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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一下輕松起來:還是年輕啊,要是你讓我自己開條件,那你不是大發了?

看看楚雲飛已經走出酒吧,劉勇突然一個激靈,跑出去喊住楚雲飛:“雲飛,這事真的是偶然的?”

楚雲飛回過頭一臉的茫然:“什麽偶然?”劉勇心裏嘆口氣:看來就是這樣了,以你的聰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沒什麽,哥哥回去和老五老六打招呼去。”

看著楚雲飛越走越遠的身影,劉勇頭皮一陣發麻:這家夥到底什麽人啊?聰明得過分還是背後有人?得告訴哥幾個,躲著他走為好。

……

雖然是星期六,但是江海中今天可過得太充實了,一大早就被張副臺長的電話騷擾,江副主編婉轉的向領導解釋了為什麽發這種比較敏感的內容:我們欄目也要考核啊,又是在教育的範疇內沒超出範圍,時間太倉促沒時間向領導請示畢竟新聞要講究個及時性……說來說去就那麽一個意思——收視率我是可以弄上去的,看你給不給政策了。隨後又忙著接待各路神仙,打發完了日報的記者,看著雪片一樣反饋回來的觀眾信息,江副主編幸福得臉皮發緊:怎麽從來沒發現居然有這麽多人看《教育熱點》?正在陶醉中,電話響起:“古田派出所?需要找我們了解情況?好的,我馬上派人過去協助調查!”放下電話,有點小小的擔心:小楚你可得挺住啊!

楚雲飛剛吃完豐盛的晚餐,正在家裏練拉力器,他是典型的閑不住,吃完飯不能馬上學習,但是總得給自己弄點什麽事做吧。正在鍛煉,門鈴響起,打開門,一男一女倆警察走了進來,證件一晃:“古田派出所的,調查點事情。”

楚雲飛老媽過來了:“什麽事?”

“你是葉美,你是楚雲飛?”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這樣的,我們有點事情需要找楚雲飛了解了解。”

看到葉女士驚異的眼光,女警察話鋒一轉:“楚雲飛你出來一下!”心道:看來葉美還不知情,那就把小家夥叫出來吧,省得有他媽在旁邊糾扯,半天弄不明白情況。

楚雲飛沖著老媽笑笑:“沒事,你兒子你還不放心?”說完就晃悠著跟倆警察出去了,留下老媽一個人在家裏走來走去。

來到樓下,男警察一臉嚴肅:“昨天你遇到搶劫了?”楚雲飛挺無奈,“是啊!”

“那好,你跟我們走一趟,回去做個記錄。”

“等等,”楚雲飛有點著急,“是不是做個記錄就立案了?”

“是。”

“那我不去了,我怕報覆,我還想正正常常上學呢。”

男警察不樂意了,小家夥還挺刺頭啊,“少廢話,你有配合警察調查的義務,走。”

楚雲飛也有點火了,可是不敢發作,“我去過派出所好幾次了,報告說學校附近有社會青年搶劫,可根本沒人理我,”倆警察覺得好笑:廢話,就你個毛孩子,誰會理你。

楚雲飛眼珠一轉,“這可是事實,而且那幾個警察我也記得,你要我去,那就一定要把這話記錄上,要不我不去。”

兩個警察有點頭大了,這樣恐怕會有同事涉及到失職了……現在孩子這麽聰明了?女警察看情形不對,微微一笑,“那我們就在這裏問問你好了,不過到時候抓住嫌疑人可是需要你指認的,這個沒問題吧?”

