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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連環計中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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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這一運起大魔真經,丹田內那顆由煞氣所凝結而成的烏丸當即跳出丹田,一如魚歸大海,再不受其人所控,於體內肆無忌憚橫飛直竄,不但攪得莫少英心緒不寧,更是勾起內中種種負面情緒。

此種感覺太過熟悉了,這便是要失控的前兆!

莫少英一邊與之抗爭,一邊觀察形勢套問張管事那九兒的下落所在。可這張管事本就打著主意刻意周旋,哪肯說出九兒的下落。

莫少英一怒之下,那烏丸所帶來的負面之情猶如找到突破口般紛入腦海。一時間,這心中殺機四起,驟拔「流淵」,若不是緊要關頭,莫少英仍保得一絲清明,恐怕這劍尖就不是插在青磚上了!

可饒是如此,烏丸中的潑天戾氣直撲腦海,正不斷侵蝕著其中為數不多的自我意識。

莫少英深吸一口氣,瞥了一眼百丈之內奔湧而來的家丁侍衛和那不下數十座的碧瓦雕樓。嘴角陡然隱隱露出一抹邪笑,猱身而上。

“截住他!褚公子說了,截下他每人賞銀百兩!!!”

倒在在地上的張管事一見莫少英離開,突然不遺餘力地扯開嗓子叫喊。這般刻意施為令莫少英胸中怒意更增,哪裏有心思顧及這句話中隱有漏洞在側。而眼前騷動的人群雖非人人敢上前死命相攔,可只要有一兩個不怕死地帶頭沖鋒,餘下眾人俱是亦步亦趨,砰然心動!

“殺、殺光他們!”

這種念頭仿佛脫韁的野馬般在莫少英腦海中不斷閃現,無時無刻不踐踏著為數不多的理智,眼看著就要與數百家丁侍衛所組成的人潮短兵相接,可他知道並不能放任殺意肆虐,若是一旦大開殺戒,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身後一眾侍女哪裏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個驚得面無人色,憂心如搗,渾然不覺那在地上正一步步爬向門口的張管事快要出逃。

“站住!閣下何人,來此所謂何事?”

突然、一人服色異於身旁家丁,頭戴一字巾,倒提一口長劍現於十丈外的堂前。

莫少英聞言站定,可轉瞬竟是擲劍起身,一躍而起,在數百雙驚震的目光中,腳踏流淵貼著九丈高的青磚壁頂,橫跨眾人向著後院遙射而來!

“禦劍術?在下神霄派段長風,不知是昆侖派哪位高人?還請落劍相談!!”

那頭戴一字巾蓄著短髭的中年男子昂首恭問,回答他的卻是一陣劃然而過的餘風!自問已是萬分容忍,可劍上那廝卻是目中無人!宋長風剛想動怒可一見其人飛去方向竟是內院,不禁勃然變色,立刻掣劍在手發足狂奔。

內院廂房,燭照盈梁,翠衾朱帳,軟玉溫香。

九兒此刻正平躺在滿是綾羅被褥的花床上,口中塞著一卷絲巾,周身上下遭人用麻繩一圈接一圈的五花大綁著,活似一條僵死的羔羊。懶懶斜依在對角床柱旁的褚宮北自也不打算為其松綁,更不去懷疑為何九兒是被綁送而來。相反,他心下很是受用,甚至還親自動手將那綁繩結法一一細改,如此一來,借得那麻繩松緊勾勒得當,將九兒那一曲身姿縛得凹凸曼妙,纖毫畢現,令人瞧著不禁熱血賁張。

這褚宮北禦女無數,等閑嗜好已不足以激起絲毫的興致。唯有這般居高臨下地看著,令對方驚懼無比地瞧著自己,才能滿足這一絲為所欲為的快意。

不過這種快意也僅能維系短暫時日,更何況褚宮北也因醉酒無力看得夠久了。只見他緩緩架起手指突然在九兒胸膛上一點即離,九兒身子旋即一顫,褚宮北瞧著,笑道:“你很怕我?”

九兒口不能言只得委屈地頷了頷首忽又快速搖了搖,眸中懼意更濃。那褚宮北欲待再行下手挑逗,忽兒眼神一亮,雙指下探竟在九兒腰間夾出一塊荷包來。

看著精巧細致的鴛鴦荷包,褚宮北不禁微訝道:“你繡的?”

九兒一怔當即搖頭,俏臉一陣莫名。褚宮北看著這副模樣情不自禁地湊近鼻尖嗅了嗅荷包,旋即一臉明快道:“這麽精致且伴有陣陣女兒體香的荷包,難道是男人繡的不成?呵呵,這般不老實,看來本公子要小施懲戒了!”

說著,只見褚宮北慢吞吞地從腰間掏出一圓形竹筒,這竹筒與那桌上擺著眾多竹筒大同小異。只見褚宮北握著竹筒剛想出言,卻聽屋外陡然一陣劍氣聲由遠及近飛逝而過,旋即但聽刀劍鏗鏘之聲隱約從外傳來。

九兒聽著一驚,那褚宮北卻是好整以暇道:“莫怕,那是長風師叔在找人對練,而咱們之間卻要晚些開始,現在我們還是猜猜這竹筒裏是什麽?”

