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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狠狠地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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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前腳剛踏進山洞裏,忽然響起了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

“……”

“咕嚕咕嚕……”

“什麽聲音?”容堇挑眉道。

又是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

藍歌指著自己的肚皮,幹笑道:“嘿嘿,是它在鬧脾氣……”

“好吧,我這就去找點吃的給你,你在這裏等等我……”

容堇滿臉無語,匆匆跑出去尋找什麽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而藍歌生起火,不一會兒他便滿載而歸,抓回來好幾只野兔。

“給你嘗嘗我的拿手手藝。”三下五除二就把兔毛拔了個幹幹凈凈,肚子掏空了填上隨身攜帶的香料和調味料,然後用樹枝穿了起來,架在用木棍固定住的架子上,開始冒著白煙,烤了起來。

藍歌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她這一個多月來一直風餐露宿,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都只能啃幹巴巴的餅。

玉琢峰的夜晚有些幽靜,藍歌盤腿而坐,盯著天上的皓月發呆。

心裏想起了很多事,從小到大,她沒有朋友,更沒有可以訴說心事的人。

現在突然多了一個人在身邊,她覺得很知足很安心,不像娘親不在身邊的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是蓄滿了對娘親的思念和對未來的恐懼,生怕自己帶給其他人厄運。

不過……藍歌望向旁邊的人,低下了頭:只是一天,一天而已,自己的煞氣應該不會感染到他吧?

“你正準備上玉琢峰?”容堇瞇起眼睛看著她。

“對啊!我去找我娘!”

“啊!你娘丟了?為什麽啊?”

“此話一言難盡,反正我是來找我娘親的。”

“哦……那你會法術嗎?”

“不會!”

“有驅鬼符咒沒?”

“沒有,不過什麽是驅鬼符咒?”

“我是說專門用來驅鬼辟邪的符咒,不是我說你!你既不會法術有沒有保護你的東西,你就這樣傻不拉嘰的跑上去,你是嫌活的不舒服,找虐是不是?”

“難道上個玉琢峰還需要這個麽?”

“廢話!你什麽都沒準備,還敢跟我說你要去找什麽大海,信不信我一個手指頭拍死你!”

藍歌頓時傻了眼。

“怎麽上個玉琢峰還要這麽麻煩?”

容堇冷道:“你這不是廢話嘛,如今的世道,妖魔鬼怪橫行,到處抓人吃人,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就比如單指玉琢峰吧,這裏原來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可是就這幾年,許多厲害的妖魔都跑來這裏占山為王了!害得凡是上山的樵夫或者其他人都死在了這裏,也不知道這些妖魔鬼怪怎麽這麽大膽,越來越囂張了!”

藍歌點點頭,忽然對這個世界又多了一份認知,原來玉琢峰是這麽危險,看來自己真的該好好學點有用的東西了。

“對了,我叫藍歌,你叫什麽啊?”

“狼哥?我還郎君勒,你的名字怎麽這麽拗口!”

“是嗎?”

藍歌不解的撓撓頭發。

“我叫容堇。”

“哈?原來你叫容堇啊?”

容堇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拍在藍歌的肩膀上:“你這傻蛋,名字還能造假嗎?本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太白山門下的弟子容堇是也。”

“我不叫傻蛋,我叫藍歌,藍天的藍,歌頌的歌。”

噗……

容堇無語了,這小子還取了一個這麽娘們的名字。

藍歌皺眉嘟囔:“我本來就是啊……”

本來就是叫這個名字,有什麽好笑的啊。

容堇敲了敲她的腦袋:“對了,你明天是不是想找玉琢峰的大海?”

藍歌吃痛的摸摸腦袋,點點頭。

“那你呢?你不是說你是太白山的弟子麽?那你來這裏幹嘛啊?”

容堇摸摸下巴,一臉得意。

“我當然是來抓妖怪的!要是說起我們太白山的捉妖史啊,那可是十天十夜都說不完啊!”

“真的啊?那你的理想是什麽啊?”

容堇哈哈大笑起來。

“我沒有什麽很確定的理想,我只是覺得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了,就比如這次捉妖怪吧,其實是我們師父讓我們下山歷練的,所以對我來說,這勉強算是一個目標吧!”

“小子!今天我也是遇到一知己了,所以本大爺勉強認你算我的兄弟了啊!”容堇忽然一把拍上藍歌的背,力道無比重。

“咳咳……好啊,沒想到我也有朋友啦,太好啦,謝謝你啊!容堇!”藍歌被他拍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卻還是一臉激動得說一大堆感激他的話,她從小沒有朋友,容堇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哈哈,好開心啊!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該多好呢!