在兩個警察在確認楚雲飛確實不認識那倆人之後,詢問了兩個人的體貌特征,楚雲飛以嚇昏頭為理由堅決不好好說,看著兩個警察悻悻的離去,回家接受老媽的審訊去了。

對付老媽也比較好辦,說明警察只是調查學校的治安,否則自己鐵定被帶走了,不讓你在場只是怕你問來問去耽誤時間,他們還要去別的同學家調查呢。警察也是人,也想早點休息啊。還有,數學競賽的覆賽就要開始了。

葉美聽了琢磨半天,看樣子就是這麽回事了,競賽的事可是大事,孩子要能考好,不但能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長臉,還能保送個好的學校,沒準能上市一中呢。想到這裏,揮揮手,示意楚雲飛回房間學習去。

謝小亮這個周末可是過得不太如意,自己個子小體力差,本來以前經常受別人欺負,自從跟上凱哥也是指點江山激揚嘴皮糞土同學的,怎麽揚眉吐氣的日子沒過多久凱哥的老大就給自己來一悶棍?五哥六哥平時拿錢的時候也是兄弟長兄弟短的,這一出事,不但得給那個楚王八3000,五哥六哥還刮了自己1000跑路費,自己的那點家當怎麽夠這麽折騰的?關鍵是以後跟誰混好呢?萬一凱哥不罩我了,我還不得被那些“翻身農奴”踩死啊?都是那個楚王八——?不對,這次收錢沒我,逃過了這一劫,這還是楚雲飛堅持的,不會這裏有什麽緣故吧?要不回頭和雲飛同學咨詢咨詢?似乎他來頭也不小,跟著他沒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楚雲飛心情愉快的來到學校,忙了整整一個周末,處理完了若幹事情,掙到2500的“精神損失費”,又做出幾道以前從來沒有做出的數學題,現在的心情是非常放松的。

不過中國的成語裏有個詞叫“好景不常”,楚同學很快就收到一個令他不太開心的消息,一直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班主任化學劉老師被調到了第一重點中學先陽市一中教高中去了,不過還好,接替的班主任是物理郭老師,要是趙學工的話楚雲飛恐怕就得考慮換班了。

還有就是謝小亮這個令人討厭的家夥居然來找楚雲飛道歉,還說什麽以前雖然對不住你,但是沒想到雲飛一直把我當同學,現在才知道同學情誼是多麽的難得,搞的楚雲飛暗自忖思:這家夥到底知道了多少?不過顯然楚雲飛不能直接告訴他:因為你在場的話就是勒索而構不成搶劫了。所以楚雲飛只能真誠地告誡這個才被自己勒索一大筆的家夥,“其實真的沒什麽,我也知道你以前受的氣很多,所以有劉凱給你做主以後難免囂張了點,以後記得給別人留點餘地就好了,過分的事情做多了總是不好。”簡單的幾句話說得謝小亮感激涕零,拍胸脯保證記住雲飛同學的話了,請雲飛同學看他的實際表現。

最讓楚雲飛撓頭的還是紛紜而至的記者們,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了記者的神通廣大,所有的記者都能夠肯定遭到搶劫的就是單薄的楚雲飛同學,但是楚同學打定主意咬緊牙關就是不承認,只有在私下裏才對兩個纏得他受不了太敬業的記者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倒黴蛋,但是怕報覆,怕影響正常的學習,母親說了,一旦有哪個記者捅出此事,那麽法庭是唯一的選擇。而顯然楚某人目前只是個未成年的被監護人,監護人的警告在這些記者面前確實是道不好逾越的障礙。

楔子:蝴蝶扇動了她的翅膀 第四章 金牌戰略

楚雲飛下學回家後,被母親葉美女士逮住又是一通盤問,很顯然母親大人遭到了部分記者的騷擾,聯想起警察上門的情景,母親覺得有必要好好和兒子溝通溝通,孩子父親遠在異國他鄉,做母親不是更該操點心麽?

不忍心讓母親再為自己擔心,鐵嘴鋼牙的楚雲飛沒有繼續否認下去,他告訴母親:搶劫已經結束,兒子沒遭到任何人身傷害,關鍵是警察說了,一定要控制傳聞的散播,一來是為你兒子的人身安全著想,你不想兒子被報覆吧?二來是宣傳太厲害會影響警方破案,造成的後果不可想象,還有就是再有記者騷擾母親大人母親你可得記住用法庭去威脅啊。於是深為自己沒能完成好保護孩子重任而自責的母親成了兒子堅定的同盟。

三天後,全市數學競賽成績公布,在總分為250分的考試中,楚雲飛以197分的成績笑傲全市,三十三中劉麗麗同學以194分緊隨其後,楚雲飛同學再次登上風口浪尖,如果說上次十六中第一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的話,這次十六中的師生們再也不能視而不見了。

《教育熱點》的記者們在一年內兩次踏入十六中,為的是表彰同一個學生,在十六中建校以來的歷史上,不能說絕後,但肯定是空前的。十六中一把手藍校長忙著跑前跑後,無怨無悔地在深冬的寒風中汗流浹背,在做完類似上次的學校簡介和師資力量的誇大等工作後,有個漂亮的現場主持人完成了江副主編的授意:“我們想采訪一下楚雲飛同學,可以麽?”

