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的遺忘，白銀之龍的身體餓到有些受不了。

凱爾薩斯降落在卡利姆多大陸的一個岸邊，然後獵殺了大量動物燒烤。

他花了好幾個小時吃完飯，這才心有餘悸的重新找了個崇山峻嶺，在山峰的深處找到洞穴睡了過去。

橫跨了海洋，如此遙遠的地方——瑪維這次很難再找到他了。

凱爾薩斯安心的把註意力返回德拉諾，那個世界才是他的工作重心。

然而連通安薇娜視線的不久，凱爾薩斯就發現了伊利丹的身影。

他回來了？

的確刀鋒山的距離比較近，但和戈隆探討出兵的問題應該會很耗時間才正常。

凱爾薩斯心裏湧出不祥之感。

“伊利丹。”

他奪取了安薇娜的身體控制權，朝惡魔獵手詢問狀況。

而伊利丹的第一句話就讓他驚訝了：

“殿下，戈隆拒絕了我們的要求他們已經破壞傳送門了。”

出乎意料的狀況，傳送門被破壞了？

怎麽可能——凱爾薩斯剛想說不可能，但他隨即又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

為什麽不可能？

傳送門在歷史上需要伊利丹毀滅，但不代表著刀鋒山沒有力量解決傳送門。

戈隆一族的王者，號稱屠龍者的‘格魯爾’，它本身就是半神。

雖然這個半神與守護巨龍這些具備‘神力’的半神不是一個層面的人物，但它的力量的的確確是半神，對付傳送門就跟塞牙縫一樣。

失誤了。

凱爾薩斯沒想到格魯爾會認真對付傳送門，讓他的計劃不得不拖延下去。

他倒是不惱怒傳送門的毀滅，惱怒的是沒有傳送門——精靈找不到理由進軍刀鋒山。

戈隆族是有名的不好說話，對外人也不客氣。

符文石想要安穩的放在刀鋒山，並且不會被入發覺，就必須想另外的辦法才行。

“傳消息給索蘭莉安，讓她加派鷹身人仔細搜索刀鋒山。”

凱爾薩斯做出了暫時的決策。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鷹身人或許能為他找到一些隱蔽安全的地點用來安排符文石。

伊利丹退下後。

“……”

凱爾薩斯有些為難地看了眼阿卡瑪，隨後把視線轉向奧蕾莉亞：“奧蕾莉亞，你能友好和獸人打交道嗎？”

他問道。

這句話是為了納格蘭的局勢做出的詢問。

納格蘭是獸人最早的發源地，許多著名的獸人都是在這片大草原上成長起來的，比如格羅姆、杜隆坦、奧格瑞姆、德雷克塔爾、古爾丹、耐奧祖等等如今，納格蘭依然是獸人的土地——主要勢力是隱居獸人。

這些是沒受到任何汙染的棕色皮膚獸人，在數十年前燃燒軍團腐蝕獸人的時候，有位崇高的老入把沒有受到影響的獸人孤兒聚集到一起，逃脫了危險隱居下來。

而現在的納格蘭，正是在這群成長起來的獸人手裏。

凱爾薩斯想要和他們取得聯系，就必須得找個沒有偏見的下屬。

阿卡瑪顯然不可能。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不帶任何偏見的看待他們。”

好在奧蕾莉亞對獸人仇恨不大——她的家庭沒有毀滅。

凱爾薩斯於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奧蕾莉亞。

他期待她能帶來好消息

納格蘭的隱居獸人對抗惡魔不怎麽樂觀，他們應該樂意接受幫忙。

安排好這一切後，凱爾薩斯回到了奎爾薩拉斯。

他回來的原因是為了派兵。

隨著德拉諾地域的擴展，後面所需要的人數也將越來越多，現在人員顯然不夠。

現在的精靈遠征軍，包括所有外族才僅僅十幾萬人，讚加沼澤和地獄火半島兩地就足以希散。

凱爾薩斯早前派出了五分之一的精靈，這次還需再派出五分之一，也就是說，整個奎爾薩拉斯30多萬的人民當中，有近半的人將要上戰場。

除去老弱精靈和本身防禦人員，奎爾薩拉斯將變得空蕩蕩，進入有史以來最脆弱的時機。

然而這是無奈之舉，無論是娜迦還是巨魔，現在都派不出援兵了——只能由精靈補充。

【生育好低。】

這種時候，凱爾薩斯就非常討厭精靈的生育制度。

隨便一個人類小國的人數都超過精靈大半，聯盟隨便發起戰爭動輒數十萬。

精靈哪玩得起人海戰術？

少一個是一個，這是最讓入難受的事情。

“艾丹娜。”

凱爾薩斯浮在太陽之井上空，施法連接卡利姆多的鷹身人皇後。

“是的，偉大的主人我在！”

回答他的聲音異常欣喜。

艾丹娜已經許久沒有得到召見，開始恐懼被遺忘。

“你們的任務進行得怎麽樣？”

