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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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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語叫破,奉仙不禁有些心虛頹然。奈落就是知道自己輕易不會做與他相違背的事情,所以才從不在自己眼前掩飾自己的本性啊。

庭院中,珊瑚已經渾身滿是飛鐮的傷痕,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然而,即使這樣,她依舊不忍對琥珀出手,眼中只能看到自己親愛的弟弟,徒勞地呼喊著他的名字,希望能重新喚回他的心靈。

奈落平靜地揭穿殘酷的現實:“沒用的,琥珀聽不到你的聲音。”

“奈落,你不是能被情緒輕易控制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麽要順從妖怪的邪念?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吧,四魂之玉很危險的。本質跟四魂之玉一樣的你,更是需要小心謹慎。你這樣玩弄人心,輕賤人命,容易招惹仇恨不說,還很容易陰溝翻船的。”

奉仙想不通他為什麽這麽做,但不妨礙她看出奈落是在玩火。

“四魂之玉在畏懼你,你能看到吧,四魂之玉在你身邊,一直閃爍著純粹的光芒,既然如此,你還在擔心什麽呢。”奈落依舊優雅沈穩地坐著,目光終於舍得轉移到她身上,紅色的眼底含著某種讓人看不清的深意,意味深長道,“況且,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就留下來盯著好了。五十年前,你不也是這樣做的嗎?因為擔心桔梗,哪怕知道可能無法善終,還是選擇留在那裏呢。”

“這怎麽能一樣?那可是桔梗哎!”

奉仙克制住這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奈落過於深刻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一陣不自在的同時,心中升起一絲僥幸的後怕。

這話太誅心了!鬼蜘蛛的嫉妒,她可不想體驗一下,更不想讓桔梗承擔她莽撞的後果。

當年,桔梗並沒有跟鬼蜘蛛說過幾句話,鬼蜘蛛就嫉恨犬夜叉,導致奈落自犬夜叉醒來後就沒停下過下黑手,雙方不死不休。現在,她伏低做小地跟在鬼蜘蛛身邊那麽久,一直被他當做自己的所有物,要是知道自己對桔梗有著不一般的眷戀,誰知道奈落以後會做什麽呢?

在她還沒有找到桔梗之前,千萬大意不得!

奉仙狀似無意地低頭,視線掃過他手中握著的鐵碎牙時,神態自然的轉換了話題:“這把刀,是專門保護人類的刀,只有對人類有著守護的願望,才能使用。因為犬夜叉是半妖,所以他的父親特意設下結界,避免在犬夜叉還弱小的時候,被他的長子殺生丸奪取。奈落,你看,雖然你跟犬夜叉同是半妖,但是,在溫柔這一塊,你比他還差得遠呢。鐵碎牙在你手裏,都無法使用。”

她的神色變化被他一絲不落看在眼中,她在想什麽,顧忌著什麽,真的是太容易看穿了!

奈落瞇起猩紅的妖瞳,紅色的眼底冷意彌漫,語氣嘲諷不善:“奉仙,你這個樣子,可真是難看。”

像是厭倦了再看姐弟之間的廝殺,他站起身,將鐵碎牙擲於臺階下,對著院子裏唯一站立的琥珀道:“夠了,琥珀,殺了她,結束她的痛苦吧。”

吩咐完,奈落沒再看奉仙一眼,渾身升騰紫色的瘴氣,在瘴氣的漩渦中消失了蹤影。

“啊?就這樣生氣的走掉了?”奉仙爾康手楞住,說不出是驚詫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桔梗的下落,我還想讓你幫我找的啊……”

琥珀這時來到她身前,恭敬地單膝跪著,於他平靜茫然的神色不同,他手中的飛鐮上滿是珊瑚的血跡:“奉仙禦前,奈落大人讓我將您送到寺廟,那裏是巫女桔梗的所在地。”

聞言,奉仙顧不得生悶氣,驚喜地爬起來:“真的?!”

“沒錯,奈落大人是這樣吩咐的。”

“嘛嘛,剛剛就算是我不會說話的錯吧。看在奈落這麽貼心的份上,下次再見,我給他誠懇的道歉好了。真是的,明明是道貌岸然心機卓絕的BOSS,偏偏表現的像是鬧別扭的小孩子……”

城池幻影隨著奈落的離開逐漸消失,犬夜叉一行人終於也來到現場。

戈薇將昏迷的珊瑚扶起來,看著她身上傷口,神色擔憂:“好……好嚴重的傷勢……”

警戒的彌勒大概看了一眼,心裏就有了揣測:“是被自己的弟弟殺害了嗎?”

“可惡,那個混蛋奈落在哪裏?!”犬夜叉中氣十足地闖進了,憤怒地咆哮著,卻看到自己的鐵碎牙被人隨便丟在庭院中,不由一楞。

彌勒看著他撿起鐵碎牙,一向靈光的腦袋也楞了片刻:“奈落是已經離開了嗎?可這本來應該是個陷阱才對。他怎麽會沒看到結果,就輕易離開呢?”

奉仙跟著琥珀爬上他召來的妖怪背上,本來不想再與他們見面的,但是狗鼻子就是狗鼻子,犬夜叉靈敏的發現了她。

“奉仙,你為什麽在這裏?”