藍校長有點納悶:怎麽居然還有采訪學生一項,不是說為了保證學生的正常學習盡量不讓他們上鏡的麽?不過對於楚雲飛這個怪學生藍校長還是願意網開一面的,再說,隨隨便便拒絕市臺的記者也對學校沒什麽好處。

主持人:“楚雲飛同學,你能講講你取得這麽好成績的經驗麽?”

楚雲飛:“天道酬勤,我想努力學習是最主要的原因。”

主持人:“在年初的的作文競賽和現在的數學競賽都取得全市的第一,你認為僅僅靠努力就能夠做到麽?”

楚雲飛(平淡狀):“年初?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

主持人:“最後一個問題,全國初中生奧林匹克競賽數學班暑假要開始集中培訓,咱們市就你一個名額,能說說你的目標麽?”

楚雲飛:“不去了,其實我有3個月沒上數學課了,我的基礎很差,老師都不願意教我。”

主持人驚訝得忘記了結束語,停頓一下,說了句不專業的話:“那先到這裏好了。”

藍校長回頭看看,趙學工老師也在發楞,悄悄過去耳語:“不準說話,回頭把你從那個班調走,還有,找塊毛巾把頭上汗擦擦,什麽樣子。”天知道就算允許趙老師講話他能講出什麽來,藍校長也算白操心了。

江海中看著錄像苦笑:這個小家夥,膽子還真大,不過膽子小的也想不出上次那種嚇人的計劃。你隨隨便便挨頓揍,我這裏忙的電話都快炸了,幸虧跟教委、公安局、市政府的協調和解釋不用我負責,要不覺都沒法睡了。

編輯看著副主編在那裏發楞,大著膽子問了一聲:“要剪掉麽?”江海中給了他個“白癡,這還用問?”的眼神,編輯用無辜的眼神反駁“這可是你指定的人選”。

回到家裏,老媽已經知道了,並且積極的開通了家裏電話的國際長途,向遠在沙特的楚振中報喜,遺憾的是楚振中在工地現場不在辦公室,葉美10分鐘就打一次電話讓辦公室裏所有沒去現場的人都熟悉了她的聲音,在花費了120元長途電話費後才完成報喜的任務。後來交話費時葉美思索再三還是關閉了電話的國際長途權限。

第二天,葉美的妹妹葉麗來了,還帶著自己孩子陳小軍,陳小軍比楚雲飛小一歲上初二,是個調皮搗蛋的主兒,學習成績不是很好,尤其數學相當糟糕。

葉麗的來意很明確:首先恭喜姐姐養了個這麽出息的兒子,然後就是要求楚雲飛輔導他的表弟陳小軍,由於陳小軍上學的十九中離十六中比較近,所以以後陳小軍下午下學以後就到葉美家裏來學習,星期六星期天再回家,反正兄弟倆以前接觸也少,正好融洽融洽感情,再說楚振中也不在家,多一個人還熱鬧點。

葉美聽了覺得妹妹的要求很正常,但還是向妹妹表示楚雲飛已經初三正是關鍵時刻,會不會對孩子的學習造成影響?誰知道葉麗對楚雲飛的信心比葉美還足:雲飛願意的話估計現在就能被保送到三中或者一中。於是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冬去春來,街道兩旁的樹葉由淡綠變成濃綠,大半年時間就這麽匆匆過去了,楚雲飛在這段時間裏過得順風順水,先是放棄了參加奧林匹克競賽數學班的培訓資格,又在班主任郭老師的“關懷”下拿回一個物理競賽全省第三,得到了奧林匹克競賽物理班的培訓資格,因為趙學工的緣故楚雲飛拒絕了被保送到數學教學力量雄厚的第一重點市一中,而聽從了郭老師的意見選擇了以偏重物理出名又離家比較近的第三中學。

