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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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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釗正忙著到處視察工作,偷閑給梁絮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還挺及時。

梁絮把禮服被弄臟的事跟他說了。沈釗聽了,笑了一下說:“宋星那邊太遠了,別去了。我讓司機接你去附近的商場買一件,錢從我卡上劃。”

他聽梁絮的語氣很焦慮,又安慰道:“沒事,宋星的那件禮服是公司租的,弄臟了我賠,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還有時間,穩住,去挑身合適的衣服,立刻下樓,行動起來。”

他的話仿佛有鎮定人心的力量,梁絮感覺主心骨又回來了,忽然就沒那麽六神無主了。

她快步出了公司大樓,司機接到了沈釗的吩咐,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

梁絮上了車,去附近的商場轉了一圈,迅速地買了一件香奈兒的秋款小禮服,銀白色的及膝裙,布料在燈光下不住閃爍,裙擺很大,像一朵盛放的百合花。

梁絮買這衣服花了四萬多,付錢的時候心都在滴血,想著自己做一整個公司的工裝也掙不了四萬塊,有錢人的錢真好賺。

她坐著車風馳電掣地回了公司,晚上六點半。晚會七點半開始,她正好趕上了。

化妝室給她稍微補了一下妝,又整理了一下發型,說:“可以了。”

回響租了附近的一個劇場進行晚會的直播,沈釗派司機開著大巴把人送過去,他也親自到場助陣。晚上七點半,回響的雙十一晚會直播間裏擠滿了觀眾,沈釗站在主會場的舞臺上,主持人說:“請問咱們回響今年的安排是怎麽樣的呢?”

沈釗說:“咱們今年的折扣力度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讓利給消費者,讓雙十一真正成為消費者的狂歡節……”

他在臺上談笑風生,風度翩翩。梁絮在後臺偷偷看他,覺得他真的特別帥。旁邊也有人小聲讚嘆:“真帥啊,氣場十足。”

片刻沈釗發完了言,請各個分會場的主持人上臺跟大家見面。網紅們雖然擁躉甚多,然而大家都擠在直播間裏,親自到場的沒有幾個。沈釗專門雇了一群觀眾,不管誰上來都瘋狂鼓掌叫好。就連梁絮這種網紅界的小蝦米一露面,下頭都歡呼的翻了天,聲勢比之前幾個百萬粉絲的網紅都大。

梁絮感覺這排場太足了,簡直有種參加戛納電影節的感覺。她面帶微笑,不經意地往臺下一看,見沈釗正在下面帶頭鼓掌,一邊回頭勾手,示意歡呼再激烈一些。

觀眾們:“嗷嗷嗷嗷!小姐姐真好看!!啊我死了!!!”

梁絮低頭笑了一下,大屏幕上的她瞬間的動作仿佛慢了下來,沈釗站在熱烈的掌聲中,仿佛聲音都離他遠去了,眼裏只有她的笑容。

他忽然就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她在沈釗的眼裏,就像一朵搖曳的花,盈盈站在舞臺中央,美麗的讓燈光也黯然失色。

梁絮跟觀眾們打過招呼之後,跟主持人一起做了個互動的小游戲,直播間裏不少人給她刷了禮物,紛紛道:“這是誰,她好漂亮!”

梁絮的鐵桿粉特別自豪,跟新人們科普他們家姐姐是個服裝設計師,有自己的品牌,是個新晉網紅,人美心善,每個月的營業額都拿出一部分捐給愛心午餐,總之粉她就對了。

片刻梁絮下臺去了直播間,開始主持服飾分會場的抽獎。說實話,剛才在臺上面對那麽多人,她還是有點緊張的。這會兒在直播間裏面對著攝像機,她感覺情緒放松了不少,狀態也自然多了。

她主持著直播間,忽然聽見有人打了個響指。她回頭一看,見沈釗站在門邊看著她,對她比了個大拇指,比了個無聲的口型:“很棒。”

梁絮笑了,點了一下頭,繼續主持直播間。各分會場的氣氛都很熱烈,雙十一零點,戰役正式打響,頭一個小時裏回響的銷售額就打破了十億。

截止到當天下午三點,回響創下了四十二億的銷售額,打破了往年的記錄。沈釗就像個揮斥方遒的將軍,帶領部下獲得了這場戰役的勝利。

整個公司都在加班,大家沈浸在業績飆升的興奮中,幾乎忘卻了疲勞。過了零點,晚會結束了梁絮就沒事了。

沈釗本來要給她放假的,她沒回去,說:“回去我也睡不著,太興奮了。我留下來陪陪你,有什麽我能做的,你吩咐就是。”

沈釗笑了,說:“你不累嗎?”