凱爾薩斯詢問，不僅僅是艾丹娜，還包括另外一個鷹身人的任務狀況。

但他忘了那個人叫什麽。

“主人，我們已經完成氏族的聯合，很快就能參與戰爭了。”

艾丹娜恭敬的回答。

一段時間過去後，她總算做完了這個任務。

她緊接著把具體的數據報了上來，令人驚訝的是，卡利姆多的所有鷹身人氏族加起來的人數，超過了凱爾薩斯現有勢力的總和。

60萬，難以想象這些散落的鷹身人繁衍昌盛。

她們果然不是依靠男人才能生育——要是掠奪大量的男人，鷹身人早被入滅了。

雌性之間生育凱爾薩斯覺得很奇妙。

他思索了很久，最後讓艾丹娜篩選十多萬鷹身人前往諾森德，再多沒有意義。

鷹身人的強大在於探查以及投擲炸彈這類的工作，探查的人數數萬人就嫌多了，而人數太多甚至彈藥都沒法提供，鷹身人沒有彈藥就顯得雞肋了。

她們的價值還待進一步開發。

不過有那麽一瞬間，凱爾薩斯有些後悔答應艾丹娜的約定。

萬一以後真的解除了詛咒，鷹身人全部變成了女性精靈——那精靈社會男女平衡怎麽辦。

難不成和暗夜精靈一般，大部分軍隊換成女性？

以後有得煩了，凱爾薩斯要艾丹娜停止驅使剩下鷹身人行動，把她們分布在卡利姆多繼續生活，順便收集情報。

在之後他把動員命令下達出去，開始了奎爾薩拉斯的調兵。

這件事自然有其他人負責，而凱爾薩斯離開之前，洛瑟瑪帶著不安找到了他。

“殿下，希爾瓦娜斯大入有緊急的事情跟你說。”

她帶來的消息讓凱爾薩斯吃驚不已。

然而此刻沒有白銀之龍、也沒有分身——他不好前往銀月城面向希爾瓦娜斯。

於是他通過法陣的虛影連接逐日之塔。

面色蒼白的希爾瓦娜斯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怎麽了？”

凱爾薩斯問他。

希爾瓦娜斯沒有開口回答，只是把一封情報放在了虛影中。

這封情報傳送到太陽之井，被凱爾薩斯拿了起來。

他打開閱讀，臉色很快大變。

“洛丹倫加入部落！”

短短幾天沒回來，如此重要的情報競然會被他遺落。

凱爾薩斯立即想要聯絡身在洛丹倫的兩個女人，問問是什麽理由讓她們做出這個決定。

但是他的動作頓住了。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你知道了？”

凱爾薩斯聲音有些苦澀。

“對，我知道。”

對面的希爾瓦娜斯這樣回答，她面無表情，直盯盯的看著凱爾薩斯的投影。

“洛丹倫的亡靈女王，為什麽也叫希爾瓦娜斯？”

這件事終於不可避免的被她知道了。

凱爾薩斯沈默片刻。

“因為她和你一樣。”

他選擇說出真相：

“你們都是希爾瓦娜斯的半身。”

這個真相的威力多麽巨大，或許只有當事人才能察覺。

希爾瓦娜斯身體搖晃著，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半身，果然是這樣”

或許她早有察覺到自己異於常人，但一直不敢相信。

直到此刻，她終於明白了。

“你知道嗎？凱爾薩斯”

希爾瓦娜斯伸出手試探虛影，眼神空無一物的笑著：“我心裏沒有恨不僅是恨，甚至連悲哀都沒有。”

“明明是應該傷心的事，明明知道我該悲傷，但沒有一點現實感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欠缺了靈魂的人。”

她無悲無怒，或許也不是。

凱爾薩斯能看到希爾瓦娜斯現在的悲傷然而那悲傷太小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會有太多的負面心思——因為她的靈魂偏於光明。

不完整的靈魂，是否正確？

“凱爾薩斯，你一直瞞著我，我知道有很多的事，你都沒跟我說”

希爾瓦娜斯繼續笑著，那股笑容慢慢變得柔和——令人驚訝的柔和。

“你把我當作什麽或者你希望我是什麽？”

這個問題讓凱爾薩斯吸了一口氣，他低垂眼簾。

“我希望你是只無憂無慮的鳥。”

這樣回答。

“籠子裏的鳥嗎？”

“是的。”

“如果你這樣期待的話好，我什麽都不會問了。”

希爾瓦娜斯凝神註視著凱爾薩斯，隨後帶著微笑點頭。

她就像沒有執念那樣。

正確與否，根本從一開始就不重要。

聯絡結束後，凱爾薩斯浮在太陽之井，他望著天空發呆，沒有聯絡洛丹倫的希爾瓦娜斯。

理由不僅僅是因為剛才的對話。

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已經變得陌生的自己要是聯絡了洛丹倫的希爾瓦娜斯，他會做出什麽決定呢？

是不是就像德拉諾一樣，繼續當一個利用所有人的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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