在謝小亮的努力下,楚雲飛和他關系近了很多,不過這家夥還是少不了惹是生非,只是沒那麽過分就是了,惹出了幾件不大不小麻煩,搞得劉凱都不好給他說話,還是楚雲飛托劉勇幫他擺平的,楚雲飛常笑他是要把“前10年受的欺負全找回來才罷休啊”?黃強和遲志剛也早回來了,不過每次遇到楚雲飛的時候倆人都是遠遠繞開,能不碰頭是堅決不碰頭的。王通開始動家屬院裏某個兇巴巴小姑娘的腦筋,在楚雲飛看來他的眼光實在不可恭維。陳小軍的學習在楚雲飛的幫助下也有所進步,他甚至和謝小亮也混的溜熟。

由於楚雲飛不用參加中考,在中考沖刺的階段他就不上學了。痛痛快快玩了幾天,在感到實在閑得無聊後,辦了個圖書館閱讀卡開始“泡館”。

中考結束了,王通和謝小亮拽著劉凱來找楚雲飛慶賀,經過陳小軍的指點在圖書館抓到了楚雲飛,謝小亮一把拎起他看的書:“誇張了點吧?《道德經》?裝神弄鬼的書?”楚雲飛難得的臉紅了紅,“這種開放式的圖書館裏也沒什麽太好看的書,而且我總是做夢夢見老道,沒什麽可看的就隨便找幾本這種書看看,考得怎麽樣?”“不說考試,找個地方喝啤酒去,你又不玩電子游戲。”王通插話了。

又瞎混了半個月,實在沒什麽可做的,楚雲飛就想要不早點去北京好了,隨便轉幾天培訓班報名的時間就該到了。於是收拾行李,向北京出發。

到了北京先去培訓班看看,這麽早還真有接待的人,一個比楚雲飛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在那裏負責登記,楚雲飛有些懷疑她屬於勤工儉學的學生,不過再想想吹皺昆明湖的春水也不關自己的事啊。

不想到時候臨時找起來費手腳,楚雲飛去培訓的教室轉了一圈,卻意外的發現門是開著的,還有比自己來得更早的?探頭一看,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人坐在那裏發呆,雖然這麽形容他有點不太厚道,但事實上確實這樣,滿頭白發,可面色紅潤,極少皺紋,尤其是一雙眼睛既黑又大且亮,沒有老年人常見的那種渾濁的眼神。

楚雲飛正在琢磨這位的年齡,那中年人卻已經發現了他,沖楚雲飛微微一笑:“參加培訓的吧?你來得很早啊。”“是,我家是河東省先陽市的,沒來過北京,早點過來好熟悉熟悉。”。

“哈,”那中年人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你別就是那個沒參加數學培訓選了物理培訓的學生吧。”楚雲飛難免有點疑惑:“我就是楚雲飛,不過……我那麽有名麽?”

“唉,這你就不懂了,”中年人長嘆一聲,“咱們國家‘金牌’戰略你總該是知道的吧?金牌是唯一的目標。”停頓了一下,“為了能保證奪取最多的獎牌,你們所有即將參加培訓的學生的考卷都被一一仔細的分析過,你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例子了,錯的都是比較基礎的內容,覆雜的反而難不倒你,本來你是被比較看好的。”

說著說著中年人眼睛一亮:“不過你居然轉到了物理班。我們比較奇怪,數學競賽的獎項要遠遠多於物理競賽的獎項,所以物理競賽不是很受重視,每個省只有前3名可以參加培訓——其實隔壁樓就是數學培訓班,要不我也不可能知道你。”

楚雲飛的好奇心一下被吊起來了,“那你對我的物理卷子肯定也研究過了,請問老師怎麽評價?”

