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勝雪。

姜湉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眸。

即便墨液寒很克制，依舊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他陰沈的雙眸染起火焰，周身的冰冷漸漸融化，但緊接著，他明顯感覺自己要蛻皮，再不趕她走，真的要吞噬她了。

“姜湉，我的確生病了，我不想嚇到你，請你走。”墨液寒放低聲音，柔聲規勸：“我不生你的氣了，只要你盡快離開。”

姜湉從他逐漸柔軟的面容上，看出他在克制巨大痛苦，勇敢走上前，抱住他跟冰塊一樣的身體，低吟：“如果這個病，我可以醫治，我願意給予，墨液寒，讓我補償你。”

墨液寒大手按住她的小手，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你根本無法補償我，你也補償不完，姜湉，你再不走，我會傷害你。”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傷害我？”姜湉舔了下嘴唇，倔強道：“我願意承受你給予的傷痕，我更願撫平之前給你的傷痕，墨液寒，我愛你，我不會再放開你。”

目光灼灼，墨液寒周身僵硬，他沒見過如此堅持的姜湉，而此時此刻的他，在她強大的愛意下，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變換出蛇身，但只有瞬間，他以強大的意志力又讓自己恢覆人身，只是他的身體上布滿黑色鱗片，似盔甲，無堅不摧。

姜湉呆若木雞。

他果真是大魔王。

夢裏的他，也是真的。

他怎麽會那麽愛她，不惜變換任何形體，只為誘她，愛上他。

墨液寒被她瞪大雙眸的樣子，刺激的扭過身，低吼：“走，你走，本座不想面對你。”

雙手砸在書桌上，但他在見到自己黑色鱗片的雙手，眼睛更紅，他如此醜陋不堪，她見到她半人半魔的樣子，一定嫌棄死，一如千年前，她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驚叫他是怪物，不管當時的他怎麽解釋，她堅持他是個大怪物。

如今想來，他還恐懼自卑。

曾發誓不要讓她見到自己這樣，還是被她看到，她一定會不要他了，一如千年前，將他這個魔物斬殺吧。這一世，他謀劃他設計，一切都那麽可笑，他是魔物，怎麽妄圖和人類在一起，怎麽妄圖得到人類的愛。

他不如回到昆侖山洞，永遠自閉，不要再妄圖得到她的愛，他這個魔物，他這個醜陋的東西，根本不配。

“墨液寒，我做過那個夢，你因為控制不住發情，要蛻皮，才會無法控制自己的形體，小公主見到後，嚇到罵你魔物。”

身後響起姜湉輕輕的聲音，她的每個詞都戳死墨液寒的心，他周身顫抖，黑色鱗片，是啊，千年前，不管他怎麽解釋，他說這只是暫時形態，他還會回歸英俊的自己，他蛻皮後甚至會比從前更加英俊，可小公主還是極為厭惡他，說魔物就是魔物，再怎麽英俊也只是一個怪物而已。

眼眶溢出眼淚，他一個萬年黑蟒哭泣，實在是可笑。

可他怎麽笑不出聲。

“姜湉，我不想再見到你，從此以後，我也不會再打擾……”

哽咽的話沒說完，感到柔軟的身體從身後抱住他，抵在他黑色鱗片上，姜湉大哭：“我不是小公主，她不愛你，我愛你。我姜湉不管你是大魔王還是墨液寒，我都愛你，我愛你英俊的樣子，也喜歡你幻身黑蟒的樣子，也喜歡你現在的樣子，總之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墨液寒，不要逃避我，不要把我當成小公主來看待，她殺了你，而我是來愛你的。”

她抱著他，嚎嚎大哭：“為什麽千年前的人不是我，我絕對不會殺了你，我絕對會拋下所有世俗，愛你，和你隱居在昆侖山洞，陪你一起冬天看雪，夏天聽風，秋看落葉，春等桃花，墨液寒，我愛你。”

墨液寒已淚流滿面。

他高大身軀發抖發顫，他以為自己聽錯，姜湉說愛他，說不管他任何形體，她都會愛他。

他緩緩回過頭，揮手讓地上的浴巾包裹她身，輕柔問：“你怎麽會愛上如此醜陋的我？姜湉，你好好看看我，我沒了英俊，我是魔物，我是一條黑蟒，我小氣愛吃醋，我占有欲很強，隨時想把你關在親自打造的金色籠子裏，你怎麽會愛上我？”

他的臉已經被黑色鱗片侵蝕，一半正常肌膚，一半黑色鱗片，眼眸一個黑瞳，一個幽藍，整個人散發邪惡氣息，活脫脫的魔物，還是一個無法控制形體的魔物，以這樣的形體出現在最心愛的人面前，是何等的悲哀。

她的手撫摸上他的臉頰，感受鱗片的柔軟：“你只是生病了，等你好了，還會恢覆原來的樣子，我愛你英俊的面容，也愛你此刻被黑色鱗片布滿的你。墨液寒，我的愛很堅決，不會因為你改變形體而有任何變化。”

“夢裏的你妖孽肆意，我喜歡，學院裏的你冷漠距離感很強，我也喜歡，化身巨蟒呼風喚雨的你，我喜歡，此刻柔弱喜歡我呵護的你，我也喜歡，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你要是再拒絕我，我立即去找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你敢。”墨液寒捧起她的小臉，粗暴要上她的嘴唇，她的甜美讓他身上的黑色鱗片更加湧動。

“反正你已經打算去昆侖山洞蝸居了，你還管我在人間的事，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到時候我拖家帶口去山洞看你，可好？”

男人的吻更加劇：“姜湉，找打是不是？”大手掐住她的細腰，更重。

“嗚，你欺負我，墨液寒，你混蛋，你以為你現在暴露真身，就可以肆無忌憚欺負我了？”

“吻你，怎麽是欺負你呢？湉湉寶貝不是在夢裏很喜歡我的吻嗎？”墨液寒聲線誘人，面容似魅似魔，更動人。

空氣中彌漫濃烈的香味，引來姜湉趴在他身上聞：“好好聞，你怎麽會那麽好聞？我去香水專櫃試圖找這款香水，可怎麽都找不到，這是你獨有的味道嗎？”

“我是魅魔，天生具有此香，世人皆會臣服我。”他柔聲解釋：“但我不願在你面前散發這個香味。”

“為什麽那麽好聞卻不讓我聞，小氣鬼。”姜湉嘟起粉嫩嫩的嘴唇。

墨液寒喉結大力滾動：“我怕你只是被我魅魔之氣吸引，不是真的愛我。”

“那你現在為什麽會散發那麽濃烈的香味？收斂起來啊，不然我也開始懷疑，我是喜歡你的魅魔之氣了。”姜湉玩味的說。

墨液寒神色暗淡，他的魅惑之氣本是他的驕傲，但在面對姜湉，卻想毀掉這氣息。

“我，控制著不住，越動情，香味越濃烈。”他結結巴巴，有點害羞道。

盯著他臉紅的樣子，姜湉手指剮過他的黑色鱗片，吐氣香蘭：“那墨液寒，你告訴我，此刻你有多麽動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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