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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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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於心安有點急躁,張凱勸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去查。我看你還是先去收拾好你的店,別耽誤營業。等找到人我會馬上通知你。”

於心安看著監控上那兩個模糊的身影,嘆口氣:“好吧,我覺得就是昨天那兩次沖突惹來的事,因為在昨天之前,我沒怎麽跟人起過沖突……”

張凱嘴角抽了抽:“沒怎麽?你這表述的意思是說昨天之前也曾經跟人起過沖突了?還是得罪過什麽人?”

於心安楞了下,想到之前的事,忙擺手:“沒有,那是很久之間的事,早處理好了。”

張凱皺眉,也不多問了,他這邊是可以查報警記錄的,想查總能查出來。

“好,那你趕緊去報損,照片也拍了視頻也錄了,先恢覆正常生活吧。”

等於心安填好了報損表,張凱送她出去,又安慰兩句。

兩人走到大廳,一個帽衫男正跟咨詢臺的民警打問什麽事,看見於心安跟警察一起從樓上下來,馬上支棱起耳朵。

兩人都沒留意那人,張凱迎面碰上個兩星一杠的老警察,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於心安也不要人送了,說了聲再見,匆匆離開。

那老警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皺起眉頭,“怎麽是她?來報警的嗎?”

張凱想起剛才於心安心虛的話,忙問:“怎麽?您以前接過她的警?什麽情況?趕緊跟我說說。”

老警察嘆口氣,擺手道:“有十幾年了吧,不提也罷。

張凱楞住:“啊?她才多大啊?看著也就二十出頭,怎麽可能十幾年前就報過警,您認錯人了吧。”

老警察一邊朝樓上走,一邊沒好氣地說:“我怎麽可能認錯人!當時我還在西城派出所,是別人報得警,這小姑娘住在離派出所不遠的水利局家屬院,她爸要離婚,她媽要跳樓。她媽那人就是個瘋子,你說你嚇唬人,自己站樓頂不行嗎?非拉著閨女一起跳樓,結果她沒跳成,把她閨女給推下去了!”

“啊?”

張凱傻了,居然還有這種事,他想起昨天在派出所於錦雪對於心安的態度,不由怒道:“故意推的?”

“肯定不是,她不叫警察跟消防靠近,一手揮著刀,一手拉著她女兒,一會兒要抹脖子,一會兒又要跳樓!也不知道怎麽地,就把那小姑娘給推下去了,更寸的是,她被人抓住的時候也往前一撲,手裏的刀跟小姑娘一起掉下去了,我當時就在樓下,心都快跳出來了!還好消防氣墊已經充了一半氣,那刀也沒砍到小姑娘。”

張凱跟他一起上樓,想象著當時的情況,也嚇得不輕,不禁問道:“她媽不會是精神病吧,這也太瘋狂了!”

“有些人就是情緒不穩,一有點事就尋死覓活,唉,那小姑娘攤上這麽個媽,也不容易。不過看起來也好好長大了,對了,她這次來是什麽事?”

兩人說著話上了樓。

樓下的兜帽男也朝這邊樓梯走過來,支棱著耳朵還想聽,咨詢臺的人招呼他:“唉,沒聽清嗎?出門左拐是戶籍科,不是樓梯左拐。”

那人連聲答應著,不敢再耽擱,一邊道謝一邊往外跑。

於心安回到店裏,章彤彤已經幫她找好了維修工,“打個電話就行,我老板幫你找的,絕對靠譜。”

於心安謝過她,進去先把能收拾的收拾了,章彤彤在一邊幫忙。

她向來話多:“找到砸店的人了嗎?到底得罪誰了?”

“還不清楚,正在查。”

“不跟你爸媽打個電話?這麽大事呢。”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我說你以後小心點行不行?別總是莽莽撞撞的,我看你平時也不愛看武俠小說啊,這俠氣從哪兒來的?”

於心安苦笑:“說什麽呢?我哪兒來的俠氣?就是單純覺得他們那麽做不對。”

章彤彤哼了一聲:“人警察叔叔都說了,做為群眾你得先自保,再見義勇為。對了,那個警察小哥挺帥啊,有沒有留微信?”

