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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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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兒生了?迎兒詫異不已, 不過嘴上還是道:“恭喜恭喜!花娘子大喜!”

“借大姑娘吉言,咱們娘子說了,想請您去坐坐, 她整日悶在家裏可難熬, 可憐在清河縣又沒個姊妹走動,前幾日聽說您買了鋪子, 正好差我來問問,你哪日有空可去走走。”

迎兒謝過她的美意, 心內暗忖:自俺家開起鋪子來, 花家的炊餅就再未送了, 現在邀她去做客,也不知是啥緣由。

但能同這位富豪娘子打好關系,她求之不得, 遂道:“好哩,只是俺今日要先出去一趟,明日倒是有空閑,不知娘子可得閑?”

馮老媽笑瞇了眼, 滿口應下:“好好好,我家娘子恭候大姑娘。”

迎兒愈發受寵若驚,這是怎麽了?

她自個兒忙著想法子安置屋子, 清河縣的人卻被她唬了一跳,一個月前才將和離官司鬧得眾人皆知,三天就買了房子,這才兩個月呢, 又買了鋪子和大宅子……倒是吃瓜群眾要問“怎麽了”。

武家的錢到底哪兒來的?

難道賣炊餅真這般掙錢?

那他們現在再賣炊餅還來得及麼?

武大早被交代過,對外口徑一律是“丫頭做主”“丫頭在臨清城賣炊餅”,有膽子大眼又饞的就來問迎兒,迎兒要麽笑笑,要麽問東答西,敷衍過去。

開玩笑,她又不傻!啥都同她們說,還咋悶聲發大財了?況且,這些人的嘴臉她可看得清清楚楚。上輩子她爹死了,她沒有去處,沒有一家街坊願意接手過她去,最後是王婆圖她手腳勤快膽子小,才撿回去做苦力的。

就是這一世,她爹受傷那幾日,除了姚家人和喬老爹,再沒人去探望過,若她沒及時趕回來,是不是她爹病死了都沒人管?呵,所以啊,各人各管門前雪罷,她不好奇他們怎麽過日子的,他們也別想再占她家便宜。

眾人從她這兒打探不到什麽,又去尋姚翠蓮問,可翠蓮也是個分得清的,要買炊餅?可以,多多益善!要打探消息?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哩!

“切……你咋會不知道,人武家現在請了你來幫工,每月好幾兩銀子的工錢哩,還能有啥不清楚的?”

翠蓮紅著臉,就說“不知道”。

“行,她家的事不知道,那你同俺們說說,他們一月開你多少工錢?”

翠蓮無奈的嘆口氣,又來了,又是這樣“曲線救國”,問武家問不到就旁敲側擊她的情況,工錢實話實話說吧,她們又要說“看吧,連工人都能拿恁多,他家肯定賺得盆滿缽滿了!”說少點兒吧,她們又暗戳戳挑撥“她家咋開這麽點工錢與你,還不如來同俺們幹呢……”

真是說什麽都有她們嚼的。

索性也只笑呵呵的,不說話了。眾人見問不出什麽來,念叨兩句就走了。

迎兒知道了,倒是愈發待她親厚,有啥好的都想著她,而翠蓮也待她與眾不同,隔幾日便從家裏帶湯湯水水來與她,將她滋補得愈發容光煥發了。

這不,迎兒才到鋪子門口呢,翠蓮老遠見了她,就道:“丫頭快進來,嘗嘗今日的綠豆湯。”說著遞了帕子與她擦手,又遞了一碗溫溫的綠豆湯與她。

迎兒一摸是溫的就苦了臉,雖已九月份了,但走這段路還是熱啊!要是冰涼沁人心脾的就好了……可她每次都甭想。

“甭想了,女孩子家只能吃溫的,你現在還小,不懂那生冷寒涼的害處,吃壞了……以後有你受的。”

迎兒哀嚎一聲“二姨”,眨巴著眼睛,正想問“可以拿去井裏冰冰麼”,武大就從後頭出來。

“咋又麻煩你二姨?”