老師也許想回避什麽,和楚雲飛打起了太極拳:“其實你的思維存在個誤區,數學水平是可以評價的,物理怎麽能和數學相比?我不是說數學不重要,而是數學是手段,物理才是目的。”說著說著,老師發現楚雲飛的眼中有異樣的亮光,老師的講話興致被鉤起來了,不自覺的就跑題了。

“數學是大部分學科的基礎,通過它來發展各個學科,比如說物理,你想了解結果,就要通過數學方程式計算;你想做出假設,就要擬訂理論來證明,也許還需要覆雜的數學模型。就數學而言,對就是對的,錯就是錯的,暫時分不出對錯的就是猜想,但是猜想最終也只有對或者錯兩種可能,只要數學水平能達到解決那個猜想的高度就成了,所以我個人認為數學只是一門輔助學科。”

楚雲飛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還有一種說不出味道在心中慢慢綻放。

“物理就不一樣了,那是種全局性學科,我們對這個宇宙哪怕是這個這個小小的地球來說,未知的東西都太多了,太多的東西不能夠用簡單的對錯來解釋,因為我們知道得太少,甚至沒有權力去判斷它是對的還是錯的,比如說一代偉人牛頓會在生命的最後20多年裏試圖用方程式去證明上帝的存在。”

“所以,要想真正學好物理,就先選擇你的哲學吧。”

楚雲飛聽得目瞪口呆,腦中似乎有個阻礙思維的塞子在瞬間被拔去,天地間一片光明,以他的年齡和閱歷來說,這些理論還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書上也是沒有的,以至於楚雲飛覺得現在背上背包回家都可以了,真的沒有白來。其實也正因為他還年輕很多條條框框沒有定型,接觸得早,才能夠極大的拓展他的思維能力,不過這些就是後話了。

楚雲飛發現自己還不知道老師姓什麽,有點太沒禮貌了,“請問老師貴姓?”

老師確實有大家風範:“我就是王展強。”

楚雲飛打起了小算盤,和王老師套套近乎,沒準能弄點小竈充實自己呢:“您就是負責培訓我們的吧?”

王展強臉上表情奇怪,有點憤怒、有點尷尬、還有點哭笑不得:“我……呃,我的講課方式不太適合‘金牌戰略’的精神。”

接下來的幾天,楚雲飛也沒興趣出去玩了,天天和王老師混在一起。其實楚雲飛對知識的渴求程度是相當變態的,尤其是他感興趣的東西。但遺憾的是,再也沒有了初聽王老師說話的那種震撼了。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王展強在初次演講的時候已經把總綱要說清楚了,後面那種類似“直線的終極表現就是圓”這種小小的有異議的理論已經引不起楚雲飛太大的熱情了。

同時楚雲飛也搞清楚了王老師才40歲,滿頭白發屬於天生,屬於“海歸”派,教書的能力是有的,但是他的講課方式實在有點天馬行空,叛經離道,明顯不屬於中國風格;他本人也對中國的教育方式也不是很滿意。實在不好安排,就安排他在奧林匹克課題組做個審查教材的閑差事,其實那些全國篩選出來的優秀教師對教材的把握可比他要強。

培訓開始以後,楚雲飛才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麽覆雜,一開始講課的時間還多些,到後來做題的時間要遠遠的大於講課的時間,一個月時間在紙堆中飛快的逝去。

培訓結束,楚雲飛參加了考試,才知道決賽不僅僅是這次考試,還要綜合平常的習題完成情況。前七名是要參加國際競賽的,畢竟是“金牌戰略”,全國的奧林匹克競賽一定得是最強者,簡單的一兩次考試可不能作為全部標準,所以參賽成績在9月中旬才能出來。

楚雲飛背著沈重的資料回到了先陽市,開始了他的高中生活。王通也考進了三中,謝小亮考進了普通高中九中,劉凱上了鐵路建築學校。

楔子:蝴蝶扇動了她的翅膀 第五章 難以承受

雖然只是高一新生,但在三中裏楚雲飛也是個小名人了,老師們就算不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有個學生沒去一中而來了三中還去北京接受了培訓,而那些不太安分的學生可是知道有“七金剛”罩著的楚雲飛來了,雖然他不怎麽惹人但絕對是不能招惹的。

