忙說:“曾主任,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路明早就提醒我了,要兩點一線只在店跟家裏。是我被白平騙到了船上,又帶來了這裏!給你們添麻煩了!”

曾主任苦笑:“你做為一名普通群眾,做得已經夠多夠好了,安安啊,你可給咱們立下了大功,回去可是要論功行賞的,我跟你說啊,你要是編內人員,我肯定把你要過來。”

路明不愛聽這些,他只想於心安恢覆正常生活,他指指外邊:“曾主任,先出去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雖然火熄滅了,但還有餘燼,消防員正在處理,烏漆嘛黑的,確實沒法待,不過曾主任見到兩人都全須全尾,早興奮地找不找北了。

這一役,除了火災,其他環節都十分順利,國內那邊更是利索,有張隊坐鎮,各個利益鏈都揪了出來,一網打盡。別說曾主任,就是其他同事臉上也都露出興奮之色。

卓城已經被送去醫院,白平喊了半天心力交瘁暈了過去,也跟著去了。於心安跟路明也被曾主任打包送了過去,叫他們不用管善後事宜了,好好休息等著回國。

兩人都只是受了輕傷,於心安胳膊上有擦傷,路明背上跟手上有擦傷,還有就是他們的頭發都不同程度的燒焦了,於心安看著被醫生剪的狗啃一樣的頭發,無語極了。

那個D國女醫生也挺心虛,辯解著:“我們這裏又不是理發店,這是醫院,我為了檢查你頭上有沒有傷,才幫你把這些燒焦的剪去,等出院你再去理發不好嗎?”

於心安只是表情幽怨,知道怪不得別人,誠懇向她道了謝,說會自己處理。

正在隔壁病房裏的路明檢查完走過來,他帥氣的發型已經理成了平頭,身上再沒了那種吊兒郎當的勁,眼裏也沒了戾氣,看著像是一把挺拔的劍。

還是帥,但不用再偽裝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於心安卻沒有生出陌生感,因為他的眼睛還是燦若星辰!

她心裏讚嘆著他多變的氣質和氣場,嘴上卻忍不住說:“你那邊的醫生會理發?”

見她一臉懊惱,路明就一邊跟醫生道謝一邊笑著去接醫生的剪刀,又對於心安說:“我來幫你剪吧!”

替於心安做檢查的是位三十來歲的女醫生,她手裏的剪刀可是手術剪,鋒利著呢,怎麽可能給他,她皺眉道:“你們都沒什麽事,還是出去剪吧。”

這時另一個男醫生走到病房門口,笑著喊這位女醫生:“給他吧,他的頭發就是自己剪的,只用剪刀就能照著鏡子自己搞成平頭,你還怕他傷到手?”

女醫生詫異地看著路明的頭發,確實很有水準,不過她還是找了另一把不太鋒利的剪刀給了路明,“一小時後自己去取檢驗報告,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路明不只得等自己的檢驗報告,還得等著看看卓城的舌頭能不能治。白羽已經被送去急診室,不知道命能不能保住,這些都得等。

此時塵埃落定,他也不急,還真要給於心安剪頭發。

於心安哪裏肯,醫生下手有分寸,只把燒焦的剪掉了,給發型師留下了發揮的空間,要是被路明剪個亂七八糟,她就只能留短發了。

“你自己理的那麽短,我怎麽敢讓你碰?我不急,這樣挺好的,我紮起來就行。”於心安說著坐在病床上四處找皮筋。

路明把桌上的皮筋拿過來扔給她,又坐到她身後,用手當梳子幫她梳理起來。

“安安,你這頭發我還真能理,敢不敢讓我試試?”

說來也奇怪,兩人都接過吻了,可於心安的頭發被他抓在手裏梳理時,她還是心猿意馬,整個身子瞬間僵硬起來,話都不會說了:“敢……試?什麽叫你能理?給我也理成你這樣的平頭嗎?不行……才不要!”

路明哈哈笑了起來:“你理平頭也漂亮,不過你放心,我只幫你剪短一些,我以前還真當過理發師!這點水平還是有的。”

於心安猛地轉過身,驚訝道:“什麽?你還做過理發師?”

路明苦笑:“我最開始的資料上是小混混出身,做理發師打架進局子。做紋身師,給人家紋毀了,被訛詐,我才慢慢變壞!”

於心安聽到最後一句,差點笑了,不過想到他這一路的艱辛,想到他擺拍的那張照片,她不由心疼起來,忍不住說:“其實你還不如好好做理發師呢。”

路明怔了下,明白她的意思,無奈道:“安安,我是警察啊,我從未後悔過,我只後悔當時沒有阻止你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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