翠蓮忙道:“不麻煩不麻煩,武大哥也來嘗嘗,還有呢。”

迎兒見她爹紅著臉,就偷偷笑起來。

這樣有人掛念著,冷了有人催加衣,熱了有人送綠豆湯的日子,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了罷……迎兒喝了湯就去後頭宅裏,好讓他們說話。

兩進的宅子還完好無損,連院裏的月季忍冬都沒動過,因楊家是去養老的,家什倒不好千裏迢迢搬過去了,留下來便宜了武家。

只是……還是那句話,沒人住啊!也是浪費!

心裏念著這“大事”,翌日一早,迎兒先在鋪子裏幫了會兒忙,剛回屋裏換好衣裳,花家的轎子就侯在門口了。

“大姑娘今日這衣裳好料子,可是蜀地來的浣花錦?”

迎兒回了句“好眼光”,見她還擡了轎子來,愈發不好意思了,從牛皮巷到獅子街才多遠距離……真是大戶人家做派了。

只是,她兩輩子加一起,活了二十來年也未坐過轎子,本以為會是多舒服呢,卻是搖搖晃晃,顛得她在內東倒西歪,又不好意思讓轎夫擡慢些。

待忍到花家門前,胸口就有口濁氣往上冒了。

打死她也再不坐這勞什子了!

直到進了府,到了花家廳堂,迎兒才勉強壓下不適,以前見過的兩個大丫頭就迎上來,屈膝行了一禮,道:“大姑娘吉祥!且稍坐片刻,俺們娘在哄小郎吃奶呢。”

迎兒受寵若驚,去年進府送炊餅時,她們還打趣她這鄉巴佬呢,現在就要對她行禮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地位是靠金錢支撐的。

“你兩個丫頭,也不與大姑娘上茶?”隨著一把柔弱的女聲,走出來個豐腴白凈的少~婦,正是李瓶兒。

只她臂彎裏還抱了個大紅色的包被,嘴裏“哦哦哦”的逗弄著,笑道:“可來了,這幾日夠忙的罷?”

迎兒行禮,再不用跪地磕頭了,口稱:“花奶奶大喜了,若非馮奶奶去說,俺還不知哩!”又走過去伸頭瞧了瞧包被裏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已經會循著聲音轉眼睛了。

“官哥兒快同小姨打個招呼,瞧瞧小姨來看咱們官哥兒了呢!”李瓶兒微微擡高孩子腦袋,讓他可以看見迎兒。

迎兒紅著臉,年前都還是跪地討賞的窮孩子呢,現在就成人家小少爺的“小姨”了,迎兒再次感慨今非昔比。只是,也沒人教過她,這種時候第一次見小兒,還是被認了“小姨”的,應該準備點見面禮才對……她倒是無知者無畏。

下頭迎春和繡春卻有些詫異……這大姑娘,果然還是去年那呆樣,一點兒人情禮儀都不懂,也不知道她們娘子是怎麽想的,好像還巴巴的同她結交?

“迎春,煮一壺龍井來。”

“繡春先將哥兒抱去給奶~子【1】。”

娘子不開心了呢。

迎兒做過生意,也慢慢知道“龍井”是值錢的好茶了,不好意思道:“奶奶客氣了,隨意吃點就行,嗯,就上回那種蜜水就挺好喝的……”

眾人都笑起來。

“你還記著那蜜水啊?昨日咱們就說到那回的事了,我還說,定是吃了我家蜜水,你小油嘴兒才這麽甜呢!滿清河縣誰不知道武大姑娘嘴甜會說話?”

迎兒拘束著笑笑,不敢說“會說話”,只是為了賺錢奉承人罷了,這種性子是她上輩子最羨慕的,沒想到現在也成了自己曾經羨慕的樣子。

“俺……我前幾日到臨清去了,家裏事情也多,倒不知奶奶何時大喜了?”本想說“俺”的,聽李瓶兒只說“我”,她又覺著不好意思,好像濟南府許多人都只說“我”的,就是鄆哥兒也……

怎麽又想到他了?