梁絮說:“我還好,你累不累?”

沈釗確實挺疲憊的,坐在書桌前揉鼻梁,說:“就是精神上有點壓力,給我泡杯咖啡吧。”

她要去買咖啡,沈釗說:“不用出去,泡速溶的就行。”

梁絮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多陪陪他,沒說什麽,乖乖地去給他沖了杯咖啡端過來。

她默默地繞到沈釗身後,想幫他捏捏肩膀。他靠在高背椅上,梁絮夠不到他。她猶豫了一下,說:“您往前一點。”

沈釗說:“幹嘛?”

梁絮說:“幫您按摩一下。”

沈釗便笑了,幹脆趴在桌子上,癱成一只大貓。梁絮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幫他按摩。沈釗舒服地嘆了口氣,說:“懂事。”

梁絮便用力捏了他的後脖頸一下,就像捏貓崽子的後頸肉。沈釗嗷了一聲,不敢再亂說話了。梁絮覺得他身上的肌肉挺緊張的,應該挺累的。他提前一天就在忙了,一直到現在十七八個小時都沒休息,肯定受不了。

梁絮說:“要不別喝咖啡了,睡一會兒,我幫您盯著。”

沈釗打了個呵欠,覺得也行,便趴在桌上閉上了眼。梁絮從旁邊拿了個毯子蓋在他身上,悄悄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幫他值班。沈釗是真的累壞了,說要睡覺,不到五分鐘呼吸就沈了下去,開始發出低低的呼聲,有點像家養的貓打呼嚕的聲音。

梁絮忍不住笑了,她也覺得有點累了,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她夢見自己雙十一賺了一個億,帶著灰崽去普吉島度假。碧海銀沙,她躺在沙灘椅上戴著墨鏡小憩,這時候一個大浪打過來,把她卷進了海裏。

梁絮漂浮在海裏,扒住一塊木頭浮著,嗆了好幾口水。這時候頭頂傳來直升飛機噠噠噠的聲音,沈釗的聲音通過大喇叭傳了過來。

“想上來嗎?”

梁絮大聲道:“想想想,快救我!”

沈釗得意地蹲在艙門處,提著喇叭,居高臨下地說:“那就喊我爸爸。”

梁絮:“……”

這算不算趁火打劫?算不算?

梁絮看著他那張欠揍的臉,火冒三丈,暗下決心:“等我得救了,我非把你臉揍歪不可!長得帥也不能忍!”

沈釗大聲道:“我數十個數,如果你不喊,我就走了。十——九——八——”

性命攸關,梁絮跟他硬剛不下去了,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連忙喊道:“好好,我喊了,爸爸!”

沈釗特別開心,然而還沒過癮,刁難她道:“聽不清楚,再大聲點!”

梁絮氣的臉都青了,怒道:“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啊!”

沈釗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泡在水裏的人不是他。他欠揍地說:“還有三個數,三——二——”

海水太冷,她已經撐不住了。她在海裏撲騰著,大聲道:“爸爸,爸爸,爸爸!”

她喊得太投入,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振奮起來,一下子,就給醒過來了。

沈釗正低頭看著她,手裏拿著個大衣想往她身上蓋。梁絮在睡夢中喃喃自語,沈釗滿頭問號,靠近了想聽聽她說什麽,就聽見她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爸爸!

沈釗:“……”

梁絮睜大眼看著他,還一臉茫然,片刻才意識到剛才是在做夢。而醒來又看到他本人,想起他在夢裏刁難自己,不免來氣,大聲說:“你靠我這麽近幹什麽?”

沈釗把大衣扔在她身上,說:“關愛你一下,看來你並不需要。”

梁絮鎮定下來了,摸了摸嘴角,沒有流口水,形象還在。

她剛才記得自己是喊著爸爸醒的,估計已經被他聽見了。然而沈釗沒提,似乎對她的這個稱呼已經習慣了。梁絮覺得一陣羞恥,欲蓋彌彰地說:“我夢見我爸了。”

沈釗笑了一下,說:“哦,挺好的。”

梁絮覺得好像是糊弄過去了,然而沈釗架起了二郎腿,悠閑地說:“你爸不是姓梁嗎?我聽見你管他叫,沈總來著?”

梁絮:“……”

她覺得自己自從搬進了他家,臉皮都比從前厚多了。她沒法回答沈釗的問題,鎮定自若地換了個姿勢,打算繼續裝睡,或者幹脆裝死。沈釗哈哈地笑了,覺得她幼稚似的。梁絮的臉紅了,默默地把大衣拉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

沈釗沒打算饒了她,說:“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夢?能跟我分享一下嗎?”