於心安無語極了,彤彤才二十五,不知道為什麽特別著急結婚,看見個帥哥就得問問是不是單身,她只好道:“你喜歡啊?那當時你怎麽不主動點?我只給他留了電話,他說有進度會馬上通知我,到時候我幫你問問吧。”

章彤彤十分有當海王的潛質,又說:“你先不要問得太明顯,其實我看對面火鍋店的小哥比警察小哥更帥,唉,就是吧,工作不行,氣質好像也不如警察小哥!”

沒等於心安說話,她又說起找帥哥還是找有錢人的話題,然後自己又說有錢人也不傻不會找她,還得先賺錢。

於心安默默聽著,時不時地搭兩句腔,她就能一直聊下去。

於心安覺得她鼓噪,又有點羨慕她,永遠這麽無憂無慮,對任何事情都充滿熱情。

等維修師父來了,章彤彤才回自己店裏。

章彤彤推薦的維修師父確實靠譜,話少幹活還認真,於心安耳邊一下子清凈下來。

這次她幹脆要了最好的卷簾門,下次再被砸,只這門的價格就能定成刑事犯罪。

前提是得找到人才行。

輝煌俱樂部二樓,寇峰聽完小弟的匯報,眉頭緊皺:“什麽?她媽把她從樓下推下去了?真的假的?是親媽嗎?”

另一個小弟說:“峰哥,我還查到她是海大的,但沒拿到畢業證。”

“怎麽回事?”

“她大四的時候進了頂峰集團海市分部實習,入職第一個月就被上司騷擾,她差點拿裁紙刀把人給捅了!”

“啊?就她那小身板,就敢捅人?”寇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這小弟查得還很詳細:“確實是真的,就是去年年初的事,據說在她上司臉上劃了兩道口子。倒黴的是那人騷擾她又沒人看見,她往人家臉上劃刀子可被拍下來了。她爸跟人家談了要私了,對方要求她道歉,恢覆他的名譽,這小丫頭居然不肯私了,硬氣得很。”

寇峰好奇問:“那最後怎麽解決的?”

“不知道,可能是她爸找了人吧,反正賠了錢,對方也沒告她。”

寇峰更好奇了:“她爸還挺有本事,叫得上號嗎?”

“開公司的,在建築行業應該有點面子。”

正說著,路明推門進來:“都躲在這裏幹嘛呢?”

寇峰嚇得一哆嗦,趕緊賠笑:“明哥,這不是水療那邊來了一批泰國妞兒嘛,他們不好好幹活,總想去按摩,我這不正罵他們呢。這泰國妞可不能碰,別看一個個前凸後翹睫毛老長,可誰知道是雌還是雄?”

那兩個小弟都哈哈笑起來,路明瞪了兩眼,讓他們老實點,倒也沒多問,但他自有渠道,很快知道寇峰找人把於心安的鋪子給砸了,還查她的底細。

他在辦公室裏看著於心安的資料,對面的人又把手機遞過來,“老板,這是於小姐隔壁美甲店的人拍的視頻,發到了網上。砸得不算過分,烘焙設備都沒動,就是門跟玻璃受損。”

路明看著視頻裏狼藉的店面,氣不打一處來,“這還不叫過分?你看看下邊這些評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是幹什麽?咱們是公司,不是黑澀會,看誰不順眼了就去砸店?這個峰子還真是個瘋子,真能把人氣死,我說過多少次了,要收斂,這次要不給他點教訓,以後只會更猖狂,總有一天會壞事。”

對面的人西裝革履,梳著油頭,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寇先生也不是沒成算的人,他找工廠那邊的人砸的店,做得很嚴密,我想不會查到他身上。上次的事警察已經結了案,就算還盯著也是因為俱樂部的娛樂性質,應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惹出麻煩。”

“我有分寸,你不必替他說話。”

那人笑了笑:“老板,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就算惹了事,交出去就行了,反正他也沒參與咱們的正經生意。”

路明也笑了,擺手道:“行了,你先去忙吧,多盯著點,有任何異動都要及時通知我。”

對方恭敬地退出去,好像真把他當老板了。

路明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暗了暗,這位明面上是公司的律師,其實是大老板派來的眼線,顯然他還在考察期,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輝煌集團業務廣泛,以俱樂部形式存在的娛樂場只是個掩護,其實是毒品銷售網,去年緝毒局跟刑警隊的聯合行動看似很成功,可不知哪裏走漏了風聲。