“知道知道,也難為你一個人撐著了。我家小子是七月三十後半夜落的草,算八月的了,人都說初一十五生的孩兒沒福氣,我只怕……”

“誒,奶奶愁啥,哪個說的沒福氣,初一十五可都是廟裏沐佛吃齋的吉日哩,要不是好日子,那南門外那些和尚都不念經了。”

眾人不解,問:“為何不念經了?”

“沒人去上香吃齋,他們肚子都填不飽,哪裏還坐得住?”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李瓶兒本也只是無病呻~吟,雞蛋裏挑骨頭罷了,哪有真覺著自個兒兒子不好的娘?見她一臉狡黠,分明是故意逗她開懷呢,瞬間也笑起來。

“得得得,你嘴巴厲害,咱們官哥兒得了你這麽個巧嘴的小姨,不知得多開心哩!”

眾人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得快,巳時二刻,有媳婦子進來問“飯擺在何處”,李瓶兒問:“你爹還回來不回來?”

“天福來說,俺爹在西門大官人府上吃了,讓娘不用等他。”

李瓶兒點點頭,又問迎兒:“好妹子,咱們姐倆就在這炕上吃了如何?沒外人在,就圖個便宜。”

既然留飯,迎兒哪有不從的,只笑著應好。

沒多大會兒功夫,迎春幾個丫頭幫著捧了雞鴨魚肉上來,又有黃白綠各色時鮮小菜二三樣,並一大缽乳白色的湯水。不消迎兒動手,早有丫頭替她盛了一碗湯來。

迎兒見又是湯湯水水,在家才被翠蓮“餵”了大半月,她內心深處早已對湯“害怕”了。

“好妹子別嫌棄,午食咱們隨意吃點兒,晚間再吃好的。這湯是乳鴿杏仁煨的,秋日應肺,五行屬金,吃點兒補肺潤燥的才好呢。”

迎兒手上僵硬,學著她優雅從容的樣子,慢慢的拿小勺舀了吃,還別說,看著雖膩,入口卻別有一番清爽滋味……果然是大戶了,連個湯都這般“別有洞天”。

果然,馮老媽就在旁道:“這湯可是咱們東京帶來的廚子煨的,那廚子就是在東京城,那也是梁中書府上的得意人,在清河縣再找不出第二個來哩!”

迎兒先咽下嘴裏的湯,才笑著道:“那我可要多喝點了!”

這話將李瓶兒逗得更開心了,又緊著讓人盛了一碗與她,兩人正邊說邊吃著呢,突然,門口有個小廝抱著氈包進來,道:“娘,俺爹家來了。”

李瓶兒正要問是誰伺候著的,小廝擡起腦袋來,道:“爹吃了酒,由西門爹親自送回來,就是應爹也來了。”

迎兒心口一堵,西門慶來了啊!她還沒想好怎麽在西門慶跟前出場呢,這來的也真突然,忙歇了碗,站起身道:“奶奶既有客,那我就……”她不知道是要直接告辭還是先避一避。

“好罷好罷,繡春先請大姑娘過去坐坐,我……”

話未說完,就聽個男聲道:“什麽大姑娘二姑娘的,你啥時候有了妹子,俺咋不知哩……”原是被那醉漢聽見了。

迎兒愈發要走,丫頭繡春卻只顧著同迎春收拾炕桌狼藉,沒人帶路,迎兒一時竟不知該往何處去。猶豫間,只聽簾子一響,幾名男子進了屋來。

“天福死哪兒去了?你娘說她有妹子哩,俺……嗝……俺還沒見過小姨妹呢,也不好生招待招待……嗝……”

