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戚然靠在她身上的力越來越大, 姜雨終於想明白她剛才踢到的地方到底是什麽了。

她不由嘆氣, 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一點點就……

姜雨將他推離了點，瞅他，“雖然以後我會是你的，可現在你不能碰我。”

戚然笑了。“誰要碰你了, 想多了。”

姜雨臉一紅，沖他下身就是一腳，戚然快手接住, 摟住她的腰將她從床上帶起。

“要不要玩點游戲？”

“什麽游戲？”一聽到游戲, 姜雨來了興致。

“你畫我猜？”

姜雨盤腿坐在床上不以為意的撇嘴，“這個我跟曹秋她們玩兒過，一點意思都沒有。”

目光隨意一掃，忽然意識到戚然身無寸縷，趕緊蒙住眼, “你可得趕緊把浴巾圍上，我可不想長針眼。”

戚然笑了笑故意使壞, “不圍了, 就這樣。”

姜雨：“流氓。”

過了一會兒, 戚然牽著她的手下來, “來吧, 去沙發。”

姜雨依舊捂著眼：“我能睜開眼睛了嗎？”

戚然逗她, “最好別。”

姜雨惱羞成怒：“你……”

戚然見她羞得臉都紅了, 就決意不再逗她。“騙你的，睜眼。”

看到他腰間的白浴巾, 姜雨別開臉哼一聲直接跳上沙發。

戚然拿出自己跟她的手機點開游戲畫面，游戲正在載入的時候，他看她，“你先還是我先？”

姜雨雙手交握放在盤起的腿間，見他低頭溫柔看自己，她縮了下肩膀，歪頭又看他。“戚然，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游戲已經徹底載入成功，背景音樂在寂靜的房間裏悅耳回旋。

戚然目光微閃，把音量調小後俯下身子，幾乎與她貼面相對。

“怎麽這麽問？”他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姜雨像喝了酒似的，有一瞬的沈醉。

“只是覺得奇怪，像夢一樣。”

戚然捏了捏她的臉，笑：“我才是覺得像夢。”

姜雨再次貼上他的脖子，不管不顧的撒嬌：“不行，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總是沒有安全感。”

戚然用手機建了房邀請她進去，把房間鎖上後看她。“如果真要糾結這種，應該說是命運吧。反正跟你在一起很舒心，很甜蜜，也很自在。只要一想到以後身邊沒有你，就覺得日子很難過。”

姜雨小心翼翼的問，“如果當時主動纏著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別人呢？”

戚然看她良久，實話實說：“那麽……如果她也有跟你一樣的耐心很認真的話，可能會。”

姜雨像要失去他一樣摟緊他的脖子，悶悶開口：“那幸好我臉皮厚，不然你就要被人搶走了。”

戚然撫了撫她的背，在她耳邊親了一下。他呼吸忽然變重，啞聲道：“姜雨，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我的過去。那樣的人不會出現的，除了你。”

“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不會嫌棄我，不會……同情我，甚至……不會覺得我與常人不同。姜雨，你是我看到的第一個煙火。你是很特別的存在。”

姜雨像安慰小孩似的輕拍他光裸的背，對於他表面若無其事的提起過往而心疼。“阿姨呢？其實阿姨很關心你。”

“我對她，沒多深的感情，很麻木，喜歡不起來。”戚然說，“像一面破碎過的鏡子，她給我的傷害始終都在，甚至……她的某些行為，擊碎了我的內心世界。她本不該那樣做的，可卻那樣做了……她本可以做得更好，”

他開始有些哽咽，“甚至能防止某些事的發生，可她就是沒做。她一個人幹幹凈凈的來，幹幹凈凈的生活，永遠活得像個不谙世事的少女……”

他開始激動起來，最後他深呼一口氣，眼眶泛紅。“姜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能原諒的就是她。全世界都放棄我我都覺得不要緊，唯獨她……”

宣洩出內心的情緒後，戚然有些脆弱。他抱緊姜雨，仿佛被扔在深海裏情急中抓住的救生圈。抓得姜雨不由得發疼起來。

“姜雨，以後我還會有無數個像現在這樣的日子，可能會毫無理由的不開心、難過、煩躁、甚至生氣、壓抑……可能還會對你發脾氣……我要告訴你，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有時候我可能會很奇怪，但是我會盡量控制自己。”

姜雨從他懷裏出來，碰了碰他的臉，看到他受傷的表情時，心又軟又難受。

她重新抱緊他，“不怕，我不怕的戚然。”

姜雨從來沒想到戚然會有如此崩潰脆弱的時候，他的反常表現，她也只看見過幾次，但從沒見到他如此刻一般，難過得似乎靈魂都在顫抖。

她無法想象他是如何獨自一人熬過這十幾年的歲月。此刻，她突然想到以前曾經看過的某個電影裏的臺詞——死並不難，含著痛苦生活，才是最煎熬的事。

想到死，姜雨就更害怕了。

她慌亂的捧著他的臉，著急的將無嘴湊上去親他，“戚然，你親親我，我喜歡你親我。”