梁絮有點抓狂了,一把掀開大衣跳起來,說:“沒有不可描述!我夢見你趁火打劫,見死不救,非要我喊爸爸才肯救我。”

沈釗說:“那你就喊了?”

梁絮嗯了一聲,一副氣餒的模樣。沈釗淡定地評價道:“真沒骨氣……不過我喜歡。你對我屈服的模樣,還是挺可愛的。”

他說著擡眼看梁絮,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梁絮覺得自己真的鬥不過他,垂頭喪氣地回到沙發上去,沒什麽形象地歪在一角,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發現一個小時過去了。

短暫的休息還是管用的,沈釗的狀態回來了,開始通過後臺看各部門的實時數據。梁絮登錄自己的幾個店鋪,看飛絮雙十一的業績。

開業到昨天為止,他們店鋪已經有十五萬銷售額了。梁絮想著今天結束之前,應該能夠突破十八萬,這樣接下來的黑五再沖一沖,元旦之前就能完成目標,拿到三鉆店鋪了。

她想白小飛現在應該忙的不可開交,於是打開手機客服端,開始幫白小飛分流客戶。

他們工作室的其他工人今天也全面停工,暫時充當客服。客戶端的滴滴聲此起彼伏,客服則對他們報以深情的一聲聲親,仿佛對金錢深情的呼喚。

下午三點多,員工換了一班,繼續奮鬥。梁絮抽空去了一趟監控室,問值班小哥有沒有化妝室的監控。小哥看了一下門牌號,說:“沒有,那個屋是專門化妝更衣的地方,攝像頭早就拆了。”

梁絮一陣沮喪,心想這樣就查不出來了。她低著頭往外走,想著那件衣服要賠兩萬,要是全讓公司賠,顯得自己太沒責任心,怎麽樣也得掏個一兩千意思一下,要不然上班都擡不起頭來。

她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走廊上還有監控,頓時心情又振奮起來。她快步跑回監控室,對小哥說:“麻煩你,幫我調一下走廊上的錄像。”

小哥幫她找了出來,梁絮看了片刻,見一個身影出現在畫面裏,進了房間,片刻又出來了。梁絮微微皺起眉頭,心想:“果然是她。”

梁絮看完了監控,什麽也沒說,回到辦公室繼續當客服。沈釗值班到五點鐘,感覺這場購物大戰差不多塵埃落定了,提前收拾東西出來,對梁絮說:“走吧,回家。”

梁絮擡頭看他,說:“不熬了?”

沈釗說:“交給李浩了。我值上半場,他值下半場。”

梁絮哦了一聲,關了電腦,拿起包站了起來。徐莉莉沈默著看他們,一副發現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表情,既驚訝,又嫉妒。

總裁約女助理一起下班,這是什麽意思?太暧昧了吧?

梁絮想著自己都站起來了,再坐回去顯得更心虛,只好假裝沒看見徐莉莉的表情,硬著頭皮往外走,一邊大聲說:“沈總,您要買菜就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下班給您捎過去再走……”

沈釗知道她是在努力給自己洗白,答應了一聲,走在前頭。倆人進了電梯,沈釗跟她沈默著相對而立。

梁絮覺得衣服那事得提點沈釗一下,故意嘆了口氣,說:“宋老師的禮服弄臟了,錯在我保管不善,我得負責,我跟公司一起賠償吧。”

沈釗不給面子地說:“她那兒沒有便宜貨,你賠不起。”

梁絮有點不開心,然而不得不承認這是實情。她說:“那我先賠一千。社會人嘛,做錯事總得付出代價的。”

沈釗笑了一下,說:“可以,隨你高興。”

梁絮發現沈釗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就不問問自己到底有沒有調查出什麽結果來。她可不想白當這個冤大頭,該誰的鍋就得誰背。

沈釗終於開口道:“你沒去調查一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絮心想他總算問了,立刻說:“我下午去監控室問過了,放衣服的地方沒有攝像頭。但是……”

沈釗說:“但是走廊上有,是不是?”

梁絮笑了一下,說:“對,我看過走廊上的監控,在那段時間裏,就只有一個人出入過。”

沈釗說:“誰?”

梁絮沈默了片刻,沈釗等著她的回答。梁絮說:“徐莉莉。”

沈釗似乎能預料到是她,並沒有太驚訝。他的關註點跟梁絮不在一個地方,淡定地說:“她為什麽要給你搗亂?”

梁絮說:“我怎麽知道……大約就是,嫉妒唄。”

沈釗嘴角噙著一抹笑,說:“好好的,她嫉妒你幹什麽?”