迎兒皺著眉,聽那一個接一個的酒嗝,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嘔出胃裏東西來,看他那紅通通腫大異常的酒糟鼻,怕就是個酒色之徒。李瓶兒好端端個美人坯子,卻嫁與這等人,也真是糟蹋了。

據她所知,李瓶兒四任丈夫都不是好東西。第一次嫁人,當然也不算“嫁”,只是與人做妾罷了,那位梁中書早死在梁山好漢刀下了。第二次嫁人,就是這個花太監的侄子,不求上進的酒色之徒,還有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兄弟姊妹,糟心事不少。第三次,是個假太醫蔣竹山,基本算是她用錢養著的小白臉。最後一次就是西門慶了,這王八蛋的混賬就更不消說了。

當然,這王八蛋現在就在她跟前呢。

迎兒將眼睛放在花子虛旁的兩名男子身上。右邊那位尋常身量,尋常打扮,她沒見過,估計就是天福說的“應爹”了。左邊那綠羅衫的才是西門慶。

此時的西門慶與上輩子沒多大差別,一樣的二十五六年紀,七尺有餘的身材,手裏搖著把灑金川蜀扇子,好一副風流做派。迎兒卻無甚興趣,看他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偷覷李瓶兒,迎兒恨不得嗤笑一聲。

李瓶兒也早有所覺,特意避開西門慶的眼光,想要上前扶過花子虛,又見他兩旁都是成年男子攙著,只得道:“哪裏敢再勞動兩位叔叔,天福還不趕緊扶過你爹來?”

天福要上去,花子虛那醉鬼卻仍兀自嘟囔“小姨妹在哪兒”“俺要好生招待你”,醉得五迷六道的眼睛突然看見眾人身後的窈窕少女,“啊”了一聲就說不出話來,只用手指著迎兒方向傻笑。

西門慶和應伯爵順著手指,這才見躲在後面的少女。

只見她十五六的年紀,正值豆蔻年華,生得細長身條,雪白肌膚比李瓶兒更勝一籌。但人雖瘦條,該有肉的地方卻也不瘦,愈發襯得下頭腰~肢不盈一握,估計著常年勞作的關系,那肉生得極其緊實,袖子下露出的一截皓腕纖細而又緊~致,並非李瓶兒初~產~婦的豐腴,也不似尋常女子的柴瘦……是少見的極品身段!

西門慶下意識就咽了咽口水,原以為這花兄弟的老婆就是極品了,他怎麽不知清河縣還有這等女子。觀其少女發髻,還未成婚,倒是……又咽了咽口水。

迎兒被他看得心頭生厭,恨不能臨頭啐他一口。

應伯爵整日跟著西門慶混吃混喝,早就練就了一手看碟下菜的好本事,見他眼裏毫不掩飾的驚艷,就大咧咧笑著問:“咦……花二哥倒是藏得緊,這般天仙似的小姨子,咱們怎從未見過?有個詞叫啥來著……金什麽藏什麽的?”

西門慶接口道:“金屋藏嬌。”

“對對對,就是這詞兒呢,金屋藏嬌!花二哥不厚道。”

迎兒雖不識字,但就覺著“金屋藏嬌”不是什麽好詞兒,她雲英未嫁的大姑娘,說得好像與誰瓜田李下一般,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俺……嗝……俺也不知道哩,今日……才……嗝……第一次見,娘子還沒與俺們引薦引薦哩!”

李瓶兒皺了眉,不知是不敢當面駁了丈夫的面子還是怎的,就拉過迎兒的手,笑著道:“好妹子也來見見,這醉鬼樣的是你姐夫,官哥兒他爹,左手這位是縣裏的西門大官人,他家開的生藥鋪子也在縣前大街上,離你家炊餅鋪亦不遠哩,今日得了個熟臉,以後還可互相幫襯幫襯呢。”

迎兒不耐煩與他們啰嗦,也不見禮,自鼓著氣直條條的站著。

西門慶見她與眾不同,不似旁的女子一見了他就軟了腿,這般冷笑著不說話的模樣,反倒平添了幾分嬌俏,居然是說不出的風流了。

心裏喜愛不已,待聽到“炊餅鋪”時,微微楞了楞,接口道:“不知是哪家炊餅鋪子?”