9月15日,全國奧林匹克競賽的數學成績和化學成績公布了,但是物理成績還沒出來,晚上迫不及待的楚振中從沙特打來電話詢問兒子成績,楚雲飛感覺和名次相比,父親更介意自己能不能代表國家出賽。

17日全國奧林匹克競賽的物理成績才公布,楚雲飛名列第4,忘年交王展強以私人名義打電話祝賀楚雲飛,同時在楚雲飛的追問下洩露個小秘密,原來是因為第七名和第八成績極其接近,第七名是教育成績普通的河西省的劉陽,第八名是教育強省江南省的路菲菲。參加國際奧林匹克物理競賽的隊伍是由決賽前7名組成,由於河西省倆名額,而江南省一個名額都沒有,在教育界力量強大的江南省不甘心也有點掛不住,於是想通過一些途徑來變通一下,雖然沒有如願,但是耽誤兩天成績的公布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晚上,楚雲飛坐在家裏美滋滋的等待父親的電話,想起昨天父親沒聽到自己成績後的那種語氣,一種濃濃的親情繞上心頭……遺憾的是,今天父親沒有來電話。

第二天中午,楚雲飛獨自在家吃飯,電話響起,楚雲飛拎起聽筒:“楚振中家麽?我是二十一冶沙特分公司的經理李林,通知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楚振中同志昨天在外出途中,被不明身份者綁架,目前我們正在積極地營救……”

楚雲飛木然地放下電話,呆呆地坐在那裏,大腦在整整1分鐘的時間裏是一片空白,接著就是千萬種感受翻江倒海一樣地在腦袋裏折騰起來,楚雲飛覺得自己根本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了,千萬個念頭慢慢地濃縮成一個:是我害了父親!是我害了父親!!!

楚振中所在的工地只有一部電話還沒有國際長途權,辦公室裏也只有經理李林的電話能打國際長途,這時手機並不是很普及,具備國際長途權的手機更是少有。所以當李林不在的時候,二十一冶想打國際長途的員工的只能選擇等李林回來或者去附近的小鎮打電話。

因為時差關系,楚振中在中午休息的時候給家中打電話是最合適的,家裏肯定有人而且絕對還沒有睡覺。由於中午休息時間辦公室沒人,楚振中只好去附近的小鎮打電話,很顯然因為15、16日一連兩天同一時間出去打電話,引起了有心人的註意,所以17日在去小鎮途中被綁架。二十一冶的同事們因忙於工作,在晚上才發現楚振中不見了,尋找了一晚上才從目擊者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經過,現在正在聯系相熟的當地人打探消息,相關情況也知會了當地政府並上報大使館。

下午,知道了消息的葉美也回家了,母子倆愁眉相對,呆在家裏等待著可能來的電話。二十一冶也派出了相關的人員專門照顧他們母子,親戚朋友同事們也紛紛來到家裏安慰。

壞消息終於在次日中午傳來,二十一冶沙特分公司得到確切消息:綁架者為巴基斯坦籍以阿蔔杜拉·馬哈蘇德為首的恐怖分子,他們要求沙特政府釋放關押在獄中的恐怖組織“基天”的頭目阿蔔拉欣·巴等11人,否則就處死人質:來自中國的工程師振中·楚和法國的女記者羅密·施奈德。

實在是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了,綁架者不是為錢來的。但是營救工作還是在努力進行著:通過巴基斯坦馬哈蘇德的部族施加壓力,請沙特當地家族從中斡旋,提供多種贖換方案供綁匪選擇……

兩天後,更壞的消息傳來,綁匪不耐煩了,限定48小時內沙特政府放人,否則殺害人質。綁匪聲稱:雖然人質所在國家中國和法國對巴基斯坦是很友好的,尤其是中國。但是為了追求的神聖目標目標,為了戰友,為了拯救苦難深重的伊斯蘭兄弟……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9月25日——楚雲飛永遠的記住了這個沈痛的日子,就在這一天,他永遠的失去了慈愛的父親,在當天中午,就在綁匪限定的最後期限到來之際,在沙特方面發動的解救人質的軍事行動中楚振中不幸遇難,而另一名人質羅密·施奈德在失去一條胳膊後獲救。

在得知綁匪的真正目的後,楚雲飛整個人就陷入了恍惚中,他清楚的知道父親可能會遭遇什麽,沙特政府不會為此釋放恐怖分子的,可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在他的腦中,只能拼命撈住那可憐的兩根救命稻草——中國和巴基斯坦關系很好,有關部門在積極營救。可看到每天以淚洗面,拼命燒香的母親,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對母親說“中國和巴基斯坦關系很好,有關部門在積極營救”之外,他根本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因為——是自己害了父親!