“小子,以後你要是想來太白山玩或是有什麽我幫得上的,盡管來找我,本大爺親自下山迎接你!”

藍歌重重的點頭:“好!”

容堇滿意的點頭微笑。

藍歌望著在火光下耀眼的少年,心裏一下子冒出一個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追隨的目標,容堇的目標是平定世間妖魔鬼怪作亂。而她呢?好像十多年來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為在娘親的庇佑下,就這樣過完自己的一生了。

要不啥時候,她也去拜個師父?嘿嘿!

藍歌仰望蒼穹,何曾知道人生之詭異多變,命運總是不由自主。

“哦!對了,容堇哥哥,吃的好了沒有啊?我快餓死了!”

“應該好了。”容堇把烤兔從火堆裏翻了出來,香氣四溢。

藍歌口水直流:“終於好了,我快餓死了!”

二人狼吞虎咽之際,一面聊著各自遇捉妖的經歷和糗事,都笑得前俯後仰。

藍歌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你竟然被妖怪看上了,怪不得我看到你的時候被……”拔的一幹二凈的,最後一句她可不敢說出來,只要一想到自己把他看光了,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是個女孩子,不由得有些臉紅起來。

容堇冷哼:“要不是我一時大意,我又怎麽可能會中了她的攝魂術,不過……那也不正好證明本大爺魅力無邊嗎?哈哈……”

……

藍歌打了個哈欠:“能夠遇到你真好啊,讓我知道這麽多好玩的事情!我好困,讓我先瞇一會兒眼睛……”

說著竟真的搖搖晃晃的往後面倒了下去,一下子就睡著了。

容堇咧開嘴笑了起來,蹲在她旁邊看著她那強大無比的睡功,看起來一臉幸福滿足表情,心裏某個地方暖暖的好像要化開來。

看那小子翻來覆去的看起來睡的不舒服,便把洞裏的幹草鋪的厚厚的,給她當被子墊著,然後躺在她旁邊望著無垠天際間的皓月朗朗,也慢慢的睡著了。

翌日一早,半夢半醒之間,藍歌好像聽到了一陣陣呼叫聲,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拿起唯一的武器長劍,便往洞外走去。

難道是那狐妖追來啦?

走著走著,竟然發現自己跑到了一塊寬敞的叢林裏。

觀察了許久,連個鳥兒都沒有啊?

算了算了,可能自己多想了吧!

正想著突然有個東西從自己頭頂上嗖的就飛了過去。周圍傳來一陣陣的呼喚聲。

藍歌擡頭一看,卻是一身紅衣翩飛的少女和幾個青衣少年踏著五彩祥雲漂浮在天空中。

第一個飛下來的是紅衣翩飛的少女,藍歌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靈活的從彩雲上跳了下來。

少女一襲紅衣迎風招展,巴掌大的瓜子臉,白皙動人。一雙杏眼微上挑,小巧的鼻翼,如玉般剔透,***上掛著一條極長的銀鞭,渾身透著一股俠氣,看起來英姿颯爽,艷麗得無人可敵。

她停到了藍歌面前,挑起秀眉:“餵!你有沒有看過一個人?”

藍歌有些呆呆的。

“哈?”

安如水不悅:“我是說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身材高高的,穿著一身很名貴的衣服,長得特別漂亮的一人!”

藍歌有些糊塗了:“你說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廢話!我說的當然是男的!”

“哦……”藍歌會意的點點頭,努力回想自己見過的人,長得很漂亮,男的,穿著很名貴的衣裳。有誰符合這要求呢?

啊!對了!看她的樣子有點兒像是練武修道之人,莫不是容堇哥哥的朋友們來找他啦?對對對,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藍歌笑了笑:“請問一下,你找的人是不是叫容……”話還未說完,卻見面前的少女忽然把眼光落在了她手上的長劍,這,這不是師兄身上的佩劍——沈冰劍麽!

安如水的眸子一沈,大聲喝道:“臭小子,你這劍是從偷來的,快把你的臟手挪開!”

藍歌楞住,隨即猛地搖頭:“我……我,這,這不是我偷來的!”

未等藍歌把全部的話說完,安如水已抽出腰間的銀鞭,力道狠戾之極,想要直接挑斷了藍歌拿著沈冰劍的右手。

一出手便挑斷了藍歌的手袖,露出一大半的白花花的肉來。

藍歌嚇得連連後退,忍不住又抓緊了手中的沈冰劍,左右閃又躲,四處逃竄,她很想解釋這劍只是撿來的!