戚然一側頭，輕輕咬住她的上唇，唇齒相貼間姜雨勇敢的把手放在他精瘦的腰間。

與他赤誠的身體相觸，仿佛更能貼近他的心。

她看著他的眼睛。

“你並沒有跟別人不一樣，我也會有煩躁不安，情緒低落的時候，鄭乾他們也會有。你看前幾天他不就因為球隊裏的事情郁悶？戚然，我們都一樣，你並沒有什麽不同，以後我陪著你，你有什麽不開心的，想不通的，全都告訴我，不要埋在心裏。”

戚然眼神暗下來，又低頭親一口在她鼻尖上，姜雨癢得咯咯直笑，癱進他懷裏。

“你答應我啊！”

戚然扶著她的腰，又親了幾口，在她的無聲催促下，終於開口：“有些事，說不出口。”

姜雨兩只手貼著他的腰，問：“你上次在逃生通道裏，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嗯，”戚然說，“當時是想。”

“現在呢？”

“現在不想了。”

姜雨按在他腰上的手一抓，“逗我。”

戚然笑，拿起沙發邊上的毛巾給她擦頭發，“沒有，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耳邊，你猜我畫的游戲背景音樂細柔悅耳，叮叮叮的，像音樂盒。

“我穿這個裙子好看嗎？”姜雨看他。

她雪白的肩頭像過節時煮開糯米團子，看著香嫩可口，“好看，不過這樣穿出去，不太好。”

姜雨仰頭看他，略微不爽，“哪裏不好了？”

戚然指尖落在她精美白皙的鎖骨位置，那裏之下她的胸部略有鼓起……那是只要稍微低頭就能看到的美好。

“有點露。”

姜雨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胸部以上跟肩膀，哪兒還能看到皮膚啊？

姜雨嘟囔一句，“奇怪。”

戚然輕拍她的腰，把手機塞她手裏：“來吧，還玩嗎？”

姜雨將身子坐得稍遠，“玩。我說你可得讓著我點。”

戚然不看她，“你畫得醜點，就行。”

姜雨：“就不，非要你放水，這樣才顯得我在你心裏有多珍貴。”

戚然：“好吧。”

兩人根據猜拳的方式決定誰畫誰猜，結果是姜雨畫，戚然猜。

開頭幾局都挺簡單，畫蛇添足，花朵，水，電腦，手機，還有風扇之類的小東西，游戲進行得還挺順利。

過了五分鐘後，戚然看著姜雨畫出來的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蹙眉：“確定是成語？”

姜雨點頭：“對啊。”說完又去看手機倒計時，催他，“你趕緊點，時間要過了。”

“我猜不出。”

姜雨：“笨死了，這是狐假虎威啊。”她手指在手機畫面上一指，說：“這就是狐，後面是老虎啊。”

戚然：“……”

她要不說他還以為是一堆翔……

“哈哈，到你畫了。”姜雨笑嘻嘻道。

下一題的題目在屏幕上方閃起，戚然掃了一眼，快速在手機上一筆帶過，沒有停留。

姜雨看到他畫完的東西，簡直是胸悶氣短。“什麽鬼啊？你報覆我。”

戚然畫了一個女人，一個像印度飛餅的女人。

戚然：“……我沒有。這題就這麽難畫。”

“給個提示。”

戚然想了一會兒，說：“形容女人的。”

“漂亮？”

戚然搖頭。

“善良？可愛？大方？”

戚然：“都不是。”

姜雨小心翼翼說：“不會是醜陋吧？”

戚然提醒：“反義詞。”

“漂亮！”

“剛才你猜過了，不是。”

姜雨不服氣：“你剛才明明說醜陋的反義詞，漂亮怎麽不對了？你就是公報私仇！”

“還有十秒。”

姜雨：“哎呀，這麽難，怎麽猜的出來啊？你在提示一點。”

“就是形容女人的詞語。”

“形容女人的詞語這麽多，我要怎麽猜啊？”

時間一點一點倒數。

戚然全然無視姜雨一副著急的模樣，看著手機上的游戲結束時間倒數，終於在某一刻，他攤開手，說：“結束了。”

姜雨看到手機上的顯示——美女。

誰能告訴她，戚然畫的這鬼東西是美女？而且，形容女人的？？

姜雨簡直無語至極，看著一臉無辜的戚然，滿腹的牢騷。

“你畫的才是鬼東西呢！你這樣畫，誰都猜不出來是美女，明明是吃人的女妖怪。”姜雨吐槽。

戚然笑，“猜不出來還怪人畫得不好。”

“你本來就畫得不好！”姜雨生氣，撲過去就要抓他癢癢肉。

戚然沒跟她爭，一邊手扶著她防止她掉下沙發，正要繼續玩，鄭乾來了電話。

姜雨撐在他身旁盯著他直到掛斷電話。

“這麽晚了，他找你幹嘛？”

“明天他們球隊在市體育館裏有一場球賽，問我去不去。”

“那你去嗎？”

“去。”

姜雨想個軍師似的出謀獻策，“要不要叫上小猴子他們？人多，氣勢宏大一點。”

“叫吧。”戚然說，“之前就聽簡桓說過，易型這幾天有球賽，我猜就是這場了。”

“哇，居然要跟國家隊的進行比賽嗎？”姜雨驚嘆。

“還沒見過他們的整體水平呢，也不知道鄭乾現在練得怎麽樣了。”戚然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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