褚宮北嘴上說著教人猜,可這手卻已擰開了竹蓋,將開口的一端湊到了九兒平坦的小腹上,又輕輕地用手指懟了懟竹筒的另一頭。九兒見著褚宮北這個動作,心中驟然一緊,當見到一只天月蠍慢吞吞地爬出竹筒攀上自己的小腹上時,驚得她遍體生寒,足背弓緊,甚至已渾然忘了呼吸!

褚宮北見著九兒這般驚極駭極的模樣,頓時大樂,翹起蘭花指忸怩道:“是不是很刺激?很過癮?哈哈哈哈!你只要喊,公子、救我!本公子便大發善心收它回去,如何?”

九兒此刻哪裏喊的出聲,就算沒有嘴中絲巾,她也斷然不敢叫出聲來,生怕呼吸之間身子一有異動便會招來天月蠍那致命的一蟄。可九兒不曾練過絲毫武藝,身子羸弱,焉能久久不去吸氣,不到幾息功夫已是隱有松動,那小腹稍有起伏,其上天月蠍跟著舉起銀螯,已生警戒之意。這一下、九兒雖還想拼命一再止住,可從心底湧出的無邊驚怖已令她毛骨悚然,栗栗危懼,再也屏氣不住,嬌口中絲巾亂顫,“嗚嗚”求饒聲不斷,身軀抖如篩糠,胸口更是急促起伏。

而那平坦腹部上的天月蠍已是四處張螯,逡巡四顧,瞧其來局促不安,已是挺起尾針,仿佛隨時都將蟄下。

面對九兒越來越糟的情況,那邊褚宮北卻越笑越瘋狂,似是見到九兒嚇得越發楚楚可憐,心中就越發爽心悅目,越是花容慘淡就越發興會淋漓。他褚宮北便是要這般糟踐女子,也唯有如此才能讓他鬥志昂揚,乘興而發!

“哈哈哈哈!九兒姑娘別怕,本公子這就來呵護你!”

褚宮北此時已是心癢難耐,只見他三五下除去上衣,綽起竹筒一把將天月蠍舀入其中,就迫不及待地擱置在一旁木桌上。九兒剛剛來得及松了一口氣,還未在驚悸中有所恢覆,就見褚宮北猶如餓虎般直撲而下。九兒心中盡管不願,卻也知不會有人來救她,只得自哀自憐,閉眼承歡。

“嘭——!”

“宮北小心—!”

“什麽人!!!”

突然,只聽耳邊一聲爆響,兩聲斷喝!九兒心神一顫,再睜眼時只見褚宮北已霍然轉身,未及片刻竟又被一陣黑氣沖面、倒飛而回,直挺挺地撞在了花床側壁之上。而自己眼前一花,尚未瞧見一人已欺近身側,就遭此人一把拉起,覆又沖破廂房屋頂闖了出去。

電光石火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原來,褚宮北見廂房木門陡然爆裂又聽門外長風師叔出言提醒,旋即舍了九兒霍然轉身之際,已施展神霄派絕學「無量仙決」,於雙掌之間形成氣障匆忙抵禦,雖是赤手空拳施為,可褚宮北一身功法由神霄派褚玉親自傳授,縱然倉促,可也絕非眼前這一股飆風夾雜四分五裂的木板碎屑,以及木桌上的竹筒這等雜物能攻破的。

褚宮北很有自信,他甚至已開始暗運真氣琢磨著著如何反攻,可誰知就在這運轉「無量仙決」當中,胸口陡然生悶,督脈倏忽一滯,竟是一下子中斷了真氣的運行。褚宮北一怔尚未來得及反應,手中氣障頓消,人已被飆風雜物倒卷而回,遭其狠狠地摁在了花床內壁之上,全身一陣酸麻。

而當他反應過來時,只見眼前一花,一人急速欺上身來,待他看清那人是姓莫的雜碎之際,九兒也被其人從眼前生生奪走,破頂而出!這一氣之下剛想破口大罵,卻不料脖頸左側驟然生痛,仿佛被一根長針深深刺了一下。

褚宮北心頭一驚,趕忙伸手來摸卻赫然發現竟是那只方才自己未曾蓋上竹蓋從而逃出竹筒的天月蠍!

這一看之下,褚宮北已驚出一身冷汗,哪裏還顧得了其他,洩憤般的一把捏爆天月蠍之後,又忙不疊地運起「無量先決」壓制毒性。可令褚宮北詫異的是不論如何努力,那體內的真氣竟是無法溝通,仿佛廿年來修煉過的真氣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而脖頸中被刺的部分已是紅腫不堪,更令人驚悚的是以此為中心,周遭的血管正迅速變紫,一如蛛網般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看起來仿佛正有無數條蚯蚓在血管中迅速蠕動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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