臥底神秘失蹤,輝煌集團全身而退,抓到的只是替死鬼。

據說俱樂部的經理只想賺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毒販銷售毒品的渠道十分隱蔽,難以發現。

人家輝煌集團說自己也是苦主,因為差點被毒販牽連,他們上上下下十分配合警方調查,不但乖乖認罰,還義務舉辦了禁毒宣傳,又捐錢給緝毒部門,差一點就洗得清清白白了。

可警方哪是那麽好糊弄的,臥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抓到的人確實是毒販,但跟輝煌集團沒半點關系,這些人倒是供出了頭目是誰,可頭目已經飲彈自盡。

屋裏已經滿是蟑螂跳蚤,住戶卻說他特別愛幹凈,一天打掃三遍!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人家還要謝謝警方幫他們掃除害蟲。

顯然大BOSS隱藏很深,不把他挖出來,這座屋子時不時地就會滋長出滿屋毒蟲,永遠都無法徹底清除。

路明並不是海市人,他完成任務剛要歸隊,這邊正找合適的人再次臥底,正好他上次的身份沒暴露,就被‘熟人’推薦過來。

他這次的主要任務是揪出大BOSS,次要任務是找到失蹤的臥底。

之所以找人是次要任務,是因為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清楚上個臥底的下場。

這種情況下,路明壓力爆棚,睡覺都睜著一只眼,生怕自己會說夢話。

他把玩著手機,思考著怎麽快速取得上層的信任,越想壓力越大!

不知為什麽,路明突然想聽聽於心安的聲音,只是他拿起手機,又看看手邊的資料,不由嘆口氣,經歷過這些事,她想要的一定是平淡無波的生活,不該跟他有任何牽扯。

寇峰不知道他快要倒黴,此時他已經喝多了,忍不住跟小弟吐槽:“我又不知道她這麽慘,誰讓她多管閑事的,居然還敢嘲笑明哥,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從明哥身後過的時候笑得跟朵花一樣,肯定還說什麽了,才惹得那個交警跟明哥一起回頭看她,呵!死丫頭,膽子可真不小,敢嘲笑明哥?居然還敢朝人捅刀子。你說她盤正條順,長得跟明星一樣,走哪兒不會被人騷擾啊,你一個實習生,就敢捅人?畢業證沒戲了吧,呵,活該。”

等小弟把他擡上床,進入醉酒後的暈乎狀態時,寇峰又哀嚎起來:“我可真不是個東西,人家一個小姑娘開個店容易嗎?不就是說話難聽了點嘛,你說我砸人家店幹什麽?”

他拉著小弟的手口齒不清地吐槽著:“你說這小丫頭也是不懂事啊,去實習你得討好上司,你得避免跟男老板單獨在一塊,唉,這都不知道嗎?絕對是個什麽也不懂的雛兒,人家摸你兩下,你趕緊辭職不就行了,一個實習生,又不是正式工作!你去別處實習不就行了,她爸不是開公司的嗎?多方便!你說她上去就捅刀子!傻啦吧唧的!還有她媽,什麽人啊?她要跳自己跳,把閨女扔下去幹什麽?混蛋玩意兒啊!”

於心安可不知道砸店的罪魁禍首已經後悔了,她這一天忙壞了,還好店面已經恢覆得差不多,明天再自己收拾一下就能開店。

今天店裏按門按窗,聲音很大,她還一度擔心昨天那個崔先生打電話過來自己聽不見,特意把手機放牛仔褲口袋裏,還調成了震動,結果除了一個推銷的騷擾電話,根本沒人打來。

派出所那邊肯定還沒進度,昨天那位崔先生估計也是心血來潮,一天打了三通電話,今天就沒了信。

於心安自嘲地笑笑,自己都說了只是話療,怎麽可能有冤大頭每天付費打電話閑聊,只希望那人找了正規咨詢師吧。

臨睡前她還是慣性地在日記本上寫了今天發生的事,並總結道:‘今天是破財的一天。’

結果第二天她早早去店裏,發現又要破財了!

門又被人撬了,不過這次是有技巧的撬門,只鎖壞了,但玻璃也被人砸了。於心安差點氣炸,就算是得罪人,砸一次也夠了吧,怎麽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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