當噩耗來臨,母親暈了過去,楚雲飛最後一根弦也徹底被繃斷,為什麽死的不是那個女人?為什麽???他不停喃喃自語:“爸爸,是我害了你……爸爸,是我害了你……爸爸,是我害了你……”

當楚雲飛從沈痛中略微清醒,心碎的母親已經到達了遙遠的沙特,然後,他開始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心情。

3天後,母親攜帶著父親的遺體歸來,楚雲飛沈靜地陪著母親送走了父親。在那平靜的面孔下,也許只有王通能稍稍了解那裏埋藏著多少深深的自責……

父親“二七”過後,楚雲飛開始上學了,那出奇冷靜的面孔使得善良的老師和同學們都不忍心再去怎麽安慰他。然而,年少的無知使得同班的同學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忘記了有些東西需要避諱。就是當天,在楚雲飛聽到有個知道內情的同學在向另一個同學說:“……他爸爸想快點知道他考了第幾……”後,他立刻離開了學校。

那天晚上,楚雲飛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在硝煙彌漫的戰壕中,身邊的戰友被飛來的炮彈炸得身體四處飛濺,被飛機的子彈打成一攤一攤,離自己最近的依稀叫“黑蛋”的戰友大睜著眼睛,紅白相間的液體從他額頭正中的的洞中緩緩的向外彌漫……抖掉身上的泥土、鐵屑和碎肉,望著遠遠在空中飄蕩紅色膏藥,胸中有種感覺似乎要把肝腸壓斷……

……

江海中平靜地接待了越發蒼白的少年,發生在少年身上的事情他早已經知曉。正是因為這個少年的策劃,他犯了個理智的錯誤;少年的後期合作,使得錯誤越發美麗,這個美麗的錯誤給自己帶來了得到新的欄目和主編頭銜的機會。

楚雲飛向江主編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再在這個環境這樣的下去,他想參軍,也許沒有親手擊斃那些魔鬼的機會,但是這樣能讓他稍微地解脫一些,起碼能讓他向這個目標靠得近點。在天上的父親希望自己的孩子努力學習好好做人,可父親也絕對會願意讓兒子過得開心一點的。雖然他的年齡不夠參軍資格,可他也知道有很多有辦法的人能讓自己穿上軍裝,遺憾的是:這些有辦法的人裏只有眼前的江主編還熟悉點。

江主編不能再對楚雲飛做什麽說教,他充分相信眼前這個少年的智慧,也能理解少年心中的沈重,更不想少年因為自己的拒絕而產生什麽報覆行為,那會影響自己前程的。雖然不認可楚雲飛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的心態,但是他還是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需要得到你的母親的認可才能夠幫助你。

母親無奈地看著兒子,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但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所以她感受到了兒子倔強和差到不能再差的狀態。她沒有哭天搶地,只是輕輕地勸說了幾句,看到低著頭的兒子一言不發,長長嘆了口氣,沈吟半天,她拿起了電話。

……

楚雲飛甚至沒有記完全同班同學的名字就穿上了軍裝,只是為了逃離這個環境和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其實他的願望中還是希望母親或者江主編能給他個不參軍的好理由,不過很多年後談起此事,所有的人都懷疑給他個理由他真的會留下來麽?也許好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

(本人沒有參過軍,只是對多年前大學軍訓的時候那首“雖然沒有戴上大學校徽,我為我的選擇高呼萬歲”記憶猶新,並深引以未能參軍為終身之憾,所以文中含混和錯誤之處請行家指正並包涵,要是以架空為理由掩飾自己的無知感覺有那麽點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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