奉仙撇撇嘴,就是想懟他:“關你屁事。”

彌勒也隨之眼尖的發現了她身前的琥珀,神色凝重跑過來,謹慎地看向她:“奉仙大人,你一直在奈落身邊,而您身前的孩子,是琥珀對嗎?”

“是又怎樣?”

“奉仙大人,您曾經是跟桔梗大人一起守護四魂之玉,避免四魂之玉落入惡人手上的巫女。可之前犬夜叉說,您將四魂之玉交給了奈落,您是想做什麽嗎?奈落這樣的惡徒,可是利用四魂之玉作了不少惡,您難道都不會介意嗎?”

他態度光明磊落,問得問題也是直擊靈魂,不愧是五人組中唯一有腦子的人。

“我跟桔梗不同,我可是從來都不想接手四魂之玉這個禍害,五十年前,若不是出了些問題,我早就把它丟掉了!奈落想要,我就給他,就是這麽簡單。而且,就算我不交給奈落,憑借現在的你們,真的可以守住嗎?你說得對,奈落是個惡徒,為了搶奪四魂之玉,他絲毫不會介意用些陰險手段。畢竟五十年前,他就在覬覦四魂之玉了,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東西呢……”

“那麽,現在呢?奈落陰險地設計琥珀和珊瑚自相殘殺,這種事情,身為巫女的您,難道也能一直眼睜睜看著嗎?”

“彌勒,你是想要我插手奈落跟你們的恩怨中嗎?”奉仙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並沒有他想得那般偉大,“被奈落盯上的感覺很痛苦吧。他知道怎麽才能真正刺痛一個人,為了刺激你,哪怕傷害無辜,他也不在乎。你是想要我跟他對上嗎?彌勒,長腦子的人,並不是只有你一個。我不可能為了你們的一句好話,一點感恩,就奮不顧身的。他的所作所為,雖然跟我準則相違背,但我不會因為看不慣就去和他敵對。我會很識時務地裝作看不到,所以,不要用指責的眼神看著我了,沒用的。”

戈薇有些震驚地瞪著她,她枉顧他人性命的做法,讓她難以認同,想起自己被這樣自私的人教訓,心中怒意翻騰:“你這個家夥也太差勁了吧!明明之前一直對犬夜叉說著大義凜然的話,現在居然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你這樣做,跟奈落那個卑鄙差勁的家夥又什麽區別?”

她腳下的小狐貍也跳腳:“對對!你將我們辛辛苦苦收集的四魂碎片交給了奈落,這是助紂為虐!你是個惡毒的壞女人!”

犬夜叉將鐵碎牙收回鞘中,對於她的舉動也很不理解。在五十年前的接觸中,她可不是這樣冷漠的人。

奉仙掏了掏耳朵,有些後悔留下來跟他們廢話了,跟奈落學著露出一絲譏諷的哂笑,非如此,不能表達她內的反感:“一個兩個的,未免太自視甚高了吧。四魂之玉是你們的東西嗎?我跟你們很熟嗎?這樣枉顧我自身意願,就將你們想法強加在我身上,我不樂意就是惡毒。真是自大的可笑!你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要知道,這個世界可不是圍著你們轉的。身為獨立自由的個體,我為什麽要為了陌生人搭上自己?說句難聽的,就算你們全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別只看到我自私,你們這種強迫他人奉獻的行為又高尚到哪裏去?呵,彌勒,你告訴我,倘若我因此被奈落追殺,你能救得了我嗎?”

犬夜叉腦袋一根筋,金色的獸瞳閃過一絲不解:“他怎麽會舍得殺你?你們不是情侶嗎?五十年前,他可是為了你的屍體,襲擊了村子呢!”

被點到名而有些尷尬的彌勒思路也被他帶歪,凝神思忖:“果然是五十年後,又再續前緣,所以奉仙大人才一直對奈落留情的嗎?”

奉仙額頭青筋直跳:“誰跟他是情侶?犬夜叉,你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犬夜叉被吼得一楞,金色的獸瞳流露出幾絲委屈:“明明當年是你自己說的。”

而此時,不知道哪裏來得執念,珊瑚也從昏迷中掙紮醒了過來,她一眼就看見了妖怪身上的琥珀,不顧自身傷痛,然而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她無力地趴在地上,視線終於看到珊瑚身後的女子,因為失血過多而恍惚的眼睛露出一絲迷茫:“奉獻禦前?!你竟真的是奈落的妻子?原來……混賬,把琥珀還給我!”

自己輕易被欺騙糊弄的憤怒,和弟弟處於他人掣肘的擔憂,讓她失去了冷靜,無法分辨究竟該怨恨誰,只得將內心的仇恨,一股腦投射到還處在自己眼前的奉仙身上。

珊瑚一不小心吐露了什麽了不得東西,看著眾人驚駭愕然的眼神,奉仙一時有些心灰意冷。奈落肯定是已經預料到了,知道這個爛攤子會砸到自己手裏,所以才走得那麽幹脆罷。

犬夜叉先沈不住氣了,大大咧咧地叫囂著:“就算你跟他是夫妻也沒用!奉仙,我絕對會教訓他的!奈落那個家夥,惡劣得玩弄了我,還想搶奪鐵碎牙,我是不會看在你的情面上手下留情的!”

奉仙被他氣得眼冒金星:“那你就去找他報仇好了,正好連著我的份一起!不打死他,我就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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