奈何安如水根本不給她機會,反而看了她死也不肯放開沈冰劍不由得更加怒從心頭起。

安如水咬咬牙,雙掌結印,蓄了一道真氣,將火焰召喚出來,哼,我打不到你,我也要把你的衣服全部燒了,看你還能怎麽辦!

霎那間,幾團小小的火焰竄到了藍歌身上,她完全沒有防備,只覺得幾股熱浪撲面而來,直接被淩厲的火焰團,震得胸口血氣翻湧,胸前的外衫被燃燒得只剩下白色的內襯,逼得震出幾米遠,差點站不穩踉蹌倒地,好不狼狽。

“餵!你講不講道理!我不是小偷!我不是!”比起被燒死,她更生氣的是莫名其妙被人冤枉成小偷。

安如水黑了臉:“和你講道理有用嗎?我從來不和乞丐講道理!”

“你,你蠻不講理!”藍歌忍不住黑著臉大聲道。

安如水冷哼一聲,“哼,你就是一個小乞丐!我不喜歡和這種低微的人一起!”說著手掌裏又飛出幾團火焰,奔向藍歌,火苗的溫度越來越高,熱流不斷揮發,溫度迸發出來的威力,連她的鞋子都烤黑燒焦了,燙得她齜牙咧嘴,雙腿直打哆嗦。

“咳咳咳……”藍歌被幾團火焰冒出來的白煙,嗆到不停地咳嗽,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一口混濁的熱氣堵在喉嚨,眼前的所看到的事務都被火光迸發出來的

安如水捂住嘴巴,吃驚的瞪大眼睛,只見眼前的人胸前只掛著零零碎碎的布料,雖然頭發高高束起來,可是胸前的那點起伏是不會騙人的:“你,你,你是女的?!”

藍歌忍不住冷著臉:人還真是可笑,明明不犯人卻偏偏被人欺負,這就是娘親所說的惡人麽?

她一貫秉承著中規中矩的思想,既然這姑娘如此不識好歹,那她也不用束手束腳躲避了!

藍歌心下一冷,掄起手中的長劍,指著安如水:“姑娘,我沒有偷劍!請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安如水哪知這不要臉的小乞丐會演這出,氣得她直跳腳道:“你這醜乞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害臊這兩字怎麽寫了!”

藍歌不再退讓,她淡然道:“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

安如水滿臉怒火,大叫一聲臭乞丐後,開始不留任何餘地的攻擊著藍歌。

未料——

叢林裏。忽然一陣冷風飄過,在藍歌上空飄起了雨,撲滅了熊熊烈火。

炙熱的火焰漸漸消失了,天上的雨慢慢收住,停了下來。

只見天空又飄出一條水綠色的裙子,裙訣飄飄,化作飛仙之狀,飛向了藍歌。

眨眼間,竟然神奇般的穿在了藍歌身上,把所有該遮住的身體都遮住了,天,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藍歌不可思議的摸摸身上水綠色的裙子,摸上去柔軟而舒服,她此生從未穿過如此上好的布料。

難道天上還會掉衣服啦?

不不不,天上真的會掉衣服!

正想著時,遠處天外飛仙一般落在藍歌面前的是一青衣飄飛的人兒。

待看清楚了來人,藍歌震在那裏,卻見他如瀑般的黑發隨風飄揚,任由順滑的三千青絲長到墜地,微風拂過,幾片粉色花瓣落在了他的發絲末端,隨著下降的步伐微微顫著,卻也沒墜落在地上。

那是一張清雅至極的臉,面色比常人還白上幾分,清亮的眸子處變不驚,盈盈一笑間,牽動著唇畔微微上揚,氣質也如同那張臉般清雅。

藍歌怔住,呆呆的望向來人,在她見過的人裏,最漂亮的當屬容堇了,不同於容堇的豪爽霸道的性子,而眼前之人卻給人落落大方,清雅至極的感覺。

難道是他化解了這場災難嗎?

而旁邊的少女卻像是早已經認識了他似的,丟下在一旁的藍歌,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青遠師兄,你來啦!”

顧青遠微微點頭:“如水,有沒有問到你師兄的下落?”就連聲音也溫柔似水。

安如水垂下頭,搖頭嘆息:“師兄啊,對不起,我,我還沒問呢”。

顧青遠溫潤一笑:“無礙,既然在這裏找不到,那我們去別處找好了。”

藍歌一臉錯愕,原來這個兇巴巴的姑娘叫安如水,哼,一點都符合她名字中的“水”!一點都不溫柔!那她面前的人是她的師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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