李瓶兒捂嘴輕笑道:“叔叔怎記性不好了?還能是哪家,縣前大街有幾家炊餅鋪子?”

西門慶難以置信:“莫非是那人稱‘三寸丁谷樹皮’的武大郎家?”

迎兒再忍不得,冷笑兩聲,道:“還請大官人放尊重些,我父親大人有名有姓,知道的說大官人不拘一格愛說笑,不知道的還道令尊大人早逝,無人教養呢。”

謔!

這可不得了了,眾人一聽她居然敢罵西門慶,俱唬得瞠目結舌,李瓶兒輕輕拽了拽她,意思是讓她快說兩句軟話回緩回緩,就是應伯爵也瞪大了眼看著她,一副她不跪地求饒就得與她好看的模樣。

迎兒愈發冷笑。

自從他們日子好過了,再沒人敢說那幾個字,現在西門慶又當面侮辱人,擺明了就是不把她,不把她爹當一回事,簡直欺人太甚!

就連醉鬼花子虛也聽出來了,忙唬道:“小丫頭胡說什麽,還不快與你西門哥哥賠罪?”推推搡搡居然想要上前來近迎兒的身。

李瓶兒擋在迎兒跟前,拉住他道:“快莫說這些了,瞧你滿身的酒氣,讓天福伺候你下去洗洗。”

哪知花子虛不止不順坡下驢,還愈發囂張起來,指著迎兒道:“這妹子,真不會是說話,你改日也教教她,同大官人……怎麽能……嗝……”說著說著,一個沒忍住,居然就……吐了。

是真吐了。

迎兒擔心的事還真就發生了。

看著地下那一灘又餿又臭,酒味魚肉混雜的黃白嘔吐物,還好迎兒躲閃得及時,未被濺上。離他最近的西門慶可就沒那好運了,織金杭州絲的皂靴上頓時黃白一片,羅衫角也未能幸免於難。

迎兒心內冷笑,暗罵一聲“活該”。

西門慶嘴角抽搐,再顧不上不爽迎兒了,“呀”的驚呼一聲,一個箭步跳開去,指著花子虛說不出話來。眾人這回是真被嚇到了,遞帕子的,跪下給他擦的,端茶水的忙作一團。

李瓶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丈夫一眼,嚇得天福攙了花子虛就跑,再不跑連他都要吃掛落了。

“好妹子讓你委屈了,先讓繡春陪你出去逛逛。”說著就將她推與大丫頭。

迎兒也懶得再看西門慶的臉,跟著去了花園子。

她一直想不通,這一世的李瓶兒怎麽同上輩子不一樣了,先是沒有再住西門慶家隔壁,二是同花子虛生了兒子,三嘛,自然是突然與她親厚起來,說“討好”“拉攏”亦不為過。

莫非她也知道西門府於她是火坑了?她常與孟玉樓旁敲側擊,一會兒說西門慶今日打老婆了,一會兒說西門慶同哪個婦人有首尾了,揭開他渣男色中餓鬼的真面目。效果是顯而易見的,現在的孟玉樓一聽“西門”二字都要皺眉。哪個再想將她二人湊做一堆是不行了。

但,李瓶兒,迎兒未同她說過什麽,她又是哪裏知曉的?怪哉怪哉!

而拉攏她,又是什麽緣故,難道她覺著自己頂了鋪子就是有出息了,所以先來抱好自己這根金大腿?但她也不覺著李瓶兒會是這樣“沒見識”的婦人啊,否則也就不會從梁中書府上逃走了。除了嫁與西門慶瞎了眼這一條外,她的機智,她的果決,迎兒都是欣賞的。

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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