梁絮有點心煩,說:“她嫉妒你捧我,對我好。”

沈釗哦了一聲,說:“你也知道我對你好,好的天怒人怨,都不招人待見了。那你怎麽對我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梁絮:“……”

她感覺沈釗隨手挖了個坑,自己就傻乎乎地跳進去了,十分尷尬。她說:“其實也沒什麽,工作嘛,我當主持人,您不就省下請網紅的錢了嗎。”

沈釗哼了一聲,說:“這會兒就不認賬了,之前求我帶飛的時候,不是挺乖的嗎?”

梁絮無言以對。沈釗笑了,說:“你想讓我處罰她麽?”

梁絮遲疑了一下,莫名想起了之前沈釗去開會,資料沒拿的那一次,害自己跑了一趟還挨了頓罵。她有種直覺,這兩件事都是徐莉莉幹的,但是她沒有直接的證據。

她本來就跟徐莉莉的關系不好,拿這些不確定的事去找她算賬,肯定要被倒打一耙。

梁絮感覺沈釗暫時還沒有要開了她的意思,如果要求沈傲天主持公道,罰她點錢,等她緩過勁兒來還要天天給自己穿小鞋,反而搞得自己很被動。

倒不如忍讓她一回,等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了,再給她來個狠的反擊。

她這麽想著,故作大度地笑了一下,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都解決了,算了吧。”

沈釗倒是心疼她受委屈,說:“那也不能什麽也不說,要不然她下次還敢。等我有時間敲打她一下,讓他知道咱們心裏有數。她心裏忐忑不安的,比落實了挨罰更難受。”

梁絮聽他說咱們,覺得他把自己的事當成了他的事,心裏感到一陣暖意。

沈釗累了一天,梁絮也不想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騷擾他了,笑道:“不說了,放空大腦,輕松一下。”

沈釗嗯了一聲,對她笑了一下,眼神裏有點疲憊,卻仍然是很好看的一個男人。

他伸手給梁絮拉了一下圍巾,把她的臉擋了起來,說:“外頭冷,裹嚴實點。”

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指尖傳來了淡淡的煙草味,那是屬於他的味道。

梁絮感到一陣溫柔,又有點愧疚,悄悄地想:“他對我這麽好,而我卻假裝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太無情了?”

系統說:“豈止無情,簡直是欠打。”

梁絮想起還有個窺屏的,心道:“沒問你,你不要說話。”

系統便沈默了。

沈釗垂著眼看著她,仿佛看她就能回血似的,嘴角帶著一抹微笑,並不知道梁絮心裏在想什麽。

兩人一起出了公司,坐車回家。提前一條街沈釗讓司機停了車,打發他先回去了。

他說:“今天你也累了,咱們在外面吃吧。”

梁絮沒推辭,兩人便去了附近的一間西式餐廳。兩人點了牛排和紅酒,等菜的空檔,沈釗看著落地窗外,路燈沿著街道次第點亮起來。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千姿百態。

有一對小情侶在路燈下面吵架,女孩兒生氣地走了,男生也沒去攔她,反而賭氣地扭頭向相反地方向走了。

一個母親騎著自行車,帶著後座的孩子。母親嘮嘮叨叨地說教她,問她為什麽只考了八十九分,小女孩一直抽抽噎噎地哭。

梁絮托著腮看他們,感慨道:“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沈釗喝了一口冰水,接道:“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有種捕捉到默契的快樂,感覺起碼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相通的。

那句話來自於魯迅的而已集——“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梁絮看著他,想象自己跟他在過去的某一個時間裏,走進圖書館,猶豫了片刻,從書架上抽下同一本書,在黃昏的光線裏,靠窗的位置,慢慢地閱讀同一篇文章,記在了腦海中。

相似的經歷,同樣的感觸,在他們還不認識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延續到相遇後的某個節點,如火花般擦亮。

餐廳離他家的小區很近,吃完了飯,兩人一起走回去。

兩個人並肩走著,沈釗的身材高大,給她很強的安全感。

梁絮想起小時候跟父親一起回家,他牽著自己的手,感覺很懷念,也很溫馨。

她忽然生出了一股近乎於妄想的念頭,想要這樣跟他一直在一起,慢慢走過每一個月色溫柔的夜晚,那該有多好。

沈釗仿佛也感覺到了她的心情,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月亮,輕聲說:“月色真美。”

梁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沈釗停下來,看著她說:“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有沒有回心轉意?”

梁絮知道他是又提起了交往的事情,遲疑了一下,低下頭沒有說話。

沈釗試探著拉她的手,她沈默著把手抽出來了。她看著天邊的月亮,覺得這一切雖然美好,畢竟距離自己太遙遠了。

沈釗還不死心,低頭看著她,希望她給自己一個積極的回應。

她逃避似的轉開臉,輕聲說:“快回家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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